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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尤异闻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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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

月饼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摸了摸鼻子,笑了:“那我就进去做出选择吧。”

“哈哈!”佩森也笑了,闪身挤进山缝,“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

山缝极窄,横突的石笋锋利异常,月饼小心翼翼躲着石笋,走了几十米,缝隙越来越宽阔,前方突然变得开阔敞亮,山风吹过,夹裹着孩童的欢声笑语。

佩森已经穿过山缝,大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月饼紧跟几步,终于看到了山壁后面的洞天。

听到佩森的呼喊,许多人围了过来,用月饼根本听不懂的话聊了半天。佩森边聊边指着月饼,好几个小孩子躲在大人身后,探着小脑袋好奇地偷偷瞅着。

不知道佩森讲了句什么,人们纷纷和他双手合十告别,佩森指着一间草屋:“那是我住的地方。”

两人在草屋中盘腿对坐,村落里祥和安静的气氛反而让月饼眉头紧锁:“你们是……”

“你看出来了?”佩森苦笑着点了点头。

“在中国,古代的皇帝为了死后遗体不被侵扰,都会大兴土木,在坟墓里设下重重机关,”月饼声音微微颤抖,“还会专门指派亲信部队世袭守陵任务,享受最高规格的俸禄,这种人在中国被称为守陵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守陵人后代的忠诚程度。于是在秦朝,秦始皇从方士徐福那里掌握了一种……”

“既然知道,何必说出来呢?”佩森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没有真相,就不会有烦恼,正如我们耍蛇人的命运。下面我讲的,你可以当作故事听。”

“我听的故事已经很多了,”月饼伸了个懒腰,“希望这次不要叫我失望。”

“这是前几年发生的事情……”佩森舔了舔嘴唇,缓缓说道。



2006年,孟买,宏伟壮丽的印度门屹立在这座号称“南印度洋之珠”的城市。

络绎不绝的游客簇拥在印度门前面的广场上,时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还有些欧洲女人,捂着嘴满脸惊愕,连连说着:“太不可思议了。”

人群中间,年老的耍蛇人悠然地吹着笛子,色彩斑斓的眼镜王蛇从篮子里探出半截身子,随着笛声扭动着身体。游客们庆幸居然还能看到就连许多印度人也从未目睹,在印度几乎失传的手艺。

更让男人惊讶的是,一个半裸的美丽女人随着笛声跳着舞,纤细的腰肢散发着惊人的魅惑力。

笛声停止,眼镜王蛇缩回篮子,半裸女人安静地退到耍蛇人身边,端起盘子,圣洁得如同处子,环绕一圈向看客们寻求施舍。刚才还情绪高涨的游客一哄而散,只有几个本土印度人往盘子里放着为数不多的卢布。

耍蛇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前热后冷的场面,不以为然,从布袋里摸出一枚鸟蛋,扔进篮子喂养眼镜王蛇。

半裸女人对每一位施舍的游客深深鞠躬,端着盘子回到耍蛇人身边:“今天比昨天多了50卢布。”

“卓玛,知足才能常乐。”耍蛇人收拾着物件,拎着篮子和卓玛一前一后走了。

“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卓玛忽然抽着鼻子嗅了嗅,诡异地笑着。

“呵呵。”耍蛇人卡塔拍了拍篮子,“上天馈赠的食物,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们要好好收下。”

两个人穿过孟买繁华的街道,拐到肮脏阴暗的贫民窟,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

街道的拐角处,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偷偷瞥着,窃窃私语。

“季卡,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一个老人一个女人,还不乖乖任咱们摆布。”

“那条眼镜王蛇可是剧毒无比,万一……”

“多诺,作为印度人,你居然不知道耍蛇人在驯化毒蛇的时候已经把毒牙拔掉了?那条蛇和一根草绳没什么区别。”

“可是……”

“啰唆什么,你要是不敢,我自己去。”

夜渐渐深了,贫民窟本就没有路灯,各家为了省电,早就关了灯,整条街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季卡脚下已经堆了满地烟头,抬手看了看表:“走!”

