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狂精心布置的死亡游戏:诡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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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杰克问道。
她又低声温柔地说了句什么,然后顿了顿,很清晰地说道:“我是苏珊。你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们一共是四个人。”
她向杰克走了过去,手里的木板掉落在了地上。她用手臂环抱住了杰克的腰,紧紧地贴着杰克。
杰克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觉得有点儿尴尬。很显然,这个叫苏珊的小女孩也是一个受害人,和他们几个的境遇一样。他摁灭了打火机,然后用双手抱住了苏珊。
“感谢上帝,”她低语着,“感谢上帝。”
他本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他是如此筋疲力尽,一时间竟觉得不知所措。他能做的就只有抚摸着苏珊的头发,并压抑住自己喉咙里的哽咽。
“会好的,”她轻声说,“会变好的……”后面的话杰克就听不见了。
很奇怪她会说出这些话来。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也颇让人费解。他不愿去想象是什么样的事将她带到了这里,或者将她困在了这里。
“我……我刚才第一次打开门的时候,你好像是在睡觉还是怎么了,”他说,“然后你又站起来了。是你在哼唱吗?你为什么不大声喊叫呢?”
苏珊往后退了退。她说:“这幢房子有些不对劲,你知道的,对吗?”
“不对劲?”
“这里闹鬼。”
杰克并不太相信房子闹鬼这种事。很简单地说,世界上就不存在这种事。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杰克问道。
她看着一扇被锁上的木门,说:“我们得快点儿了。他们可能会找到我们的。”
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在恐惧的驱使下已经不顾一切了。杰克想。这是那个杀人狂干的吗?作为他游戏的一部分,杀人狂把她带到这儿的吗?杰克将心里的问题压了下去。
“你知道怎么才能逃出这个地道吗?”
她将手伸进白色棉质外衣的前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举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个房间的。”
杰克放松地舒了口气,说:“好啊,真是聪明的女孩。你知道这地道是通向哪儿的吗?”
“知道,但是你动作必须快。”
“这房子里的情况你都清楚吗?”
“不。”
杰克停顿了一小会儿。他能相信她吗?当然了,他可以相信她,这个女孩和他的境遇是一样的。当杰克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法不相信这个女孩。
“你知道皮特在哪儿吗?或者莱斯丽?”
“莱斯丽是谁?”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我们四个人中的一个。我很肯定她就在这地下室的什么地方。”杰克从地道里仰头望了一下,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下室啊?”
“是一个怪异的地下室。这一点是肯定的。跟我来吧。”
“等一等,你知道要怎么样从这房子里出去吗?”
“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出去吗?”
苏珊本是想要让杰克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还不知道。”杰克回答。
苏珊点了点头,显得异常镇定。
“我们得先找到莱斯丽。”
“跟我来。”她说。
斯蒂芬妮坐在贮藏室里,浑身颤抖。她一直在哭泣。
她现在彻底身处困境之中。
没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她目前的状况有多么糟糕。死亡,也许。她事实上已经在死去了。或者说,她已经死去了,现在就在地狱之中,就在小时候牧师向她告诫过的地狱中。
她无法正确地进行思考,这里很黑,她睁着眼睛只是要记得这一点。除了从远处传来的丝丝下雨般的声音,整幢房子都是寂静的。但是贝蒂和斯图尔特就在外面。斯蒂芬妮听见他们从冷库出来之后,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弄出像雷鸣一样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那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四下搜查,当他们经过的时候,斯蒂芬妮能闻见他们身上的气味。他们在这个贮藏室前停留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进来。斯蒂芬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她要这样说服自己是很艰难的。
这房子似乎是个活物,正在寻找着她。是怪物或者野人也好,是魔鬼也罢,对斯蒂芬妮来说,都没什么两样。她想,也许他们正在餐厅里,等待着她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地祈祷着,“哦,上帝。哦,上帝。哦,上帝。”但是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说“哦,上帝”。
她真正想说的是,我要把你掐死,杰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遇见了我,我恨你毁掉了我的生活,我恨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恨你把我扔在这个贮藏间里!我恨你把女儿的死怪罪到我的身上。我恨你的牢骚。我恨你对待莱斯丽的态度。
但是她的心太乱了,根本无法有意识地重复这么长的想法。因此她只将这所有的想法压缩成这句貌似祈祷的短语:哦,上帝。
从她迈进这间黑屋子开始,她就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已经重复了不下一千遍。她甚至想从祈祷书上找出几句来祈祷,那里面有一些话她还记得的。哦,但是都已经那么久远了,那些话她此刻就是想不出来。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会心存什么幻想,认为有某个英勇神通的人物会突然从天而降,他的手能穿过屋顶,将她一把从这个贮藏间里拉出去,让她得到安全。
