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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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兄弟,拜见一下你大哥。」她替它指了指乔允扬。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她说的话,蹲坐在她肩上的小猴儿真的朝着乔允扬鞠了躬、敬了礼,十分的有模有样。
好半晌,乔允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人一猴说唱俱佳,被她硬生生塞了个「猴子小弟」,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不过,小乔弟弟。」夏侯容容再度开口,说这话时,一双宛如春水般澄滥的眸光颇有挑衅之意地盯着乔允扬,「你要弄清楚,虽然他是你大哥,但是,我才是你的老大,我说的话才算数,明白吗?」
小乔猴儿又是一个机灵的点头,非常进入状况。
「好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没问题了!咱们回家吧!」她笑着摸摸猴儿的小脑袋,十分愉快地转过身,踩着轻快的步伐率先离开。
「爷,要不要让奴才去告诉夫人……」老谭来到主子的身边,欲言又止,想到自己的主子尊贵的身分,竟然跟那只小猴子成「拜把兄弟」,不由得想垂下两行老泪。
乔允扬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深长的眼眸直视着她走了约莫百尺之远,忽然站定脚步,回眸瞅他,那眼神仿佛在质问他为什麽没跟上来?!
「省省功夫吧!」他对老谭说道:「我都说不上话了,你觉得自己能拿她奈何吗?付老伯银子吧!」
「奴才——?!」
老谭话还没说完,就见主子捉起脚步,跟上夏侯容容的脚步。
夏侯容容看着走到身边的乔允扬一眼,回眸看着老谭,「老谭怎麽了?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看起来好可怜。」
「不要理他,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释怀而已。」
「释怀什麽?」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辛酸。」说着,他饶富深意地瞅了她一眼。
夏侯容容岂会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但她故意装作不懂,摆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什麽?谁欺负他了?我这个人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你说说是谁欺负老谭,我好去替他抱不平啊!」
说着,她撩起了衣袖,颇有准备要跟人拚个你死我活的意味,那如花瓣般的嫩唇却是笑意盎然,仿佛这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
「不需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乔允扬为她拉回一双袖子,微敛的眸光正好与她肩上的「猴兄弟」相对正着,看它那双圆滚滚的眼睛很认真地反瞅着他,以一只小猴而言,那目光真诚得教人觉得诡异。
「真的不必?」她微蹙眉心,充分地表现出自己的真心诚意。
「不必。」他苦笑摇头,原来,是它家老大如此,它只是有样学样。
「好吧!那我就不帮了,你替我转告老谭,叫他要『节哀顺变』啊!」最後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摆明是对他说的!
说完,夏侯容容转身不再理他,打算回去向乔裴意那小子炫耀新买的猴子,却在这时,她定住脚步,澄滥的眸光直视着不远处几个男人,见他们高大的身形,以及一身颜色灰暗低调的劲装,看起来不似一般百姓,倒让她觉得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兵。
而在这同时,在她的身後,乔允扬没看那几个男人,只把眼光摆在她的身上,她在打量那些男人,而他在打量她。
这瞬间,他一双眼眸沉幽幽的,而那沉黝的幽色,一重重的,是教人看穿不透的秘密……
头好痛!
夏侯容容抱着头,从黑暗之中缓慢地醒转,才微微挪动身子,就感觉浑身都在痛,仿佛被人给狠狠毒打过一样。
终於,她睁开美眸,看着毡帐顶的圆形开口,一时之间不太知道自己人究竟在哪里,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在这个地方。
「乔允扬……」
她喊乔允扬的名字,从未像此刻一样,希望可以听见他用老是在嘲笑她的低沉嗓音回答她的叫唤。
但没有。
这时候,夏侯容容开始回想先前的事情,她想到了阿巴图那男人,他带着牛羊与手下进城做买卖,到「怀风庄」拜访乔允扬,在宴席上,那人讨厌的眼光就一直瞅着她不放,好像一直说话在暗示好兄弟要有福同享。
她不懂得什麽叫做「有福同享」,只觉得讨厌他不断追逐的眼光,最後,她先带着婉菊回房,乔允扬只是含笑点头,丝毫不觉得她离席的举动失礼。
然後……然後呢?
她只记得回房之後,吩咐婉菊去替她备水梳洗,然後……然後就是她头痛,在这个陌生的帐里醒过来了!
「美人儿。」阿巴图从帐外采进头,肉麻兮兮的喊道。
夏侯容容听到他的声音,一切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她怕是着了这阿巴图的迷药,被他带到自个儿的地盘上了!
她不动声色,缓慢地挪动身子,纤手缓慢地往旁边采找,却在这时,她的举动被阿巴图给识破,他一个大步冲上来,紧紧地搂抱住她。
「放开我!」她大喊道,死命地推打他,心里觉得一阵阵反胃欲呕,她从来不知道被人抱着,会令她嫌恶到想吐。
「美人儿,我一见到你,就喜欢得不得了,放心,我是偷偷带你走的,风爷不会知道,你在我这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夏侯容容硬是吞下反胃的冲动,朝着他勾起一抹微笑,竭尽全力才让那抹笑看起来灿烂而且媚人。
「你先放开我,你带我来的路上也不小心点,我现在可是全身被颠得很疼,你就不心疼吗?」
「疼疼疼!我当然疼!」阿巴图连忙放开双手,一脸的怜惜表情。
「你说,你带我来这里,乔……风爷不知道?」
「对,我哪敢让他知道?看到我带你过来的,只有那只小猴子,可是猴子不会说话,所以,我不怕会得罪风爷!我不想得罪他啊!毕竟,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就属风爷说话的分量最足,没人敢肯定,不过,有人在猜测,他不只拥有『龙扬镇』与黄土堡,还有一支军对,你信吗?我不信,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招惹他为妙。」
夏侯容容在心里冷笑,这男人真是口无遮拦,只怕她再多给几抹嫣然的笑,他会把祖宗十八代做过的缺德事也全抖出来!
