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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奴娇似妻-第9部分

小说: 奴娇似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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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淮安阖上了双眸,紧了紧她的身子,言了声:“睡吧。”他的面色仍是沉稳的,声音亦是有力,让人听着便是莫名的踏实了下来。
    杨奴娇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到了次日,毕竟是心里有事,天刚蒙蒙亮,杨奴娇就醒了,一瞧身旁空荡荡的,宋淮安竟是不待天亮,就去了城里。
    杨奴娇下了床,匆匆收拾好自己,将早饭做好后才去喊芳芳起床,照顾着孩子吃了饭,杨奴娇又是蒸了一锅馒头,装了一壶清水,又带了几个咸菜头,此外还煮了几个鸡蛋,一道用干净的棉布系好,打成了包袱。
    快到晌午时分,宋淮安回来了,男人并未耽搁,回家后也不曾歇脚,便是将包袱尽数负在了身上,杨奴娇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将那小一点的包袱接过来,岂料宋淮安只摇了摇头,丢下了一句:“将孩子带好。”
    一家三口出了门,这一日日头虽晴,可寒风仍是呜呜作响,落在人身上还是冷的刺骨,出门时杨奴娇将芳芳裹得严严实实,孩子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乖乖的倚在母亲怀里,也不哭闹。
    杨奴娇自己也是穿着厚厚的棉衣,踩着棉鞋,唯有宋淮安,仍是一副寻常打扮,昨日里为他找出的单袄,他压根没穿。
    杨奴娇原本担心他会冷,可见他步履矫健,面色如常,浑身上下并无丝豪畏寒的模样,便是放下了心。
    不时有村人瞧见了樵夫一家,却也大多都是避了开去,实在是顶头遇见了,也只是打个招呼就罢,而后则是在背地里低声说上几句。
    寡妇再嫁终究是个晦气的事儿,再加上宋淮安本就不是静河村人,就连杨奴娇说到底也是外来的媳妇,远没村子里的人来的知根知底,况且这杨奴娇刚嫁来的时候是给人填房的,如今却又嫁了个没成家的汉子,芳芳虽说是他们女儿,可说白了和两人又是皮不沾肉不连的,是以这一家三口,怎么瞧怎么怪,倒也难怪没人愿意亲近了。
    杨奴娇一心牵挂着娘家,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宋淮安也是不爱与人来往的性子,只领着杨奴娇母女,大步向着雪河岸边走去。
    静雪河村正是因这一条河而得名,杨奴娇娘家离得远,若要回乡,必须要先渡河才行。
    显是宋淮安提前打过招呼,船老大正倚在船头等着,见到三人后遂是将船划了过来,宋淮安单手抱起孩子,另一手则是揽住杨奴娇的腰肢,将她们母女两稳稳当当的带上了船。

