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凤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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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鸣儿掩耳不闻,加快了速度跑出了树海,没听到女子的声音变得轻柔且带阴笑,「打开谷门吧!孩子,只有你能把山门给打开,只要那道门打开了,我就有机会出去了!快,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从树海回来之後,柳鸣儿一直坐立不安,她东走走,西坐坐,跑进傅鸣生的书轩里把一堆书卷给翻下来,堆在地上也跟着一屁股坐下来,每一本都随便翻了几页就扔到一边。
她一直在想树林里那女子所说的话,说用她的血可以打开「百花谷」的大门,她很想将这话当成无稽之谈,可是偏又知道以她爹的本事,人血确实可以拿来当做启动阵式的引子。
如果,用她的血就可以打开大门,那爹为何要骗她说必须破解谷里的所有阵法,才可以让门打开呢?
蓦地,她将手里的书往空中一扔,完全不想继续思考下去,扑抱住趴躺在她身後的白银背上,小脸蹭着它丰厚的毛皮,「白银!白银!就只有你和黄金最好,不像坏蛋爹爹,自己一个人跑去逍遥自在,把我给扔在家里,说什麽最喜欢我,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哄三岁小孩!」
白银已经太习惯小主子突如其来的拥抱,早就习以为常,回眸睨了她一眼,无奈地呼了口气,又继续趴回原位,任她在身上搓圆捏扁。
「鸣儿小姐在想主人了吗?」一名驼背老人笑呵呵地走进来,端着要给小主子的夜宵,虽然身形看似行动不便,却是异常灵巧地绕过被扔了一地的书册,将夜宵搁到桌案上。
「爷爷。」柳鸣儿舒服地躺在老虎身上,转眸瞅着老人。
「嗯?」老人笑着回答。
「我从小就喊你爷爷,是因为我觉得你的背驼得像乌壳儿,所以才喊你爷爷,但我知道你不叫这名字,告诉我,你原来叫什麽名字?」
「名字吗?这几年来,我就只是你的爷爷,而且我也觉得这名衔比本名顺耳几百倍,害我自个儿也忘记原来到底叫什麽名字了!」老人家说完,笑着拍拍脑袋,「人老了,不长记性啰!」
「骗人,爷爷一定记得自己的名字,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
「鸣儿小姐为什麽突然想要知道老奴姓什名啥呢?」说着,老人看似不怎麽精明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
「因为我刚才看到爹的一本手记,发现里面记录了好多形形色色的高手人物,他们个个都有一身好本事呢!所以我想知道,爷爷是不是也有一身好本事?」如果他真有好本事,她一定要他露个几招,让她瞧着解闷。
「我一个老驼子哪来的好本事?好孩子别开老人家的玩笑,快来吃东西,填饱肚子快快长大比较要紧,对了,今天那个阵式你破解了吗?」
「当然。」柳鸣儿噘噘嫩唇,她最不爱被人当孩子看待,放开白银,站起身走到桌案旁,随手捻了一块饼吃着,嚼了几口,冷不防地问道:「你知道我爹究竟是去了哪里吗?我送了黑鸽子带书信去找他,可是书信总是原封不动地回来,我想找到他,想告诉他,鸣儿想要他回来了!」
闻言,老人沉默了半晌,再张口似乎有话想说,最後,只是笑了笑,「这些话,等哪天鸣儿小姐能自个儿出谷去,见到主人再亲自告诉他吧!」
致鸣儿乖娃:
当你看到这封手书时,爹已经不在百花谷里,已然云游山水去也,你要好好与白银和黄金作伴,待你将山谷内的阵式全部破解之日,谷门即会自动开启,到时候你就能来找爹,爹先去替你探路,哪儿有好玩好吃的,都会先帮你试过一遍,所以爹不是独自享乐,这可全都是为了我的鸣儿乖娃着想。
切记,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勿让白银离开你身边,千万切记,在爹无法相陪在鸣儿身边时,白银会替爹保护你,从今天起,别再打混不思上进,努力破解阵式,爹期待与心爱的鸣儿重逢之日。
鸣儿的坏蛋爹爹书
坏蛋爹爹!坏蛋爹爹!原来她的坏蛋爹爹也知道自己是个既不尽责,又贪玩的坏蛋爹爹嘛!
