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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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仪式,代表着今年的葡萄丰收,人们又可以酿成美酒,第一批葡萄按习俗要由这个地方身分最尊贵的女人开始踩,听说,这会让那年的酒酿起来特别香醇顺口,不过,因为我一直没有娶妻,所以,以往都是退而求其次,挑选几名附近地方美丽的女人代替,而今年有了你,总算是名副其实了!你瞧,他们多高兴?」
夏侯容容转眸注视每个人的笑脸,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往她与乔允扬这方向望过来,让她不好意思再与他大声叫嚣。
「夫君。」她开口柔柔地唤,见她的男人有一瞬失神,飞快地将捏在手里的烂葡萄抹上了他的脸颊,然後往他的衫子上狠狠一抹,咧开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哼哼了两声,「有仇不报,不是我夏侯容容的为人。」
乔允扬起初一愣,回过神之後,大笑出声,「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说完,他把被她抹脏的外衫子一脱,以及长靴与袜套,高大的身形俐落地翻进六角大桶里,吓得她往後退了两步,但他没让她有机会逃跑,大掌一擒,将她给捉进怀里。
「你想干什麽?」她惊嚷道,以为他要报复回来。
「来人!再倒葡萄!」乔允扬大笑,朝身後喊道。
「是!」众人答声,立刻照主子的话去办。
「不要!」她紧揪住他的衣领,偎靠在他的身畔,看着大夥儿将葡萄一直往桶里倒,简直要将他们给淹没了一样,「你疯了!一定是疯了!」
「哈哈哈……」他长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揉和着葡萄的酸甜,他附在她的耳畔,深深地嗅闻,「尽兴的踩吧!在这里,忘掉什麽矜持,想着这些葡萄是要酿最好喝的酒,尽兴的踩吧!」
她静默了半晌,抬起美眸看着她的男人,蓦然绽放一抹嫣然至极的笑颜,挣脱了他的掌握,像是舞蹈般跳踩了起来。
在他们一旁的几个桶子里也都有着少女与男人,随着歌舞韵律着身子,她笑拉过乔允扬,两人一身香甜的汁液,她娇裸的莲足在葡萄泥浆里,踩在他的大脚上,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感觉分外的亲昵。
「在我没来之前,你都跟那些被挑选出来的美人一起这样踩葡萄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吃醋吗?」他笑着挑挑眉梢。
「不会。」她昂起下颔睨他,高傲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夏侯容容何许人也,你说那种话不嫌侮辱了我吗」的样子。
「好吧!既然我家娘子如此宽宏大量,那我就实话说了。」半晌的沉静,他唇畔噙起笑,「我当然跟她们一起踩,美人在怀,暖玉生香,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如今想来都还要忍不住怀念。」
「你竟敢!」话声才落,她已经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
可恶的男人!一身皮硬肉粗,一下下都打得她的手脚生疼!但她越想越不甘心,还是忍不住打他泄忿。
「是谁说不会吃醋的?」他笑着擒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却阻挡不住她用脚踢他的腿陉。
「我是说,不会吃醋才怪!」她看见他咬牙,微拧起眉心,似乎是腿骨被她踢个正着,终於让她满意地「住脚」,昂起娇颜笑瞅着他。
「你这女人!」乔允扬放开她的手,弯身揉了揉被她踢得生痛的左小腿陉骨,哭笑不得地说道:「告诉我,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凶悍的女子吗?」
「我想可能是有的,不过,她们不是你的妻子!」正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可以名正言顺教训他!
