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赖义 四万人的目击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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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办法。我试试看吧。”
“我等着您的消息。”检察官表示了感谢。
检察官又给笛木刑警挂了个电话。笛木说原打算今天要来见他的,于是二人约定傍晚时笛木来找检察官。
高山检察官一直忙到傍晚时分,在下班之时,刚好笛木时三郎来到,于是二人一起走到街上。
“到涩谷去。”检察官截了辆出租车。
在车上,检察官将笔记交给笛木刑警看。等笛木大致看过一遍,检察官便问道:“你有没有要补充的东西?”
“没有。”刑警答道,“我一直盯着此事的发展,但还没有值得一提的变化。”
“无论如何,我们到那边去聊一聊吧。”
高山检察官很少去“皇冠滴流”一类的饮食店。下了车,走进漂荡着香烟烟雾的店内时,高山检察官心里说,“很别致的地方!”他指的是店内的装 饰、装修。椅子和桌子也都是很昂贵的奢侈品。检察厅那旧建筑,检察官那“宝座”的感觉根本与之无法相比。检察官很新奇地左右望望,视线便落在了收银处的女 子身上。
“就是她吧?”
“是的。即使见我来她也装出不认识的样子。”
“另一个女子呢?”
“就是站在那边角落的穿绿色西服的女子。个子较高的……”
“现在放的音乐是什么?”检察官突然改了话题。
“咦?”笛木刑警吃了一惊。
有一个女人站在旁边。
“我要咖啡。”检察官说道。
“那么,请来两杯咖啡。”刑警对那女子说道。然后他又接过话头。“那音乐么……”
“好啦好啦,什么音乐嘛。”检察官笑道,“谈谈刚才我那笔记本的事情吧。你是否可以去核实一下保原卓造的情况?到当地去证实一下。我想确切知道。他与收银台那女子之外的人,例如岚铁平、长冈阿伊子或这里的某个女人是否有某种关系。”
“我明白了。”
“另外,一定要更详细地了解新海清与岚铁平的关系——你说过他们是战友?”
“香代说的。”
“这事我来干。你在调查保原期间,要找个人来悄悄盯住这个地方。跟署长打个招呼吧。——这里的咖啡好香嘛。”检察官又改变了话题。
“是么?”
有一个女子走过去,裙裾硬邦邦地撑开的衣服在检察官的袖子上抚过。香水的气味混入了咖啡里面。
“岚铁平露面时告诉我。”
刑警点点头。
说得上是无聊的时间过去了。在店里走来走去、此时伫立墙边的女招待们的身姿就仿佛水缸中的热带鱼。她们的工作,是当有新客进来时便走过去在旁 边等客人点食物饮料,再将食物饮料送过去而已。她们心目中是如何看待这份工作的,单看脸上是不能知道的。但是,检察官觉得她们比过去的女招待个子高大,发 育得更好。短裙下的腿脚线条优美,胸脯丰满,没有羞答答的感觉。不是一处一处地看,而是整体地观察这店子的话,这种店子是由女招待、器具、咖啡三种要素组 成的,其比例似乎是女招待四。器具四、咖啡二。顾客以学生为主,年轻顾客居多。有两个男人一伙、一对男女一伙、四五个男人一伙的,也有一个男人独自呆呆地 吸着烟的。有的人茫茫然地望着打扮得像热带鱼一样的女招待,还有的人相反,对女招待不屑一顾,将任何地方都可以说的话搬来此处。“真是令人费解。”检察官 心想。
“这间店的内部运作,那个叫香代的女人不大了解吧?”
“她完全不知道。这事如果不直接向岚铁平或者长冈阿伊子了解,看来是不可能明白的。”
“这辖区内,这间店不会特别招引那些不良青少年吧?”
“看来不会。我找女孩子问过,看来是平安无事的。”
“无从着手啊。”检察官自言自语道。
此时,笛木刑警的皮鞋踢了检察官的鞋子一下。检察官慢慢地转过头来。从店子里面的门口走出来两个男子,急急地要出门去。
“前面的是岚,后面那个是叫做田沼的人。要跟踪他们吗?”
“不,不,由得他们。”检察官摇摇头,今天的目的只是看看他们的相貌而已。“好啦,我们也走吧。”
“到哪里去?”
“上矢后七郎的公寓去。虽然此举粗暴,但也只有直接试探这一招了。”
矢后的公寓相距不远。二人徒步上了宫益板,走青山大道过去。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笛木时三郎说道,“即使有人想杀害新海,并且能够将毒物放入阿普罗命瓶中,可是,那么一来新海何时毙命是不知道的呀。”
“正是如此。我缺乏自信的也就是这一点。”
“这么一来,可以反过来说,是不必搞什么不在场的证明了。但是,如果考虑到杀死新海的目的,这宗杀人事件就很离奇了。如果有必要即刻下手杀人,不会用这种手段。每天盯着他,盘算他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岂不是变态者所为么?”
