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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第116部分

小说: 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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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姑姑、茹晚凤惊呼着,忙过来扶我。

我摇了摇手,道:“我没事儿!你们……你们帮我去探着,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一声。”

说着,我爬起身来,软着脚走到床边,无力地趴在锦衾上。

锦衾绣的是成双成对的鸳鸯,彩翼辉辉,于碧水绿苇间交颈而戏,相和而歌。

“公主!公主!”夕姑姑不放心,兀自站在床边焦急望着我。

“夕姑姑,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我说着,已忍不住心酸和委屈,滴下泪来,润湿了精致的鸳鸯彩绣,洇作一团,顿时失去了原来的轻盈神采。

夕姑姑闻言,叹息一声,悄然掩了门离去。

安亦辰没有原谅我,即便把我那样毒打了一顿,依然不肯原谅我。

他固执地认为,我与宇文清有染,甚至赌气用另娶他人来打击我,或者,也试图用别的女人,代替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而如今的我,已只剩下了他,他几乎是我的全部,我如何输得起?

虽然我轻易不肯向人低头,不肯向人屈服,可是,安亦辰,我怎能放弃你,不去争取回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我狠狠咬住被衾,用力擦拭自己的眼泪,不去想不去看身上那些安亦辰弄出的伤痕。

夕姑姑和茹晚凤看出我有意和安亦辰修好,对此事非常上心,不断让人去打探安亦辰情况。待知道安亦辰已经回了书房,更是分别找了理由各去查探一番,才在过了亥时和我说道:“公主,这会子王爷几个部属都走了,这里有才炖好的莲子羹,公主要不要送去?”

我应了,略点了胭脂,依旧是家常的淡绯色长裳,披了薄薄一件披风,由了夕姑姑伴着,茹晚凤提了灯笼,一路将我引向书房。

立于黑暗中,望着蝉翼纱透出的明亮灯光,我的手心,居然攥出汗意来。

而茹晚凤已走上前,轻轻叩门:“王爷,我把夜宵送来了!”

安亦辰熟悉而平稳的声音传出:“好,端进来吧!”

夕姑姑将莲子羹连同托盘递给我,将门打开,轻轻将我推入,又缓缓将门关上。

仙鹤展翅银蜡台上,一对儿臂粗的红烛高烧,映出安亦辰秀逸的面庞,削瘦许多,却已恢复一惯的雍容贵气,提笔书函之际,眉宇间泛出属于少年王者的刚毅从容,睿智机敏。

他本来书写得很专心,甚至不曾抬头看我一眼。

但我走到他身边时,他的笔忽然顿了一顿,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诀情篇:第二十五章 可知当时着意深(二)

“怎么是你?”他没依旧抬头,却凭感觉知道了来者是我。

“我不可以来么?”我本想软语相求,但他神情冷淡,我便再也不肯放下身段,倔强地反问着。

安亦辰的喉间滚动了一下,提了很久未曾下笔的毛笔,已滴下一大滴的墨汁来,迅速在写了一半的书函上洇染开来。懒

他将笔搁下,一把将写坏的纸揉了,扔到一角,淡淡道:“把羹汤放下,你回去吧!”

就这么走么?

我迟疑一下,问道:“要我帮你磨墨么?”

“不用。”

“要我帮你剪下灯花么?”

“不用。”

“要帮你送件披风过来么?夜间凉得很。”我厚着脸皮,又找了事问。

“不用。”

依旧是冷淡的回答,如沉沉的夜,渐渐在我心里铺满,一片茫然而清寂的黑。

我尴尬得再也站不住,只得缓缓从他身畔走开,慢慢向外踱去。

门外大片的黑夜将凉意透过门窗袭入,嗅到鼻中,酸涩而清冷,生生要将哽在喉间的泪意逼出。

但我终究忍住了泪水和心酸,立定了身子,用和他一样平淡的声音答道:“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你。如果真有那一日,我便不再是你的妻子。秦王正妃那个位置,你可以留给任何你中意的人。”虫

我说着,继续向前走着,正要拉开门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亦辰已冲到跟前,一把将待开的门掩住,站在我面前,眸光中若有烈火燃烧:“你威胁我?”

