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娇似妻-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奴娇见外间日头旺,便是带着女儿去了村口,日头晒在身上,只让人浑身都暖和,一些婶子和媳妇都在做针线活儿,见杨奴娇过来,便有些性子爽利的,将杨奴娇招呼了去,细细讨教。
临到晌午时分,村子里的私塾便是散了学,三三两两的孩童背着布包,嬉笑着从村口经过。
芳芳原本和几个同龄的孩子摔着泥巴,见到那些学童后,便是悄悄磨蹭到杨奴娇身旁,摇了摇娘亲的衣袖;“娘,芳芳也想读书。”
杨奴娇听到女儿的话,便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还不等她出声,就听一旁阿梅嫂开了腔;“小丫头片子,读啥子书哦。”
话音刚落,坐在杨奴娇左边的墩子娘却是计上心来,拍了拍杨奴娇的手,道;“奴娇啊,这芳芳亲爹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咱村出了名的能耐人,还曾在城里考过“童式”,当了秀才,若不是后来去了前线,八成如今都是过了“乡试”,当上举人老爷了。这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芳芳亲爹是个读书人,你也不能耽误了孩子,虽是女孩子家家的,可这念书识字无论啥时候也都是好事哇。”
杨奴娇听着,只觉墩子娘说的有理,又见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软,想起这孩子从小就是没了亲生爹娘,不免更是心疼,只将女儿揽过,已是打定了主意,等宋淮安晚上回家,就和他商议商议。
村子里的私塾是邻村的一个老秀才开设的,学费也不贵,每年不过给些米,给些油,再给点儿铜钱就行,若是换了从前,杨奴娇孤身一人领着芳芳,母女两连饭都吃不饱,自是无法让孩子去读书的,可如今却不同了,家里有个壮劳力在,那些米油也是不缺的。
话虽如此,可杨奴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芳芳终究是个女娃娃,又不是宋淮安亲生,若说送孩子去上学堂,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傍晚时分,宋淮安回来了。
杨奴娇先是如同往日一般,将饭菜摆上了桌,等男人吃好,将碗筷收拾下去,才领着孩子对宋淮安开了口。
☆、046章 大半夜的小人儿来了
男人听完,倒也没说什么,只微微颔首。
杨奴娇瞅着他的脸色,也瞧不出他的喜怒,便是小声问了句;“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读书人?”
宋淮安听了这话,便是摇了摇头,道;“读书人十年寒窗,最为辛苦,我即便是个粗人,也是敬重的。”
说完,男人沉默片刻,又是道;“只不过有些人书读的多了,心也就变得坏了,总会生出一些害人的念头,或贪慕权势,或负心薄幸,数不胜数了。”
杨奴娇闻言,虽然听不太懂,可也听出男人的话音里有几分说读书不好的意思,遂是赶忙道;“芳芳去了学堂,也就是跟着先生认几个字,背几篇诗文,定是不会变坏的。”
宋淮安看了她一眼,只淡淡一笑,对着她说了句;“明日你将芳芳送去学堂,再给先生带些粮油。”
杨奴娇闻言,知他是答应了,心里自是高兴,抿唇笑道;“我还以为你嫌芳芳是女孩子家,读书没用呢。”
宋淮安瞧着小娘子笑靥如花的小脸,唇角也是微微上扬,没有再说话了。他要如何告诉她,有时候读书认字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懂得越多,烦恼也会越多,倒不如什么也不懂,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芳芳毕竟不是他亲女,有些话,他的确不好多说,若他说了,恐怕还会让杨奴娇以为他是舍不得那点粮食,好在这村子里的私塾,说白了也只是让顽童们有个去处,能识得几个字,就已经是孩子们的造化了。
夜间,宋淮安将杨奴娇裹于身下,前些日子,因着杨奴娇生病,两人已是许久不曾云雨,这一晚自是分外缠绵,起先男人还有所克制,到了后来,简直是令人窒息的掠夺。
蓦然,从邻屋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他们的房门被人推开,透过外间的月光,就见一身寝衣的芳芳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找着母亲,“娘,我害怕。”
杨奴娇有片刻的怔忪,不待她回过神,宋淮安已是起身披上了衣裳,几步便是将芳芳抱了起来,她这才起身,赶忙用被子遮住身子,手忙脚乱的摸索着穿上衣裳,一张脸庞通红,将女儿接过后,抱在怀里暖了好一会儿,才柔声将芳芳哄睡。
瞧着孩子熟睡的小脸,杨奴娇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宋淮安,两人四目相对,杨奴娇羞赧中却又觉得好笑,忍不住低下脸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宋淮安瞧着她的笑靥,眉宇间便是一柔,只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由得苦笑。
翌日,杨奴娇起了个早,将芳芳梳好辫子,又给孩子穿了件新夹袄,这夹袄本是打算留新年穿的。娘两儿打扮齐整后,向着学堂走去。
说是学堂,其实只不过是一间茅草屋子,里面搁了几章木桌,零散的放了些书,唯一的教书先生已是年过花甲,听杨奴娇说了来意,便是收下了芳芳,指了个位子让孩子坐下。
“先生,奴娇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杨奴娇见女儿坐好,却并未立时离开,只对着教书先生低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047章 方纪昀没死
“是啥事啊?”教书先生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杨奴娇有些赧然,从学堂里寻了纸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来。
她虽没念过书,也更没学过字,可这个字却如同刻在她心里似得,竟让她照葫芦画瓢般的写了出来。
“敢问先生,这个字,念什么?”杨奴娇有些期冀,又有些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教书先生将那张纸拿起,端详了一番后,才认出杨奴娇写的是啥,当即便是捋须一笑,道;“这是一个瑶字。”
“瑶?”杨奴娇默念着,又是问道;“这个字,不知有什么用意?”