不过,乔允扬不知道她在这里,代表她根本就不能寄望他会来救她!
这时,她轻摸腰间,一瞬间,在她绝美的脸蛋上,那抹笑是真心的灿烂,因为,那支紫玉笔还在她身上呢!
阿巴图看见她脸上那抹至美的笑,不由得心魂都痴了,恍然不觉他正在一步步地被她拉进危险之中!
未干的鲜血,一路从毡帐沿迤到草地上,红得教人触目惊心,阿巴图的奴仆与姬妾们慌忙地奔走,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
「啊啊啊……痛死我了!快去叫大夫!」阿巴图捂着脸颊上血流如注的刀伤,像杀猪般大叫,「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快去找人来替我治伤,等我治好了伤,我要让那女人好看!」
「你想让谁好看吗?阿巴图。」
乔允扬低沉的嗓音,冷得没有一丝毫温度,在他的身後,大批男人骑马而至,卷扬而起的沙尘,几里之外都能看见。
「风爷?我我……我刚才说了什麽吗?」阿巴图没意料他会突然出现,心坎上顿时一阵寒飕。
乔允扬勾起一抹冷笑,扬手拿起一个男人的腰配玉珠,「这是我家的小乔弟弟交给我的腰饰,让我知道是谁从我的『怀风庄』把我的女人带走,阿巴图,她人呢?」
「她……」阿巴图看着他手里的那个腰饰,想起那只小猴从他身上掠过,没想到竟然是偷取了那个东西。
他一时之间答不上话,就怕答了,下场会更惨。
「她、人、在、哪、里?!」这冰冷的一字一句,若是利刃,早就已经置阿巴图於死地了!
阿巴图一时腿软跪地,伏在地上不停颤抖,「风爷饶命!她抢了匹骆驼,往沙河那方向逃去了!」
听到她逃进沙河,乔允扬打从背脊涌出寒意,他转过眸光,冷冷地瞅着阿巴图,「若她有个万一,我定要你付出惨痛代价。」
说完,他不再多看阿巴图一眼,转身扬起手,下令道:「齐隆,温阳,我要你们各带一小队人分头去找,余下的人跟我来!」
说完,众人答声,乔允扬翻身上马,示意两名手下看住阿巴图,随即带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沙!都是沙!
夏侯容容牵着骆驼,举步维艰地走在沙漠里,她觉得喉咙乾渴,在眼前触目所及都是沙粒,让她更觉得口乾舌燥。
其实,她一直没机会告诉乔允扬,她已经学会骑马了!
在她每天当小官的时候,总会找机会开小差,溜出去学骑马,她找了一位经验老道的师傅,找了一个位置偏僻的草场,让婉菊给她把风,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偷偷在学骑马。
她要让乔允扬吓一大跳,然後他就会很挫败地发现,以後再不能把她拉上马,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好可惜,她一直在等着看他吃惊的表情,一直很期待的呀!
「骆驼大哥,你不是能找水吗?求你行行好,给我找些水喝吧!」
在逃出来的时候,虽然也看见了马匹,但是,她却舍马匹选择了骆驼,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乔允扬曾经教过她的事。
因为,先前他们在银川时,她看到了骆驼,便拉着他问东问西的,所以曾经听他说过,在沙漠之中,骆驼会比马匹好用,撇开其他的条件不论,就光凭骆驼能够找水这一点,就已经胜过太多了!
「骆驼大哥,你行行好,就找些水给我喝吧!我真的已经快渴死了。」话才说完,她就痛苦地闭上嘴,就连想吞咽口水,都觉得乾涩难过,连轻轻一咽,都觉得疼痛。
不过,无论她如何哀求,骆驼就只是无动於衷地走着,让她也只好一路跟随,痛苦到几乎走不下去的地步。
「我到底是偷了一只不会找水的笨骆驼,还是,乔允扬那些话是骗我的,又或者,是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水可找呢?」
说完,她叹了口气,泛起一抹苦笑,撑着最後一丝力气,站在沙浪之中,被风卷起的银白沙粒,在日光的照映之下,宛若最璀璨的金色光芒,将她一层层包裹住,让她仿佛就耍乘风扬起,直上天霄。
但她不想到天上去,她想见乔允扬!
蓦地,她「咚」地一声跪在沙地上,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伸出手,神智渐渐地昏迷,她开始无法思考,但唯有一个念头不变。
她要见他!要见他……
清甜……甘润……夏侯容容觉得此刻缓缓流入她嘴里的液体,就像是琼浆般美味,令她不住地吞咽,近乎贪婪地吮取。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揪住了男人袍衫的衣料,渴望他更多的喂哺,从他的身上,她可以闻到熟悉的阳刚气息,那令她觉得安心,更加肆无忌惮地掠夺,回吻着他的唇,想要得到更多滋润的甘甜。
乔允扬。
是他!一定是他!
在昏沉的迷蒙之中,她只有这个念头,因为在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像他,只是不经意的亲近,就可以令她的心情骚动,不经心的触碰,就可以令她身为女子最柔软的部分,感到被吸引的渴望。
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进胸怀,就像是柔弱的婴孩般,被承托在一个最温暖的摇篮里,再不必感到惊吓害怕。
她吻着他,舍不得一点点的分开,但这一刻她的心里觉得悲伤,因为她一定是快死了,而这只是梦,一个濒死的梦,老天爷好心地让她梦见了乔允扬,他是她在最接近死亡时,心里最想见的人!
「容容。」乔允扬唤她,必须用上一点力道,才能挣开她的纠扯不放,「你醒一醒!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