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冷相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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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过了前面的山头就到巫阳了。”
“到巫阳后直接到后山的祖坟,拜祭完后在回欧阳府。”
“是!”
正时清明,天气渐渐转暖,草木繁茂,山头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明洁。
寂静的山头,有着欧阳世家的祖坟。
一身素白华衣的男子独自站在这略显苍凉的祖坟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一行人静静守候。
为祖坟除草、添土,在墓碑前给先人摆上团饭、白酒、鹅肉或猪肉;之后再点上蜡烛,烧纸鸣鞭……这一切都由素白华衣的男子亲手完成。
“爹,娘,孩儿不孝,这些年来都不曾来探望你们……如今,大仇以报,孩儿从今往后必定多来看望你们。”
在万千愁绪的细风中,面对这死气沉沉的墓碑,那无边的自责,背负一团心冷在风里寂静沉默。逝者已去不可追,无限的感伤将在此时此刻得以抒发……
一阵江南独有的微风吹过,山头的树林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拣斜阳渐渐淡了下来,暮色很快便笼罩整个山头。
欧阳柳致没想到自从上次离开巫阳再次回来便是这清明时节,一年有余的光景,却发生了让欧阳柳致无法释怀之事,一觉醒来后,准备与他成亲的赫连蓝却消失不见,他曾到当年赫连蓝救他一命的伊犁寻她,却没有半点的收获。在经过那些背叛、叛变、追杀,在经过那些伤痛、愤怒、死亡,他找到了能够真正让他有归属感以及幸福感的女子——赫连蓝,她的美丽,她的爽朗,她的一颦一笑都清晰的印在欧阳柳致的脑海中;而赫连蓝,也是如此这般爱恋于他,因此玄远皇帝才会赐婚于两人;可是为何在成亲当天,赫连蓝却消失不见,为何为何?
这满脑子的为何至今没能找到答案,回到巫阳,更是让欧阳柳致想起了与赫连蓝曾经在巫阳的美好时光。
欧阳府上,夜已深。
风从窗外吹进屋中,月光从窗外照进屋中,风和月一般透着冷意。
赫连蓝无辜消失后,欧阳柳致便得了失眠,这时他便会唤来元北,在房中与自己对弈。
“主子,我赢了!”
元北的棋艺本是不佳,却在这段时日突飞猛进,多亏了每夜与欧阳柳致的对弈,这才让他的棋艺有了学习进步的机会。
看着元北因赢棋而兴奋的笑脸,欧阳柳致也跟着展开笑颜;只是下一秒,欧阳柳致察觉到右脸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欧阳柳致的笑颜僵在那儿。
元北在看到这一幕时,便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他们都知道,那滑过欧阳柳致右脸颊的冰凉液体,是出自欧阳柳致的右眼。
总是这般,无声无息,毫无征兆;或许是在思考时,或许是在睡梦中,或许如现在这般明明是在微笑……
这右眼仿佛不是他自己能控制一般,而这右眼中滑落的泪珠也仿佛不属于他的。
是何时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赫连蓝消失之后……
玄远皇帝曾经让太医为他检查过,却毫无结果;这一切似乎都与赫连蓝的消失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此时此刻的欧阳柳致,却不想再去探究,或许他是真的累了。
“呵呵……”
欧阳柳致用修长的手指抹去泪珠,继续微笑。
“主子,你……”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离开欧阳柳致的睡房,元北独自一人来到了欧阳府的花园;这里的景致虽不如相国府华美,却有一处是不尽相同——那满池的布袋莲。
元北知道,这布袋莲年是早些年隋子继还在位,重新买下这欧阳府时便差人种下的,这些年也不用怎么打理,竟比相国府的布袋莲还来得翠绿繁茂。
此时,望着这满池的布袋莲,元北竟有些出神。
一年前,他的主子因悔婚而被赫连蓝下了蚀明蛊,失了右眼珠;只是第二天,神奇般地右眼珠完整的镶嵌在主子的眼眶中。
更诡异的是,主子不记得赫连蓝对他下蚀明蛊之事,还一心为莫名其妙消失的赫连蓝牵肠挂肚。
只是,他知道,这赫连蓝并不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而是在那夜之后被皇上软禁在天牢中。与此同时,皇上下了一道密旨给当晚在场的所有人,不准再提当晚所发生的事情,只当这一切就如主子的记忆一般。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主子嫌少会对人说起某人,但是这一年从主子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蓝儿”二字。
然而,有一个人,自那夜后,便如不曾存在过一般,仿佛只停留在元北一人的记忆之中凉意忽起,元北恍惚中忆起,这一年中的某一天,他曾经不置可否地问过主子可否记得一名叫张兰的女子,他的主子懒得回答只是示意地摇头,却又在下一刻十分认真地反问他……
“张兰是谁?”
