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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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君要臣嫁,臣要回家》
作者: 然澈
出版社: 湖南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 20139
内容简介
她是连国第一任女史,二货兮兮,诚恳做人,却屡被妖孽昏君调戏。
作为史官,陪吃饭正常,陪聊天可以,但怎么TM的还需要陪到龙床上去?!
一夜醉酒,醒来之时,被满朝文武捉奸在床,被压在身下的昏君绯衣半解,俊脸委屈,“怎么办呢风史?你昨夜兽性大发,轻薄了朕……”
从此,她成了“禽兽不如”的代名词。
霸占她的时间,设陷阱让她去钻,拆散她的初恋,折磨她的肉体——这是昏君连夜乐此不疲爱做的事。
讨厌他的暴戾,讨厌他的无情,讨厌他时而撒娇卖萌时而翻手阴鸷——这是风雅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原因。
多年以来,他进,她退,她跑,他追。他从不掩饰自己要的是她,她却不明白所爱究竟是谁。
直到历经变故,被伤得鳞伤遍体,他凄然苦笑着问,“我若放手,你可会开心一点?”
她心尖一颤。
他微微笑着,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转身跳入深渊。
★★★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行动虽慢,不退一步。】
“我既爱上了你,就爱你一世。”
——连夜
★★★
没错儿,这是一个腹黑男搞定二货女的故事!
【001】昏君连夜
大殿上,一身明黄、俊美无俦的男人斜倚龙椅,闲闲坐着,脸色却黑得像是浓墨。
御史中丞左安却浑然未觉皇帝陛下的低气压,他梗直了脖子,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陛下,臣以为,此事攸关连国命脉,兹事体大,不可如此草率定决。臣想,列位朝臣该与臣同一想法……”
他转脸示意同僚们出列附和。只是……
满朝静默,身穿朝服的百官们纷纷低下头颅,竟无一人附议他的表决。
左安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们——”
我看了看他额头青筋暴涨的模样,又看了看纷纷低头装路人甲的朝臣,心下实在有些感动,抄起毛笔蘸了蘸墨,摊开《天成以来系年要录》,我愤愤不平地写下一段。
“天成元年秋,九月,上欲行更名之事,满朝哑然,惟御史中丞拼死谏之,以为不可。”
抬起头来,就见皇帝陛下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揍人,我低了头,补充一句。
“上怒,恐——”
还没恐出来,皇帝陛下抄起一尊砚台朝左安砸了过去,他明明声音清冽好听,却因为染了怒气的成分,显得极为可怖。
“只是改个名字罢了,谁准你左安指手画脚的!”
左安额角磕破,顿时血流如注,砚台跌落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嘴角一抽,这……
这得有多疼啊……
不愧是有着铮铮铁骨的谏臣,我看着都疼,他却捂着伤口仰脸,居然还要辩驳。
“陛下——”
皇帝陛下彻底恼了,他拂袖而起,怒斥一句,“朕意已决,休得再议!”
我运笔如飞又要写,“上恼羞成怒,以砚击中丞——”
部位还没写出来,皇帝陛下眼锋如刀地朝我射了过来,“史官风雅,你胆敢乱写!”
我手一哆嗦,毛笔掉了。
皇帝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太监立马高声唱喏,“退朝~~~~”
。
连国的朝臣干什么都没有效率,唯独下朝一事,实在是风驰电掣。
皇帝前脚刚走,他们叩头谢恩,山呼万岁,等我刚把《天成以来系年要录》(以下简称《要录》)收拾起来,抬起脸,满满一朝堂的臣子,居然走得只剩一个了。
那一个,就是左安。
他长了一张五官普通的脸,此刻却因为沾染了血而不普通起来,他神情恍惚,正望着袭击自己的凶器——砚台发呆。
我看着不忍,搁下《要录》,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走近他递了过去,“左大人……擦一擦血吧。”
怪吓人的。
他却没接,甚至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丢了魂似的,只顾盯着砚台看。
我先是困惑,再是惊愕——莫不是被砸傻了?!——抬手就要摸他脑袋,“左——”
他却抬臂格开我手,凄然笑了。
他转过脸,盯着我,一头一脸的血,恐怖极了。就像是赌誓一样,他哑着喉咙,一字一顿地说。
“昏君连夜,国将不国!”