  ☆、031章 可是。。。客店太铺张了

船上风大,杨奴娇和芳芳都是冷的直哆嗦,直到宋淮安将她们尽数揽在自己的羽翼下,从男人的胸膛上传来的暖意游走全身,母女两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待船驶到河心时,杨奴娇只觉得胸口翻江倒海,烦闷欲呕,她知道自己是晕船了,犹记得三年前,她跟着媒人上船后也是如今日这般难受,直到扑在船沿上吐了个天昏地暗方才罢休。
    见怀中的小娘子面容如雪,宋淮安眉心微皱,“怎么了?”
    杨奴娇的一张俏脸此时已是惨无人色,她虚弱的支起身子,很小声的说了句:“我有些晕船。。。。”
    宋淮安闻言,也没多话,只用粗粝的手指探上杨奴娇的前臂内侧,以指尖按住其内关穴,杨奴娇顿觉手臂内侧有一股麻胀之感,说来也怪,未过多久,便不再觉得烦闷欲呕,就连胸口处的翻江倒海也渐渐消散了去。
    杨奴娇眼瞳中浮起讶异之色,也不知自家相公是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将自己的晕船给治好了。
    “好些了吗?”见她的脸色不复方才那般苍白,宋淮安收回了自己的手,出声问道。
    杨奴娇点了点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是好受了不少,她望着自己的夫君,惊讶道:“相公,你会医术?”
    宋淮安摇了摇头,“一点皮毛罢了。”
    语毕,男人揽住杨奴娇的身子,让她将头靠在自己肩上,低声言了句;“将眼睛闭上,寐一会就到了。”
    杨奴娇早上起的极早,此时的确有些倦了,再看芳芳已是蜷在宋淮安的怀里睡熟了,这孩子也是没有睡饱,杨奴娇担心她受凉,只取出了小包被,将孩子捂个严实。
    做好这些,杨奴娇自个也是支撑不住,虽然见宋淮安丝毫没有冷意,可她还是有些不安心,只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件男人的外衫,披在了他肩上。
    宋淮安一怔,转头便是迎上了杨奴娇的双眸,那双眼睛清如秋水,噙着满满的关切。
    “这里风大,你穿的太少,会着凉的。”杨奴娇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放心,我不冷。”宋淮安说着,将那件外衫披在了她身上。
    杨奴娇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多说,只安安静静的倚在他的怀里,纵使河上冷风呼啸,可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却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她阖上眼睛,几乎只有片刻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下了船,天色已是暗了,宋淮安付过船钱,一手仍是抱着芳芳,孩子还没有醒。
    杨奴娇知道下船后还是要赶两三天的路才能到自家村子的,她记得再往前不久,有一家破庙,当年随着媒人嫁过来时曾在那里住过的,便和男人说了,谁知宋淮安闻言后只淡淡言了句;“孩子太小,住客店吧。”
    杨奴娇长到十七岁,还从未住过客店,此时听夫君这样说来,轻语道;“可是,客店太铺张了。”

  ☆、032章 樵夫女婿上门

宋淮安闻言,倒是微微一哂,也没多话,只在镇子上寻了一家客栈,将杨奴娇母女安置了进去。
    到了第二日,也不知男人从哪雇来的牛车,让杨奴娇母女坐上,自己则是跟在后头,这般紧赶慢赶,终是在第三日回到了杨家村。
    杨奴娇已是三年没回来了,刚到村口,眼泪就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一些乡亲见到了她,先是觉得陌生,毕竟杨奴娇出嫁时只有十四岁,身量还未长成,如今却是长开了,活脱脱的一个俊俏媳妇,真让人不敢认了。
    不知是谁最先喊出了她的名字,乡亲们恍然大悟,都是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个没完没了。
    杨奴娇挂念母亲,心下自是焦急,也顾不得与乡亲们叙旧,只抱着芳芳往家赶。杨奴娇家住在村子东首,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娶过亲了的,见到杨奴娇回来,一家人俱是欣喜,杨奴娇在母亲病榻旁跪下,一声娘刚喊出口,泪珠就是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杨母操劳多年,本就病痛缠身,再加上杨奴娇是其膝下唯一的女儿,当初迫于无奈不得不嫁给方纪昀做填房,当娘的心已是难过,时常在家以泪洗面,前些日子又听闻方纪昀在前线阵亡,女儿竟是小小年纪的成了寡妇,一时间又急又痛,当日便是病倒了,此时见到了女儿,杨母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母女两免不了抱头痛哭。
    周遭的人花了好些力气,才将母女两劝住,到了晚间开饭时,杨母许是见着了女儿,身上也是有些气力,喝了半碗小米粥,直到与嫂嫂一道将母亲服侍睡下,杨奴娇才出了屋子。
    堂屋里,父亲与哥哥们都是一语不发的坐着,芳芳则是与杨家的孙儿们在一起玩耍,宋淮安独自坐在下首,杨奴娇瞧见他,顿时有些歉疚,她这一心都扑在母亲身上,倒是将他给忽视了。
    “爹爹,他。。。。”杨奴娇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等她说完,杨父就是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旱烟,道;“啥也甭说了,先开饭。”
    嫂嫂们已是将饭菜煮好,晚间吃饭时,席间的气氛是十分压抑的,杨奴娇悄悄瞅着哥嫂们的脸色,每个人的脸子都不好看,尤其是两个嫂子,更是脸若寒霜,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似得,杨奴娇心里一凉,她竟是忘记了,似她这般守寡后又再嫁的人,已是没脸再回娘家的,她与宋淮安成亲之事家里也并不知晓,今儿骤然与他一道回来,可真是将自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寡妇自古就是不吉之身,若再嫁后更是被人瞧不起,就连娘家也是深以为耻的,想必当日杨父托了阿昌哥去静雪河村捎口信时,还不知自己已经再嫁,若非如此,怕是甭说母亲如今只是病重,就连身亡,也是不会告诉自己这个女儿罢。
    这一餐饭吃的极为沉闷,吃过饭,杨家收拾了一间小杂房,留着杨奴娇一家三口居住。

