人道天堂-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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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县教谕是正九品,大楚立学,县级就有学官,教谕管理县中学子的学习,也是童生考试的主持,从属礼部。
邹利兴是举人,一府之中,少者六七县,多者十数县,因此补上这九品县教谕并不难,这人教导学生细致,诚恳认真,这几年暗中评价不错,可惜的是学官不易升迁,要想升上一品到府中当正七品府学正,没有二十年,不用想了,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至于白留,今年三十四岁,李睿没有发家前地邻居,和李睿关系不错,半师半友,却一直没有中得秀才,李睿因此记得他的恩情,自中举之后就开始照顾,现在挂着李睿长子李凝文的启蒙师傅的名义,而受礼遇,但是今年秀才郡试,很有希望,不但是他文章火候考取秀才已经足够,而且也是受了李府的恩泽的原因。
这些人事,都有记录档案,严敏是从江府主持人,自然知道,李睿这人,直到现在,对君忠,对母孝,对师恭,对同僚友,对属下威而仁,对友义,竟然是知行合一,找不出半点毛病来,真要,也就是遣仆经商,稍有爱财之嫌。
当下,人人见礼,四人就各自坐下,这时,早有童子煮茶完毕,端上茶来,严敏端起细细品评,只觉入口虽有清香,但是火候礼节,到底不及鲁府——说的也是,要真贵族,处处细节都见奢侈学问,非三代以上不可。
当下诸人,迎着池塘清风,就着水气,一时间大爽,淡淡的茶香飘荡在空间中,再论得诗文,连严敏都一时间有些恍惚,竟似尘念消沉,不过,他立刻醒了过来,就听见邹利兴说着:“当日,李兄中进士,我还有些不服气,现在读了这本仁礼之论,却再也难兴嫉妒之情了,真是闻君一言,胜读十年书啊!”
“是啊,读来感慨不己,大人叫我授其子,我私下却经常冷汗而出,惟恐误人子弟,那就真正是罪过了。”白留一身儒衣,说着,他这几年,生活改善了,但是格局反而没有当年苦读时大了,这也是一得一失。
邹利兴又说着:“听严先生说,那就不必再去买下印书坊了?”
“印书坊还是有买地,不过既然侯爷愿印一万,我就印上一千好了。”方信淡淡的笑的说着,其实这本仁礼之论,还不能说是开大道。只是穷尽了“仁”“礼”二字,并且进行辨证,指明这两者,一阴一阳,不可分离。若是分离,就非儒家圣贤正统之说。
而且,方信着重提出,人就要先立人道根基,对天地鬼神,先不论,这不是狭窄,反而是方信纯粹道统。扎实根基之说,毕竟天地人,任何一个都有莫测之道,一下子想全部包容,只是博而不精,反而误了大道,折了根基。所以仁礼之说中,不论天地人,只道一个“善之所向,人生无悔”。
“天地之气,集散无常、流转百域,然持人道居其间,俯仰之间,天地苍茫,人事转眼已为陈迹,不能不以之兴其敬畏。然死生虽可言大,功业虽有沉浮,持道而行,终其九死其犹未悔,尚不足让君子畏也!”——这句话实是得了“无悔”,就得了人道之最高之意。
意思就是,世界之大,万物之多,社会之宏大,一人就如渺小的尘土。那我们推行善道正道,肯定会遇到困难,又怎么样来对待这个问题呢?
回答,也就是无论遇到什么,无论功业有没有成。都是九死而不悔。这就是人道积极上进的最大原动力,也是所谓的浩然正气地本质。至大至刚,充满宇宙,等于开出了儒家真正修炼上地入手道路。
就是因为点出这条,才可以称得上是推演到儒家本意上的颠峰,论纯粹,已是儒家之至道了,但是还没有继往开来,如果仅仅局限于这个,就只是继了儒家真道统。
所以,书成之日,一下子只获得了一千份功德,顿时就使玉如意达到了一千五百份功德的数目,打开第八颗星辰,已经有余,而且,随着影响扩大,还可以不断增加功德,折算下来,竟然高达主位面一天十份功德,超过了目前所有功德数!
而且,方信查看过了,书一成,自己家的阴德数,数目庞大到连方信自己也咋舌地地步,如果没有什么大折损的话,这世界的李家,至少七代之内,不用担心气数上的问题了。
不过,要想开道,还必须先补全儒家道统,下一篇,方信已经想好了,就是“入华夏者华夏,出华夏者四夷,然者,教者仁也,化者礼也,教而不化,失礼而罪,化而不教,失礼而虐”!
这就是对待外族和百姓,特别是对待外族的态度,在地球上,原本儒家,是教而不化,特别是唐朝李世民的政策,导致了技术和学问向异族传播,又没有纳入统一地秩序中,结果反而是武装了异族,导致他们迅速强盛,并且确定了以后胡人入鼎中原的根基。
因此,入华夏者华夏,出华夏者四夷,自然是对地,也最大程度的具备覆盖一切种族和国家的器量,但是,“教”是必须,更必须“化”,教而不化,就要成为大罪孽,而化而不教,又显的太过暴虐了,这就解决了儒家文化对外扩张的问题,也从理论上解决了封建国家对外族的问题——这个不单是继承了,而在正本清源的基础上,继往开来,解决了儒家生命力地问题——这就更是千秋功德了!
不过,凡事有个过程,第一篇就足够自己声名而起,奠定了在这世界士林界地地位,这如美酒一样,越是沉淀越见香醇,所以这第二篇,不必着急,就听见邹利兴问着:“李兄,你不但文章好,经学深,诗篇也好,可有什么诗词作来?”
