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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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那闲事。”贾珍不耐烦地拿着手将面前账册推了推。
贾 蓉忙道:“父亲,这哪里是闲事!一族里两个家塾,这成什么了?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宁荣两府老死不相往来了呢。况且父亲想想,咱们府上得了什么好东西,不紧着 先送到他们府上孝顺老太太去。如今琏二叔得了那么些银子宝贝,愣是一个人占了,连客套都不曾对咱们客套过,这哪里像话?别人家有个什么好事都要请客呢,琏 二叔白得了那么些铺子庄子,怎么着也要请咱们一请才不错规矩。”
贾珍那日听戴良说赖大家产时,便将赖大的家产当成了“不义之 财”,心里隐隐觉得那家财当是见者有份才合乎情理,贾琏便是不肯叫他分,也该拿出一些送到宁府来,令他拿去周济族里贫寒的人家或留作修葺宗祠用,此时听贾 蓉这话熨帖得很,只是冷笑道:“莫非叫那代儒爷爷去了梨香院,你琏二叔就肯叫咱们跟着喝肉汤了?”
贾蓉嬉笑道:“好歹叫二叔记着还有父亲这族长呢,省得他轻狂地不把父亲放在眼中。”说罢,便将自己在大街上当着一堆人的面向贾琏借几两银子贾琏不肯的话学给贾珍。
贾 珍眸子微动,又觉虽有祖产,但因宁荣二府过的比其他族人好一些,于是譬如学堂、祠堂等等,原本大多是宁荣二府供奉。如今贾琏都交给他管十分不厚道,该如贾 蓉说的暗暗去敲打敲打他,待回头,且问他借个几万银子使使,看他敢不借——至于自己昔日曾为贾政上奏章的事,如今回想起来那又算个什么事呢?贾政怕贾琏, 他又是族中大哥又是族长,怕他作甚?
☆、第47章 黄袍加身时
贾珍心知此次是以族长之威震慑贾琏为主,叫贾代儒去梨香院教书为辅;于是特意请了贾家代字辈贾代修、贾代儒;文字辈的贾敕、贾敦等在京八房中的长 辈约定在三月下旬贾珠荫了官去工部报道那日;一同去荣国府见贾母;待打听到贾珠去工部报道了,为表示对贾代儒等人的敬重,便立时派了轿子去接了八房的长辈 们来荣国府。
那老学究贾代儒并不知道贾珍是要拿他做筏子在贾琏跟前彰显贾家族长之威,还当是贾琏器重他;于是叫老妻拿了压箱底的好衣裳穿着,叫孙子贾瑞搀扶着,就坐了轿子先去宁国府;随后与众人齐齐进了荣国府。
众 人只说去见贾母;虽门上人来说;但贾琏并未露面,只在警幻斋中替黎婉婷更改茶经中的标点,待听全福说一堆长辈们,连同贾政、贾赦都被请进贾母院里了,面上 冷笑,却不急着立时去,先将删改过的茶经交给全福,对全福道:“你将这书送给五爷,就说我闲时瞧了瞧,里头错处颇多,就改了一改。”
全福哪里不知道贾琏的心思,笑道:“二爷为何不直接说是给黎大姑娘看的?听那天五爷的口气,五爷若听说错处多多,定要拿去嘲笑黎大姑娘,这么着,可不就是跟黎大姑娘结仇了?”