  ☆、033章 老宋进城买礼

杨奴娇放心不下母亲,将芳芳哄睡后,又是去了里屋,在杨母的病榻前守了好一会儿,才回屋歇息。
    屋子小,就连那张木床也是窄的很,压根睡不下一家三口,杨奴娇见宋淮安和衣坐在一旁,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道:“你快睡吧,我去娘那里。”
    宋淮安摇了摇头;“你带着孩子在床上睡。”
    “那你呢?”
    “我铺个地铺。”
    听他这般说来,杨奴娇更是歉疚,小声道;“家里房子少,哥哥也都成亲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房子能给咱们住了。。。。。”
    宋淮安一点头,只淡淡说了句;“不要紧。”
    语毕,男人果真在地上随意歇下,未过多久,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杨奴娇躺下后,将芳芳揽在怀里,也是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因着屋子里冷,身下的床板也是硬邦邦的咯着骨头,杨奴娇睡得并不沉,到了半夜,就听男人起身的声音传来,杨奴娇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果真见宋淮安已是站起身子,似要出门。
    “相公,你去哪?”杨奴娇刚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就打了一个寒噤。
    宋淮安见她醒了,便是折回身子,将她按回被窝,道;“我去买些东西,早饭不必等我。”
    “买东西?”杨奴娇不解。
    宋淮安为她将被褥掖好,声音平静而低沉;“来的匆忙,不曾给岳父岳母带礼,我去准备一些,总不能失了礼数。”
    杨奴娇这才明白,若依着老礼,新婚夫妇成亲后的第三日都是要回女家回门的,她当初嫁给方纪昀时,压根没有这一茬,如今与宋淮安回乡,倒是颇有几分回门的意思了。
    既是回门,做女婿的总不能空着手的,只不过她是再醮之身,哪里值得宋淮安如此相待?
    “相公,我。。。。”杨奴娇刚欲开口,就被宋淮安出声打断;“好了,时候还早,再睡会吧。”
    说完,男人抚了抚杨奴娇的小脸,便大步走出了屋子,杨奴娇躺在床上,望着夫君离去的背影,心头却是暖烘烘的,夹杂着丝丝甜意。
    待天色大亮,杨奴娇匆匆起身,将芳芳安顿好,便是赶去了灶房,帮着嫂嫂们做饭。
    姑嫂之间满是沉默,纵使杨奴娇有心想和两位嫂子说些闲话,可嫂嫂们无不是甩着脸子,瞧着那冷冰冰的面容,杨奴娇只得噤声,将话全都咽回到肚子里去。
    吃早饭时,没见到宋淮安的身影,杨家人里也只有杨父问了一句,杨奴娇没好说他是进城买礼去了,只说他有事出门,要下午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大嫂一声轻嗤,低声嘀咕了句;“一个樵夫,能有什么事。”
    杨奴娇只埋着头,撕了一小块馒头喂到芳芳嘴里,在农人眼里,樵夫是没田的,平日里累死累活的砍些柴,也卖不上什么价,素来都是被人瞧不起的。
    纵使如此,可听得自家嫂子那般鄙薄的语气,杨奴娇心里还是不好受,只轻声回了一句;“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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