严敏也记得了当日两篇,精神一震,说着:“的确如此,还真要记得一篇新诗新词回去,大人也不必贺礼了,就拿此来回礼,我相信侯爷会非常高
方信也自一下,这时,说来话来,就见得黄昏已落,月光已出,一丛竹林之前,隐见林中有女子闪过,穿着绿裙,知道是艾贝尔,当下就笑着:“是作了一词,记途中某女所作,一夜风流啊,不太对景,不过也可说说了。”
当下吟着:“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睑边明,别泪临清晓。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此首写别情。上片别时景,下片别时情。起写烟收星小,是黎明景色。“残月”两句,写晓景尤真切。残月映脸,别泪晶莹,并当时人之愁情;都已写出。换头,记别时言语,悱恻温厚。着末,揭出别后难忘之情,以虚处芳草之绿,而联想人罗裙之绿,设想似疑,而情则极挚。
三人听了,顿时喊好,叹着:“果是少年风流人物!”()-
第一百四章 声名传四方(下)
一夜没睡,通宵码字,两章出来陪罪,然后睡觉去“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方信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句,他笑了笑,就准备离开。“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这时,和尚似是已经念完,微微颔首,口宣一声佛号。“有礼。”方信淡然说着。“施主请入内奉茶。”和尚说着。“也好!”方信迟疑了一下,也就回答的说着。到了里面,却是一个小和尚上前奉茶,方信注目看去,只见这小和尚,身材不高,然呼吸绵绵悠长,动静之间,就自有着气度,却不知道修炼何种法门了,方信也不以为意,接过,喝了一口,清香入脾,心下暗赞,不由赞着:“好茶!”“三平山不高,不过,也有几颗茶树,老衲就也照顾一些,到时采些喝来,以招待贵宾。”和尚说着。“贵宾?我哪是什么贵宾?而且,佛门之前,众生都一,论得贵低就不好吧!”方信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施主说的是。”这和尚平淡的说着,也不解释。这一句话一出口,方信不由看了他一眼。方信再端茶品了一口,见屋中,一壁悬了一副,就起身而看。内容录地就是一部《金刚经》。这时,已是处处可见,只是这一笔字,甚有古拙之意,又带着飘逸之风,却是名家之作。心中暗赞,就上前细细观看。话说,到了这等功夫,这细看,就几等于临摹,只觉获益良多。直到细细看完,也是半个小时了。一转身才又见得和尚。和尚却又在闭目静思,没有丝毫焦急不满之意,当下失笑地说着:“还问和尚法号?”“和尚释智!”这和尚回答的说着。而那个小和尚,又在外面廊下,生着红泥小炉,重煮清茶,淡淡的茶香漂在房间之中。这时,下午阳光灿烂,又是九月。风光淡爽,方信笑了笑,说着:“和尚你还真有些根基呢!”说着,就出去了,外面应该有人等着了。走在了小径上。一路欣赏周围景色,就在这时。一声悠然钟鸣,袅袅奏响,空山钟鸣,远播四野。“师父,您为何如此礼遇此人?”透过窗口,看方信真的去远,小和尚,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着。“你不明白?刚才,那人问着,何以贵贱,你又有什么想法?”和尚看了看这个深得自己期望的徒弟一眼,微微笑着,将眸子投向远处,那里,白光冲天而起,又有紫气其中。“本性是空,何来贵贱。”小和尚合十说着。“自性是空,但是喝茶的,并不是自性,自然有高低贵贱,佛法都有兴衰之运啊,不然,佛祖,又何说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而末法一万年?”和尚淡淡地声音充满着房间:“一教一宗,兴衰还在,是故才有贵贱。”闻言,小和尚苦思,问着:“佛法说尽性,度众生,大德多有,为何还有兴衰?”“成住坏空。都复如此,这法既然落在世上,就自然受世上所束。”和尚的话语虽淡,但听在小和尚耳中,却顿时使他亮起神采。“就算是无上法,凡是所出,必有所灭,所以神通不及业力。”“那如何世间传法,又如何延其寿,而广为众生听?”小和尚猛然问着:“我也见得白光笼罩,紫气凝聚,然非本性,又有何重?”“着依大力,普施功德,自有气数。”说完,这和尚闭目,再不多说。方信淡然处之,而仁礼本意论,却已经传播出去。……鲁府……门开处,严敏进了房间,稍加请安,却见鲁侯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沉吟,见他进来行礼,就自说着:“有了消息了没有?”严敏见他神态平合,就说着:“已经到了。”“说吧!”“是,明文十八年八月十六日,固明县破,固明县令郑永泽被俘,后被绞杀,固明县县丞乔杰颖临阵脱逃,已被布政使逮捕,削了官位。”“恩,此人死定了,崔寒的性格我清楚,到了那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杀这些人以敬军法。”鲁侯平静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你说下去。”“是,固明县县尉齐志青当场战死,其它县中官吏,也是如此,和李大人有关的那四人,却已经逃离,正在向从江府而来。”“这四人,你查了出来了吗?”“查了,都是附近的子弟,却是奇怪,集在一起,以戴姓称之。”严敏恭谨的回答地说着:“缘由却是不清。”鲁侯放下文书,说着:“罢了,那就这样吧,还有,这书现在地情况怎么样?”“回鲁侯,书已经传了出去,受到了诸多士子的观注,只是这书,直提仁礼,不提忠恕,这就是缺陷。”严敏想了想,就说着。子贡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孔子曰:“其恕乎。”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