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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薄媚-第31部分

小说: 薄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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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距离近,阿媚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正与自己的交叠,便连呼吸也纠缠在一起,仿若从来就该这般亲密。
她禁不住喟叹了声。
堪堪叹罢,秦霩就在她脸上啄了下,拍着她的背问:“为何叹气?”
阿媚不语,又是叹了声,将头偎入他颈间,手紧紧捏住他的肩膀。
秦霩于是不再问,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睡吧。”
阿媚一直没睡,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心头忽然就失落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霩忽然似梦似醒地呢喃:“阿媚,别走……别……”
阿媚听见他长吁了口气,绵长的叹息声在静夜里久荡不散。她探手触上他的脸,指尖缱绻不舍地在他眉眼处游弋,温热的唇轻轻贴住他的耳朵,细若蚊喃的声音随着呼吸一同吹入他耳洞,“傻瓜,你若下不了决心我帮你。”
话一出口就被风吹散,连回味都不及,恍若一场错觉。

天将熹微时,秦霩就起了身。
他见阿媚仍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穿了衣出去。
他走到浴池泡掉昨夜遗下的汗渍和初醒的倦怠,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换上朝服、冠好发,倒回去发现她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于是凑上前,俯身贴住她的耳朵嘱咐道:“等我回来。”说罢才又转身出去,准备动身去参加早朝。

从来皇权交替都是国基最动荡的时候,故新君登基一刻都不敢松懈,每日早朝都要与各路大臣争论个把时辰才罢休。
秦霩从宫中出来回到秦府已经不早,抬头只见日已上三竿,寒意都被日光驱散了干净。
他有些好奇阿媚醒了没,于是一进府门就直奔佳容原先住的院子。谁知里头已经人去屋空,他逮住一名丫头问过才知阿媚送姐姐出去仍未回来。
他于是耐着性子坐在房中等,百无聊赖地将防身匕首拿出来转。

等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看着映在窗棂上的日光一寸一寸地落下,慢慢的,整个屋子都踱上了一层金纱,他的手都转酸了,阿媚还没回来。
而不安之感忽地窜上心头,秦霩按捺不住站起身,堪堪走到门口便见佳容傍着两名手拎食盒的丫头朝这边走来。

佳容见着他脸上马上露出温婉笑意,远远朝他一福便步履如风地走过来,问道:“将军可是饿了,想叫人摆饭?”
秦霩置若罔闻,急迫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未时。妾给您带了饭菜,可要吃点?”佳容有些狐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露出急躁之色。
秦霩并未留意她的神色,接着问道:“见着阿媚没?”
“早上的时候见过。她跟妾说要送姐姐回去,还留了个小匣子给您,说您要是问起她就将匣子拿出来。”佳容边道边从袖里掏出阿媚所给的匣子,敛眉低首地递给他。

匣子是用乌木做的,匣身光洁透亮并未雕饰花纹。秦霩接过之后就马上打开,看到里边的物事却忽然愣住。
匣内放着的是一把银锁和一个玉扳指。想是贴身收藏,那锁平滑踱光,历久弥新。翡翠为材的玉扳指温润光洁,清澈如碧溪水。这两样东西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灼得秦霩眼睛涩痛。
半晌,他才呶了呶唇,声音暗哑地唤道:“来人!”
临近的侍卫和下人马上跑过来,眉目恭谨地问:“将军有何吩咐?”
“去将媚夫人追回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随即忙不迭出了院子。

佳容这时已发现秦霩的不妥,担忧地问:“将军,您没事吧?媚姐姐不是去送姐姐么,为何要将她追回?”
被复杂情绪包裹的秦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望着那长命锁和玉扳指忽地笑了出来,笑声森凉苦涩。
周遭的空气瞬时就陷入了凝重之中,众人看着他诡异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便连佳容也面带畏色地退后了几步。

秦霩却似不见,越笑越癫狂,忽地将匣子狠狠掷向地面,“啪嗒——”一声匣子散了架,那玉扳指从里头滚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才静止不动,素面上始终无崩无缺、温润光洁。
秦霩忽地停了笑,眼神森然地盯着佳容,“她可曾留下其他话?”
佳容马上摇了摇头,“没有,她举止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想走的端倪。”
“这样呀……”秦霩垂下眼,声音犹如叹息,半晌才吩咐:“将那些人追回来吧,不必追了。”
“啊?”佳容失态地叫了声,满脸愕然。

秦霩却已背转身,径直走入房中“啪”的关上门。
佳容脸上忽地涌出惆怅,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盯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半晌才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院中的人很快就散了开,余下地上那坏匣子无人料理,被人遗弃的银锁和玉扳指不谙世事,依旧在日光中发出眩人夺目的光芒。

房内。
秦霩蹲坐在门边,将头深深埋在膝间,仿若玉雕般动也不动,却有水珠从他膝间落下,一滴一滴,晕开在地面。

“你在做什么?”
“我在雕花,我想给梦蝶做根簪子。”
“呵呵,小公子真有趣。”
……

“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撞的?我给你找点药擦擦,别再喝了。”
……

“你搅了我的生意……”
“我就是要搅了你的生意,就不许你跟那花花王爷在一起!”
“你……”
“阿媚,跟我一起好吗?”
“小公子,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会开玩笑。”
“……”
……

“啊,好痛!”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该打!”
“嘿嘿,一巴掌换一个吻,值当!”
“你这小子……”
……