我仰起下巴,咬着牙道:“既然你已不再是那个专心待我的安亦辰,我又何必眷恋,等待你施舍的感情?”

“所以,你去找你那位专一的情人,去做他的太子妃?”安亦辰同样咬牙切齿,恨毒地盯住我。

“我不会做他的太子妃!也不会做你的秦王妃!我回肃州去,陪伴我的绎哥哥!”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面颊,悲哀地望着这个被妒火冲去理智的男子,惨然道:“我现在才知道,只有绎哥哥,才是真的对我好,才能给我最纯粹的感情!你只会玩心计,连感情也列在你的算计之中!而宇文清只是个懦夫,他永远只会犹豫,只会徘徊!只是绎哥哥不会,只有他……可以用全部的生命来喜欢我,爱惜我!”

我绝望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已是泪流满面,悲伤地叫道:“安亦辰,早知如今,你当初根本不该救我!我宁愿……宁愿自己无声无息死在去越州的路上,或者,我还来得及追到绎哥哥!”

安亦辰眸中的烈火渐渐熄灭,显出本色的黑暗,沉沉郁郁,翻滚若涛。

我一把将他推开,又要去拉门。

安亦辰将我手一拽,猛地一旋,已将我推倒在门棂上,潮湿颤抖的唇瓣迅速覆住我的,纵肆亲吻,柔软中带了惊悸的舌,带了强烈的掠夺气息,将我满满充斥,甚至不让我有一点回应的空间。

不过片刻,我已给迫到几乎窒息,瞬间涨得满脸通红,挣扎着侧过脸避开他的侵袭,好用力透一口气。

安亦辰依旧将我紧紧压在门边,捏紧我下巴,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顿道:“给我记住:你皇甫栖情,生是我安亦辰的人,死是我安亦辰的鬼!除了秦王府,这一辈子,你哪里也别想去!”

我恨恨道:“你真要逼我,那你就等着收尸吧!”

“你……”安亦辰气急,俯下头来又吻住我,堵住我所有将说未说的恶毒话;而我的脚一腾空,已被他抱了起来。

这一夜,安亦辰依旧未回正房睡,但我却被他留在了书房,整整纠缠了大半夜,直到他筋疲力尽,才放开了我。

而我被他折腾得身子全然地虚浮,几乎说不出话来。

“栖情,这次我认亏!但如若再有下一次,我会亲手把你活活打死,让你做我安亦辰的鬼王妃!”他这般和我说着,显然还是不信我和宇文清之间的清白,却依旧重新接纳了我成为他最挚爱的妻子。

“那天在江边,我只是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才一时失态,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还是试图解释。

“别越描越黑了!我不想听!”安亦辰脸色黑的可怕,可以想见,宇文清和这件事,以后必定会成了秦王府的禁忌话题了。

不,应该说,现在已经是禁忌话题了,我的所有解释,因为我二十多天的失踪,以及江畔那幕深情相拥,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安亦辰根本不会采信。

所以,我只得沉默,沉默地听着安亦辰在我跟前立誓:“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可是你,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秦王府半步!否则,我挑断你的脚筋,把你关一辈子!”

然后结实的身躯覆上我的,含住我的嘴辱,狠狠吮吸,啮咬!

