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大魔师-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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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吓死我了。”姚长海拍着胸脯道,然后抬眼严肃地说道,“我……”话到嘴边又改口道,“谢了,姥爷。”
“谢我干啥!我只是传递一下而已。”刘姥爷摆手转移话题道,“好了,天不早了,我们妮儿该睡觉了。”
“我去端洗脚水。”姚长海起身走了出去,站在堂屋外面的他被冷风一吹,深吸一口气,讪笑道,‘算了,现在这种时候,何必揭穿呢!我只要知道他是妮儿的太姥爷,我的家人就成。就如幼梅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嘛!’
“我出来干什么呢?”姚长海一拍额头道,“哦!给姥爷端洗脚水。”转身又进了堂屋,原来走过了。
刘姥爷在他走后,看着妮儿道,“你说,你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妮儿满头黑线,‘不是发现了什么,根本就知道嘛!虽然您老人家没有真正的出手救过人,以现在这种大环境。谁敢冒险私自制药嘛!这药不是自己制的,还能是别人制的。其他人感觉不到,便宜老爹、老娘鼻子没有问题,会闻不出来你。中药味道有多大。谁不知道?’
“姥爷,洗脚吧!”姚长海端进来洗脚水。
“先给妮儿洗洗脸,洗洗手,玩儿了一天了,瞧这抓子黑乎乎的。”刘姥爷说着给妮儿洗洗脸,热乎乎的毛巾糊到脸上,妮儿舒服的像小猪似的直哼哼……
爷孙俩洗干净后,姚长海端着水出去,泼到树下。
时间不早了,大伙儿陆陆续续的睡了。姚湾村渐渐地陷入 寂静之中,只是偶尔几声狗吠,一切那么的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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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长青和田胜利两人背着竹背篓,就踏上去县城的路,然后坐上公共汽车晃悠悠地朝市里开去。
市纺织厂车间一排排整齐的大型纺织机。整齐的列队在厂房里,本该是机器‘轰鸣’的厂房,此时静悄悄的。
本该忙碌的纺织女工只有小猫两三只,冷清的很。
田德胜一大早起来来上班,养护这些宝贝疙瘩,在他眼里这些大型纺织机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哒哒……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车间的宁静。一个身长袖蓝色大褂的工作服男人急急忙忙穿梭在机器中间来回的寻找。
“哎哟!我说德胜啊!我这到处找你呢!这大喇叭广播你没听见啊!”五十多岁的男子喘着粗气,一手扶着机器,看着蹲在机器面前正在一心一意给机器上润滑油田德胜道,“找你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田德胜一抬眼,一看来人,立马起身说道。“是师傅啊!您找我什么事。”
“你在干吗?”被田德胜称为师傅的男人问道。
“我在保养机器啊!师傅,您不是看见了,还问我干啥!”田德胜面带笑容地一板一眼地回道。
“还问我干啥?哎哟!真被你气死了。”师傅拍着胸脯说道,“你这个人,真是让家庭生活拖住了后腿了。这党员和写入党申请书的,党外积极分子,都在开会学习上级文件呢!你赶快去,快点儿。”说着就拉着田德胜要走。
田德胜轻轻挡下他的手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积极分子,你看我正保养机器呢!你瞧这么多台机器,我一礼拜了,到现在没有保养好,其他厂房的机器也排队等着保养呢!这要是生锈了还怎么织布啊!”
师傅锲而不舍,上前扯着他的胳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织什么布?你没看见现在全国都在开会啊!学习革命经验,你这个同志啊!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这破机器,我可告诉你,现在形势可是变了,政治表现可是第一位的。”他捣捣田德胜的胸口小声道,“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一切是政治挂帅!这政治上不积极你就甭想升级了。”
师傅接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别在这儿整天捣鼓机器了,我告诉你,下了班去咱们厂报刊室,多拿些报纸,回家好好学习学习那两报一刊社论啥的。多背背发下来的红宝书,要背得滚瓜烂熟的,师傅不会骗你的,别到时候连出门都困难。”
“好好,我知道了。”田德胜开始收拾东西道。
师傅又叮咛道,“别忘了重点是上级文件和红宝书。”他接着又数落田德胜道,“别这一下班就往家里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也积极点儿,争取进步。”
“听见没有,知应一声。”师傅推推他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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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平地一声雷
田德胜忙不迭的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他看向师傅道,“师傅你说这工厂老不开工,这布也不织了,这要是没有布了,这人民都不穿衣了。都光屁股蛋子啊!”
“去,你操这心干吗?你光着了。”师傅哭笑不得地说道,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得好好武装武装思想。”
“知道了。”田德胜无精打采地应道。“师傅,要说咱们这工厂,这机器都这么停着,留下的来的工人不是下棋、看报,就是打扑克。这说是抓革命、促生产。还说什么大年三十不歇脚 ,初一早晨要上岗。”
田德胜心凉道,“我看现在只有人抓革命,没人促生产。”
“哎呀!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师傅宽慰他道。
“什么两不误,要这么下去,这每个季度的生产计划……”田德胜又是一叹,“得!现在也没什么计划了。”
“你操这心干啥呀,现在全国上下不都一样吗?”师傅一副你先吃萝卜淡操心地样子。
“行了,现在还是管好自个儿的事,我还得通知别人呢!”师傅说着就朝外走,“你赶快啊!就等你一人了。”
“好嘞,好嘞,我武装思想,我从头到脚的武装。”田德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这叫啥事啊!我不摆弄机器,我来干嘛!开会、开会。”
田德胜抬眼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厂房,纺织工人呢!都穿着绿军装,带着红袖标,都上街游行去了。
不游行的,走得更远,都去大串联了,尤其是年轻地纺织女工,加入这个派,那个派的。
留下来‘老弱病残’的蹲在墙角数蚂蚁呢!