她需要什么东西来依靠,好让她坚持下去,但不是杰克,也不是哪一首歌。就在杰克将她抛弃在这个房间之后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意识到那种幼稚和愚蠢的逃脱方法根本不适于这个特殊的情况。事实上,在眼下她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给自己唱歌是件让她厌恶的事情。
她发现此刻她那汹涌的情感倒是能够给自己一些安慰,于是她继续数落着她对杰克的痛恨。
她痛恨他的刻薄。
她痛恨他不离开她,即使他很清楚她并不值得留恋。
她痛恨他要去找莱斯丽。这个贱女人没准儿已经勾引上了他。
她痛恨他将自己扔在这个黑漆漆的贮藏间里,任她走向毁灭。
她痛恨他惹自己动怒,因为她生气,那就意味着她仍然在乎这个固执愚蠢的家伙。
她再一次崩溃了,她很清楚这一点。她第一次崩溃是在一年以前,当她站在那里,顶着池塘里碎裂的冰块的时候。就在一小会儿之前,她的女儿还站在冰上。
那并不真的是她的错,大家都那么说。那池塘的冰上有雪,她又来自南方——她根本不知道冰竟那么薄。
根本就不该怪她。她只是将梅丽莎放在冰上,好让她拍一张刚学步的孩子穿着可爱黄色外衣的照片。
她怎么会知道相机刚好那个时候没电池了呢。她只好将注意力从梅丽莎身上转移开了30秒,用于更换相机电池。
在悲剧发生之后,她醒着的每一秒钟都无法承受这个事实,她自己知道。一切都会变好的。她只是必须要继续生活。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唱歌。但是在这儿,在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所有这些都成了没意义的胡扯。
给我提供一具尸体,我就有可能不实施第2条。她已经给了他尸体——梅丽莎的——但是这并不足以让那个杀人狂放弃。
当野蛮的斯图尔特不停地称他们为无神论者的时候,斯蒂芬妮不止一次地想过,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她以为她是相信上帝的,至少她以前是相信的,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但是有人曾经对她说过身为一个基督徒,却仍然是个“实际的无神论者”的事,就是说,信仰上帝但并不遵循上帝的旨意行事。即使是魔鬼,也是相信上帝的,并且也会颤抖,难道圣经里没提到这个吗?
她现在就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她是个魔鬼,而是因为她十分肯定贮藏室外就有个类似魔鬼的人。
她的问题在于,她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信仰上帝,她所知道的唯一的魔鬼就是她自己。
还有杰克。
“哦,上帝。哦,上帝。哦,上帝……”
兰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拼命向前跑着,要逃离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他撞到了一面水泥墙上。
兰迪跑了十五到二十英尺之后,忽然啪地撞在墙上,然后弹了回来,跌坐在地上。他感到一阵晕眩,几乎失去了意识。他手中的猎枪咔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赶紧四下乱摸,要把枪找回来。
他需要那支枪,不亚于他需要空气。他身上还带着刀,但是再怎么说,也没什么机会能让他靠近斯图尔特,近得让这刀能派上用场。就算这把枪坏得不能用了,他至少还能拿它当球棒使。要能让老斯图尔特见识一下棒球的厉害,也还算不错。
有很多次,兰迪都想就此停下,转过身来,悄悄地等待着那人追上前来,然后给那人一枪,或者把他痛打一顿。
这样或是那样,他发觉自己又能思考了,这给了他一些鼓舞。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倒是觉得像这样在地道里奔跑,比起这些年自己和那些粗鄙的人斗智斗勇要生龙活虎得多。这是为什么?
恐惧。他的生活整个充满了冷酷的惧怕。那不是恐慌,只是无情的惧怕。就是这种惧怕驱使他现在在这条黑黢黢的地道中匆忙狂乱地奔跑。
他直挺挺地撞上了一面墙。
兰迪终于找到了枪。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嘴唇上有凉凉的液体在流淌。那也许是汗,也许是鼻涕,也可能是血。
他转过来对着向他追来的那个人。现在他确定这个人肯定是斯图尔特。我们逮着了一个,贝蒂!不知是什么原因,兰迪觉得怀特不会是在地道里追寻他的那个人,怀特更应该是最后在另一端露面的那个人。
兰迪摸索到猎枪的扳机,将枪举了起来。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后腰处被一个门把手戳了一下。
兰迪回身抓住门把手,拧动了它,拉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其实倒不如说他是被绊进去的。这扇门的门口有一个一英尺高的水槽似的装置,他一脚踏进水里,头朝前栽进了房间。
一道灰色的光渗进来,照在像水坑一样的屋子里。那道光是从兰迪左手边大约一百英尺的地方照过来的。那一定是个下水道,或者排水沟。屋里的水从右边向左边流淌着,大约有六英寸深,淹没了他的那双好鞋。
追着兰迪的重重的脚步声慢了下来。突然一声枪响,兰迪急忙闪到左边,子弹擦过了他的右边,顿时水花四溅。
之后是懊恼的咆哮声。
不是哭声,不是喊叫声,也不是那句“尝尝我的厉害,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只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咆哮。但是兰迪知道,那一定是斯图尔特,也只能是他。这咆哮声提醒了兰迪他刚才为什么不想停下来迎战斯图尔特。也许他的拿枪当球棒使的主意需要再推敲一下。
兰迪蹚过水,往亮光那边走去。那边还有一个房间,还有一处灯光。他必须到那儿去,在斯图尔特追上来再开一枪之前……
砰!
兰迪的左边肩膀擦过了几个弹壳,他疼得叫了起来。但他还是坚持走到了那个房间,靠在了墙上,没让斯图尔特来得及再开第三枪。斯图尔特此时正在涉水追赶他,不过现在没跑,而是在走。
他还有时间。
这房间里的屋顶上有一盏灯。有水顺着墙壁流淌下来。这里的水起码有一英尺深,水面上漂浮着旧的油桶、镐、钻孔机和一把手提钻。这时又有一顶硬帽子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