“你倒是机灵,只是宁肯与她结仇,也不可与她缘锵一面。”贾琏舒展了筋骨,站起身来,从窗口探身去逗弄廊下挂着的红嘴相思鸟。
全福只觉得贾琏就连勾搭人家姑娘都技高一筹,欢喜答应着,略走了两步,涎着脸道:“二爷,那日抄赖大家还有几张好床没发卖出去白摆在库房里可惜了了,小的姐姐正赶着出嫁没张好床做嫁妆……”
“开了例子,日后这种事就没完没了了。”贾琏道。
全福一怔,心道这事不成了。
“回头我叫人买张送去,权当给你姐姐添嫁。”
全福大喜过望,磕头谢恩后就去了。
随后贾母院子里又派了小厮来催,贾琏这才一边松着筋骨,一边向贾母院去,过了垂花门进去没多远,到了厅上,就见丫鬟捧着一色的汝窑茶盅向厅上去,进了厅上,便见那日开祠堂分家时的长辈们都一一到了。
“琏儿。”贾赦面有喜色地唤了一声,俨然是方才被一群人恭维着十分受用,一时间,也忘了还在为贾琏将官让给贾珠做生气。
贾母坐在正座太师椅上,边上坐着贾代儒、贾代修。
贾琏心道最好有天大的事要说,不然的话,必有人要倒霉了,将在座之人一一见过后,又与众人推辞一番,坐在了贾珍对面,笑道:“方才恰书本翻到最后两页,心焦地要看最后两页,来迟了一步,不知今日是有什么要事要商议?”
贾 母将手按在身上石青倭缎长袄摆子上,细细去看手上翡翠戒指的水色,心觉叫贾琏有个忌惮也好,于是顺着贾珍的话,笑道:“琏儿,难怪那日你说将梨香院收拾出 来了,原来是要将家塾搬过去。你大哥哥今日来说,很该那样,不然家塾离着咱们东西两府太远,那些活猴一样的小子没个怕头,在家塾里也读不好书。”
贾珍道:“是我这大哥哥失职,一直没想到这里,多亏了琏二弟想着。”
贾代儒也捋着胡子,欣慰地看着贾琏,“琏哥儿小时不爱读书,如今长进了不少。”
贾琏心里嗤笑一声,忙惶恐道:“莫非是我越俎代庖,做错了,珍大哥今日才领着诸位长辈们来?若是如此,便当我没说那话吧。”好一个顺水推舟,竟然想将那乌烟瘴气的家塾整个儿地搬到梨香院来。
贾珍道:“琏兄弟,你我同姓一个贾字,有什么越俎代庖的?今次是来问你那梨香院什么时候祭拜祖师爷开学,也叫代儒爷爷早早地准备准备开课。”
贾琏看一把年纪的贾代儒跃跃欲试,贾代儒后边站着的贾瑞双目无神嘴角含春,俨然是顺着进梨香院不知想到什么好事上去了。
他原就不肯叫人赚了他的才要另开学堂,此时怎肯答应了贾珍?奈何这会子翻脸有碍他在族中的声誉,万一贾代儒有个好歹,他哪里担得起,要回绝也要想个光风霁月的说辞。
贾珍静静地含笑看贾琏,不信一堆德高望重的长辈在,他能当面不给一把年纪的贾代儒颜面,待贾琏答应了这事后,他就当着人面,再以修缮祠堂为名,从他手上讨个几万花花。
“代 儒爷爷若肯来才是最好,原是想着代儒爷爷一生有三苦,想叫代儒爷爷安心在家教导孙子读书,才不忍请他来呢。据我说,珍大哥身为一族之长,很不该再叫代儒爷 爷一把年纪了还日日奔波教书,珍大哥不如将他们一家的花销揽过去,一年给个一二百两,也够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的嚼用。待两三年后,能叫瑞儿金榜题名,咱们贾 家一门也面上有光。”贾琏擒贼先擒王,先去劝说贾代儒。
“三苦”二字,叫那贾代儒听了,便老泪盈眶,忙拿了袖子去揩拭,回想起自己坎坷的一辈子,无声地啜泣哽咽起来。
贾瑞慌张了,他原就没悬梁刺股的决心,每日家随着贾代儒去家塾,还能跟顽童们厮混在一处、以公报私勒索些酒戏,如今若被困在家中,那该如何是好?
