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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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在北京!猪啊?”余翔浅咳了两声,继续吼,“不跟你说了吗,他在浦东机场,要飞悉尼。”
葛萱哭笑不得:“你可没说他在浦东啊!”
chepter 25 风吹草低见牛羊
葛棠被后脑勺的疼痛给唤醒,抬手想揉痛处,发现手是反剪在背后捆着的,一条安全带绕过胸前将她同定在车座上。捆得都不紧,可以小幅度活动,但很结实,绝对挣不开。一个姿势蜷缩久了,葛棠感到两肋有些许的酸痛,记忆也晚于意识数秒得以恢复。
下午出门是要去葛萱那儿的,在楼下被人蒙住,大概是用了什么迷药,一下就失去意识,然后就被捆在这辆陌生的车里。所以说,这是……绑架!记忆断点连接成线,葛棠瞬间血凉,立毛肌剧烈收缩。同时亦庆幸嘴巴没被纤维物或胶带一类封着,还可以大叫救命,然而这一想法在看过自己所处的狭窄车厢以及两侧窗外刷刷飞逝的大小车辆之后,就被迅速且彻底地打消了。
目光移至驾驶位,座上是个戴着茶色太阳镜的男人,镜片颜色不算深,能看到他眼睛的大致轮廓。年纪不大,估计和百岁儿相仿,顶多就二十出头。高鼻梁,厚嘴唇,右腮这边有块一元硬币大小的青记。葛棠自认能在一堆疑犯照片中挑出他。
似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那人转了下头,一个极小的角度,一下就转回去,正视前方专心驾驶。葛棠把他这个动作理解为查看右侧反光镜里的车后路况,他却忽地咧嘴笑了,操着一口清兵入关后的不标准汉语说道:“您甭瞧我,我说到底就是一开黑车的,人家付了费,让我拉什么人我就拉什么人,是不。大不了罚儿个钱,这我还真是又一回拉活儿。”
这口供可算是滴水不漏,顺溜得让肉票绝望,拉黑活儿他可能真是头一回,但绑票绝对是惯犯了。葛棠将头抵在椅背上轻轻挤压,隐隐作痛的原因不知是外伤后遗症,还是太多疑问纠结了脑神经。不过很明显的,与其此刻弄清楚这事情始末、何人所为,不如先想对策保护自己。做一个被吓傻的弱女子,远比乱打听乱猜测来得安全。
服软是一回事,思维还是习惯性地不肯安分。小心地打量着车内饰物,找不出蛛丝马迹能表明车主身份。窗外是一条普通到完全陌生的道路,车上没有导航,葛棠仅从迈速表针所指位置,推测这是条高速路。看车内电子表显示,离自己下楼时间不超过一小时,即使真在高速上,应该也没有出京。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关键是怎么把这些信息传出去。
就有电话这时打过来,由低音入高音的钢琴曲,极舒缓极深沉,不依不饶地奏了一遍又一遍。就说吧,那一群伸着脖子等吃饭的,厨子这么久没到,也该来个电话问问情况了。那是百岁儿自己选的铃声,后来葛棠知道这曲子叫镇魂歌,每次听到就寒战,尤其是夜里,只这次如闻天籁。
车速骤减,葛棠感觉到安全带勒紧了身体,一颗心也随之紧绷。幸好是百岁儿,换成葛萱,打一遍没人接肯定不会再打第二遍的。
开车的人辨出声音来源,淡定不下去了,握方向盘的两手发虚,没主意的样子。在葛棠惊恐的低呼声中,他连续变道将车驶入低速带,一手拎过葛棠的背包,翻出她手机来,看一眼来显,嘱咐道:“老实点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终于显现出一些符合年龄的气质和不法分子的气势。
葛棠忙不迭点头。
百岁儿张嘴就说:“你再不出现我就报警了。”免提状态下,那风声鹤唳的孩子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差点在高速路上漂移,惊险地滑到紧急停车带停下。
葛棠接到凶狠的警告目光,很配合地颤抖了声音,满口胡话向百岁儿透露自己的处境。胸内小鼓猛擂,就怕电话那边儿听着听着冒出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直接将她贴上不合作人质的标签,幸好百岁儿爷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重重疑心发挥上了用场。葛棠确定他听懂自己所要传递的信息了,因为面对一个迟到一整天的人,他的语气太温柔了。
身边的那男孩子则愈发不安了,不许她说太多话,使眼色让结束通话。葛棠乖乖收线,她注意到,刚显示在屏幕上百岁儿的照片,他并没多看一眼,那种无所谓可装不出,是确实不认识照片上的人。看来这家伙也就虚张声势,并不是主谋,大概害怕“运货”途中打草惊蛇,不得已才让她接这通电话。
那么到底是谁在为难她?或者是为难百岁儿?
