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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不入长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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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娘没有教过你进女子的闺房是要先敲门的吗?”我慌忙抱紧了身上的薄被,缩成一团挪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嘴里还在嘟囔着:“不过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我的动作落在他眼里显得十分滑稽,他轻笑道:“你教教我如何敲营帐的门?”
  我语塞,睡得迷糊了,一时竟忘了自己是在他的军营里。
  “以后吃饭都和我坐在一起。”他忽然开口说话,像是对下属一样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我不怕死地问。
  宋如修不理我,兀自走到桌边趴着就睡下了。
  我无奈地叫他:“宋将军,你为什么不到自己的帐篷里去睡觉?赖在别人的帐篷里不走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啊?”
  他仍是不出声,我只好披上外袍下床朝他走过去。刚想继续赶他走,仔细一看,发现他好像真的睡着了,心里一软,突然意识到昨夜里他一宿没合眼地研究地图,可能真的很累了。
  于是我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在了他身上,抱紧了身子往帐篷外头走去。
  走到一处隐蔽的柴堆旁,我忽然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知怎的来了兴致,也学着偷听人家说话。
  “你说将军是怎么想的?把妓/女都带进营地里来了。”
  “嘘!别瞎说!你没瞧见今天用晚饭的时候,将军让那个女人坐到他身边吗?”
  “瞧见了,那又怎么样?”
  “你傻呀?哪有招/妓还这么大大方方地让人家看的?”
  “说得对,看来说不定是咱们将军的红颜知己呢。”
  “那是,将军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仰慕呢!追随到军营里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
  后面的对话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裹紧了身上薄薄的衣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宋如修睡得很沉,看来是困到极限了,也不知道这些成日里呼风唤雨的人在梦里是不是也能要什么就有什么。
  阿娘说过,表面上看起来越是强势的人,内心里就越脆弱。
  我轻抚着他的发丝,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将军,愿你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曾经看过别人写的一篇关于天葬的感想,其中有一句话记忆尤深,大意是说看过了这些,就会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对这句话我的理解是,因为我们平素所在意的那些细节,包括脖子上戴着的一根项链,这些东西在秃鹫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不管你戴的是千足金还是万足金,对它们而言仅仅是一副皮囊罢了。