我呻吟一声,已觉温热的液体从唇边迅速滴落。

他把我的唇给咬破了,依旧用那种恨痛的眼神盯着我,轮廓明晰的清俊面容,阴霾重重,隐有伤心和屈辱涌动。

闭上眼睛,我用自己的面庞和嘴唇温柔地厮磨着他的,哽咽道:“多信我一点,好么?多信我一点!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却更喜欢他。只要一见他,就忘了我。”安亦辰喉间滚出的声音低沉嘶哑:“我费尽心思地待你好,却经不起你见他一面。他到底哪里比我好?让你这么不顾身份,不顾廉耻……”

 诀情篇:第二十五章 可知当时着意深(三)

他的手正抱着我的肩,说着这话时,指甲已没入我的肌肉中,肩胛骨几乎要被他捏断,我痛叫一声,泣道:“亦辰,不要这么对我。我不会再去想他,乖乖和你过日子,和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着,无忧无虑,好不好?”



“你觉得我们以前的生活,快乐么?”安亦辰迟疑地问,漆黑的眸底,又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是,这一年来,我过得很开心。自从皇宫被宇文氏占去,我一直寄人篱下,战战兢兢地,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明天又会在哪里,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没个着落的地方。”我亲吻着他的面颊,含泪道:“是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重新找到了那种有了家的快乐。我曾经就想着,如果再有个孩子,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你知道吗?那时,你抱着我,抚着我的小腹沉睡的每个夜晚,我都会在梦中笑着。”

金色的阳光,盛开的花圃,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和一个眼睛清亮的可爱孩子。这似乎是从我童年便延续下来的梦想。我太需要那样的温暖。

安亦辰定定望着我,似要将我的心也挖出来,细细察探。

我只是冀盼地与他相对,传递我对他的依赖和感激。

“既然……既然你能感觉这是你的家,你能感觉我是真心想给你一个家,为什么刚还要说去肃州?为什么还……还……”他又俯下身来,恨恨在我脖颈啮咬。虫

牙齿与锁骨相磕,痒而痛楚的触觉,迫得我迷乱地呻吟一声,甚至担心我若说错一句,他会不会一口咬破我的动脉,让我就此死去。

“我没有孩子,只有你,可如果你已不再属于我,这个家,就不成其为家了。”我同样地恨怒,忽然一张嘴,也在他唇边狠狠咬了一口,叫道:“我不会勉强自己,在一个不再像家的家里,眼看自己心爱的夫婿和别的女人日日笙歌,夜夜欢好。”

即便宇文清,或者说是白衣,也只是我的过往。我忠实于你,你也必须忠实于我。

否则,我还拥有什么?我还拥有什么?

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亦辰眸光悸动,终于没再说一句话,将我紧紧揽在怀里,与我肌肤相贴,可以清晰地感觉出彼此的心跳,以及血脉的流动。

这一刻,我们夫妻一体,如胶似漆,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仿佛而已。

当彼此的信任如薄膜般一戳就破时,刻意维系的感情再深厚,也不过是梦中花,水中月,纵然华美精致,却经不起梦醒,风送,眨眼便是一地的凋零,飘散的浮影,摸不着,抓不住,唯余破碎狼藉的心,不知如何去掬起,合拢,掩回曾经的风华绝代。

从这日起,安亦辰又搬回了正房居住,而纳侧夫人的事,再也没人提起,估计是被安亦辰想法子暂时搁置了。

但我们的感情,到底没能恢复过往。虽然那夜之后,谁也没有再提我和宇文清之事,但分明已有了堵无形的墙,日夜亘于我们中间,让我即便抱住他,也能感觉出他内心的猜忌和荒凉。

我并不想这样下去,只要他在我身畔,我便很尽心地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从他每日穿的内外衣物,簪帽佩饰,到每顿的饮食,每次外出的车驾,都亲自过问,务要让他过得舒舒服服。——当然,更要他能体谅出我待他的一片心。

林翌、达安木等我的侍卫们,自从我回府后再没有在二门内出现过。听夕姑姑说,安亦辰也没拿他们怎么样,依旧用很高的俸禄养着,只借口保护我不力,让他们只在外围听差,不许再到正房来。

也就是说,断绝了我再度和他们联手出逃或做其他事的可能。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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