多诺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卓玛极度诱惑的身体,咽了口唾沫,跟着季卡摸到房前。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把风,听我招呼。”季卡看来也很紧张,以至于摸出匕首撬门锁的时候,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门锁“咯嗒”轻轻响着,季卡慢慢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

多诺看着虚掩的门,心跳如鼓,紧张地四处张望,竖着耳朵听季卡的招呼。

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等了许久,多诺实在等不住了,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只有客卧两居室。就着月光,客厅里空无一人,耍蛇人的物件胡乱堆在墙角,多诺往前走了几步,向卧室瞄去,却看到了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一幕!

耍蛇人、半裸女人、季卡正围坐在餐桌边,低声聊着天。

“耍蛇人嫁女儿,嫁妆只有一只狗、一条蛇、一包蛇药,你能接受吗?”卡塔嚼着咖喱拌饭,含糊地说道。

“能。”季卡机械地往嘴里拼命塞食物,肚子已经撑得滚圆,嘴角残留的咖喱汁像是涂着人血。

“可是你的朋友也爱我,怎么办?我只能嫁给一个人。”卓玛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风情。

“他不会和我抢的,他从小就不敢和我抢东西。”季卡抹了抹嘴,使劲咽着最后一口食物,又端起盘子舔着。

卓玛嘟起小嘴:“但是我不喜欢被两个人同时爱着,只有一个人能爱我。”

“那我应该怎么办?”季卡放下盘子,似乎想不到答案。

“杀了他!”卡塔冷冰冰地笑着。

“杀了他?”季卡眼中的瞳孔慢慢扩大,不停地重复这句话。О㈤92ьook。coм→

多诺全身汗毛竖了起来!他真切地看到,卓玛微微张开的嘴里,吐出蛇一样的信子!而卡塔往嘴里塞咖喱拌饭的时候,竟然咬掉了自己的食指指端,丝毫不觉得疼痛,伤口也没有流出血,“咯噔咯噔”嚼着!

“季卡!你中邪了!他们不是人!”多诺刚想喊出这句话,篮子里蹿出一道黑影,钻进他的嘴里,一阵黏滑凉腻的感觉从嗓子顺着食道爬进胃里,他看到留在嘴外面尖尖细细的蛇尾,食道被蛇鳞爬过刮得忽痛忽紧的感觉让他几乎疯掉。

“呜……呜……”他仰面摔倒,抓住蛇尾向外拽,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痛,眼镜王蛇似乎咬住了他的胃。

“你看,你的朋友很不满意,想到杀掉我的嫁妆呢。”卓玛摸着季卡的脸,细长的舌头撩着他的耳垂,“杀了他,你就能娶我了。”

季卡木然地站起,拿着手中的匕首,一步步走向翻滚挣扎的多诺。

“刺向他的喉咙,对,就是这样。”卓玛柔声蛊惑着。卡塔默不作声地从包裹里取出两截竹筒,接上一条橡胶管子。

滚热的鲜血喷了季卡满脸,他伸出舌头舔着,眼中闪烁着野兽猎食似的凶光,用刀顺着多诺的喉咙剖到肚脐,热气腾腾的体腔里顿时淌出腥臭的浓血和暗黄色的油膏。

眼镜王蛇从多诺胃囊里钻出脑袋,贪婪地吸吮着人油。

多诺居然还没有死,脸部因为剧痛扭曲变形,看了看被豁开的肚子,破烂的喉咙里迸出一声沙哑的惨叫:“我不会放过你。”