“她是府里曾经的调箱师傅,主子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从那时起,元北心中的迷雾才彻底的散开,原来他的主子,不仅忘记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忘了为何悔婚的理由,忘了为何在离开时要抓住她的手,忘了一名叫张兰的女子;更糟糕的是,他的主子,还弄错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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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寒蝉凄切(上)
清晨,欧阳柳致推开房门,微风迎面吹来,伴着一阵熟悉的清新幽香。
深呼吸……
随着幽香而去,欧阳柳致踏进后花园,停下脚步……
那相国府后花园中的荷塘,有着成片的布袋莲,印象中却不曾见过它盛开。而此处的荷塘之上,浮着层层叠叠的布袋莲,淡紫色的花朵穿插在其间,花瓣上是黄蓝组成的斑纹,好像凤凰的尾巴。
或许这不是欧阳柳致第一次见到布袋莲之花,但却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欣赏。
布袋莲的花期总是那般短暂,今天开、明天谢,具连绵成片的布袋莲浓郁得象多年积结的忧愁,积郁难消,终于衍生出无数紫色的欲望之花。这些可怜的花儿,生如朝露,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生的璀璨。
应得如此,欧阳柳致目不转睛地注视,连元北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也不得而知。
元北一眼着满池盛开的布袋莲之花,也万般惊讶,只是一晚的时间罢了,却如此绚丽夺目。而这布袋莲之花所散发出的幽香,让元北的不由地想起那一抹青绿的身影。
“主子,您站在这儿许久了。”
“还是头一回认真的欣赏这布袋莲之花,不由地忘了时间罢了……”
微风轻盈,伴着幽香阵阵。欧阳柳致闭上双眼,再次深深吸气……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布袋莲香气的迷恋,在相国府时更是专门请了一位制香的师傅,为的就是能够让他时刻吻到此时此刻的味道。
只是,那制香师傅是何时离开的?他并不记得……
“元北,相国府中那调香的师傅何时离开的?”
元北不曾想自家主子会突然这般问道,却是一点也不敢懈怠地回道:“离开大概也快三年了……主子还记得那制香的师傅?”
“你不是曾经向我提过?不过,我又怎么会记得,只不过是一个制香师罢了。”
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美艳花开不单处,这欧阳府里的布袋莲之花璀璨盛开的同时,那城外河塘中的布袋莲之花更为赏心悦目。如此一来,挽着裤脚,正拿着水草镰刀站在河塘旁的女子一时不忍接下来的动作。
这布袋莲的叶子是可以用来饲养牲畜的,拿着水草镰刀的女子正是准备下河塘采取一筐。女子的身体似乎有些浮肿,但是并不影响她接下来熟练采取布袋莲的动作。
没过一会儿,女子将身后的箩筐装满,便利索地爬上岸来。放下裤脚,直起身子……一粟阳光直射在女子的右脸之上,本该被阳光直射而感到不适而眯眼的女子却浑然不觉,右眼依然黯淡空旷;而女子右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却在阳光的直射下越加明显。
女子背着一箩筐的布袋莲匆匆穿过市集,这是女子前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
“你看你看,张家的大女儿……”
“哎哟!真是作孽哦,这克死了陈麻子不说,还是前国的重犯,要不是隋国被灭了,她也不可能从伊犁那种鬼地方回来,还大了个肚子,活该瞎了一只眼。”
“可不是么,你看,连张家老两口都懒得理她,也不让她进门,只管每天当她苦力的使唤。”
“她也只配给猪喂食,我要是她早就去死了,也不知道是怀了哪个野男人的种!真够不要脸的!”
“还好老天有眼,那野种一生下来就死翘翘了,否则也是和她一样被人轻贱的命。”“一个下堂妻,呸!不要脸!”
从窃窃私语到大声辱骂,在张兰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加快脚步……
从后门进了张家的后院,张兰将箩筐里的布袋莲放下,开始喂起后院的猪来。张兰不住在这,只是每天都会定时过来喂猪,她想为家人做些什么,却不能再卖猪肉了,整座巫阳城的人似乎都不待见她,就连她的父母也不愿意让她进门,更何况她那原本就嫌弃她的妹妹。讨厌归讨厌,嫌弃归嫌弃,也就当她是个免费喂猪的。
喂完猪,张兰来到了陈家的包子铺帮忙,陈麻子他爹虽然并不是十分喜欢张兰,可是自从陈麻子死了之后,他便看开了,对待起周围的人多少比原来宽容一些;陈麻子休妻的事他是理解的,这也不能怪张兰。张兰来帮忙也只是在后院洗碗、切菜什么的,能不见人尽量不见。
陈麻子他爹原本打算给张兰一些工钱,可是张兰死活没要,无奈之下每天在她离开时给她塞些粮食。从此,便拿着陈麻子他爹给的粮食过活。
包子铺这边忙完太阳也就落山了,张兰便回到城外河塘边不远处的木屋。
这里是她的家,却也不是她的家。
“娘,娘……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冷啊,这里好冷……”
张兰猛的惊醒,僵直着身子坐在床上,冷汗从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左脸颊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待她情绪缓和些许后,便曲卷着身子将自己埋在双臂间。
一年多前,张兰离开京城时接受了玄远皇帝给的金银财宝,这些钱足够她过好几辈子的。
之后,张兰回到了巫阳,回到了这座木屋。她在等,等那个男人来这里接她。
她将自己的右眼给了欧阳柳致,唯一的条件就是让玄远皇帝瞒着欧阳柳致这右眼是她给的,只要告诉他,我会一直在巫阳等他。
说这句话时并不是真的抱有什么期望,只是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丝等待奇迹的机会。她不希望欧阳柳致因为这件事或是过去的那些愧疚而选择与她在一起,这是她哪怕再卑贱都要为自己留的最后一丝骨气。
如果她在这里真的等到了欧阳柳致,那么她就有信心不顾一切的去爱他。
如果她在这里等到了欧阳柳致,那么她就相信他也是爱她的。
如果她在这里等到了欧阳柳致,那么她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奇迹的。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没有等到欧阳柳致,却等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便释怀了,决心将孩子生下。
张兰的世界因为马上要降临的孩子而感到了无比的幸福着。
张兰很重视孩子,在孩子出生前半个月就花了一笔钱请了个有经验的稳婆来这里贴身照看。稳婆来后看了一眼张兰的肚子,之后又仔细的摸了张兰的肚子。
“哎哟,这胎位不正啊!”
张兰知道胎位不正对于产妇和孩子都十分危险,只是再担心又能如何,如果这是上天一并给她的困苦,她就必须承受,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平安的出生。
临盆那天下了倾盆大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