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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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
他锁着眉尖立刻就说,“我比过他,我哪一方面都比过他,你别给他机会了,成吗?”
我皱起眉,“你要比什么?”
“不管什么。”他斩钉截铁地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来报复我吗?我等着他。”
“不管他使出什么招数,玩什么把戏,我赢过他。”
“只要我赢了,从今往后,感动也好,感情也罢,你都不许再给他了,成吗?”
我想了想,要说话,可还没等我说出口呢,他又是一个吻压了下来,霸道地说,“就这么定了!”
我想了想,有必要吗?
有吧……不争执个清楚,他们会永远把对方当情敌的……
又想了想,公平吗?
好像……也算不上是不公平吧……?摆到面上来,公平竞争,总好过背地里互相插对方刀子吧?
唉……人生啊……真像场戏啊!!!——好想好想仰头问苍天:老天爷啊,君凰也好,风雅也罢,我前那么多年苦逼兮兮的单恋未果,换来的,就是日后这纷至沓来的朵朵桃花?
由此看来——以前的没人要,未必就要比我如今进退维谷的状况,差多少吧?
。
卿安很快就回来了。
如莫问所说,他果然带回了不少精兵,将药王谷团团给围了起来。他解释说:不能让陈乐那个贱人跑了!
他不知道,陈乐那个贱人早就不在了,如今在的,是连夜……
连夜对接下来的比试表示很有信心,莫问受委托前去知会卿安比试这事时,连夜狼爪一伸,抱住我说,“你放心啊,风雅,我一定会赢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心还是该不放心,因而我皱着眉,没有说话。
连夜觑着时机,飞快地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我抬起眼,恰好看到卿安,他刚好走了过来,看到了。
我嘴角一抽,心道完了。
果不其然,一瞬之间,卿安的脸色立刻变难看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似的……
连夜见我晃神,笑了一下,仍抱着我,挑眉问他,“比试的事,听明白了?”
卿安冷眼看他,冷冷地说,“连皇真真是好雅兴啊!太后病重,你却有心在这里与人比试、亲热?”
言下之意就是说连夜不孝了。
连夜面色不变,随手把玩着我的发梢,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乱说什么?朕方才从连国赶来,离开时,母后已大好了。”
唔,难怪他昨夜会扮成陈乐来,是为了堵卿安乃至是天下人的嘴吗?
想起昨夜,卿安脸色不豫,立刻就说,“哦?依连皇话意,昨晚那陷害我的贱人,果然是你派来的?”
连夜大惊失色,“贱人?什么?我连国根本无此种类啊!”
卿安眯眼咬牙,“你装什么,那贱人分明就是你扮的!”
连夜转惊为笑,索性承认,“是又如何?你打我啊!”
卿安箭步上前,连夜不退不避,眼看就要互掐,我忍无可忍地瞪着他们两个说,“靠!能不能文明一点?!”
(然澈:你文明吗?)
两双爪子一顿,在掌风劈向对方之前,停住了。
各瞪他们一眼,我一脸不豫地转头看向莫问,愤然问他,“比试是怎么安排的?”
莫问答曰,“采取无记名投票制。”
我顿时愣了,“投什么票?”
四顾茫茫,“有裁判吗?”
。
裁判什么的,当然有的。
从哪儿来的?
哈,别忘了,有句俗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换言之就是说,只要你肯给钱,无论是多么无聊、多么扯淡、多么事不关己的事,都会有人积极踊跃地参与的。
——很显然齐水镇的镇民就是这么一类货。
来到人潮涌动的比试擂台前面,莫问满面红光地指着底下人头攒动的镇民对我解释说,“丫头你是不知道啊,镇民们一听说有好戏看,有帅哥摸,还有银子可拿,老激动了啊!”
我嘴角一抽,喃喃,“有帅哥摸?”
莫问点头一如捣蒜,笑得如沐春风,解释得万分猥琐,“你不知道?有个环节是比拼双方的质感。所谓质感,质感,自然是要人民群众亲手摸了,才有发言权吧?”
我特么的真是想一头撞死啊!脸色发白,嘴角抽搐,我僵硬说,“莫老头儿,你,你确定自己知道质感是什么意思吗?”
莫老头儿才不理我,他欣喜一如新开业妓院的老鸨(然澈:这是什么破比喻啊……),扫视众人,作指点江山状,兴奋不已地对我说,“看,看到那边拉起的横幅了吗?那是师兄的粉丝自发扯起的!”
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额,好一副横幅啊!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
我只看一眼,双目僵直,差一点就口吐鲜血血溅五步——我靠,这世上还有再烂一点儿的横幅吗?!
莫问指着另一边说,“呶,那里是卿相爷的亲友团哦!”
我抱着“怎么也不会比连夜那边还差”的心理准备看了过去,瞬间就如同被雷劈了——只见人群中赫然有一面巨大的鼓,鼓上端端站着一群妙龄少女,少女们尖着嗓子,红着脸,奔放无比地一边跳一边喊啊。
“帅哥第一!比试第二!如果失败!娶我们啊!!!”
一边跳,一边喊,还一边朝着脸色不善的连夜与卿安各种送媚眼及秋波……
我眼睁睁地看着连夜和卿安两张俊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了。
我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抬手扶住了台柱子,差一点儿没栽下去了。
莫问那老家伙拿着我骗来的钱如此挥霍给觊觎我家桃花的女人们,居然还有脸问我,“怎么样丫头?声势够浩大吧?”
是够浩大,我,连夜,外加卿安,丢人丢到全宇宙去了……
我扶墙欲哭无泪地说,“这些事全是你策划的?”