这该抓生产的不生产。这都叫什么事啊!田德胜最喜欢的就是机器‘轰鸣’声,看着它们欢快的歌唱,织出来美丽的布,尤其是织出万米无疵布。虽然这离不开纺织女工的辛劳。可这也证明机器保养的好,这心里的满足感,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
当挡车女工很辛苦啊!还要三班倒?起码和他田德胜比要辛苦的多。
别看纺织女工,每天穿着雪白围裙,戴着雪白的帽子,再衬上红格子衬衣,像一只快乐的燕子在织布机前来回穿梭。
现在的织布机还是半自动,且一个人要操作四台布机,一接班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要不停地在几台布机前后巡回检查。女工们不停的换梭子,机器还经常出现小故障,断头率高。
一个挡车工一个班下来,相当于走了几十里路,特别是上夜班。每到天快亮时,就坚持不了了,眼皮困得直打架,一合眼站着就能睡着,怕出现断头,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就用嚼干辣椒的方法驱散睡魔。
辛苦是辛苦,可为了工作是尽心尽力。那些纺织女工工作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快乐……
可是现在唉……田德胜把润滑油盖上盖子,收好,放到仓库里,去水龙头下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黑乎乎油乎乎的手。
刚刚洗完。手都没有来得及擦,就听见自己的媳妇儿逢人就问,“看见我家老田了吗?”
“好像在水房那边。”
吴云边走边焦急地喊道。“老田,你在哪儿。”
田德胜听见妻子吴云的声音,闻声快步迎了上去。看着媳妇儿头发也散了,这大冷天愣是急的满头汗,这心里就咯噔一下的。
“吴云,我在这儿呢!你找我干啥,看你这火烧火燎的样子,这出了啥事了。”
吴云一看见他跑了几步,双手扶膝,急喘着气道,“快,快去救胜利和弟妹去,他们俩被红色小将给抓了。”
“啥……你说啥,咱们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和贫下中农!红色小将们抓他们干什么?”田德胜不解地问道,“不对,他们不是在乡下吗?哪儿的红色小将抓的。”
吴云这时候才缓过气来道,“是咱们这儿上街游行的红色小将抓的他们,说他们是走资派,挖社会主义墙角。”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正经的在公社上班,领得死工资,什么走资派,什么乱七八糟的。”田德胜一听就急了,这要被扣上了这顶帽子,还能落到好。
“怎么回事,胜利这兔崽子,好好的乡下不呆着,来市里干什么?”田胜利真是被气这脸颊一鼓一鼓的道,“这市里乱哄哄的瞎凑什么热闹。”
“她爸,你也别着急,这事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吴云赶紧劝慰道。
“我这不是怕解释不清楚啊!要是遇上不讲理的小年轻,二流子,这不就惨了。”田德胜急得疾步朝厂外走道。
突然田德胜顿住脚步回身道,“吴云,你咋知道他们俩被抓了。”
“红色小将上门查访了,问咱们是不是田胜利的大哥和大嫂。”吴云追上他说道。
“我先走了,你慢慢回家啊!”田德胜顾不了那么多,拔腿就往家跑。
好在家属院里厂子不远,跑 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自家门口。
果然两名红色小将就站在自家门口,“小将同志,你好!”田德胜伸出手道。
其中一名红色小将斜眼看着田德胜伸过来的手,没有理会,而是道,“闭塞眼睛抓麻雀!你是田德胜。”
田德胜先是一愣,讪讪地放下手,然后赶紧说道,“瞎子摸鱼,我是田德胜。”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可下五洋捉鳖,我们就是找你的。”小将说道。
“言者无罪,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田德胜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着急上火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者足戒,田胜利和姚长青是你的弟弟和弟妹。”小将们又道。
“鸟儿问答,是的,我是他们的大哥。”田德胜回道。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跟我们走一趟吧!”小将们转身就走。
“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带我上哪儿?”田德胜急忙问道。
“革命不是一团和气,到了你就知道了。”小将头也不回地说道。
田德胜无法只好跟着他们走。追上来的吴云一把扯着田德胜道,“你要跟他们走。”
“不走不成啊!胜利和弟妹被他们扣着呢!怎么着我也得去见上一面,问清楚缘由啊!”田德胜说道,“你放心。没事,咱的成分摆着呢!最多教育、教育。”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妈妈,爸爸上哪儿了。”田家大女儿田悦宁揪着吴云的衣服,害怕的问道,她清晰地记得厂子里有好多叔叔、伯伯就是被这些人抓走的,抓到台上带着帽子批判、游街的。
另外两个小女孩儿紧抓着吴云的裤腿,“妈妈,妈妈,他们抓了爸爸。”
“妈妈。爸爸会不会带帽子啊!”田悦宁担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你爸爸是去接小叔、小婶的。”吴云赶紧安抚孩子道。
“呀!小叔、小婶来了,我们就有好吃的了。”田悦铃和悦欣一听,对于自家父亲的担心立马抛到了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