“如果是谋夺遗产,就不必急于下手嘛。”
“遗产?”刑警念叨了一下,“那倒也是。”
二人白跑了一趟。矢后已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住了。为了不使他觉得异常,不能开门见山地问公寓管理员。检察官心想,他住进新海家了么?但他又感到,此时矢后独自一人住进新海清不在了的新海家是很不寻常的。检察官扬手截了辆出租车。
二人在离新海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这一带已很黑了。只有透过树篱的灯光照着昏黑的马路。来到新海家旁边,笛木一人上前去看看究竟。他们打算如果没有客人便登门拜访。
笛木刑警急急地抽身返回。
“里面正在吵闹,说矢后三天前便失踪了。岚铁平、田沼也在里面。说话声在外面也听得见。”
“糟了。”检察官嘟哝道。
白色死鱼
1
检察官当时觉得糟了,并非已确信失了踪的矢后掌握着这门子事的关键。也就是说,他曾认为,如果检察厅搜它一次,不费多少工夫应当就能抓到些线索。那是 一种焦躁感。第一,时间不够用。仅笛木刑警一人忙不过来。正因为如此,他们还只是跟在事实后面打转。检察官很确切地感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追逐着自己。这样 说或者更准确。事实总是在检察官的跟前一边嘲笑着他,一边逃逸无踪。
“采取非常手段吧!”突然,检察官下了决心。
“你要干什么?”笛木刑警困惑起来,似乎该做的事太多了。
“该动矢后的公寓了。那家伙会以为,即便失踪这一事实被察觉,一时之间还不会发出搜查令。”
“可能会吧。”刑警也赞同此想法。
二人再次重返矢后的公寓。
“我们是员警,”笛木刑警出示他的员警证件,要管理员交出矢后房间的钥匙。
“十分钟左右就结束,请你也在场协助。”
“矢后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不,并非什么大事。”刑警答道。
矢后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矢后七郎的性格也许从中能见出。高山检察官视为目标物的新海清的运动鞋,仍旧包着报纸塞在橱柜里。新海清用过的一垒 手手套也在那里。帽子则遍找不着。二人再大致地翻翻信件、日记之类的东西。为此,刑警曾对管理员说约需十分钟的话显然是谎言。矢后没有记日记。信件中,大 部分是乡下的来信,其余只是四五张来自阿伊子的简单的明信片。
“笛木君,”检察官说,“矢后是一人不见了的么?没有听说阿伊子的情况么?”
“没听说。”刑警也表示无奈。但此时并非怪责他的时候。
刑警将桌上信笺的第一页拿到灯光下透着光看过之后,对检察官说道:
“印着字迹哩,看来是最近写的。”
“撕一张走。”检察官说着,转向管理员的方向,“矢后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这个么,我平时没有特别留意……”
“有常来找矢后的客人吗?”
“最多的就是称为新海先生的妹妹的人了。除此之外,偶尔有上院队的球员……其他就没有了。”
“谢谢。我们今晚来过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我明白。”管理员点点头。
走到外面之后,检察官觉得找到的东西要作鉴定只好等到翌日早上了。
“哎,笛木君,K球场有人值班吗?”
“应该有的。”
“帽子不在这里的话,只能在球场。去找找吧。”
“走吧。”刑警摆出深信不疑的样子。
二人说服了球场的值班人员,进入到悄无人影的贮物柜室时,是在3O分钟之后。日间四万名观众沸腾的棒球场到夜晚简直就像墓场一样。电灯也只是零零落落地亮着。脚步声照直由四面的混凝土墙反射回来。
贮物柜没有上领。检察官一格一格地察看。
“新海清过去用哪一格,你知道吗?”
“是死了的新海先生吗?”值班员的神色很怪,“最里面的是教练的,下来一个就是了吧。不过确切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刑警从第二格柜子里面捏了一顶帽子出来。
“你们就是来找那东西的吗?”值班员的样子更加不可捉摸了。告诫过值班员不得外传之后,检察官告别笛木刑警回家了。他约了笛木第二天上午见面。大门外明亮的街灯周围,夜雾在流动。
2
回到家里,在客厅盘腿而坐时,检察官感到自己已完全失去了自信。如果对矢后有怀疑的话,他不会将运动鞋和手套大模大样放在自己房间里的。他似乎听见鉴证科的人在问:“高山先生,您这是怎么啦?”
“你觉得怎么样?”高山检察官问他的妻子。
“很少有啊,你还来问我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检察官的妻子给他送上一杯热茶。
“真是走投无路啦。”
“你是因为喜欢棒球,才用了特别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情吧?”
“我也这样想过。好几次觉得这原本是什么事也不存在的。——不过,你小时候玩过这样的游戏吗?”
“什么游戏?”
“做鬼的人将额头贴在墙壁啦、柱子啦。电线杆啦之类的,闭上眼睛。其他小孩子在鬼的背后十米处排成一排。鬼时不时突然睁开眼向后望。此时如果 被他看见正在动的,就要出列。不是做鬼的人,就要在鬼背后趁他闭目之时一点点地前进,鬼一回头就要位立不动。就这样不能让鬼看见自己在动。直至最快伸手触 到鬼的背部的人便获胜。”
“记不得啦,那种游戏好像是有的。”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鬼。回头望时谁油不动。但是下一次再回头时,全都向前挪动了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正在动的现场。我觉得不用多久所有的人都会在我背后怒骂起来。”
“你是神经衰弱了。”检察官的妻子笑道。检察有没有笑。
“我怎么也无法从新海清的死中找出杀人的证据。我想了又想,什么线索也没有。实际上,我好几次想就此罢手了。但是,一想到要罢手时,那不做鬼的别的孩子的确在向前挪动。我直觉如果此时放弃的话,一定会有坏事发生。”
“那是因为您的职业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