  ☆、成败天注定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长安城像一个魔咒,在每一个看不见的幽暗角落里,吸引着古往今来的许多文人墨客,争相驻足,为之兴叹。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我站在离营地不远的山丘上,遥望都城,心中是数不尽的感慨。
  “再往里走可就回不了头了。”宋如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首朝他嫣然一笑,轻声说:“我从未想过要回头,只是将军你为何总是跟着我?”
  宋如修埋头笑了两声,不作回答。
  “将军为官多年,必然知晓在这座看似光鲜的城池之中,隐藏了多少污秽肮脏的勾当。”我语气平淡地说起内心的考量。
  “你父亲又何尝不知道?他还不是选择了辞官退隐。”宋如修的话等于是默认了。
  我继续逼问道:“那将军你又为何甘愿在这浊世之中继续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同流合污呢?”
  宋如修闻言也不怒,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我,仿若天上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其实他不答我也明白,正如兰佩瑶所言,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情非得已,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不想做就可以不必去做的。
  宋如修身处高位,那么多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就等着他一步踏错众人推。
  记得郭会曾说,当年宋国公因王丞相谋反一案牵连入罪,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这位少年将军跌落神坛。可惜宋如修并未让他们如愿,他用七年不败的战绩以及西域十一个小国的降表证明了他的忠心。
  况且眼下他在朝中的形势又极为特殊,可以说西北乃至整个中土的驻军里有为数不少的将领原是他的旧部,即便不在一处,仍是以他马首是瞻。
  只能说,我爹到底是老了,对于他来说,归隐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宋如修不同,他没得选。
  “我愿意。”他忽然这么说。
  我愣愣地看向他,只听他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你不是问过我,倘若有一日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愿为她抛下一切远离红尘吗?”
  “那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宋如修打断我道。
  此刻我的心里像被钝器捶打一般,痛得不够刻骨,却那样绵长。
  “西域未平,我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你既然问了,我便给你我的答案。”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入我的耳中。
  我扬唇一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将军。”
  有人说,越是吸引你的东西,越会毫不留情地将你引入万劫不复之地。对我而言,这个东西,叫做长安。
  即使不是带着复仇的意愿而来,我也无比渴望看看这个伴随了我一世的名字究竟是源自什么样的地方。从眼前的繁华景象看来,它的悠扬,它的愁绪,无不吸引着我为之动容。
  宋如修告诉我,依照律例他的军队只能驻扎在城门外,未经奉召不得进城。他已经派人去皇城通报了,想必一来一回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虽然对惯常的离别已是驾轻就熟了,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情绪却格外地不受理智的控制。
  独自进城的那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竟隐隐地有些期待,总觉得无论我走到哪里,在远处的那个山丘上,一定会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
  “徐长安,接下来你就要靠自己了。”我默默地自言自语道。
  一旦进了长安城,便再没有人可以帮我了,所有的一切只待我做出最后一击,这才不负长久以来内心深处的煎熬。
  疯子,我来了,我记得你说过,要想你。你知道吗,这半年以来的每一日,我都一直如约想着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教我怎能相忘?
  都说长安的酒馆是一绝,到了这里才发现,充斥着说书人嘻笑怒骂之声的茶楼才更是中原文化的代表。
  这其中最为当地百姓称道的则是人送外号“三寸舌”的说书先生杨三炮。杨三炮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成日里在城内的各处茶楼里打转,来往长安的客人们都乐意花费一点碎银子,安生地坐下来点上一壶茶,听听他口中与别人不同的故事。
  今日我来得不巧,据他平日去得最勤的那家茶楼掌柜说,杨三炮有个相好的前几天生了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他便巴巴地跑了去,又哭哭啼啼地走了回来,自己也是一病不起,再不来说书了,只唤了个小徒儿接班。
  说起杨三炮的这个小徒儿,我倒觉得很有意思,我甫一进门就听见他那大嗓门正宣扬着先帝时候的民间轶事。更有趣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杨三炮病得糊涂了,竟忘了交代小徒儿那些说不得的事情。
  “各位是不知晓这弘安司徒一脉岂是凡人?那个个可都是天上的神仙哪!莫说这司徒观允乃是菩提上仙转世,就连江南第一琴师司徒止……”说书人讲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茶,不急不忙地朝着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客人们摆了摆手,道:“想知道这司徒止是什么来历?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这一场便在众人的嘘声中结束了。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正收拾东西的说书人,踱步到他跟前,拱手作揖道:“这位先生,在下对方才先生所讲有些许疑问,不知可否请先生指点一二?”
  杨三炮的徒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驾轻就熟地笑了笑,想必是常常遇到这种没听够故事就跑来问的客人,冲我连连摆手道:“小哥,今日只讲今日之事,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您要是没听够啊还请明日再来。”
  我早知他会这么回答,笑说:“在下听闻尊师平日里说书从不涉及官场之事,可我今日听先生讲的这个故事倒不像是尊师的作风,恕我直言,这样看来您自己岂不也是坏了师门的规矩?”
  “哈哈,是这么个理儿。”他闻言大笑,并不急着否认,“只不过师父是师父,我是我,师父既放心让我出师,我要讲什么那便是我自己个儿的事情了。”
  我抿唇一笑,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过……只怕尊师对先生你的身份也不甚知晓吧?还是应该叫你‘无面客’?”
  他一听这话猛地抬眼看向我,眸子里尽是惊惧。
作者有话要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兔纸努力地尝试过写出心目中长安城的繁华,试了很多遍,最后还是觉得李大仙的这首曲辞最为妙。

  ☆、往往与愿违

  “我叫司徒富宁,是弘安司徒一氏的后裔。”
  “富瑶是你的姐姐吧?”我一边饮茶一边问道。
  富宁点了点头,说:“当年家里突发大火,全族人都……我们姐弟俩被人救了出来,才得以幸免于难,我最初本是在茶楼里靠着贩卖消息为生,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杨先生,我想自己也不能一辈子做‘无面客’,便决定拜他为师。”
  “我看过她写的实录,这才找到了你。”我向他解释道:“她把你送来长安,想必是希望你远离是非之地,忘掉过去,在都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富宁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说:“忘掉过去?我怎么可能办得到……灭族之恨……此仇若不能得报,我活在这世上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她恰恰不希望你去报仇!”我有些激动地劝解道:“她自己为了报仇已经过得够苦了,她不愿意看见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富宁固执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苟活于世?即便我不能杀了司徒止,也要把他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通通抖出去,好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也尝一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我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明白原来自己自以为坚定的意念在宋如修的眼里竟是这般可笑。
  “你不要忘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和司徒氏全族人一起葬身于大火之中了。”我好意补充道。
  “所以我才要说出真相!”富宁的情绪也渐渐地有些失控,他止不住地大叫道:“我恨他!他为了夺家产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禽兽不如!最可恨的是,他卖了我们整个家族之后竟然还想做卖国贼!”
  “你说什么?”我一个激灵,急忙追问道:“什么卖国贼?你是说司徒止……”
  “他的生母是西域人。”富宁忽然安静了下来,慢慢地说着:“这也是祖父坚决不肯让他并入本家的原因,因为异族的血统他也遭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犯下滔天大罪的借口!”
  “这么说……”随着事情越来越清晰,我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感觉。
  富宁说到这里,语气里尽是不屑,“他自负为西域皇室的后裔,在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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