「言下之意是,我该庆幸自己不是娶到最凶的吗?」
听他说这话,让她觉得打从心里不高兴,夏侯容容转身涉过葡萄泥浆,手握住六角大桶的边缘,翻身想要跨出去。
「不高兴了?」他笑着从身後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俯唇在她的耳边低语,「你不是一向最不计较人家说你凶悍的吗?」
「人家是人家,可我不想听你说。」她的嗓音闷闷的,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搂着。
「好,不说了,以後都不说了,可以吗?」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从今以後,不准你怀念那些女人!就算只有一点点,我都不准。」她转过身,与他昂藏的身躯贴偎着,昂起螓首,眯细了美眸恶狠地瞪他,想到他刚才说起那些女人的陶醉表情,忍不住又捶了他胸膛一记。
终於,乔允扬忍不住放声大笑,浑厚的笑声即使在人多吵嚷的广场上,还是清楚可闻,引起众人侧目观看。
「好,都依你,可以不生气了吗?」他笑说。
「哼。」她不答他,别开了带着嗔意的美眸,似是不想轻易地饶过他,不过嫩唇畔不自觉勾起的一抹笑痕,出卖了她此刻真正的心情。
乔允扬笑瞅着她那张美得过火的脸蛋,人说世间至丑,莫过於悍妻妒妇,可是,怎麽他家的「妒妇」却是越看越美呢?
「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虽然那里离『龙扬镇』不远,不过,景色却与『龙扬镇』回然不同,放眼所及,尽是一片黄沙戈壁,那地方小了些,不过无论是从中原要进朱灵国,或者是朱蜃国要东来中原,那里都是门户。」
「是黄土堡吗?」她轻声问。
「你知道?」他锐眸微微眯细。
「那天,阿巴图提起过,这些日子与白羊公他们也聊起过那里,他们说,『龙扬镇』位於朱蜃国与中原的地界,是个险隘,谁能掐住这个地方,就能制住对方的咽喉,而这一点,在你建造这个城镇之前,没人能料想到,听说,如今朝廷也很关切这个地方,再加上最近西北方的情势很诡谲,各方的势力蠢蠢欲动,说不定朝廷要派军队驻紮在此。」
「你说在我建造这个城镇之前,没人能料想到,这一点,你说错了!」他笑视着她,眸色显得有些深沉幽邃,以极淡的嗓调,诉说过往,「在二十多年前,我的至亲就已经发现这一点,『龙扬镇』虽然位在中原的土地上,不过,在二十多年前,这里属於朱蜃国,在那场战争里,朱蜃国的可汗与可敦已经打下这里以东的大片土地,不过,最後那场战争因为可汗阵前重伤而撤退,其实,他在受伤之後不到两天就已经驾崩归天,不过,他的可敦隐瞒了这个秘密,直到与中原朝廷议和之後,大军回到都城,才宣布可汗的死讯。」
「如果,可汗的死讯在阵前就泄漏了,一旦军心大乱,也就没有与朝廷议和的筹码了。」她轻声地说着,眼眶微微地泛红,「那位可敦是怎麽撑过那段时间的呢?她爱着她的可汗吗?如果是爱着的,自个儿心爱的男人死了,还要强撑着精神,不让人看出悲伤,镇定地与朝廷议和,那该要有多坚定的勇气,才办得到呢?」
他以拇指腹心轻抚过她微红的眼角,俯首轻吻她柔软的发鬓,「那位可敦爱着她的可汗,深深的爱着,也正因为爱得深,所以她能办到,把大军安然的带回都城,将损失和伤害减到最轻微,这是她能给可汗最好的交代。」
夏侯容容低垂娇颜,以额心轻靠她男人的肩头上,好半晌,不言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他大掌抚过她如丝般的发。
「我在想,我能做到吗?现在的我,只是想到你可能会离我而去,我便觉得心慌意乱,便觉得害怕,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但是,我是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没用的呢?什麽时候呢?!」
说完,她懊恼地推开他,涉过了葡萄浆汁,翻身爬出了大桶,也不管双足是赤裸的,大步地走开,迤过一地湿红的脚印,渐远渐淡。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往他们这方向望过来,乔允扬以眼神示意老谭让场面继续热闹,便追上妻子的脚步离去。