贾珍不料贾琏反又叫他出银子,忙道:“琏哥儿,家塾里少不了代儒爷爷,若他不去……”
“不还有二叔吗?二叔也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叫二叔去学堂里教书育人,最好不过了。”
贾政哪里肯纡尊降贵地去教什么书,只是不敢贸贸然拒绝贾琏,况且当着贾代儒的面说瞧不上教书匠,也不是他的行事,只道:“我才疏学浅,去做了学监就好,万万不敢误了子侄们读书。”
“这就是了。身为族长,莫非珍大哥连这每年一二百两也不肯出?”贾琏轻笑一声。
五房的贾敕沉吟道:“若换了琏哥儿做族长,怕是四五百两,他也肯出。”
贾代儒因白得了银子又能安心指点孙子功课,心下甚是赞同贾琏;贾代修则是为眼下贾琏的风头正劲,不敢逆着他,于是双双道:“琏哥儿果然仁义。”
贾珍只道贾敕是嘲讽贾琏,此时依旧不设防,笑道:“琏兄弟说的,咱们贾家在京中的八房人,如今就咱们两房人过得略宽裕一些。你又才从赖大那奴才家里白得了上百万银子,就拿出七八万,专门接济族里的老人就是。”
贾 琏为难道:“我确实那么想,可若当真那么做了,岂不是叫珍大哥这族长背上了不义的名声?外头人不知道的,若问起咱们贾家人‘你们贾家的族田、族产呢?为什 么族长不管?反倒叫个不是族长的人管?’,这么着,咱们贾家人说什么才能不损了大哥颜面?”只觉这贾珍没本事收拾赖二,只会眼红他抄了赖大家,又去看贾敕 等人。
贾赦终于听出话里不对味来,原本众人恭维他,他受用着,如今一听要贾琏拿银子,立时肉疼了,于是连连咳嗽,有意喘息不停,指着贾琏骂:“你代儒爷爷的事……自有你珍大哥呢……”又对贾珍道:“珍儿,就依着琏儿的话办吧。”
贾 珍哪里肯,虽一年一二百两看似不多,但谁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况且开了例子,以后其他人家也仗着家里有子弟念书万事不干来他这领银子呢?正沉吟着不 知该如何开口,那贾敕就道:“说来,珍哥儿,不知咱们八房人的族产都交到你手上,那些个钱财到底用在什么地方了?我闲时算了一算,咱们族里那么些人没地 住,族里的房子里却挤着百来号不相干的亲戚;除了瑞哥儿,也还有好几个该正经在家读书的,偏没银子,在学堂里也不能清净读书;有几十个一年能赚个上百两银 子的差事如今落在外姓的亲戚手上。”
贾珍一凛,心道贾敕哪里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拿这些事问他?笑道:“叔叔瞧不见每年修葺祠堂、坟地要用多少银子呢,况且年年家塾里,各家里红白事,我哪一回少给了银子?”
贾敷疑惑道:“那些不是本分么?珍哥儿,便是花了那么几个钱,族里每年的赚头也还剩下好些呢。”
“正是、正是,前儿个我听见芸哥儿几个喊你们府上的管家赖二爷爷,当真是反了天了!到底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宁国府的下人们也不将我们当人看了。”贾敕道。
贾母、贾政看出苗头不对,疑心贾琏狼子野心要做了贾家族长,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贾珍也压不住贾琏,此时他们贸然开口,若贾琏狗急跳墙了,他们两个也会遭殃,于是二人双双装傻充愣,一言不发。
却原来那贾敷、贾敕等人过年时从贾琏手上得了不少好处,家中子侄又在贾琏手上得了差事,素日里子孙们念叨着不如分宗叫贾琏做了族长的话,他们心里就依稀有了影子,方才又听贾琏说因不是族长才不肯管,焉能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贾敷、贾敕等稍稍衡量一番,因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句,就决心拥护贾琏了。
贾 珍懵住,在心里咬牙切齿,暗暗发誓回去后整死贾敷几个,忽地想,谁都知道贾琏是太上皇、今上钦点的孝子,论名望自己比不得他;谁都知道贾琏才发了大财,论 钱财,自己也比不得他;论爵位,他是三品,贾琏还是一品呢,登时后背冒出涔涔冷汗,眼角抽个不停,知道这些往日没个用场的穷亲戚如今有了用武之地,只觉定 是自己一心琢磨如何从赖二手上弄钱的时候叫贾琏钻了空子,唯恐族产落到贾琏手上,忙道:“那一年一二百两银子,我……”
“你们两个这说的是什么话?忘了大年里是哪个给你们送了过节的米粮肉菜?”亲宁派的贾代修哆嗦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