莫问欣喜,作邀功状,“是啊是啊!不是跟你说过王大娘夸我有童趣吗?她夸我,我欢喜她,我说过的,要给她办一场好戏看的……”
我嘴角禁不住狠狠一抽,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我们两国之君,一国皇夫,就是给你们齐水镇王大娘看好戏用的?
我骂了句“靠”,转头扯住连夜的手就要走,忽地想到卿安,又拐回来,一手扯了一个,就要下台。
却听身后莫问气急败坏地说,“别走啊我说,比赛要开始了!”
我,连夜,外加卿安,齐齐转头,怒视莫问,异口同声地说,“你自己比吧!”
莫问呆了。
我们三个手拉手往台下走,我说,“真他妈丢不起这个脸啊!”
那两只居然前所未有一致地点头附和,“对,对啊!”
这俩货从来没这么顺从过我吧?我顿时生出一种感慨无比外加热泪盈眶的心情啊!
但毕竟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堪堪走了两步,台下众人许是看到陡生变故,乱忽地停止,一片鸦雀无声的。
这片鸦雀无声里面,活动的主办方兼策划者莫问,用一种慢悠悠而又不无挑拨的语气说,“呀,夜公子和安公子两个,不是怯场子,没胆量在众人面前比吧?”我发誓,听到莫问这句话时,我攥着的那两只手,同时僵了。
我喉咙发干,身子绷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不其然,站在我身子两侧的人齐齐冷笑一声,道,“我不敢?”
话音一齐落定,一齐转身,朝台子中央走去了。
我喀拉拉石化在原地,半晌后,只听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转过身,就看到,连夜与卿安各自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
台下众人瞬间疯了。
而莫问,理当千刀万剐的莫问,他朝着我,微微一笑,挑着那双稀疏的眉毛说,“姑娘还要走吗?”
那一刻,我有如被七七四十九道惊雷齐齐劈中脑门,心中只划过了一句话——以莫问这副叫“夜公子”“安公子”及“姑娘”的腔调,他其实真应该去做鸨母,而不是神医吧……?
但无论如何,一句话——在众人爆棚都难以形容的热情之下,由金牌鸨母莫问亲手策划的“夜公子与安公子争夺花魁凰雅”的活动,开始了。
【191】争!(4)
我从来都不知道,莫老头儿居然是这么猥琐闷的一个人。唛鎷灞癹晓
比试开始,他给出的第一道题目着实令我大跌眼镜——
“问!夜公子与安公子,哪一个外形更加可人?”
听到这一题时,坐在观礼台上的我实在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再一抽——
天杀的他用的字眼真的是“可人”惬!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现场观众当时就hold不住了,两边阵营各自为政,分别激烈地尖叫了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叫嚣着自己支持的人最帅最好看最让人动心。
连夜唇角勾起,卿安满面冷笑,两个人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玄衣似墨,身形修长地站在舞台中央,任人观赏,且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我忍不住朝莫问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是多无聊的一道题啊买!
台下却热情似火,叫声如潮,莫问完全控制不住,面带汗意,他手持小锤猛地敲了一下台柱子上面悬挂着的锣,示意安静,现场一声声的喧哗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莫问抹汗,咕哝,“怎么这么疯狂?”
我不失时机地嘲笑他,“不是说要无记名投票?投票结果呢?”
莫问老脸一红,尴尬,羞赧,他朝台下看了看,又看向我,斩钉截铁地说,“结果……平!”
我先是狠狠一愣,很诧异,他居然这么快就把结果统计出来了?
紧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偷工减料随口胡诌,忍不住第三次抽了抽嘴角:太草率了吧这也……
莫问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明明是他自己计划有误,却居然万分有脸地对我说,“民众的选票是持平这么一个状况,接下来,最关键的一票就掌握在凰雅姑娘的手里了。请问……您投给谁?”
莫问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足够舞台上那两个人以及台下前排的人都听到,连夜与卿安纷纷转脸看向了我,前排的人则满面红光地朝后排的人传播着这么一句话。
“就看凰雅姑娘投给谁了!”
一时间,全场静寂,我瞬间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莫问站在我的身边,压低声儿提醒我说,“不许弃权,不许双票,你必须选出一个来!”
我问,“为什么?”
“台下观众都押注了啊!”他抬手指了指台下很远一个角落处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赌摊,挑一挑稀疏的两道眉毛,大言不惭地向我暗示着说,“你王大娘押的是——”
我冷了脸,打断他,“闭嘴!”
莫问讪讪,想来也是意识到自己讨王大娘欢心的无耻心意表达得太明显了,他抿了抿嘴巴,再次问我,“选谁?”
我抬眼扫视了一下台下众人,眼看着他们一双双眼睛里面充斥着对胜利的渴望,我的内心有如狂风过境一般地感慨:难怪君国永远都要被连国欺负啊啊啊!!!你看看这些崽子们关心的都是神马啊啊啊!
我痛心疾首痛苦不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节骨眼上,莫问咳了一声,不耐烦地提醒我,“该选了。”
……
选就选!
选完这出别想再让老娘陪着你们玩!
袖子底下,我恨恨攥起拳来,气冲冲抬眼朝那两枚站在舞台中央的种子选手瞪去。这就看到——
连夜一袭绯衣,妖娆,热烈,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又像是天边云蒸雾霭的霞,只是远远掠去一个剪影,就美得不像话。
更不要说再衬上他那张脸了。
身材匀称,修长,脸孔精致,妖艳……
我当时就看得有些呆。
“矜持,矜持。”莫问抬起手来杵了杵我,催促,“还有一个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我悚然回神,忙不迭地朝卿安看去,就见:卿安玄衣如墨,脊背英挺,丝绸般滑美的墨发只用一根木簪信然插着,其余尽皆披散肩头。
恍若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