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能靠边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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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你且躲着，有什么事儿，你就让太太去拿主意。”
五娘叹了口气，向十娘示弱道，“也只得这样了，我初回家人生地不熟的，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着心里一抖，竟是恍惚记起出发时季氏让人搬上马车的那株红梅，只怕季氏巴不得元娘推一手。
总也得让季氏晓得更大的利益才好，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十娘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安她心一样，“万事仔细着。”见五娘重重一点头，便出了门。
云苓满心欢喜的笑弯了眼，“十小姐果然是交好的！看七姨娘来咱这也担心着呢！”
五娘瞧了十娘离开的方向一眼，声音依旧是听不出情绪来，“是啊，来的这样快。”
说着端起细瓷小盏抿了一口，眸色晦暗难明。
当晚五娘来不及睡，收拾妥当去了季氏房里，因着去的带的人不多，单带了竹汐以示看重，再则竹汐也是季氏给的人，总不能拂了面子。没想到当值的小丫头犯了困，一时没看到五娘。临近着，只听屋里絮絮传来几声。
“倒是像的很，个顶个的戳我心窝子尽是不省心。”
听语气像是季氏的，后面紧接着又有人奉道，似乎是曹妈妈。
“眼见着时间紧的很，这李老爷可是也没几天就要远调了，何况王氏看着周氏也是厌的很。”
五娘眉头一紧，犹豫着是否进去，仔仔细细瞧着周围没人，心下一想，悄悄对竹汐说，“你去找那个当值的小丫鬟借机探探母亲的喜好，把她叫起来。就说七姨娘来找过我，我来找母亲寻个法子，又怕叨扰着母亲，借着带些母亲爱吃的吃食来，全当尽孝心。”
竹汐暗道五娘心细，看五娘走的远了些就上前去，小心扯了一把那个当值的小丫鬟，顺着开始攀谈起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竹汐回去复命。五娘带着红漆食盒过来，小丫鬟知道五娘过会要来，自然不敢再等片刻，老远看着人来了就进屋禀着。
季氏见人来了也是早有准备，不过依旧是平素的衣裳，倒也没多收拾，仅仅是屋里备好了易于睡眠的安神茶，分毫没有其他客套，却给人几分母女间不相见外的默契。见五娘来了先是一笑，小丫鬟立刻备好了锦杌，五娘将食盒放下，脸上故意漏出点欲言又止的神色。
果然季氏问嗔怪了句，“有什么话就说，还用百般心思转圜着罢？”
五娘羞红了脸声也细细低低的，“我实在是不知这话怎么和母亲说，今儿七姨娘来了我房里。”说到这便不肯再往下说了，抬头瞧了季氏一眼又极快的低头，断断续续的说着，“当时她来得急，我实在是没料到，也怪我愚笨极了。”
季氏眼见五娘思虑不周，被元娘搞得措手不及，反而心里更安。纵是千般计策万般手段，那也是以后派人慢慢教着，太笨了不好太聪明了也不行。如今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是更好拿捏些。
于是开口安了安五娘的心，“过几日便走，你只要拖着她就好，若是她敢闹出什么大事儿，总归王氏也不喜她。”
一句话几乎已经是点明了，五娘捂住口佯装吃惊，“元娘。。。。。。。“话说到一半料到不妥，忙半道就改了口说道，“七姨娘眼见是个好相与的，太太似也是个和善的。”
季氏笑了笑，不再言说。五娘也看着更晚了，行了个礼，“我素日里粗苯，一直也不晓得母亲爱吃些什么，今儿让竹汐问了问才知晓，这些都是家里小厨房做的，母亲莫要嫌弃才好。”
红漆食盒里是几样精致小吃，都是季氏平日里爱吃的几样，季氏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着有心了。
等看着五娘走远了，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厌恶的对曹妈妈一挥手，神色很莫名，犹豫了几下终是狠狠一挥手，薄唇张合着说道。
“净是脏了眼，倒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好乱。。渣渣渣的不知道怎么了
我从十点爬山到四点。。
感觉自己哭成了狗，现在腿都是抖的。。的。。的！TUT
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取自《红楼梦》
红楼梦伏线千里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棒！尤其是原版的没翻译过的我表示！。。我每次看那些服饰都头疼。。。
☆、第十七章
昨晚去季氏房里偶然知晓了些事，五娘心里有所担忧，却又无可奈何。季氏更是在她房外又多派了几个小丫鬟。虽然可以防着七姨娘动什么手脚，只是也方便了对她的监视，做什么都不得劲。
只不过约莫过了会儿，子苓端着一盘糕点抬帘进来扣了扣小几，看看门外站着的两人，往桌上倒了点水，写下一个十三，有事相商。五娘脸匐在上面，心生警觉。
子苓笑了笑，又指了指窗户，五娘了然，等子苓关门出去提了裙裾朝着后窗过去，刚开窗就看到十三娘那张看上去天真乖巧的脸，盈盈的衬着开的正盛的一院梅花，好看的紧。
只听压低了声音，却止不住幸灾乐祸，“你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生生就闷在这个屋子里罢。”
五娘把手臂搭在窗上，闷了一上午终于得个说话的人，心情好着，“你还知道我这搬起石头呢，你那边可是头有刀悬，不比我难受多了？”
“你这人真是小心眼，连点嘴上便宜都不放过！”十三娘被噎住了，当下讶然忍不住就回了过去。