“秦霩,你知道吗?”
“什么?”
“我很想喝醉,一醉不醒。”
……

“我为何吃醋?你若是喜欢,铃儿也给你好了。只是你要了我的丫头,总得补偿我。”
“怎样补偿?”
“第一,她们是我的丫头,绝不能压在我头上,你一日不给我名分也不能给她们。第二,我缺了丫头,你总得补几个伶俐的过来……”
……

“听说你娘犯了急病?”
“嗯。”
“你不怀疑我?”
“你犯得着在我眼皮底下动她么?再蠢也知道待我出征后多得是机会。”
“你……”
“待我回来估计已是尘埃落定时,阿媚你可愿等我?”
“只怕我等不到那时……”
……
你还是走了,一声不吭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罢了,走了也好。诚如你所说,我还年轻,会受皮囊所惑,以后说不定会嫌弃你。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在我面前日渐憔悴,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希望你抛开一切后身体能好转……

阿媚,你一定纳闷我为何不清醒吧?因为我一直都知你无意整垮秦家。秦家是刘驹的挡路石,垮掉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看见你愧疚的模样我总想告诉你,只是看见你防备的模样又打消了念头。
梦蝶的事我也不恨你了,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再如从前那般待你。
我们之间的转圜余地都被她耗尽,再也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有些亲也看到了文下的警告,当坏宝宝会被盯上,影还是清水点吧。




、几回魂梦与君同(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决定以阿媚的角度结尾,粗略码完还没修改。


马车声仿若没有休止地响着,坐在车中的阿媚已经倦怠地闭上眼。离都城越远,她的心就越宁静,因为她知道秦霩不会追来。她的存在只会提醒他,她杀了他最初爱的人。
旁边的李夫人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迟疑地问:“真的决定了吗?”
阿媚轻轻颔首,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李夫人低低叹了口气,“也罢,将你送到南都我妹子那里我就功成身退了。”
“谢谢。”
“别客气,你整副身家都给了我,用得着跟我客气吗?”李夫人不以为然道。
阿媚轻轻笑了下,不置可否。

半日很快就过去,果然不见秦霩追来。彼时两人已出了帝都,马不停蹄赶往南方。
“你真是了解他。”李夫人一面挑开帘子欣赏外头的景致,一面漫不经心道。
窗外景物如飞,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阿媚随着李夫人的目光望去,见那树梢上的红日灼灼如火,忽然就花了眼。
于是,她闭上眼,低低叹了口气。
李夫人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即噤声不再说,少顷却听见她回答:“我并不是很了解他。”声音低弱无力,仿若蕴藏无限惆怅。
这声一出,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很快的,月上柳梢,一天准备过去,秦霩还是没有追来。
第二天、第三天……她们离帝都越来越远,秦霩始终都没有派人来追。
半月之后,两人抵达了南都。

阿媚在李夫人和其妹的帮助下拿出最后一点棺材本,在闹市区寻了间前可作铺后可住人的院子安顿了下来。随后她将前边的铺面装潢了下开了家有模有样的胭脂店。
初时生意并不好,熬了一个多月才有了点生气。阿媚就在这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妥——她的葵水竟然两个多月没来了!而且还有嗜睡喜酸易吐等妊娠反应。
她的体质本不易受孕,且一直都有喝药的习惯,所以后两次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喝药也没想到会有意外。而今身体的反应却叫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莫名的,她忽然就想到秦霩出征前晚在马车上与她云雨后摸着她的肚皮说的话:若能留下我的子息该多好……
若是怀孕了,她情不自禁地想,他会喜欢这个不再是期盼中的孩子吗?
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又禁不住苦笑,这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了,何必再想没有意义的事,况且她还不一定能保住孩子很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

饶是如此,阿媚还是去看了大夫。
那大夫摸着她的脉搏表情颇是诡异,犹豫半晌才道:“确实是喜脉,只是这对夫人而言并非好事。您身负顽疾,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执意留住这孩子只怕会性命不保……”
阿媚又忧又喜,她自是知道他所言不差。生产素来是女人的生死大关,何况她还身负顽疾又超了龄。只是她还是想留下这孩子,想他(她)陪自己度过往后的孤寂生涯,虽然不知自己能不能熬到他(她)出世。
这一沉吟,她就有了决定,当下起身道:“诚如您所说,我年纪大了,还身负顽疾,自然也受不得堕胎药的刺激,横竖都是死,不如熬一天算一天。”说罢就朝外走。
“这……”
大夫迟疑的声音从后头追来,阿媚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地走出医馆,忽地发现外头的景致忽然明媚了许多,天空澄净得如一面晴海,当空红日金光灿灿灼灼如火,便连路人的脸也和蔼可亲了许多……她摸了摸肚皮,唇角不自禁地勾起绽出一个满足笑容。
真好,上天破了她的□梦却没剥削她做母亲的权利,将一个孩子赐给了她。她想她会撑下去的,这个孩子这般求之不易,怎能轻言放弃。

十年后。南都熙熙攘攘的街头。
一名漂亮的髫年女童忽地拽了拽自己爹爹的手,指着路边一家胭脂店兴奋叫道:“爹爹快看,那里有家胭脂铺!”
女童的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才瞄清门匾上的娟秀隶书就被她拖着朝那边走。女童兴高采烈道:“爹爹,咱们进去给娘挑盒胭脂吧。”
女童的爹抿着唇不说话,却走到前头带着她走向那间胭脂铺,堪堪进门,一名妇人就迎了出来。
“欢……欢迎光临!这位爷想要什么样的胭脂?”

“阿媚。”
女童的爹——秦霩忽地失神地盯着在看到他时有一瞬愕然的妇人,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如昔不变的妩媚容颜甚至还添了几分风韵。
妇人同样在盯着他,只是热枕的笑容已只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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