她想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驶下高速路。在收费站交费的时候,葛棠望着对面方向的车子若有所思,未几才轻声问:“怎么走高速?不会被拍照片儿吗?”
收了找零和票据,那男的摇上车窗,告诉她:“我不怕。”
“我怕,”葛棠说,“我不上相。”
他狐疑地看她一眼: “还有闲工夫逗趣?”
葛棠苦笑:“那我能干什么?”这话说得实在,消息既然传出去了,她当然再无事可做,只好来分析这事儿。这会儿总算是快见到幕后指使了吧,即使百岁儿没得来得及阻止最坏情况发生,自己也能落个明白。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太大危机感。
意识到自己遭遇绑架事件时,葛棠确是慌了,直觉这和百岁儿有关,而对于百岁儿的世界,她接触不多。那些人表相善意,不见得真实,只凭想象也不知晓他们会有怎样的手段,据常理推,露了脸的绑匪,一般是奔着撕票去的。
所以她起初不知所措。可这一路上十几分钟,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种逐渐安心的感觉,似乎也不全是与百岁儿通过电话的原因。总觉得,这场劫难或者更像是一幕恶作剧。尤其是在看到一辆橘色的suv时。
载着葛棠的车,沿一条笔直的小路行驶。远远的,葛棠就看到那辆鲜艳硕大的物体,以及,从里面跳出来的同样鲜艳但纤细的顾灵曦。暗色的天,灰绿的草,昏黄的背景下,暖色系格外抢眼。
葛棠无奈了,“她绑架我干什么呢?比我有钱。”完了,她好像已经产生人质情结,竟然跟这个开车把自己绑来的小子诉起苦来。
那男孩儿也没吭声,解开葛棠的安全带,推门下车,对刚好走到车前的顾灵曦说:“我去抽根烟。”兀自踱到几米开外的空地上,点了根烟,原地蹲下来,摘掉眼镜,安静地望向这边的二人。
葛棠与他对视数秒,乖乖下了车,活动下蜷屈许久的双腿,并不是想跑,她没蠢到在这荒郊野外用血脉之躯跟两辆四驱车子PK速度。四周打量过,目光移至为她打开车门的顾灵曦脸上。她正玩味地盯着自己,眼中有种变态小慈悲、小得意。恶趣味,葛棠在心里评价,当然不敢说出来。顺灵曦也不说话,葛棠只好主动开口:“这是不是坝上草原啊?”一问完就后悔了,估计这话比刚那句评价更刺激她。
你想啊,一只猫捉到老鼠,本来想欣赏一下老鼠惊慌逃命的姿态,结果老鼠非但不怕,还把他当哥们儿一样聊天。猫虽然不饿,恐怕也会气得一口咬死这大胆儿耗子。果然顾灵曦当下就变了眼神,抬手就是一巴掌。葛棠只顾懊恼,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疼得在心里直叹气,富家子弟真不好惹,动不动就恼羞成怒了。
不远处那男孩皱起眉毛,似不赞同顾灵曦的做法,但也没有反对举动。
顾灵曦打完人也有点接不下去,愣了一下才压着声音放话:“以为自己认识一些小痞子,就敢跟我玩儿黑的是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她语气很凶,红脸的样子却稍有狼狈,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快就翻脸太沉不住气。
看来上次被百岁儿捉弄,还真是气到她了,就不知现在道歉是否会火上浇油。她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把自己带来意欲何为,葛棠不用问也明了的,一边揉着脸颊,一边想用什么说辞才能既把事情谈开,又不至再次激怒这位脾气火爆的蛇精姐姐。