柳鸣儿一路上做鬼脸,好像傅鸣生就在她的眼前,不过,如果他此时真的就站在她眼前,她才不会只做鬼脸,而是冲上去打他骂他,控诉他害她明明很想念却见不到人!
而且,信里说得好像只要她能出得了谷,就能见得到他,难道她聪明过人的坏蛋爹爹没考虑到她出谷的次数屈指可数,事情哪有他想得如此简单?
坏蛋爹爹,摆明了就是欺负她年纪小很好戏弄!
蓦地,柳鸣儿定住脚步,站在石洞的入口,说是石洞,其实是太轻描淡写,那是山峻之间浑然天成的夹缝,必须很用力抬头仰望,才可以看到最高的顶端,这个地方,她小时候来过几次,知道林子里那个女人所说的八卦阵,就在这个山洞之中,而「百花谷」通往外面的通道,也要穿过这个山洞。
自从她爹离开「百花谷」之後,她就带着白银和黄金来确认过好几次,非常肯定出口是封闭的,那出口就跟这洞口一样,是天然的山堑,可是她没见过她爹开启入口的过程,只知道封闭的入口就像一面浑然天成的石壁,而每来探看一次,她的心里就更气,气她爹竟然把她撇下不管了,好几次踢石壁泄愤,有一次还气到哭了出来。
白银和黄金跟在小主子後面,也跟着她一起停下脚步,这座山的另一端就是「恶鬼峡」,此刻他们仿佛能够听见峡里的厉风疾呼,宛如百鬼凄喊。
终於,一人二虎再度提起脚步,走进山洞之中,明明是不见天日的石洞,壁上却自然嵌长着会发亮的蓝绿色矿石,虽然不是十分明亮,但那亮度已经足够让他们看清楚前方的路途。
蓦然,他们的面前一片豁然开朗,那是足以容纳一座宫殿的空间,在中央有一池泉水,乳白色的泉水从上方不断地滴落下来,在这里发光的矿石密度比石径中来得高,透过泉池的反射,让他们就像置身在梦境般不切真实。
柳鸣儿的脚步停在一座石刻的八卦阵上,看着不怎麽起眼,但她爹说这个方位是整座山脉的穴眼,他说所谓的奇门遁甲,其实就是天文地理以及机关的巧妙配合,只要能够适当运用,便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白银,你说,要是有那麽简单的方法可以打开谷门,那为什麽我坏蛋爹爹不告诉我?」
说完,柳鸣儿心里立刻有了答案,因为他是坏蛋爹爹,没错,她怎麽可以期待坏蛋爹爹对她老实坦白,完全不卖机关呢?
可是,也有可能是树海里那名女子骗她,这个八卦阵是穴眼所在,随便把血给滴上去,哪知道会出什麽差错?!