五娘朝身后瞧了瞧，只是神色却也不甚舒服，只是纵是心里再不悦也不曾迁怒过别人，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着。
“有事儿还不快点说，我这样可累的紧。难不成你找我相商就是想为累着我，拿个幌子？”
“你再这样仗着拿着我软肋欺负人，我可不帮你了！”十三娘气的一跺脚，看着五娘恨不得扒上窗户。
五娘笑出声来，又小心的回头一望，这才继续说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你有事且说着罢。”
“这两日赵元娘不断的拨人来你这都被拦下了，你且小心些。再者你这最近人手杂着更是不用说。”
五娘笑着侧头听，直到十三娘说到十娘，不自觉的神色就敛了一下。
“几天前我的人看着沈十娘半夜里，也是带人去了你母亲的房里，说些什么倒是不知道。只怕你身边的人个个也都是不简单的。”
十娘夜里去母亲房里做什么，她不是因为五姨娘一向不和母亲眼缘吗。甚至回沈家的第一遭十娘就说了，万万别和她走的太近，只怕母亲撕了她。连三娘口中也是如此评价十娘和母亲的关系。
五娘忽然猛的想起，这些讯息可都是十娘透漏给她的。
就像不久前她故意示弱给十娘看一样。
三娘知道的，必然也是十娘表现出来的。可是一个庶女皆是得仰仗主母才能过活，十娘这样嚣张着却始终没被季氏打压下去，要知道五姨娘可是稍有风头就被暗中下了绊子。
只能说，季氏的身后，站着一颗暗棋，人人都道十娘和季氏不和，自然十娘做的许多事就不会被怀疑着。
五娘也曾暗中调查了被十娘收拾的那些小丫鬟，如三娘来那日被打着的夙青，就是曾经季氏身边服侍过的，十娘就是做戏都做足了十成十。而今季氏有意李家结亲，只是颇不得路，那十娘是会助一把，还是更为她自己谋着出路？
十三娘见五娘走着神，不似在听她说话，知道五娘定是又晓得了什么，“我看你反正是逃不了我家了，不如今晚和我去见识见识罢？”
五娘被十三娘的声惊了一下，片刻就下了决定，点了点头。
游廊边一个穿着素色的小丫鬟低头过来和十三娘说了几句，十三娘眉头一皱，啐了句晦气，转身和五娘摆了摆手，脚程快着些就没了踪影。
当天夜里五娘小心收拾仔细打量了打量。
夜里的李府清冷极了，尤其是偏院里更是不点灯。只留着几盏大红灯笼挂着，笼着几分昏黄的颜色，乍一打眼颇有几分吓人。
不过这样倒也是方便。
五娘小心的从窗户跳下来，跟着十三娘避开在外守着的几个小丫鬟，一路轻轻巧巧的过了偏院。
十三娘带着五娘的时候，默不吭声的打量了一眼，只见穿着一件以前从未见穿过的竹叶梅花领褙子，青色百褶裙，似是怕颜色在夜里被看的清楚，还披着一件暗色绣线的披帛，连耳坠步摇都未戴着，只简简单单的簪着一支镂空花纹的白玉簪子。
过了游廊步入一片桃林，因着还不是花期，只稀稀落落冒着牙，偶尔才能窥到几个小小嫩嫩的花苞掩映在枝叶里。
十三娘试着量了量步距，折下一支颇为壮实的桃枝，对着五娘一努嘴，示意她也折一支。
五娘不明所以，却还是不吭声按着做了，学着十三娘的样子一下一下挖起来，顿时小林子里除了虫鸣，只有小小的落土声。她们两人的劲儿不大，挖了许久才初见一点端倪。五娘忍住恶心作呕想要退开的想法继续挖下去，到最后只能死死咬住唇，竭力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情绪。
那个小小的坑里到处是女子的乌发，大片大片的纠结成团，结成死结。
终究是忍不住跌坐在地，五娘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问道，“这，这些是什么？”
十三娘拍了拍裙裾上的土，镶蓝的滚边从土里扯出来，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是我家几位不听话的姨娘们，也或许还有我的生母。”说着抬了抬眼，“你在沈家我也听说过，一个不受重视从小不是在本家长大的嫡女。惯是没见过这些手段的，沈五娘，我想你心里或多或少还留着点季氏会庇护你的心思。”
五娘乍时被说着，微微一愣，待把句子转圜了几下方才明白过来，下意识就是反驳，“我晓得母亲并不重视我。”
十三娘在她身上打了个圈，像是把五娘看的比她自己都透彻，“你若是看透彻了，就不会到现在还这么死等着，你心里不就是还有点季氏不会那么绝的心思吗。”
五娘还想嘴硬着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讷讷无言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那些乌发身上一身一身生出些细汗。那些青丝好像一团一团延在了她的身上，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里面可还有王氏生下不久，为了除掉那个姨娘，亲手打下来的那个胎儿的胎发。你知道李家为什么除了梅花会有这么大片的桃林吗，就是那女人听了道士的话，深信发乃情之所系，这样镇着，就不怕死后被报复着。”
那桃林盛时开放如火，哪里会想到地下埋着这样多的冤魂。五娘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哪想得十三娘一句接一句的噎过来。
“我是想要一个同盟，可是我想要的同盟可不是一个只会一味拿着别人做挡箭牌不敢动手的人。你来找我不过是时机好了些，但是我若是选择比你更有手段的十娘呢。”
五娘错愕的看着十三娘，十三娘不笑不怒，转身离开，徒留下了满地黄土，毛骨悚然。
而暗处桃枝轻轻抖动了一下，不知是否只是有风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柴静的穹顶之下，心情特别难说真的。
她一直是我特别特别喜欢的，就像龙应台，当年明月。
我当初掉坑是因为当年明月，他说历史也可以写的很好看。
我自认没那个文笔，但是很喜欢写点东西，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
没学过什么方法，凭的是一股子傻，坚持，和热情。总之，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