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悔多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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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心摇头:“我不是白痴。”
其实很简单。如果这张地图能让夜魈如此吃惊,那么只可能是夜魈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这里的人和他有十分亲密的关系。否则他何必吃惊?就算吃惊,又何必被吓到这个样子?
夜魈笑了笑,眼睛看着地图,好象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这里我知道,小时候我经常去玩耍,住在湖边的是李木子,我的一个远房表亲。”他的神色中有一丝悲哀,“他对我很好,只是他瘫痪了,不能起来。但他自己做了一个椅子,这椅子进退自如,甚至可以爬楼梯,小时候我就经常坐在这椅子上,和他一起做游戏。”
张心心不说话。她不想随便表态。刚才她已经说过了,不必去找这个地方,这个人。
夜魈从对往事的回忆中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张心心:“即使你不想去找他,我也要去找他。因为我不想他和什么神秘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这些年里我一直没有回去过,现在,我要去看看他,我希望能解开这个结,让他平平安安的渡过晚年,而不是随时受神秘事件的威胁。”
张心心犹豫半天,终于点头:“好,我陪你去。但我们不可以拿他追寻多情结的线索。”夜魈想说话,张心心止住了他,“如果你不想害他,那么就得听我的。”
夜魈点着头,心里却在想:心心,如果不追寻多情结的秘密,不就害了你吗?
“明天,”张心心继续说,“请你留在这里照看易夫人,我去找不老神医欧阳立,”她的神色变的冷峻:“我必须对易先生和易夫人有个交待!”
夜魈点头。虽然他很希望陪张心心一起去,虽然由张心心来照顾易夫人更合适,但夜魈心里知道,张心心是绝不会放弃亲自把剑刺入欧阳立身体的机会的。
欧阳立很得意。十分的得意。
昨天他一共做了三件得意的事。
第一件,他成功的得到半丛接骨花。
第二件,他成功的骗倒了那个叫张心心的白痴小姑娘。如果那小姑娘喜欢去找李金德这个人就去吧,三年前正是欧阳立下的毒,让这个李金德见了阎王,希望这小姑娘去阴间找个十年八年的,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第三件,他居然把接骨花卖了五千两银子。
一回到城里,他立刻找了一个泥泞的地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抓起几把土洒的满头满脸,然后找到几株满是刺的植物,双手用力在上面来回拉了几次。
现在,他全身是泥,满脸是土,双手上都是血痕,他可以捧着接骨花去钱老爷家领赏了。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找到这接骨花有多艰难。
钱老爷的钱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花几千两银子就和一个普通人花几个铜钱一样。两天前,钱老爷的公子在骑马过街时跑的太快,马踢死了一个卖面的小贩,撞翻了两个果摊,还有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被踩成重伤。
这些都不是他欧阳立关心的事,他关心的是,钱公子也从马背上摔下来,抻了大腿的筋。
这对于钱老爷和钱公子可是十分不得了的事。
钱老爷一向对自己的儿子宠爱有加,他四十岁才有了这个儿子,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有一点点的不高兴,现在他儿子受了伤,心疼的他连酒都少喝了。
钱公子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他嫖过的女人已经上百,现在大腿抻了筋,让他怎么嫖女人?但不嫖女人,钱公子的生活就变的毫无乐趣可言。
嫖女人,不动手可以,不动上身也可以,但大腿如果不用力是不成的。欧阳立又不是处男,当然知道这一点。做为一个大夫,他更清楚,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短时间复原也不可能,除非除非找到传说中的接骨花。
他欧阳立不老神医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他的医术在青城无人能敌,只不过他从来不给拿不出二十两以上银子的人看病而已。因此,他要找到接骨花,让钱公子在七天之内复原。他相信这一定值得钱老爷和钱公子出一大笔钱。
结果,虽然钱家的家丁一时没看出来是欧阳立,差点放狗来咬这个一身肮脏的人,但最终他还是捧着五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回家了。
当然,今天他还要再去。接骨花再神奇,也得他欧阳立施以妙手,而且还要连施七天,才能保证钱公子重新恢复神勇,继续床第大战。当然,今天就不必再装可怜了,他要换上最好的衣服去钱府,省得钱家的家丁们狗眼看人低!
欧阳立快快乐乐的走出门。他打算快快乐乐的去给钱公子治病,快快乐乐的收钱,再快快乐乐的忽悠钱公子买他秘制的神奇**。就在出门前,他还对自己把接骨花卖了五千两银子感觉十分满意,但现在他又感觉不大满意。钱老爷家的钱多得是,区区五千两实在太少了,他希望这一回通过推销**能赚到五万两。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张心心。
张心心根本没废多大力气找欧阳立。
她随便进了一家医馆,问坐堂的大夫是否知道不老神医欧阳立的住所,于是她就找到了欧阳立的门前。
有时当名人就是麻烦。想让人打听不到都不行。
欧阳立一看到张心心,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转身就跑。
他可以充分肯定,张心心绝不是来向他表示感谢的。
张心心身形跃起,直追过来。
欧阳立撒开腿向旁边的小巷子里逃,希望能够凭借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逃掉。
这一回他错了,大错特错。
、第二十一章 不老神医的悲剧
张心心在青城杀人已不止一次,每次杀人之前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去详细探查杀人地点附近的大街小巷,甚至连哪里有厕所,哪里的污水沟多宽都会一一探查明白。欧阳立虽然家就在这里,但他日常所去的地方绝对不包括污水横流的贫民窟。现在他居然想凭借对这里地形的熟悉甩掉张心心,实在是不智的厉害。
欧阳立三转两转,身后已经没有了脚步声。他喘息着站住脚,嘿嘿的笑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甩掉了张心心。
在他左边的墙上好象有响动。他转头去看。
张心心就坐在墙上,两只脚荡来荡去的,好象在荡秋千一样。
欧阳立大叫一声,抬腿就跑。
他七转八拐,哪里脏往哪里跑,哪里乱往哪里钻。按照他的想法,这么脏这么乱的地方,一定是张心心不熟悉的地方,也就是容易逃掉的地方。
这是他这个从不给拿不出二十两银子以上的人看病的高级大夫的想法。
可惜,他并不知道,张心心在贫民窟里住了七年。
他跌跌撞撞的冲到一堵婑墙后面,想躲起来。婑墙后发出一声尖叫,一个年青女子惊慌的提着裤子站起来。
“抓流氓啊!”年青女子扯着嗓子叫道。
欧阳立差点没气死。
“别叫!别叫!”欧阳立气都喘不过来了,实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锭银子,喘息着说:“银子,拿去,银子!”
