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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西江残月-第159部分

小说: 西江残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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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轩欲言又止,三少却笑道:“都是我的结拜兄妹,不妨事,快把他请进来。”
白菲儿和鬼影子并不以为意,只道是三少另有贵客前来。
三少所指的这位,的却是贵客,还是一位稀客。
少时,公孙兰轩便引着一位身形高大,英俊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一身宋人打扮的完颜希尹。
“尹兄,久违了!菲儿妹妹,鬼影子,我来向你们引荐,这是我在塞外结识的一位至交好友,尹兄尹希颜。他是昨日入的府,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三少向二人介绍。
白菲儿和鬼影子见那尹希颜生的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忙施礼拜过,算作照面。那尹希颜也以礼相还,十分友善。
尹希颜,正是乔装成中原人的金国宰相,完颜希尹。
“这是我的义兄义妹,鬼影子兄弟和白菲儿妹妹。”三少又向完颜希尹笑道。
“希颜哥哥!”九妹见到是完颜希尹,顿觉亲密,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这次来,又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
“你这丫头,怎么总想着玩?!”三少轻嗔。
“冷兄,九妹这是又想念塞外风光了!”完颜希尹笑道。
“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三少很是开心。两人哈哈一笑,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太好了!今年三哥的寿宴真热闹,连尹大哥都来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寿宴马上就开始!”子鱼的急脾气,此时显露无疑。“尹大哥,你这次来,要多住几天,我才能放你走!”
尹希颜笑道:“这次来看你三哥,会小住几日。叨扰子鱼妹妹了。”
冷子鱼听了,更是高兴:“当真?你总是那么忙,每次来洛阳都是来去匆匆。这次你怎么也得住上五天,不,七天!”九妹不依不饶,举起右手,又加上左手。
“好好好。我便在此住上五日再走。”完颜希尹笑道。
冷九妹笑得比谁都开心,仿佛过寿的不是她的三哥,而是她一般。
“冷大哥,有这么多的好友为你祝寿,今日的寿宴,一定十分盛大!”白菲儿笑道。
冷子鱼眼睛咕噜一转,拉过白菲儿,神秘兮兮地问道:“菲儿姐姐,我三哥没告诉你他是哪年的属相吧?”
白菲儿摇头。
冷子鱼顿时自信满满:“那你猜猜,我的三哥,今年多少岁?过的又是多少岁的大寿?”
三少听了,摇头道:“子鱼,你又无礼了!”
白菲儿笑道:“冷大哥,我和鬼影子只知道你过寿,还真不知道,你今时年庚几何呢?”
冷子鱼笑的坐在太师椅上直不起身:“你们猜猜!”
鬼影子疑惑不解,看着子鱼诡异的样子,很是认真地琢磨道:“你三哥虽然年长,但看起来,与我们相差无几。我猜,他今年,至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子鱼笑得更厉害了,指着三少嚷道:“三哥!你听!”
