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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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击都是冲着阴性的生物体来的。”吴楚山人回答。
“是女人么?”寒生推测说道。
吴楚山人笑了,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生物体天长日久身上积聚了许多阴性物质,如哺乳类的狐仙、黄鼠狼和爬行类的蟒蛇等等,佛道家称之为‘不干净’,往往雷击的都是这些生物体。”
“我明白了,戏文里说,雷劈千年古树或者古塔什么的,是因为树中和塔内藏匿有这些阴性的生物,所以才引来了雷击。”寒生恍然大悟道。
“果然孺子可教也。”吴楚山人笑眯眯的看着寒生。
吴楚山人顿了下,然后似有不解的问寒生:“你怎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药引子呢?”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寒生还不想告诉他真正的来历和用途,他接着又问,“那‘雷击骑马布’就是被雷电打中过的月经带吗?”
“正是。”吴楚山人回答。
“难道那些动物也用月经带?”寒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呢?”吴楚山人反问道。
“……”寒生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吴楚山人哈哈笑着走出房门,吟诗声飘缈若袅:“去者日已疏,生者日已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寒生对古诗词素来不熟,但吴楚山人所吟之诗入耳却很是受听,尤其那句“古墓犁为田”,使自己联想到那座千年古墓,这偌大的中原的地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眼看着窗外天色已黑,寒生心中不无焦急,父亲可能还坐在饭桌前等待着他的归来,大黄狗笨笨也许仍守在那株老松树下。
他掀开棉被,尝试着移动右腿,阵阵痛楚,用手努力扳动,竟然骤痛如裂,他明白腿骨已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没有五个月的休养,断腿是无法痊愈的,可是自己没有这个时间。
《青囊经》,寒生努力回忆经书,希望找到医治之法。
梁上尘……加童子溺白为引,他抬头望去屋顶,那些多年的破旧草顶有垂下来的无数条灰尘丝,这就是梁上尘,数数应该是足够了。那药引子溺白是指尿液隔夜后的白色沉淀物,可是童子呢?寒生回想二十年来的生活,最后确认自己童子无疑。
“开饭啦,白米饭山鼠干,味道闻着不错吧?”吴楚山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稻米的清香混和着山鼠肉的脂香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寒生禁不住咽了口吐沫。
“我父亲还不知道我出事儿了,所以想尽快回去家里,我这里有个药方,还要麻烦您帮我把药取下来。”寒生说道。
“取下来?我这里哪儿有什么药啊。”吴楚山人不解道。
寒生手指着屋顶垂下来的灰尘丝,说道:“这些灰尘称作‘梁上土’,是治骨伤良药,请您把它们扫下来。”
“好,不过先吃饭吧。”吴楚山人应允道。
寒生遭逢不测,又遇雨淋,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于是也不遑让,接过碗筷大吃起来。
山鼠干的味道真的是绝了,想想躲在岩石缝中山鼠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寒生竟生隐侧之心。
“动物真的有用月经带吗?”寒生边吃边问道。
“看来你有所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但是须得雷雨天。”吴楚山人说道。
晚饭后,吴楚山人依约将房顶上的灰尘丝全部扫下来,集中到一张白纸上包好,放在桌子上。
“你有尿罐么?”寒生问。
吴楚山人拿出个玻璃瓶来,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自己从来都是在大自然中解决的,你需要早点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吴楚山人在隔壁灶间搭了个临时木板床,又吟了几首古诗,随即鼾声已起。
寒生尽可能的多撒了些尿在玻璃瓶内,但愿够用。
山谷中的夜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的枝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老爹,你还没睡么,一定还在盼着寒生……
笨笨,还在老松树下傻等么……
第十一章 深宅秘事
夜空中阴雨连绵,草屋内的油灯已经挑了几回灯芯了,桌子上摆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寒生还没有回来。
今天整个一下午,朱医生都觉得心神不宁,总担心要出点什么事儿,他后悔早上让寒生一个人去大鄣山采药。
院子里传来声音,朱医生正准备迎出去,但见大黄狗笨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浑身沾满了泥浆,黄毛湿透了紧贴在皮上,嘴里“吱吱”的低声哀鸣着,双眼通红的望着朱医生……
坏了,一定是寒生出事了!