年青女子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连连后退,后背直顶到了墙根,口中大骂:“流氓!拿走你的臭钱!”一边骂她的眼睛一边看向欧阳立的身后。
欧阳立喘息着转头,一把草叉迎着他的眼睛击下来,重重击在他的头上。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草叉,狠狠的向欧阳立打着,嘴里大骂:“打死你个流氓!”
欧阳立被这一草叉打的头晕目眩,一下跌倒在地上。他就地一滚,避开第二下,一伸手已经抓住草叉。
虽然他的武功比起张心心要差上好大一截,但和这种只有蛮力的人相比,他还是高很多的。
拿草叉的男子看到欧阳立抓住了草叉,当即用力向回拉。
欧阳立顺势向前一送,草叉柄重重撞在男子的胸口,男子撞得大叫一声,向后就倒。
那年青女子向青年男子扑去,嘴里大声叫嚷着:“二黑哥,你怎么样了?要紧吗?”
欧阳立慢慢坐起来,揉着脑袋上的青包,感觉自己真的很要紧。他爬起来正要骂这两个穷棒子捣乱,却看到一群人手里拿着草叉、木棒、菜刀甚至板砖涌了出来。他们一个个乱叫乱骂,直向欧阳立冲过来。
欧阳立大惊。一个两个他可以对付,三个五个也能应付,但这十几个人一起冲上来,后面只怕还有几十上百,他可真的应付不了。他跳起身就跑。但他只顾着防备这一群拿着各种奇门兵器的人,却忘记了地上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二黑一看他要跑,草叉一伸,正好绊在他的脚上,他结结实实的跌了个嘴啃泥。
这一下他可没机会全身而退了。草叉、木棒、板砖齐下,中间还夹着七八只满是臭泥的大脚,他在地上到处乱滚,大声嚎叫。
突然,在人缝中,他看到了张心心。
张心心淡定的坐在一个肮脏的小摊前,正在喝着廉价的茶水,她的眼睛看着这精彩的一幕,感觉今天这五个铜钱的茶水喝的真值,居然还有免费的武戏可看。虽然场面血腥暴力了点儿,但倒也不失为一出好戏。
欧阳立的身上鲜血飞溅。一把生锈的菜刀砍在他的左臂上。
他大叫一声,拼命一把抓住打在身上的木棒,全力一拉,拿木棒的人握持不住,木棒脱手。
他也不管还有多少东西在往他身上招呼,手中木棒舞起,四面乱打,这一下拼命自卫,周围的人一时无法抵挡,纷纷退后。
他爬起身,向张心心直冲过去。
“别让他跑了!”几十人异口同声的大叫。在欧阳立周围,出手攻击的、出嘴吆喝的、出眼看热闹的,已经围了足有上百人,把这小巷前后都堵得水泄不通,欧阳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掉。
欧阳立根本就没想再逃。
他冲到张心心身边,手中木棒一扔,扑嗵一声跪下,向张心心连连磕头。
他根本没说什么话,因为他相信张心心知道自己的意思。
张心心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需要他的医术和接骨花,她现在已经出城了。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欧阳立如果真能活下来就算是幸运了。但她要找回那半丛接骨花,还要借助欧阳立的医术去医治易夫人。青城的大夫们对欧阳立的人品无一认可,但说到医术,特别是接骨之术,却没人敢自称强于欧阳立。
她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片向人群挥舞,嘴里高声叫着:“都住手!我是知府大人特派的捕头,特来拿这个到处偷窥妇女的淫贼!”
人们纷纷站住。
张心心一脚把欧阳立踹倒在地,继续向人们大声说:“这个淫贼多次偷窥妇女,巡府大人亲自点名要把他捉拿归案,大家不要急,把他交给我,巡府大人一定会判他死刑!”
“把他千刀万刮!”人们群情激愤,手中高举着菜刀、板砖、烧火棍等纷纷呼喊。
欧阳立老老实实的跟在张心心后面走在小巷里。他的脸上不但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还红一块白一块绿一条的。红的是蛋黄,白的是蛋清,绿的是波菜和白菜。
既然已经有巡府特派的捕头来抓,人们也就不再群殴欧阳立了,但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却难免被扔在欧阳立的头上。
张心心背着手施施然的走着。她一点也不担心欧阳立逃跑。如果不逃跑,欧阳立至多只是一刀绝命,如果逃跑,那些菜刀烧火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种酷刑可远比张心心的剑可怕多了。
欧阳立并没有问张心心带着他要去哪里,随便哪里也比这里强。况且,既然在无人的小巷中走了这么久张心心都没有拔剑,那么他这条命还是有希望的,他可不想惹恼了张心心,无论是张心心杀他或者再把他交给那一群穷棒子,他都受不了。
他看着小巷的方向,前面远远的,传来大街上的喧哗声。从方位上看,应当是在钱老爷家附近。
巷口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