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怒马啸西风-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把头低得更低,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其实可以欺负的。”
她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已经整身压在她上头,这份陌生的重量叫她有些害怕。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吻落在额头上,然后一路向下,吻去她的泪,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那么温暖,让她忘记了哭。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领口,解开了金丝盘扣,他问:“再问你最后一次,可以么,等下可不许哭着喊停哦。”
她鼓起勇气,双手环住他的颈项,用行动表示肯定。
他温柔地吻着郁桑桑,手上却没有停歇,继续解开她的衣服。终于,他们赤诚相见。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心里一遍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她深爱的小五,他们终于要灵肉合一,从此成为最亲密的人。她又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今晚的他们过得那么顺意。“公子,我有事要禀报。”郁桑桑用脚趾也知道这是谁再门外说话,这个时间有胆子越过士兵的阻拦的人没有几个。这人就是军中除了她以为的唯一女人,燕去舞。
小五从郁桑桑瓷白的颈项间,抬起了头,压抑着不满回道:“有什么事情,等不到明天再商议吗?”
“公子,是京都的事宜。”燕去舞毫不慌张,她知道对小五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果然,小五顿了一下,说:“你去谢隽星帐中候着,我一会就过来。”
“是。”虽然刻意压制了情感,还是听得出她声音中的喜悦。
小五端详着他在郁桑桑脖子间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淡淡地批了件衣裳,和小五并肩坐着,他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说:“早些去吧,别叫他们等急了。这个时候来报的事情,一定很紧急,你快些去处理吧。”
听到她这么说,小五松了一口气,拍着她的手背说:“你且睡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燕去舞说京都有急报,看样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是等不及了。或许是更好的消息,北翟有异动?
小五急急地穿了正服,也不批一件大氅,顾不上夜深露重,就往谢隽星那里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恭喜恭喜结婚啦。
桑桑面无表情:红包拿来。
公子:不办酒,也可以要红包的蛮?
桑桑面无表情点头。
公子转身对小五拍肩:你真是取了个贤内助!
、不安好心
也许是白天里昏睡的太多,晚上她却是没什么睡意了。小五走后,她就一个人发着愣,一会傻笑,一会皱眉不语的。最后,竟穿了衣服下床,守着一双喜烛。
听说,新婚之夜的喜烛是不能熄灭的,如果一直燃着直至最后,新人的婚姻就会幸福绵长。
她捧着脸看着喜烛,心里还是有些怨怪的,不过,幸好一切从简,没请了喜娘。不然,第二天检查落红,发现她这个被丈夫在新欢之夜抛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的闲话。
她邪恶地想着,她要和谢隽星好好谈一次,鼓励他早日搞定燕去舞。唉,其实她心里也是理解燕去舞的,她才失去了最亲的人,就要眼看自己心慕的男子同别的女人成婚,这样的气谁咽得下去呢。
换做是她,说不定,都会闹场婚礼。双手抱臂,把头枕在臂上,她天马行空地瞎想,不知不觉,困意来袭。
她闻着食物的香味醒来。咦,她昨晚明明是在桌上看着红烛,然后迷迷糊糊地睡去的,怎么醒来时却在床上。是小五回来了?
她批了衣裳,踮着脚尖,循着香味走去。果然看见小五在布置早饭。
见她走来,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板起脸对她:“这么冷的天,居然在桌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加件衣裳,真不让人省心。”
她幸福地踮起脚,快速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道了一声早安。心想着,不省心才好,让他时时把自己都放在心上。
小五的眉头却皱得更深,因为他听出了她浓浓的鼻音。
小五责怪地给了她脑门一个毛栗子,然后给她整了整衣服,拉她到桌前坐下,亲自舀了一勺干贝瘦肉粥给她,她有些不习惯地张口咽下,问道:“可是京都传来什么好消息?”她感觉小五好像心情很好。
他笑着又舀了一勺,细心吹了吹,再送到她嘴边,道:“现在还不是和你说的时候,你只要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是了。”
她点头,咽下他送到嘴边的粥,虽然她有些伤风,嘴里没什么味道,但她感觉的到幸福的滋味。幸福来的这样快,这样好。晕眩之余,其实她心里还有些不安。
用完早膳之后,他带着她去燕来飞的灵堂,今天军中要举行送葬仪式。当然这个仪式也是从简,更多是为了提高士气,因为明天,大军就要攻城。希望可以一鼓作气拿下高野。
她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她可以感受到小五内心的悲痛以及对燕来飞的怀念。燕来飞是个好人,连她这个和他接触不超过十次的人,都可以很肯定地下这个判断。
他说过,燕来飞和燕去舞都是他很重要的,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
想安慰,却无从着手,她只好一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本以为他们是最早到的,没想到刚入灵堂,就见燕去舞一个人在那里打扫。小五连忙问:“怎么是你在清理,为什么不叫亲兵来?你昨夜陪着我们商议到天明,应该回去歇息一会。”
