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必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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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忽然间就想起了,那天早晨我在电视里看到在通往顺义县的国家高等级公路上被汽车压成肉饼的姑娘,不由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上立即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90、我问姜夔 氧化铝价格一直在四千二三间晃动 这是不是见顶了
尽管这一夜搞得我身心疲惫,但是第二天早晨,我还是按时出现在公司里自己的办公室里。我想打电话把姜夔叫过来,可是他的秘书却在电话里告诉我,姜夔没来上班。
我告诉他的秘书说,“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是姜夔他来上班,就请他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下。”
我之所以急着要找姜夔,是我感到氧化铝粉的价格在半个多月以来一直在四千二三百元之间晃动,这是不是一种价格见顶的症兆呢?我不就由想起了江忠廖老人,对,他一定知道行情,我为什么不请教他老人家一下呢?于是我就拨通了江中廖老人的电话,谁知他的秘书却告诉我说,“江老病了,正在北京协和医院里住院。”
我有一些失望,总觉得应该到医院里去看一看这个慈祥的老人。于是我分别给打电话朱金明和蔡锦涛告诉他们,我已经安全地回来了,今天头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下午一上班,我们三个人就开一个碰头会。他们两人均在电话里问到我,这次你说服了冰冰没有?我告诉他们说,“我们两个人是谁也没有说服谁,暂时打了一个平手。”
诚心而言,我这次见到冰冰最大的一个收获,就是动摇了她对我强烈地报复心理,也看到了她与周成讯和肖峰那不协调的一面。安排好工作之后,我就带上秘书喊上司机,买上一束花,一个果蓝,便来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在五楼的高级病房区,我把我的名片递给值班的护士长,说,“我是顺达公司的总经理,特意来探望江忠廖老人的,请麻烦您前去通报一下。”
护士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她拿着我的名片就走了,一会她回来了告诉我说,“江忠廖老人平时一般不见客,可是今天他见到你的名片很高兴,说请您马上进去。”
在护士长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间三套间的高级病房里。江忠廖老人正坐在病榻上等着我呢,他的精神很好,一见过进来手早早地就冲着我伸了出来。我急忙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江老,您今天的气色很好哟!我也是刚刚知道您住进了医院,要不然,我早就过来看你了。”
“气管炎,还是过去老毛病,每年春夏交际时期都要住上几天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已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活得也够多的了,我就是一闭上眼睛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言毕,老人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真没有想到他老人家是如此想得开,不由也笑了,“死不惧,生不恋。这是人生的一大境界!江老,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的宽大胸怀呢?”
“应该说你比我要强。三十来岁就自个创起了一番大业,撑起了自己的一片天。我三十来岁的时候正巧公私合营,虽然那时我已经成为私方经理,但很多事还是父亲在后面给我撑着。唉,现在回忆起以前的那些往事,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老是在眼前晃动。”
老人这不经意的话给了我一种强烈的震动。看起来,现在还有很多人像江忠廖老人一样,认为我海国鹏是一个艰苦创业的典范,亲手演义了从一个从卓州农民发展到了一个北京大集团公司总经理的神话。可是在竞争对手的影响下,我现在却在卓州臭得要命,也可以说毫不客气地说已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现实中的反差是如此地巨大,甚至是连我对我自己,也有一些把握不住了。
天地良心,公允地说我海国鹏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也不至于象某些人宣扬的那么坏。我现在是在力图地改变着自己,可是无论我怎样地去努力,怎样地去尽心,均没有树立起自己那良好的形象。江老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思想上的这种波动,他不由问道,“怎么了,海国鹏,难道我说得不对!”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说白了我只是一个商人,在残酷的商战竞争中我也做过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
“我明白,商场如战场!你死我活的争斗那是不可避免的。这很正常,只要你所做得一切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就行了。海国鹏,你打官司的事我也知道,不要气馁,我出面邀了几个名人出席你给张良之老师举行的小说首发式,就是想给你鼓一鼓劲。你让人捎来的小说我已经看了一遍,张良之笔法遒劲,写得确实不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点老私塾的底子。”
老人的话使我感慨颇多,我总觉得心里絷辣辣的,也叫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应该承认,一场棘手的官司和一个干净利落的小说首发式,使我海国鹏在京城一下子名声大噪起来!祸兮?福兮?真是难以预料。
91、老人这番话令我收获不小 从医院出来 我的心就一直翻腾不已
根据昨天夜里我与冰冰接触的情况来看,形势好像正在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于是我就对江老说,“叫张良之老师是五三年从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后来他被打成了右派,贬到了黑旺山小学任教。没想到他这一任教就是四十多年,直至退休。”
交谈中我还告诉江老,“张良之老师这一生中还写了近万首的古典诗词,他现在正在着手整理,准备下一步也要付梓成书呢。”
江中廖老人一听,非常兴奋,他说,“现在有你张良之老师这种水平的老古董不多了,这是近代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一笔文学财富呀!海国鹏,等着你张老师的诗词出版之后,你一定要送给我一本让我欣赏一下。以后他如果要是来北京的话,你就给我引见一下?”