我……我莫名一个哆嗦。
【002】女史风雅
左安实在有种,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想必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敢说了。
我可怜他忠心上奏却被砚台狠砸,因而听到只当做没听到,强行将手绢塞进他手里,我压低声儿说,“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何必跟他对着干呢?快,我还得跟着圣驾,你回家将养将养吧。”
左安不动,还是笑得凄瑟。
我实在没功夫和他磨,就抬手推了他一把,“不想回府?那去找我爷爷。”
他眼睛一亮,终于找到可以告状的对象了似的,抹一把脸,直奔太师府去了。
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转身抱起《要录》,匆匆往御花园赶去。
。
皇帝陛下正在御花园里赏花。
我溜墙根儿走过去,先朝他拜了拜,然后踅摸了一个石凳坐下,铺开《要录》开始记载:“天成元年秋,九月——”
一只骨骼清奇的手覆到了《要录》上面,阻碍了我的工作。
我抬起脸,看到了陛下。
眼神轻佻,眉目如画。这个连国最最尊贵的漂亮男子,正似笑非笑地乜斜着我,居高临下。
想到左安的飞来横祸,我眼皮一跳,撩了衣摆就给他跪了,“陛下!”
却被他揪住了胳膊。
“呃——”身子要蹲不蹲,要起不起,就那么被他捞着,我整个人险些扑进他怀里,不由地有些尴尬,“陛,陛下,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嗤地一声就笑了,“授受不亲?”
凤目里满是戏谑,他上下打量着一身男子官服的我,一如既往的毒舌着,“朕实在看不出风卿家是个女的。”
尼玛!
精神受辱,我内心羞愤,面上却是极力保持着淡定,“陛下玩笑了,呵呵呵呵呵。”
他却不笑,修长冰凉的手指攫着我下巴,神色是一派轻描淡写,“玩笑?那要看风史今日又写了朕什么。”
我脸色一变,爪子立刻就抓起了《要录》,着急慌乱之间也顾不得许多,狠狠就按在了我的胸前,“史官记事,陛下不能看的!”
他似有若无地朝我胸前扫了一眼,然后就微微笑了,“哦……看来又全是坏话。”
这男人暴戾成癖,我真怕他打击报复,忙不迭就挣开他往后闪躲。刚刚扶墙站定,却见他并无动作,只是拿那双不妖而媚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瞅着我。
我心虚,抬手扶了扶官帽,打着太极说,“史官记事,秉的是‘不掩恶,不虚美’准则,微臣岂敢中伤陛下?”
不用我中伤,你自己全做了!
他盯着我,嘴角徐徐地勾了起来,颀长挺拔的身子朝我逼近了些,整个将我笼在了他的阴影之下,他邪邪笑了。
“那么,在风史心里,朕也是个昏君么?”
。
【003】萧相薨了
你是!你是的!
七岁殴打侍卫;
十岁王府纵火;
十二岁,亲弟弟被自己推进湖里,染了风寒,从此体弱;
十四岁,开始打压多方势力谋求上位;
十六岁登基,立马囚禁嫡亲母妃太后娘娘,朝事不理,只求玩乐,还稍有不爽就袭击奏议大臣……
你不是昏君还有谁是啊!!!
想起眼前这个漂亮男人的斑斑劣迹,我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对,我是史官,我应该铁骨铮铮,我应该对昏君绝不假以好的颜色。可是……他是昏君,他动辄翻脸,我丢了小命无事,至少要保全《要录》,直至把它交到编纂官的手里,以待修成史书,留给后人评说……
想到自己的使命,我勉强压下了愤怒激荡的情绪,手指依旧死死按住《要录》不放,我撇开了脸,不想看他。
“臣只负责记录陛下衣食起居,功过是非之论,不属臣的职责。”
“是么。”他倾过身来,单手攫住我的下巴,指腹微微摩挲了几下,凤目眼神转深,他喑哑笑了,“朕是昏君,他是名臣,朕可有说错?”