那位可敦爱着她的可汗,深深的爱着……
静阕的寝房里,低回着男人与女人失了控的喘息声,一地散落的衣衫,都透着被葡萄汁液给染得红紫的颜色。
满屋子都是果实的酸甜气味,揉和着男人与女人欢爱的热度,他们无顾肌肤与头发都沾着葡萄的浆汁,他的高大结实,与她的雪白柔弱,在床榻上拥腻缠绵,他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自己揉入她般,以强悍的力道,将火热的分身没根地顶进她的柔软里。
夏侯容容纤细的藕臂勾住她男人的颈项,贪婪贪恋地吻着他的唇,感觉着属於他的一部分,在她的最深处里剜掘,仿佛就要顶至她的心口,让她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白嫩的指尖用力地深陷入他的背脊。
然而,在这教人几乎不能呼吸,欲仙欲死的狂欢之中,她却仍旧一遍遍回想起他所说过的话。
「留在我身边,不准你离开我,不准……」
她紧抱住他,喘息呢喃,感觉激情与心痛交揉在一起,让她不由得微拧起眉心,分不清楚这一刻究竟是愉悦或痛苦,又或者是心痛的感觉,令身子所感到的欢愉更加教人难以忍受。
听着她近乎祈求的命令,乔允扬眸色微黯,没有出声回她,只是扳过她泛着红潮的脸蛋,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一记悍然的突刺,让她承禁不住,近乎痉挛地弓起娇躯。
夏侯容容呜咽了声,张唇吮住了他颈子上的一个痕印,那是那日被她狠狠咬出的一个齿印,至今仍旧留着淡淡的浅痕,怕是不能消除了!
这是她在这男人身上留下的印记,而她爱着这个男人!
不容得她不甘心,不容得她不情愿,在她不知道何时,不知何地,乍然惊觉时,一颗心已经为他所倾倒,深深地爱着。
这才发现,爱至深至极了:心里会有一种愉悦,却也同时也有绝望,因为爱再也收不住,止不了,这一生的悲喜,由他了!
「容容。」
他轻柔的呼唤在她的耳边低回着,令她的心魂荡漾,令她再不能承受更多地昂起娇颜,身子为之紧绷,在瞬间,被抛上最令人目眩神迷的极乐……
第十三章
「小娘,你跑慢一点,要是摔下来怎麽办?!」
乔裴意用他带着三分稚气,七分认真的嗓音喊着夏侯容容,看她三步并成两步,跑上陡峭的墩台阶梯,教他瞧了心惊胆跳。
夏侯容容笑着跑上最後一阶,这才回眸,往下瞅着她的继子,以及在他身後也在摇头叹气的乔允扬。
「是你爬得太慢,哪能怪我?」她哼哼了两声,努了努小巧的下颔,比着最下方的乔允扬,「而且,摔下去也没关系,咱们还有你阿爹当垫背,他人高马大,一定不会让我摔得太痛。」
「那倒是。」乔裴意点点头,觉得他小娘说的虽是歪理,但是听起来却挺能服人的。
乔允扬以缓慢的脚步走上石阶,被他们一大一小的对话给弄得摇头,「裴意,少跟你小娘起哄!容容,当心一点!」
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可以听出三分严肃,但唇畔却是噙笑的,夏侯容容知道他生不了她的气,只是故意做做样子。
她眉梢微挑,吐了下嫩舌,转过身,扶着约莫她胸高的石墙,眺着一望无际的戈壁黄土,迎面而来的风,挟带着被艳阳烤过的热气,吹来的黄沙让她不自禁地眯起美眸,却舍不得闭眼,不看眼前壮阔苍凉的美景。
「在你面前的这片土地,曾经是两军厮杀的战场。」乔允扬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後,沉浑的嗓音如呢喃般,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抬起长臂,越过她的肩膀,指着一座位在山崖上的丘壑,远远的看不真细,只大概知道那丘壑是人以石头和砖瓦堆砌出来。
「曾经,那是烽火台,只要在那台上点了火,几里外都能看见。」他的嗓音如静水,不兴波纹,「然後,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