就在她这麽想的时候,白银突然发出一声低吼,挡在小主子前方,朝着洞口摆出戒备的姿态,蓦地,一道银光凌空划过,柳鸣儿感觉左手背划过一道锐利的刺痛,下一刻,汨汨的鲜血已经流淌了下来。
柳鸣儿看着自己的血滴在八卦阵上,不由得怔愣住了,好半晌忘了痛,看着滴落的血像是有生命般渗进了石刻里,瞬间就不见踪影。
这时,泉池的水面开始有了波纹,一阵阵地,越来越剧烈,然後,她听见了石鸣声从山的最深处传来,接着,是仿佛要天崩地裂般的动摇,就像是地牛要将身上的负物给甩掉。
她被摇得站不住脚,跪抱住一旁的黄金,被眼前的情景给骇住了,就在以为头上的石顶会坍塌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另一端的石壁开始移动,渐渐地透进了不属於矿石蓝绿色的光亮……
就在同时。
在天候温暖,土地肥沃的「扬州」,过五亭桥,可以见到长堤烟柳,到蜀冈,在参天古木之间,可以见到几百年的古庙「大明寺」,悠久的历史无损於它的香火鼎盛,香客来来往往,虔诚礼拜。
然而,一道刺耳的铃响声划破了这空灵的寂静,而这铃声却是从一位出家人身上传来,他的面目清秀,肤色黝黑,在参道旁摆了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细心地给人把脉看病。
来「大明寺」的香客都知道这位和尚名叫莲庆,虽然是一身僧衣已经陈旧褪色,摆的桌案摇晃得厉害,可是这几个月来,他已经给很多人治好了顽疾旧病,从一开始大家对他的身分感到质疑,到现在争着要给他看病。
「铃……」
刺耳的铃响声依旧持续着,莲庆拿出袖袋里的土铃,这麽多年来,这土铃从未响过,他一直在猜测着它究竟何时会发出响声。
「老前辈,终究还是被你给料中了吗?」莲庆低头凝视着土铃,好半晌,他笑叹了口气。
「大师,你是在说什麽呢?」此时正坐在他面前,挽起衣袖给他把脉的一名白胖员外好奇地问道。
「不,没什麽。」莲庆笑着收起土铃,「我只是想到与故人有一个约定必须去完成,近日内将有远行。」
「远行?大师要去哪里?!如果大师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说出来,无论是要吃要住要银两,我保证一定都给大师最好的!」白胖员外一时大惊失色,心想这位大师要是离开了「扬州」,以後谁给他们治疑难杂症?!
只是他也不反省一下,当初自己就是怀疑莲庆来路不明的人之一,现在倒是痛如失怙了。
「施主请放心。」莲庆双手合十,朝着白胖员外颔首,「因为施主的病根本不需要莲庆施治,只要每日山珍海味少吃上一顿,以粗茶淡饭取而代之,莲庆保证施主的病便可不药而愈。」
说完,他站起身,取起一旁的斗笠戴在头上,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之後,就在众人的愕视之中转身,如同他来时一样潇洒,去时也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明寺」。
风和日丽的「恶鬼峡」。
这句形容本身并无差错,而是在於「恶鬼峡」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用「风和日丽」来形容。
因为天然地形的关系,所以在这个地方终年刮着恶风,即便风停的日子,也都是阴霾不散,当地的人说,曾经「恶鬼峡」也有过天晴的日子,传说,在那样的日子里,「百花谷」的山门就是开启的,只是没有人敢一探究竟,所以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凤炽站在荒凉的林子里,微风吹动他的白袍,在这地方因为终年吹着大风,也不怎麽下雨,所以树木的叶子长得颇为零落,地上的草皮也显得枯黄没有生气,与此刻晴朗的天色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炎爷。」陈祈负责此次搜捕行动,他在得到手下的回报之後,过来向主子禀告道:「探子说严宽很肯定就是逃进了这座林子里,不过,我们找不到当地人当向导,他们对於要来这个地方都非常害怕,出了重金勉强找到了两个会上山来采药的樵夫,不过,在刚才天色突然大开时,吓得跑回镇上去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来。
「那倒稀奇了!」凤炽锐眸微微眯细,「原本还怕严宽以这里恶劣的天候做为隐蔽的利器,现在云开了,正好是找人的时候,他们到底在怕什麽?」
陈祈顿了一顿,想到刚才手下的回报,不由得露出忧心的脸色,「他们说,因为『百花谷』的门开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崖,约莫有半丈高,在山崖上的草皮也是枯黄的,不过厚度就像是一床舖被般,让柳鸣儿和黄金白银可以躺在在枯草皮上,她趴着以双手支颔,一双晶亮的美眸直瞅着凤炽。
「白银,你快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说完,柳鸣儿发现一旁的大白老虎半点动静都没有,她转头瞥了它,看见它以颚枕在前腿上,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根本没将她的话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