“在问你话。”顾灵曦不耐烦地盘起手,“你那天是怎么捉弄我的?玩得多开心呐,这会儿怎么不吭声了。”
“你希望我怎么样?”葛棠本打算干脆缄口,让顾小姐把威风逞够就是,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绑架自己的人是顾灵曦,这当真是场闹剧了,不能任着她发挥下去没完没了,时间拖太久的话,等百岁儿摸着线儿参与进来,绝列得把小事膨胀了。
话未全尽,顾灵曦不满意,但葛棠这句话在她理解是低头认栽的表现,遂轻哼一声,以手背在葛棠脸颊拍了拍:“说对不起。”
葛棠微愕,侧了侧头,躲开她的碰触:“你这种态度我肯定说不了。”
顾灵曦脸上一阵青白幻变,兀地收手冷笑。“我没求你说。”扭头对一边抽烟的男孩子说,“走了。”
葛棠迈出一步挡到她面前:“你把我带到这儿说几句话扔下了,没问题,但是如果把我包和手机拿走,可真构成犯罪了。”
顾灵曦嗤笑:“报案去啊,切!”肆无忌惮地绕过葛棠,走回自己车子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她说:“腿儿回去之后,长点脸离唐宣远点。再要犯贱,你会知道这次的教训根本就不算什么苦头。”车门拉开,却没有坐进去。一条手臂坚定地横在了面前,顾灵曦扬起眉毛:“没病吧?”
阻止她上车并非葛棠,竟然是同伙的男孩子。“你有病吧?”他以拇指比比葛棠,“不能把她撂这儿。”
顾灵曦用力摔上车门,食指在他肩头戳点,“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没听清!”
男孩捉住她的手:“不能把她撂这儿,出事儿了怎么办?这儿离市区多远你心里没数吗?”
顾灵曦甩开他:“我说这主意谁他妈给我出的啊,乔磊?跟这儿装什么好人?谁把她弄来的?怎么着,一路开车过来,俩人产生感情了不成?”
葛棠险些失笑,看来百岁儿说的没错:历年来绑架案失败绝大部分都是内讧所致。
那被叫做乔磊的男孩对顾灵曦的讽刺如若未闻,只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正好要去机场,就顺便把人给你带来说话,你当真纵容你干犯法的事儿呐!我到点儿得走了,你赶紧拉着她回去,一会儿又下雨了不好跑。”又看一眼葛棠,“上车去呀!”
葛棠匆忙应声,跑去乔磊的车里取背包。顾灵曦则趁机往自己车里钻,乔磊反应很迅速,一把勾住她的腰:“别想跑啊,我跟你说。”
顾灵曦胡挣乱喊:“你从哪儿弄来的弄回哪儿去,姑奶奶才不管她。”
“你说不管就不管啦?什么人品啊?”乔磊确保她不能驾车逃逸,才收了强硬之姿,“听话,要不以后甭指望再差使我。”
顾灵曦重重唾了一口:“稀罕,滚!”
乔磊咬牙: “你长长脑子,我去机场接谁你不知道啊?加东搞不好都认识这女的,他要问起来我怎么说,你告诉我。”
顾灵曦别开脸,嘟嘟嚷嚷:“切,有什么……”嘴上不肯罢休,人却停止了挣扎,心下也清楚:葛棠和唐宣的关系不算寻常——虽然不情愿,也得承认这点,否则自己也没必要搞出今天这样一码事来。那么以加东和唐宣的交情,认识葛棠的可能性相当大。
乔磊放开手,拽了拽衬衫,训道:“你该说的都说了,火也撒了,差不多点儿好不好?还给了人一耳光,出个国学得打人会打脸了。”
顾灵曦咬着下唇“有完没完?你不也是把她打晕了带来的!〃。她就算刚才撒了火,只怕也被乔磊两把柴火又给点着了,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
乔磊理直气壮道:“我可没你那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