“你这疯丫头!”三少摇头长叹,奈之莫若和。
“我三哥今年,不多不少,过的恰是三十大寿!”子鱼眨眨眼睛。
白菲儿愣住了,看着三少,一脸的惊异:“冷大哥,你……看上去,实在不像。”他的面容,分明的十分年轻,怎会……
鬼影子更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一声惊呼,声音差点没有震碎屋顶的琉璃瓦,摸着自己的脸道:“什么?!冷大哥,你……你……你竟过的是三十大寿!你是怎么办到的?可以让容貌保持的如此年轻!你也教教我,教教我吧。”
“你们不要再问了。再问,三哥可是要脸红了!”子鱼笑的更欢。
这时,就连刚来的完颜希尹,也笑了起来。
冷玉书先是一阵尴尬,无语之至,又看着完颜希尹和冷子鱼,一时也大笑起来。
午后。冷三少带着公孙兰轩,隐秘前往水榭。
在水榭的一处静室之内,他推门而入。公孙兰轩则守在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静室之内,有人已经静候多时。
“想不到,皇兄此次要我见的密使,竟是你。”赵应乾实在大感意外。
“小王爷。”冷玉书上前施礼。
“哎,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更何况,这是在你的府上,不可引人生疑。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你又舍弃身份,乔装在此多年,为我皇兄尽心尽力。我赵家,欠你的实在太多。”赵应乾一叹,竟似感触颇深。
冷玉书似乎有所触动,却并未曾答话。
赵应乾亲自将他扶起:“在这里你我就不必拘泥,还像小时候那般以兄弟相称即可!贤兄。”
冷玉书似乎大受震动,却又感铭五内,只得道了一句:“贤弟。”
不敢耽搁,又忙道:“此次情况特殊,还要委屈你在这小楼上观望那玉美人了。这里,是今日会出现在宴会上的宾客名单。”说着便将一封描着金漆的红色卷册呈上。
那卷册之厚,令德喜见了心中惊咋,却不敢表露丝毫,忙将卷册接过,收好。
赵应乾则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查探过了。这水榭的后面,有一扇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情况。而且今日你府上人流多且杂,对我,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如果不出意外,今日的玉美人,必定是主上想要找的东西。只是不知,今日那献宝之人,究竟会否吐露那玉美人的秘密。”三少正色道。
赵应乾道:“你已为此事调查了那么久的时间,相必这次,皇兄定能如愿。”
三少点头。
两人又交谈了数盏茶的时间,三少才隐秘地离去。
“主子,这是您最爱的碧螺春。”德喜将茶端上,却见赵应乾站在临近水榭的窗旁,凝眉思索。
德喜和方靖天对视一眼,心知,赵应乾必是在担忧小蝶的下落。
这其中,事牵她对司空姑娘的承诺;想那司空姑娘已成云烟,可望不可求,而小蝶却又被人掳走,下落难寻,他岂会不心忧。
赵应乾下命让人暗中查找,岂料小蝶被掳走之后,竟如同针落大海,踪迹全无。整个京城,不见丝毫音讯传回。
偏偏在这个时候,主上给了小王爷一件机密要务,勒令他务必前来洛阳。而这要务,竟是前来洛阳,同洛阳的密使接洽玉美人,送返京都。就连德喜都觉得奇怪,那玉美人究竟有何稀罕之处,竟让天子如此费心的寻找,还要他们文武皆备的王爷亲自护送?
皇命难为,赵应乾只恨自己不能画个□,这样便可兼顾,面面俱到了。
“靖天。有关玉美人和血玉扳指,你怎么看?”两人正在神思驰骋之际,忽然赵应乾问话。
小王爷果然就是小王爷。他的心中,虽也有儿女情长,但国家大事,却丝毫不会含糊。方靖天语出谨慎:“血玉扳指或许会与玉美人有某种关联,但具体情责,属下也不敢妄生揣测。”
赵应乾点点头,走回座椅,端起那盏茶水:“也罢。今晚,我们就在在此,作壁上观。”

上元盛宴

命运的巨轮,在这一年,给所有的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与人,于家,与国。而汲汲营营的人世之中,永远一成不变的,也就只剩下了变化。
正月十五夜,闻京有灯。
上元灯节其名,本由农历新年后第一次月圆之日,人们以灯会友的欢庆活动而来。而洛阳此次的
上元灯节,恰逢其会;逢的是有“小孟尝”之称的惠海斋的主人冷三少的寿宴庆,逢的是一个引动众多武林人士,有关玉美人的秘密。
正月十五夜,冷府红灯常明,亮如白昼。
洛阳城内的各路达官显贵,商界名流,甚至一些武林好友都前来为冷三少贺寿。