朱医生神情慌乱的套上雨靴,抓起手电筒,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对着笨笨说:“快带我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晃动着的手电筒光,朱医生迈步到了门口。
“朱医生吗,快,病人快不行了。”为首的中年人急促的说道,他的身后站着另外两个年轻汉子。
“这……,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不送去医院,我这里有事正要出门寻人。”朱医生急急忙忙的说道。
“病人就在前面不远,是难产,朱医生,您就行行好吧,那是母子两条人命啊。”中年人语带哭腔央求道。
此刻,是救儿子还是救产妇?如果儿子摔伤奄奄一息,早救一分钟,就可能多一分生还的希望,可那边是母子两条生命啊。
罢了,朱医生一跺脚,寒生啊,你可要坚持住,老爹随后就赶过来救你。
“走吧,快点。”朱医生不及多想,催促来人前面带路,同时转身招呼笨笨跟上,等一下前去大鄣山,没有大黄狗引路是绝对找不到寒生的。
笨笨跟上前行了两步,感觉方向不对,立刻站住了,并张口大声的狂叫,示意要去大鄣山的道路。
朱医生又如何不明白大黄狗的意思,此刻已是心如刀绞,万般无奈扭头不去看笨笨,转身追上来人,只有接完生以后,再折返回来与笨笨前去大鄣山了。
村口停着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有车就快多了,情乱之下根本没有去想既然病人家里已备车,为何不送产妇去医院?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向县城方向而去。
朱医生冷静下来方感到事情蹊跷,忙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那中年人冷冷的回答。
“我们不是去救产妇吗?”朱医生越来越怀疑了。
车里人都不再搭话,车内气氛骤然紧张。
“我要下车,我儿子还等着我去救命呢。”朱医生叫道。
“别乱叫,我们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就把你绑起塞上嘴。”中年人恶狠狠的说道。
此时朱医生知道坏了,这可能是一群杀人越货的绑匪,可是自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赤脚医生啊,家中什么都没有。
吉普车驶进了婺源县城,最后停在了一所深宅大院前。
朱医生被带到了正厅会客室里,有人奉上茶,然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朱医生目光扫视着四周,见墙上挂着**的标准像,墙角摆放着一些绿色的花草,他认得那是短叶君子兰,很珍贵的品种。
“哈哈,深夜请朱医生来此,不会不便吧。”门口走进三个人来。
朱医生认得,为首的正是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黄乾穗,乡下人称之为“皇千岁”。
“黄主任?”朱医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再看后面的两人,一个是南山镇孟祝祺,另一个却是那个香港来的风水大师吴道明。
“朱医生,请坐下喝茶。”黄乾穗说着和其他两人鱼贯落座。
朱医生看着这位婺源县的父母官,心中揣测着深夜找他来究竟有什么事儿。
“朱医生,有革命群众反映,你为贫下中农看病敷衍了事,而替地富反坏右治病确是鞠躬尽瘁,立场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学你父亲专门替伪县长看病啊。”黄主任冷冷说道。
“在医生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朱医生说的话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
“同志,你知道‘同志’这两个字的含义吗?就是共同的志向,试问,革命群众和阶级敌人能有共同的志向吗?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作为一名赤脚医生,你使用的药关系到革命群众生与死的大是大非问题。当然了,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说过‘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嘛,你说我讲的对吗?”黄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朱医生鼻子“哼”了一声。
黄主任仿佛没有在意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们接着谈吧,我出去一下。”说罢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房间里只剩下孟祝祺、吴道明和朱医生三个人,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朱医生,黄主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你,这是非常难得的,只要你说出太极晕在什么地方,政府马上用车送你回去,而且还会近期调你到县医院工作,属于城镇户口,吃商品粮,如何?”孟祝祺脸上堆满了笑容。
原来他们打的是太极晕的主意呀,朱医生这才明白过来。
“什么太极晕,我没听说过,是味中药吗?”朱医生说道。
“呵呵,老先生也许不知道这个太极晕这个名字,但你儿子手中的土卵你总该知道是从哪儿挖的吧?”吴道明插话道。
儿子……寒生还在大鄣山中生死未卜,我却困在这儿,这可如何是好?朱医生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孟祝祺和吴道明对视一笑,有门。
“好吧,我这就回去,问清楚我儿子再告诉你们。”朱医生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门外面闪出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黄乾穗背对着站立在院子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找个地方让他想清楚。”
那两个大汉捉住朱医生的臂膀,不由分说地押进了后院的一间小屋子,外面锁上了门,并把守着。
南山村,大黄狗笨笨直直的站立在雨中等待着朱医生返回来。
最后,?终于失望了,悲鸣数声后,掉头向大鄣山奔去……
第十二章 青丝荷包
寒生一夜未曾合眼,腿上不时传导上来阵阵的剧痛,终于等到天亮了,他举起玻璃瓶,发现瓶底已经沉淀了厚厚的一层溺白。
“三十六峰晴,雪销岚翠生。月留三夜宿,春引四山行。远草初含色,寒禽未变声。东岩最高石,唯有我题名。”隔壁又响起吟诗声,吴楚山人醒来了。
“小兄弟,昨夜睡得可好?”吴楚山人走进门来。
寒生摇了摇头,说道:“一夜未睡,山人叔叔能帮我上药和找副夹板吗?”
“当然。”吴楚山人答道。
寒生在山人的帮助下,褪去了裤子,此刻发现整个右腿已经肿胀淤血呈青紫色,小腿中段的胫腓骨,也就是迎面骨横向骨折,检查并无开放性创口,寒生遂放下心来,此类骨折复位后经夹板和石膏固定后即可。
吴楚山人在寒生的指导下把腿骨进行了复位,然后惊奇的看到,寒生将玻璃瓶内的白色沉淀物混合进去灰尘丝搅拌,并均匀的涂抹在腿上。
“中医真是不可思议。”山人叹道,取出一件干净的旧床单撕成长条,帮助寒生包好右腿,随后出去找来两条木板,夹在他的腿两侧,再用布条层层缠紧。
寒生充满感激的望着额头微微冒汗的山人,说道:“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吴楚山人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