他说“他”。
我脸皮一热,后退一步,“恕臣愚钝,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我说萧祐。”他却罕见地步步紧逼,修长大手狠狠握着我的手腕,“他近几日因为父亲患病而未上早朝,你日日没有精神,不就是为了这个?”
他说“我”。
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我只觉得心神有些恍惚,他捏紧我,摆明了是在逼我回答,我动了动唇,正想辩解两句,忽听身后有太监气喘吁吁跑来,仓皇地说。
“陛下,陛下,萧相薨了!”
萧相薨了……
我猛地抬脸,面无血色。
。
赶往相府的马车上,皇帝低垂着眼,神色莫辨,难得地没有再追问我。
我却是恍惚得无以复加。
尚未正式自我介绍,这个节骨眼上,似乎该把诸人身份交代一下了。
我叫风雅,是个孤儿,七岁之前,我在青城派学艺,却是师门上下武艺最差的一个,一次被罚思过,我不慎跌落断崖,侥幸被路过的男子救了。
那个男子,就是萧祐。
萧祐是萧相的儿子,比我大了两岁,今年十七。他是全连国最好看的男子,没有之一。
我喜欢他。
他救了我,把我带到京都,并求萧相出面,让顾太师收养了我。
我成了太师府的小孙女,和他一起,陪同当时正做太子殿下的连夜读书。
那时候,我不是史官,他不是尚书,我才七岁,他也不过九岁,他日日温柔地朝我笑着。我若被连夜欺负哭了,他就替我擦泪,柔柔地叫我“小风雅”。
而今日,他父亲殁了。
该我为他擦眼泪了。
【004】情敌出现
进了相府,门厅和廊柱上都挂上了萧瑟凄凉的缟素,满目荒凉,我看着只觉心里难过,垂着脑袋,一步步地跟着皇帝向前走。
走在我身前的那位,忽然脚步微顿,斜斜瞥了我一眼,想是看我垂头丧气,那双凤眼微动,瞬间盈满了鄙夷。
他抬起手,朝我指了指一旁的角落,很是“善解人意”地提议。
“风爱卿要不要先哭一会儿?”
我怔了一怔。
我是想哭,我为萧祐难受。
可即便是哭,也不能在昏君面前。
袖子底下,我攥紧了手指,不想抬头,索性低了眼睫装成恭敬的样子。
“臣无事,多谢陛下美意。”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哼了一声,冷冷拂袖。
“是你自己推诿,别说朕不知怜惜。”
我跟着他往前迈步,嘴里顺口要谢,突然狠狠一愣——
怜惜?
哪个要他怜惜?
不等我开口发问,他已快步向前,秋风吹起龙袍,尊贵华美,他一抬脚,迈进正厅去了。
我压下困惑,连忙去追。
。
进了正厅,见到萧祐,我又开始心脏一抽,只觉得眼圈儿都要红了。
他好憔悴。
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是那副绝美无双的五官,墨色的发,墨色的眉,墨色的眼,他微微俯首,跪在萧家众人之前,俊脸雪白。
我看得心中一酸。
皇帝瞥我一眼,唇角忽然就有冷笑勾了出来,他右手虚抬,嗓音淡淡,“平身吧。”
众人谢恩,窸窸窣窣地起了身。
皇帝在尊位上落了座,凤眼微抬,瞧着萧祐,他面容俊美,脸色沉沉,难得有一次不再毒舌。
“萧爱卿节哀。”
萧祐长睫轻颤,俯身朝他再拜,“陛下屈尊亲临,家父若泉下有知,也该含笑安然。”
一众萧氏呜咽,跟着一同又拜了起来。
我心疼萧祐,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