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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34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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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未嫁少女,妳别教坏了我们春娘。”虞璇玑戳了戳李寄兰眉心。
“哪里就教坏了?这是姊姊我传授心得,春娘哪,等妳嫁人前来找我,我教妳几招闺房之术,保管……”李寄兰自顾说得嘴角冒泡,春娘羞得不行,丢下竹签就跑了,李寄兰哈哈大笑“哎呀,我这小徒跑了。”
“小徒跑了,妳的绝技无传人,还不如改日教给我如何?”虞璇玑自沾了点胭脂想在额上画花。
李寄兰放下黛笔,接过鼠须笔在她额上画了个火形“行啊,下次朱放若是入京,我可以实战教学。”
“朱放倒是个美男子,不怪妳一直惦念他。”
“他上回入京求官时见过妳,也夸妳有越女风姿,让我当一回鹊桥。”
“难怪那次妳大发雷霆,听说他还被妳打出观去。”
“当然,妳知道他在哪里说这话的吗?”
“哪里?”
“我身上。”李寄兰嘟着嘴说,虞璇玑喷笑出声,伏在妆台上笑得喘不过气,李寄兰想起来也掌不住地笑了“其实,他若不是在那个时候说这话,我给你们牵线也不算什么,他年富力强又知情知趣,是个好情人。”
“妳这么多年往来红尘间,到底谁是最爱?”
“还能是谁,自然是鸿渐。”李寄兰毫不犹豫地说,说起最爱的男人,就是飞扬高傲的她也不免带了一点幽怨一点温柔“他跟妳那个温老师一个死人德性,那时候我在越州病骨支离,谁都不愿来见我,只有他,挟着个茶罐急匆匆地来,一个大男人,给我烹茶调药擦身洗衣,我压根不在乎他是什么出身,不在乎他相貌口才,娘的,男人会说话顶个屁用!只在巴结上司跟诱拐女人时有用!与其如此,还不如鸿渐不言则已,出言就是真心……可是……唉……臭茶痴臭茶痴!追茶追水毫不犹豫,追我慢吞吞地跟老牛拖车一样,臭茶痴!臭茶痴!”
李寄兰无端地发起娇嗔来,鼠须笔敲得妆台一片响,虞璇玑连忙拿走笔“喂,别把胭脂甩到我身上了。”
“咦?妳这身衣衫还真好看,就是……”李寄兰迅雷不及掩耳地掐了掐虞璇玑胸前,吓得她惊叫一声“叫什么!妳又忘了穿诃子,看不出沟影不是浪费了这套衣衫?去把诃子穿上。”
“穿着难受啊!”虞璇玑双手护胸哀叫。
“难受还是难看,自己选一个。”李寄兰不留情地说。
等到虞璇玑终于在李寄兰威逼下挤出了半球出来搏人眼目,春娘又走了进来“娘子,刘团长来了。”
虞璇玑在李寄兰陪同下走出前庭,只见庭中约莫站了二十几人,刘牢新笑眯眯地带着他们深深一揖“小人等贺喜魁星娘子,金榜高中,青云直上,位列台阁,名扬天下。”
“有劳诸位,翟叔派赏。”虞璇玑早有预备,取出了一个钱囊交给翟叔,又对刘牢新说“团主请入。”
“不敢不敢。”
三人分宾主坐下,虞璇玑自坐主座,李寄兰跪在她身后,刘牢新坐在左侧,虞璇玑笑着说“不知我名列第几?”
“今番取二十九名,娘子名列春榜二十、女榜第一,是女状头。”刘牢新笑着说,原来进士试开放女子入试时,一方面为了保证女子有一定名额,一方面为了安抚男士子,所以女子一向列于倒数十名,人称女榜。状头是春榜第一,而女进士中排名最前的称作女状头。
“可有名单?”
“有的。”刘牢新连忙把名单递上去。
“小八,飞卿,玉环,老韩……都上了嘛。”李寄兰凑过来看。
“嗯……飞卿第七小八第八,玉环女榜第五,都不错……唉,可惜老刘又落第,得跟小八他们说一声,别让他又跑去跳水……”虞璇玑把名单浏览一遍,约有十几个听过名头跟认识的,其它多半都不是名宦子弟,多是落拓狂士,难道李千里取士真的要对他的味才能中?