燕去舞瞟了一眼站在小五身后的郁桑桑,忽得扶住额头,身子摇摇欲坠。
小五急上前扶住,问:“你还好吧。”口气中满是担忧,他才失去了燕来飞,要是待他妹妹不好,岂不是愧对燕来飞在天之灵。
燕去舞跟着小五这么多年,对小五的脾性非常熟悉,便是抓住了这点。更是娇弱地倚到他怀里,语带哭音:“我想和你单独送哥哥一程。”
她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小五为难地看了一眼郁桑桑,郁桑桑大大方方地说:“想必燕将军也想听听你们的私下里和她说一些话,我先不到绕了。”
她握着拳头,看着燕去舞在小五看不到的地方朝她初露一个胜利的表情。她不屑地回她一个微笑,她现在是小五的妻子,而燕去舞用尽心计,不过也只是求得一时的温暖。
这点气度,她有,她潇洒地转身走了。
小五沉下脸,换了一副模样对她:“去舞,可是北翟军有什么异动,还是南朝?”她不是那种平白无故招惹是非的人。
燕去舞敛目,凑到小五耳边说:“公子,我照你的吩咐,已经请人传话给南朝,青帝知道了苏丕搅进大炎内战,很不高兴,昨日已经遣人来寻他。”
小五挑高了眉毛,道:“是嘛,那赶紧派人去迎吧。”燕去舞的办事效率他一向欣赏,今天他还是要多话一句:“去舞,以后别这样作势气她。”
燕去舞点了点,心中却酝酿着别的计划。
今天是个阴天,天上零星有着雨丝。有时候上天也正应景,会在人心情哀伤的时候跟着落泪。
对于燕来飞,留给她的感觉,更多是宽广仁厚的。他几次救了她,第一次她摔了药,他刚开始也放过了她,后来说惩罚也是吓唬她。后来她照顾生病的他,更觉得他是面目严肃,内心柔软的人。在车上,他说起自己的母亲,声音那么的轻柔。后来知道她是女生,也替她保守了秘密。
最后,他也死在自己善良的心上。正因为他的善良和忠实才换回了她心爱人的命。
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也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最后一次见便是天人永隔了。她看着棺木里安然躺着的燕来飞。
谢隽星,付裴玉他们他们都轮流上前瞻仰他的最后一面,然后司仪高呼:“钉棺。”
“送棺。”司仪的声音又响起。
谢隽星,付裴玉,贺勇等军中最高将领都去抬灵柩,而在最前面的是小五,他也托起灵柩的一角。由这些人给燕来飞抬棺,应是在这艰苦条件下,对燕来飞能做到的最高殊荣了吧。
燕去舞身着孝服,走在灵柩前面。
他们一堆人抬着乌黑的灵柩向军士那边走去,五万士兵早已分庭而立,空出道来供送棺队伍行走。细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有不少士兵压低的哭声。
燕来飞年少奇才,带兵有方,虽治下严谨,还是颇受人爱戴的。
一般送棺都是去墓地下葬,但是燕来飞家在京都,理应落叶归根葬在京都的。但是身处战时,尸体又不易久放,于是这次送棺是送去火化的。
那里早有一队士兵围着,木头高台也早已备好。他们把灵柩置于其上,由小五亲自点火。
他对天保证:“来飞,你安心的去吧。等回京都,我一定风光追封你,给你重办葬礼。我发誓,以敌血祭你。”
她没有参加燕来飞的火化仪式,是因为半途中被人传话说,苏皮在他房中等她过去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桑桑:我觉得燕去舞是个坏女人,没按好心。
公子:我还以为你要上过当才发现,不错不错,有进步。
桑桑:你的意思不会是后面有当要上吧。
公子:不要太有想象力,我什么都没说过。
重点在下章苏皮要出来啦,我心花怒放啊!
、孰胜孰负(上)
雨有些大了,雨不停下,路都变得泥泞起来。冬天的雨是冷峻的,那么怅然,总是勾起人对你所逝去的人事有所惆怅。
郁桑桑快步跑进那士兵所指的营帐,有人带路,果然走得要比平时快些。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苏皮,实际上,她却觉得起码有大半年没见到他。原来山下的生活是这样的,过得比山上紧凑得多。她现在迫不及待把这个月的所见所闻都和他说一遍才好。
“苏皮!”她一边掀着帘帐,一边就急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咦,这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头,却没有见到苏皮的影子,真是奇怪。她见桌上备好了酒菜,正好她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兴致勃勃地走过去。
好像菜色都很对她的胃口嘛,知道她是无肉不欢的人。她挑了块肉质肥厚的烧鹅,往嘴里一塞,旋即口中发出了一个满意的音节。“唔~”真是美味。
有人从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变着声调说:“猜猜我是谁?”
她继续咀嚼着美味的鹅肉,用那油油的手往后面探,嘴上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才不和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呢,苏皮!”
苏皮被她那油手攻击,以防她弄脏了他华美的衣服,赶紧松了手,也在桌旁坐下,悻悻地说:“才一个月不见,你竟变得这么没趣。”放在以前,这无聊的游戏,两人可是会玩得不亦乐乎。
“我可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两圈的人,还不许我忽然间大彻大悟,深沉一下嘛。”她又拣了一块鸡肉,恩,今天的伙食太好了。
深沉这件事和她真不相称,有人一边大口塞肉,一边自称深沉的吗?苏皮耸了耸肩,给彼此斟满了酒,拿起杯子在鼻下一晃,赞叹道:‘上好的女儿红,没想到北平军中还有如此美酒。听说你为小五求药,九死一生,后又为了他用了最后一粒牛骨做药引。如此深情,如此侠义,我当真要敬你一杯。”
郁桑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他自己酒瘾上来了,非要扯上她的事情,真虚伪。还是这些菜实在,比他本人有诚意多了,不禁问:“这些菜都是你布置的?”
她也端起酒杯,可是因为鼻塞一点味道也闻不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是好酒。
苏皮愣了一下,反问:“不是你请我来的吗?”他原本在外参加燕来飞的送棺仪式,他虽和燕来飞无甚交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