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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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莫问,他刚开始遥想当年,话头就被连夜截断,难免内心十分郁闷,一张老脸果然呈现着郁卒之色。
连夜不管不顾地上前来拉我手,嗓音不悦,“有什么可跟这老头儿说的?”
他拉着我就要走,莫老头儿则是脸色一变,更加恼火,老眼愤愤瞥了自家师兄一眼,低哼,“老头儿又怎么了?总比自己老婆不肯跟自己过要好一些吧!”连夜立刻就顿住了脚,冰冷目光“嗖嗖”射向莫问,“你说什么?”
莫问猛一哆嗦,方才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瞬之间就荡然无存了,他躲躲闪闪地开始扫着地面,装作没听到连夜在问什么。
“他说什么?”连夜却没有装作没听到,他转过眼,开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莫问怕他,可我并不怕他,姿态悠然地从他手中挣出我的手来,我淡淡地说,“跟他没有关系,话是我说的。”
“什么?”他非逼我把话说出来不可。
我成全他,“我是不会跟你回连国去的。”
连夜眼眸一动,转眼就去瞪莫问,“你又胡说了什么!”
我失笑,“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莫问挡在身后,我不卑不亢地迎视着连夜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我会留在药王谷里,安静度日,好好养胎……”
“不行!”绯色华服的男人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他一个箭步走向前来,劈手握住我的手腕,目光如炬地说,“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笑了一下,抬起手来,一边将他温热的手掌掰开,一边清晰笃定地说,“相信我,连夜。你和我不在一处,对你,对我,对我腹中的孩子,都好一些。”
他像是被人捶了一拳似的后退一步,脸面泛白,定定看着我说,“你……你果真还没有原谅我?”
我微笑,反问他,“你呢,你原谅我了吗?”
“我当然——”话未说完,他像是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牙一咬,恨恨地说,“萧祐最好祷告别被我抓到!”
你瞧,果真也是还介意的。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温暖宜人的景色,心意愈发坚决,我说,“从小到大,从君凰到风雅,我从来没自己为自己决定过什么……这一次,就这一次,请你尊重我好吗?”
他抿着唇,看着我,不说话。
莫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默不作声地溜了。
凉亭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
连夜沉默着,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由愤怒,变成不甘,又由不甘,变成了失落。
好半晌了,他终于抬起眼来,看着我,满眼挣扎与哀求地说,“可是风雅,我很想你,真的很想,我……”
我抿了抿唇轻轻地说,“你也为孩子想一想吧……”
他怔了怔,像是不明白我的话。
我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就像昨晚那样的事,以后也许还会发生,你……你能保证不会伤害到孩子吗?”
“我能的!”他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地答应了,“我能的。你看昨晚,我不是没有强迫你……”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脸红了。他没有强迫我?没有还把我玩弄成那样?
我看着他,一张脸禁不住也有些红了,但我很坚定,内心一点儿也没有动摇,我安静认真地说,“七个月,最多不过七个月了。你很想要这个孩子,不是吗?这七个月里,我们不如各自去学一学,该怎么做好娘亲和爹爹。”
他的眼神越来越颓丧,一脸苦哈哈的看着我,妄图以此让我心软并动摇我的想法。他瘪着嘴说,“你回连国,大不了咱们不住一块还不行吗?”
“不行。”我回答得只有一句,却斩钉截铁,“这里好歹还是君国的领土。”
言下之意,是“至少这里还归我管的。”就不必担心凤血诅咒的事了。
可是很显然,连夜却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他顿时眯起眼瞪着我说,“你舍不得离开君国?”
我说,“是。”
他瞬间冷笑出声,“是舍不得离开卿安吧?”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咯咯咬牙。
眼看他的眉宇间又盈出了那种熟悉的拈酸吃醋神色,我苦笑着说,“你看,倘若我真随你回了连国,你能保证不会再刺我一剑吗?”
他浑身一震,一时无话可说。
我说,“就这么定了,你若想住,就多住几日,但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他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却还是追问着我,“真的不会改变主意了?”
我索性不说话了。
他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像是忍痛割下了一块肉似的,唏嘘着说,“罢,我不想再惹你难过……”转瞬就眼巴巴地问我,“我能来看你吗?”
我想了想,“好吧。”
他立刻问,“卿安呢?你也会见他吗?”
我说,“会的。”
连夜顿时就怒了,“你为什么要见他?!”
我笑了一下,认真地说,“我只是怀了你的孩子罢了,却没有再次爱上你啊。连夜,卿安是我的皇夫,他人确实狠辣了点,却对我好。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的。”
连夜懵了。
【188】争!(1)
连夜在药王谷里又赖了几天,皇宫内有暗卫传书,说是齐太后身子不适,恳请他快些回国。孽訫钺晓
他走的时候是真心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盯着我的脸看也就罢了,还拽着我,可怜巴巴地说,“不许给卿安调戏。”
我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他立刻补充,“不许跟他一起玩儿!”
他是真不放心,我是真无语了,看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莫问,我忍无可忍地对连夜说,“再不走天就黑了!悛”
“黑了正好!”他瘪着嘴巴凑过来蹭我,一开口委屈极了,“唉,风雅,不过才几天而已,你就跟我呆够了吗?”
我是够了!堂堂七尺男儿,他夜夜不肯一个人睡,非要缠我!
缠我也就罢了,还装腔作势地甩给莫问一个无比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他儿子怕黑?喵了个咪,儿子在我肚子里头乖乖呆着,怕个毛黑啊?泠!