“娘子是不是这就动身去礼部报到,好安排明日过堂座次?”刘牢新说。
虞璇玑早得李千里指点,此时笑着说“不忙,先跟团主打下契约,付了开销,免得劳团主代付。”
刘牢新一凛心神,便知她不是中了金榜就乐晕了随便进士团摆布的傻士子,转念一想,先拿了钱也好,至少免了结帐时的口角,于是拿出契约、算筹来,一一算了给虞璇玑听,双方来来往往几个回合,终于谈成都能接受的价钱,打下契约,虞璇玑先付了八成开销,剩下两成与零花一起结算,谈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全部敲定,虞璇玑才起身往礼部去。
新进士照例骑马,不过进士团想得周到,怕女官人们有的没骑过马给颠下来,此时早牵了一匹阉马,上面的鞍是特制的侧鞍,鞍面较宽,又有扶手,进士团请来的闲人,早拿来个折梯,扶着虞璇玑上马。
虞璇玑侧坐上去,双腿交迭,右脚踩楼梯似地勾着蹬,缭绫裙摆稍往上拉以免沾上泥污,今日天气晴和,跨马游街再好不过,只见李寄兰偷剪了隔壁的一枝早放白碧桃,赶出来簪在虞璇玑梳的螺髻侧。
“云想衣裳花想容,不能没有朵花。”李寄兰笑嘻嘻地说,看着马上的虞璇玑将花簪好,不知怎生触动情肠,竟有些哽咽了,为了掩饰情绪,扬声大喊“魁星娘子跨马游街!”
“魁星娘子跨马游街!”闲人们也跟着齐声一喊,前头牵马的人一动,虞璇玑稍一晃,连忙抓紧了扶手。
虞璇玑回头看向自宅,李寄兰与翟氏一家挥着手,她向他们扬扬手,回望远处九重宫阙,这条登天梯,是刀梯还是云梯?眼前浮现李千里朝贺那日离去的紫袍背影,在她的宦途中,这位老师到底要把她带往何处呢?
一阵春风吹来,撩拨起翠翘金雀,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闻见自己搽的青木香,再看身上那套天光云影一般的衣衫,伸手将碧桃抿紧,她终究轻笑出声,一扬下巴,朱唇轻启“得意春风三千里,好送浮云入紫庭。”
魁星娘
车马喧喧,人声沸沸,西京一百多坊中的闲人,但凡有点空闲的,一听家里附近有筛锣喝道的声音,都纷纷跑出来看,小家碧玉倚门笑看,闺阁名媛卷帘相视,见着年少貌美的郎君,便把香囊绣袋鲜花诗稿往他身上抛,旁边的进士团人自不是雇来吃闲饭的,此时护在郎君左右前后的四个人都背着个大竹篓,眼捷手快把掷来的东西收到篓中,之后再送与郎君看。
至于女进士们,此时的待遇就稍嫌黯淡了,其因无他,正常的妇女顶多为她们喝采几声,怎么可能将定情信物掷与她们?有点身份的男子,虽然也有爱慕才华的,但是大多对女进士仅只友谊,并不欲再进一步,原因很简单,谁都不愿娶个可能官位比自己大的老婆。
不过虞璇玑的际遇倒比其它女进士好些,她住在平康坊中,往来歌楼酒肆,平康坊中伎人有不少都听过她、认识她,坊中女子大多身世凄凉,心比天高命如纸薄也不在少数,此时闻得虞璇玑抡得女状头,倒是精神一振,说她给女人争脸,比闻听熟官人高中还要兴奋,便把那些本待掷给男进士的,全都丢给了虞璇玑。
那云深曲口的慧娘,更让小婢用小金杯斟酒出来“敬魁星娘子。”
“谢过姊姊。”虞璇玑一挡,仰脖喝干,亮杯底“我过几日要请客,想借姊姊地方。”
“行,妳再与我说吧!”慧娘笑着应了。
虞璇玑认识的胡汉酒家都与她庆贺,她自拱手相谢,一路出了平康坊北门,往左转便是天门街,天门街上早有几个男进士也都是跨马来到,人人都是衣衫鲜丽,一派魁星天仙似的模样,也有许多落第士子从皇城出来,若不是低头垂手仓皇走避,就是背手扬脸横眉冷对,人间冷暖,尽在此间。
虞璇玑不是圣人不是仙人,更不淡泊名利,若是真淡泊就不会来考试了。到了此时,即使早有准备,也按捺不住一举成名天下知的骄傲,一身光鲜,高坐马上,虽不是二八豆蔻,也不过区区三十春,虽没有倾国容颜,也好歹算得上姿容清媚,女人的美丽毕竟不在美貌在风华,自信十足自有一派跌宕风流。
“魁星娘子跨马游街!”进士团人趾高气昂地喝道。
天门街上人声扰攘,听得魁星娘子到了,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指指点点说说评评,有羡有嫉,虞璇玑一扬脸,也不在意。她心中无限快意,今天是老娘的大日子,管你们说什么!