当然,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人物,比如名满天下,昭明德善的楚淮王爷;比如声动关塞内外,才智超凡的金国宰相完颜希尹;又比如,初出江湖便独身勇闯自在城的武林后起之秀,遮幕遗孤慕容筠玉;再比如遭际曲折,去向成谜的冷酷魔教杀手,逍遥宫寒星使。
谁都不会想到,这些声名赫赫的人物,竟或是乔装改扮,或是更名改姓,或是遮蔽了行藏,都齐齐出现在冷三少的寿宴上。
三少将寿宴的场地设在了府中靠近水榭的花园空地上。此处前后靠着庭院,左侧为水榭,右侧是花园。
场地早已搭设完毕,一个硕大的“寿”字正提在前头的主席正中;主席之下,左侧靠水,右侧靠园均各摆着百十张红木食案,而尾席之末,则是一处搭建起来的高台,各种杂耍歌舞,将会在这里上演。
而能进入这园中席面上的宾客,自然都是今日三少寿宴上的上宾;至于那些无名之辈,则都在前院另设有客席百席之多。
赵应乾所在的水榭,正位于左侧客席之后,居高临下,水面距场中不足三丈距离,从小楼上的雕花格栅窗子观望,场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及至宾客纷纷入席,场中骤时欢声笑语,人声鼎沸。
三少周旋于各路人物之间,个中神采不可比拟。及至开席,百名婢女侍从端上各种珍馐佳肴,其中不乏鹿肉,熊掌;又有人端上各种美酒佳酿,凭着个人不同的喜好,侍从一一派端完毕,丝毫不乱。一时热气腾绕,酒香四溢,场中盛况,可想而知。
赵应乾坐在水榭之上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人群。
忽然,在靠近三少的右手上席,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白菲儿和鬼影子。此刻,他们二人,正与三少的九妹冷子鱼同席说笑,很是惬意。
“主子,想不到,白小姐和鬼影子,竟也成了惠海斋的座上宾。”循着小王爷的目光,德喜啧啧惊奇。果然是个手段非凡的人物,无怪乎天子会将他视作心腹重臣。
赵应乾笑了,一时竟十分想念曾经与白菲儿鬼影子等人一起同走天涯的江湖事。“德喜,你将名册上的人读来听听。”
德喜应了,取来名册照次序读了。方靖天则始终立在一旁,紧密观望,一言不发。
名册上的大多是洛阳的名商富贾和官府知交,不仅写有名姓,还将每个人的大致体貌特征都附在上面,是以赵应乾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厮认着那些人的座次位置。
白菲儿和鬼影子则略去不提,及至德喜念道:“尹希颜,中原人士,丝绸客商,常年旅居塞外,素喜广结良朋,为人胸襟豁达……”的时候,赵应乾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容貌俊朗,目若星辰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亦与白菲儿、鬼影子同席,只不过他坐在冷子鱼的右侧,神态自若,怡然自得。自己方才竟未曾留意。冷氏九妹似与他很是熟谙,两人频频交杯互盏,言语甚欢。
赵应乾心里的阴影慢慢在扩大。
当日在金国支瓦城外,他率部下拼死突围,危难关头,城门打开,在支瓦城西门之外,曾见到有一人立于马车之上,笑看他们离开。
那人的笑容,带着不可一世、笑看天下的意味。和眼前的这个人……如出一辙。
完颜希尹!
方靖天察觉了主人的异状,顿时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大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德喜吃了一惊,停下朗读,探头看去:“谁?”
“金国宰相,完颜希尹。”方靖天抱臂沉思。
“尹、希、颜。他把名字倒过来,倒是好乔装!”赵应乾笑道。
“啊!”德喜惊呼:“此时既不是邻国来朝,也不是使节入纳,他无故出现在中土,实在有悖常理。按照大宋律例,番邦官员未经许可擅入宋土,那可是谋逆的大罪!更何况,他还是金国的宰相!”想到对方暗中极有可能在宋土布置一些秘密活动,德喜不由心惊肉跳。
“不。越是这样的时刻,越不能轻举妄动。”赵应乾道。“只要他不曾带兵,即便是他犯了事,金国都还有与我朝交涉的余地。”
“靖天,这几日你大可不必顾虑我的安危,暗暗查看他是否有和异动。”赵应乾一声吩咐。方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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