我是真的巴不得他赶紧走的,这份诚挚的心情我并没有稍加掩饰,而是统统写在脸上,并由衷地对他说,“走好。”
他委屈而又愤恨地瞪我一眼,见我面不改色,绝无转圜的余地,他一脸的心碎,撩了衣摆,钻进马车里去了。
。
连夜走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的生活怎一个滋润了得?
只不过,想起齐太后,不由地就想起了我和连夜之间的关系,我和他到底是不是兄妹?——这件事,因为我的失忆,而险些被淹没了吧——我看着连夜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想着,等他再次来时,一定要问问他。
当天夜里,我睡了许久以来第一次好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睡得好,心情自然也好,我草草地梳妆了一下,换了一袭崭新衣裙,从竹屋里出来,就见一头花白头发的莫问正站在廊下等我。
“有事?”猛然间瞧见他在门口杵着,我着实骇了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问他。
“嗯。”他愁眉苦脸的,朝我摊一摊手,苦恼地说,“官兵来收费呢!”
收费?我愕然并且惊诧,“收什么费?”
莫问撩我一眼,依稀有些愤懑地说,“土地费啊山林费啊保护费啊……好多。”
我的眉毛立刻就皱起来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莫问嘟哝,“费不都收国库里了?你听说也装没听说吧!”
他实在是冤枉了我。拧眉想了片刻,我问他,“官兵在哪?”
“前院。”
我拔脚走,气愤说,“我去跟他们理论一下。”
莫问失笑,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我在药王谷住了足足几十年了,哪一年都没能躲过,你以为你的面子能比我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催促他,“跟上。”
事实证明,我的脸没有莫问大,面子也没有他大。
前院里,两个五大三粗的官兵正围着石桌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一个正在嗑瓜子,全是不耐烦的表情。
见到我们之后,立刻拍案而起,愤怒地说,“莫老头,前年的钱去年的钱你都欠着没交呢,今年莫非是还想要拖?”
莫问一脸苦哈哈的说,“二位官爷,老朽不过一届医者,悬壶济世,救济苍生,那些个药材不自己贴钱进去已是好的了,哪里交得出一年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那么多!我瞠目结舌。
“我呸!”官兵甲一口吐出好多个瓜子壳,满脸横肉地瞪着莫问和我,尤其是我。
他眼睛贼亮,嘴里不干不净地说,“没有钱还能养小娘们?莫问,这女人是新来的吧?哼,知府大人可还养不起这么娇滴滴的呢!”
我冷了一张脸看着他说,“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哟呵?”官兵甲乙对视一眼,轻蔑地笑,两双肥硕的手抬了起来,直往我身上招呼,嘴里还淫邪兮兮地说着,“我嘴巴干不干净,你如何知道?来来来,爷爷我给你亲一下!”
两个大男人撅起嘴巴就往我身边凑了。
莫问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扯到他身后的同时,暗自瞪我,“他们会武,你我打不过的!”
我面色如冰地说,“这还有没有王法?”
官兵甲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王法?在这齐水镇里,知府大人就是王法!我王二和张三就是王法!”
“你们知府大人是谁?”最痛恨这种狗仗人势的,我怒不可遏地说,“他不怕被检举吗?”
“检举?”官兵甲乙顿时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那个叫王二的一脚把石桌踢了个翻,浓眉一皱,凶神恶煞地说,“我看哪个王八蛋活腻了!”
莫问六神无主地拉拉我说,“师嫂,师嫂,别再吵了,他们……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我是强龙吗?明明是女帝,却硬生生被这帮畜生欺凌,我气得不轻,脸面涨红地说什么都要讨要个说法。
王二和张三见我性子烈,也来了兴致,一双眼闪烁着淫邪至极的光芒,劝莫问说,“一年五百两,三年一千五,莫老头儿,一个小娘们抵一千五百两白银,不划算吗?”
莫问老脸惨白地说,“我师兄会宰了我啊……”
王二和张三却不理会那么多,两个人贼光闪闪地就朝我逼近过来了,我是生气没错,却也是虚有气势,眼看两个莽汉朝我逼近,说不怯那是假的,我忍不住抚住小腹往后退了退。
“两位官爷——”莫问见情势不好,要上前来
帮我,被王二眉眼凶狠地一把给推了开,张三则是大步就朝我逼近过来了。
“小娘子呀,来来来,跟着这老头儿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本大爷——”
他快要把我逼到墙角去了。
“大人,大人!”慌慌张张的青衣小吏,就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的,他长得贼眉鼠眼,却跑得很快,凑近王二耳边压低声飞快说了句什么,王二登时脸色一变。
他赶紧厉喝,“张三,那女的碰不得!”
张三的手已经摸到我胸口来了……
“靠!”我反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正要甩第二个,突然听到有人喊,“知府大人到!”
宣告声起,拱门处,一抹圆滚滚的深青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这里,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他已经手起刀落,将张三那只不规矩的爪子给砍下来了。
鲜血四溅,溅了我几乎一脸,我嫌恶地皱起了眉,往后退,就见那知府大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嘴里说着,“微臣惶恐,微臣该死!微臣无意惊扰圣驾!”
王二和独手张三,统统懵了。
。
正厅里,我咬着牙,一边将脸上凌乱的血迹擦干了,一边痛恨不已地说,“区区一届平民,每年要上交五百两白银,李国,你可是嫌知府位子坐得太久了?!”
李国满脸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