眼镜王蛇吸足了人油,身体变得滚圆锃亮,卡塔抓住它的尾巴,从多诺口中拽出,用力捏着蛇头两侧,把橡皮管子探进蛇嘴,人油汩汩地流进竹筒。

不多时,蛇身干瘪黯淡,竹筒里盛满了人油,卡塔才把眼镜王蛇往地上随便一扔。

季卡如同木偶一样坐在多诺尸体旁边,捧着一截割断的肠子扯嚼着。

卓玛捧起眼镜王蛇,亲吻着冰冷的蛇头:“卡塔,即使它已经死了,也要尊重它的尸体。”

“尊重?呵呵……卓玛,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卡塔把竹筒小心地放进包裹,走出屋子,身影慢慢消隐在黑暗中,“我最痛恨的就是和你们绑在一起的宿命!”

“我又何尝不是。”卓玛冷冷地望着卡塔的背影,转身厌恶地踹了一脚还在吃肠子的季卡,“还有男人丑陋的身体。”

客厅里不停地传出咀嚼吞咽的声音,卧室里的灯又亮了。卓玛双手探到脑后,轻轻撕扯着,把整张脸皮揭了下来,取出化妆品,仔细地修补描画……

“我会给你生个孩子的。”灯光下,卓玛长满了细细密密鳞甲的脸上淌着黏液,尖突的嘴里排着密密碎齿。



一年后——

“季卡,你真有福气,不但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一年内还从普通职员升到了信息部部长。”同事酸溜溜地笑着说。

季卡冷着脸没有作答,同事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了。回到刚收拾好的办公室,他泡了杯咖啡,热气不断升腾,如同压抑不住的怒火,举起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怔怔地看了半天,才清扫了玻璃碎片,取了新杯子重新泡咖啡。

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妻子卓玛和主任之间的暧昧关系,以他的能力,是不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连升几级,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在地位和尊严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

有了地位,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没有地位,就算是丑八怪也守不住。每当卓玛半夜才回家时,季卡只能愤怒地安慰自己。

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卓玛居然怀孕了!而他知道了卓玛和主任之间的事情后,每天都会在早餐牛奶里偷偷放进避孕药。如果不是几年前他晕倒在孟买街头,被卓玛救了送进医院由此相爱结婚,现在又拥有了地位和财富,他真的很想把避孕药换成毒药,杀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去医院做了CT,孩子居然健健康康,一点没有受到避孕药的影响而变成怪胎,这样连堕胎的理由都没有。他根本弄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眼看着卓玛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他的心就像被刀割般疼痛。

终于到了临产期,季卡强忍着内心的煎熬,把卓玛送进了医院。等候在产房外,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没有通知任何人。

生下来第一时间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离婚,所有财产都是我的!卓玛也会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弃!想到这里,他心里又隐隐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倒希望这个孩子真不是他的。

产房门开了,护士抱着孩子:“男孩,6磅。”

孩子响亮的啼哭激发了季卡的父爱,抱过孩子,眉目间依稀有几分自己的模样,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宽慰。

“孩子有皮肤病,”护士冷冰冰地说着,“蛇皮癣,在腿上。”

季卡手一哆嗦,孩子差点摔在地上,连忙用力抱紧,孩子受到惊吓,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这又不是什么绝症,在恒河里接受洗礼就会好,不用大惊小怪。”护士大概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很不以为然。

印度闷热潮湿的天气是各种细菌滋生的天堂,由此衍生的先天性或者后天性的皮肤病更是常见。被印度人尊称为“圣河”的恒河,却有着治愈各种皮肤病的奇异功能,所以每年都会有大量皮肤病患者来到恒河浸泡身体,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痊愈。

“我妻子怎么样?”季卡心里盼着卓玛最好是难产而死。

护士顿时来了精神:“从没见过生产这么顺利的女人!根本没用我们帮助,很顺利地就把孩子生下来了,这是你们第几个孩子?”

“第一个。”季卡逗弄着孩子。

“那真了不起!”护士抱着孩子回了产房。

季卡心情复杂地重新坐在椅子上,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季卡,是我。”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护士抱着孩子走进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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