我说,“你放心,我会这样去做的,到时候我还想请江老你,为张良之老师的诗词集写上一篇序呢!”
“行!虽然我的水平有限,但我也要为你张良之老师唱一唱赞歌的。因为这种文化形式确实非常值得继续现代这个在社会上发扬!”
不一会,我们两个人很自然就谈到了氧化铝粉涨价的问题上。他忽然问我,“海国鹏,你们那批氧化铝粉出手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呢!不过最近我们很想出手,因为从现在价格波动的情况上来看,好像有了到顶的迹象。”
可是老人却淡淡地笑了笑说,“好,那你就全部抛给我吧!”
我的心里一惊。接着,他老人家告诉我说,“氧化铝粉目前的这个价格也只是一个徘徊期,过去这段时间之后,它还会往上窜的,要是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应该考虑出手了。”
今天我来看江中廖老人的真正目的,就是希望得到这方面的消息,没想到他老人是这样有意地点在拨于我。我是赶忙连连致谢,可是江中廖老人却在说,“没有什么,这就是命,更一种是缘分。你手中有这么一大批货,我又有这方面的信息,我们为什么不让它们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为你们顺达公司创造一个更大的利润空间呢?反过来讲,你们顺达公司要是富了,规模扩大了,再去投资,再去经营,不仅会提高社会上的就业率,而且从广义上来讲,不是也在为我们的社会创造了更大的规模和财富了吗?”
老人的这番话令我确实收益不小,从医院与他告辞出来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翻腾不已。我刚刚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下,就接到了丛熊之律师的一个电话。据他讲,他们私下与卓州驻京办事处委托的律师驰原单独地接触了一下。想不到驰原的态度很强硬,依旧声称说,“这一次他们要是不把你海国鹏这个鲸吞国有资产和集体资产的蛀虫告倒,是誓不罢休!据称,他们的手中有对你海国鹏非常不利的重要证据,保证到时候能让你海国鹏彻底地臭在北京!海总,如果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一下相关的情况?”
我笑了笑,就把十四年前在卓州发生的那件性贿赂案的始末跟丛熊之在电话里简单地讲了讲。丛熊之律师说,他好像对此也有所记忆,因为这个案件当时在国内很有影响,是传遍了整个的神州大地,甚至连美国的华盛顿邮报也刊载出了这则消息。
我告诉丛熊之律师说,“有关这个案件详细资料,原卓州县中级人民法院可以说是最完备的,是不是我们公司派人帮着你们一块到卓州去查找一下有关这方面的资料?”
丛熊之律师说,“这样可以说最好,在对方如此气势汹汹的情况之下,我们最好是不要打无准备之仗。”
就这样,我派人派车帮着丛熊之律师他们把卓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那次性贿赂案的全部庭审资料都借调了过来。针对这种情况,我和蔡锦涛朱金明还在碰头会仔细地研究几个详尽而完备的方案,以防突如其来的不测。
92、面对包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还有些受不了 但我必须回答她的问题
三天后,朱金明和蔡锦涛以及三名大律师又再次齐聚到我的办公室。经过一番综合性的分析之后,三位大律师都认为,曾经为你们作过证的张良之老师将非常的重要,一定要想尽办法控制好他,如果他要是一旦翻盘,你们顺达公司那将会满盘皆输。
我告诉他们三人说,“那明后天,我就派人把张良这他老人家再次接到北京。”
“可是,那个所谓的受害者张冰冰,她现在呆在哪里呢?”包蓉直言不讳地问。
我说,“张冰冰现在就在周成讯的手上。”
包蓉律师听了后点了点头,“海总,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请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在这个所谓的性贿赂案中,你们到底做没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面对包蓉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我还真的有些受不了。但是,我必须明确地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因为这是问题的关键!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是据实相告。
“可是,根据卓州县法庭所提供的材料上来看,那天中午冰冰是与她的父亲张良之在一块呀?”
朱金明、蔡锦涛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好。可我无法回避,因为包蓉那双明亮的眼睛是一刻也没有离开我。没有办法,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如果当时我们要是不骗着逼着张良之老师到法庭上去为我们作伪证,这个漫长的诉讼案永远也无法结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不仅冰冰要蒙受巨大的耻辱,我们顺达公司也要一败涂地。”
“就这样,你们让一个正直善良的老人在法庭上为你们做了一个伪证,从而你们顺达公司便堂而皇之地赢得了这场官司!可是,你们的对手光辉集团却从此一蹶不振!使三千多名职工下岗在家!”包蓉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式倒像是在愤怒地声讨我们的罪行。
“你说得非常对,包蓉律师。那确实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我们要是在那场官司中输了,顺达公司的下场比甚至要他们还要惨,因为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到那上面了!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一直在暗中帮助着我们,那就是,无论是从那个层次上来讲,是谁也不想让国际著名导演甘纹昌先生在卓州那个小地方翻船!所以说人助不如天助,确切地说,这才是我们顺达赢得这场官司的重要症结。”朱金明突然间的插话,暂时才把我从尴尬的境地中解脱出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