教书先生沉思片刻,道;“单说这个字,倒也没啥用意,只不过多用于女子闺名,老朽曾听闻,京城里有一个公主娘娘,名讳里也是带一个瑶字哩。”
杨奴娇闻言便是一怔,却也不再多说了,当下只与先生告辞,又是与芳芳说了几句,让她好好儿跟着先生学,等下学了娘亲就来接她。
回家的路上,杨奴娇心里难过,那个字,自是她从那玉镯上见到的,原本不知那字是啥的时候,她还心存念想,如今听教书先生这样说来,那字多用于女子闺名,想必那镯子的主人,名字里就是带着一个瑶字的,既然能将刻于自己名字的玉镯赠给一个男人,那她与这个宋淮安之间,也是不言而喻了。
杨奴娇回到家,宋淮安已是出了门,她默默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想去将这两日夫君和女儿换下的衣裳给洗了,岂料刚将衣裳放进盆,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杨奴娇擦了擦手,赶忙去将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村子里跑马帮的田文虎。
这田文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三百六十天都要在外跟着马帮到处跑的,杨奴娇之所以认识他,也还是因着去年夏天,她在河边洗衣裳,芳芳跟在一旁玩耍,也不知咋回事,孩子竟是落了水,只将杨奴娇吓坏了,幸得那日田文虎回乡经过,二话不说的跳下了河,将孩子给救了上来。
“田大哥,您回来了?”见到恩人,杨奴娇自是欣喜,连忙将田文虎让进屋,岂料田文华却是摆了摆手,只说了句;“杨家妹子,大哥听说你前些日子改嫁了,这事是真是假?”
杨奴娇心里一咯噔,也不知这田文虎为何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一句话,当下有些羞,也有些愧,也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那田文华一脸焦灼,只拍了拍大腿,道了声;“坏了!”
杨奴娇不解,“田大哥,您怎么了?”
“奴娇啊,你可知你夫君,也就是芳芳的亲爹,方纪昀他压根没死啊!”
那最后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炸在杨奴娇耳旁,只让她愣在了那里。
田文虎不管不顾,连珠炮似得说了起来;“大哥前些日子跟着马帮去了南阳城,在街上亲眼瞧见了方兄弟,断断是错不了的,方兄弟如今有了出息,在京城做了大官,我去见他,却被他府里的侍从给撵了出来,大哥一路回乡,就是要赶紧儿把这消息告诉你,奴娇呐,往后你可是有福了,赶紧的带着孩子去找他吧!”
☆、048章 我和相公还能在一起吗
杨奴娇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就连田文虎是何时走的,她也不知晓,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澄澈的眼瞳中仿佛蒙上了一层云霭,失去了所有的灵气。
方纪昀没死,可她却已经嫁给了宋淮安。。。。。
傍晚时分,宋淮安回来了,刚进家门,就见芳芳正坐在门槛上等着自己,刚瞧见他,孩子便是站起身子,张着胳膊扑到了他怀里。
宋淮安单手抱起孩子,平日里这时候杨奴娇总会抱着孩子一道在门口等自己,今儿个却并未见到她,遂是对着芳芳问道;“娘亲呢?”
芳芳勾着父亲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说了声;“爹爹,娘亲哭了。”
宋淮安眉心一紧,抱着孩子进了屋,果真如孩子所说,刚进门就见杨奴娇正坐在床沿上出神,一双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哭过。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杨奴娇一惊,见到父女两后,便是赶忙站起了身子,对着他迎了过去,轻声道了句;“回来了。”
宋淮安将孩子放下,让她去一旁玩耍,自己则是抚上杨奴娇的面容,低声道;“眼睛怎么了?”
杨奴娇心口一酸,想起白日里田文虎的话,只觉得一颗心纠结到极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一焦急,眼睛里又是闪起了泪花。
“别哭,是什么事?”宋淮安见她落泪,心里便是一疼,为她拭去泪珠,声音沉稳。
杨奴娇泪眼迷茫,望着眼前的丈夫,慢慢儿说道;“相公,我今天听田家大哥说,他说。。。。芳芳的亲爹没死,眼下好端端的,还在京城里做了大官。”
宋淮安听了这话,一双浓眉便是微微皱起,唯有那脸色却仍是十分平静的,对着杨奴娇道;“方纪昀当年去前线是去参军,又怎能在京师中当了大官,这世间容貌相似者诸多,许是田家大哥认错了人,也未可知。”
杨奴娇不安极了,一双手小绞在一起,她心知男人说的有理,方纪昀当年在家乡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秀才,可若要当大官,定是要考取功名的,杨奴娇虽然没啥见识,可也知道能做大官是十分不易的,从乡里考过试,还要去城里考,城里考过了还要去京师,方纪昀离乡三年多,若说他在外做了大官,的确是匪夷所思了。
这样一想,杨奴娇当真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只小声开口;“相公,他是芳芳的亲爹,我这心里,真的期盼着他还活着,可是。。。。”
杨奴娇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凝视着宋淮安的眼睛,一大颗晶莹透亮的泪珠从她的眼睛的滚下,声音里更是带着哭腔,竟是十分害怕一般;“可若是。。。。他真的还活着,那我,我该怎么办,我和相公,还能在一起吗?”
宋淮安闻言,眉心便是略微舒展,他勾了勾唇角,将惊惧不安的小娘子揽入怀中,温声道了句;“傻瓜,无论他生死与否,你也都是我宋淮安的娘子,谁都改变不了。”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