那日来考试时呼来喝去的吏卒,此时整整齐齐地站在皇城外,一样是在安上门前,礼部令史伸手止住进士团人往前去,微笑着向虞璇玑拱手“贺喜女官人,皇城车马止步,女官人请下交了解状家状与在下勘合,再与刘团长一齐入内安排次序。”
刘牢新早与礼部小吏混得熟了,自是替虞璇玑送上解状家状,进士团人扶她下马,刘牢新便打发他们到旁边稍候,自己跟在虞璇玑身后安步当车走入皇城。
走过高达数丈的城门,只听得燕鸣啾啾,虞璇玑抬头上看,这才发现城门洞中一颗颗都是燕巢,这燕鸣声这么大,四回入考时怎么都没发现呢?她微微一笑,想起来了,是考试时人声吵杂,加上只想早点进考场,无心细看,此时闲步走来,才听得见春燕呢喃,才看得见衔泥筑巢。
“女官人小心地上,别污了裙襬。”
刘牢新自然看得出她身上衣衫贵重,轻声提醒。虞璇玑连忙提起裙襬,露出罗袜,小心地闪过地上的燕子排泄物,加快脚步走出城门,只怕衣衫给没眼色的傻燕弄坏了。
出了城门走过一阵,经过张贴金榜的礼部南院,转入礼部,依然是报名的过堂,依然是那两名为她报名的令史,此时都是一脸笑意盈盈,将她迎入礼部正堂,刘牢新是民,没有进堂的身份,只留在外面处理明日过堂拜见的事。
虞璇玑拾起裙襬,稍一整衣,想了想少时父母教的闺秀行仪,此时拾阶而上,除了织金重台履,袅袅婷婷走入正堂。
“哎呀,女状头来了。”礼部侍郎笑着招呼。
虞璇玑四下一看,堂中约有十名进士,八男两女,男人老少妍媸不一,两位女进士都是少女模样,羞羞怯怯地挤在一张案边,她有点坏心地偷偷评论了人家一下,这才盈盈一拜“学生见过房师,谢房师提拔。”
本来惯例大多是礼部侍郎知贡举,此次李千里被指定主持,礼部侍郎也必须陪同,与其它考官同称房师,官场惯例,房师与进士虽不及座师那样亲近,也是怠慢不得,礼部侍郎笑着受她一拜“哪里是我提拔,是李台主慧眼识英雄。”
“座师磨砺,房师鼓励,学生铭记在心。”虞璇玑非常圆滑地说,捧得礼部侍郎心情大好,又命她与同年相见。
坐在侍郎身侧上座一个年约三十的高大男子起身,拱手说“早闻虞兄文采卓着,小弟忝居状头,甚是羞愧。”
“阁下可是太原白用诲?”虞璇玑眨了眨眼睛,只见这白用诲高鼻深目,双颊瘦削,与李千里一样蓄着短须,她一笑“在状头前,岂敢当个兄字?状头家学渊源,令兄白司马的诗,我是常读常诵的,也拜读过状头诗文,自叹弗如,往后既为同年,还望白兄多加指点。”
那白用诲自是客套了一番,又顺势将她引见其它男性同年,有些早已认识,有些是闻名未见人,有些还是初回闻得,众进士对她也是好奇得很,本也以为她驰名天下十年,最少也是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此时见她还是少妇年纪,衣衫高华,体态风流,都起了结交的心,只是说实在的,在座未婚者虽不少,并无一人在此次会面后将她列在婚嫁名单,全然不是平日道听途说哪个官家女美就向往不已的心态,毕竟她文名响亮之余,轻薄之名也不胫而走,加上她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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