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来-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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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可真大呀林若华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并仔细记着走过了几道弯弯曲曲的抄手游廊,绕过几座红墙碧瓦的小院。这一路走了约盏茶工夫,平儿的脚步才缓了下来。林若华抬头一看,就见眼前一座古香古色的小院,院门口悬挂的牌匾上书“喜福园”二字。此时院门大开,依稀可闻里边的谈笑声。
进了院子,早有眼尖的丫头看见,笑着说道:“太太,表小姐她们来了。”
林若华面露微笑,款款跟在平儿身后,秋月与墨儿也紧随其后。有小丫头打起竹帘请她们进去。就见上首软榻上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面如满月柳眉凤目,生得很是端庄,想必就是欧阳崇康的夫人,当今贤妃娘娘的亲姐姐沈氏了。林若华心里一紧,赶紧低头屈膝,意欲磕头行礼。
卷二 初入侯门 171、声东击西
171、声东击西
“哦?”林若华似懂非懂地望着赵世开,心里隐隐有些了然,不过,她脸上淡淡的笑容仍是不减,“太子爷想得可真周到”
赵世开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当下苦笑一声:“若华,我是怎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只是事出突然,来不及与你商量,只能先应随下来,不过是多添一口人吃饭罢了,横竖我不到她院里去就是。”
“呵呵……”林若华忍不住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微显懊恼的赵世开,“这要是皇后懿旨下来,我这好端端地也就受了你的连累了。”
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赵世开就松了口气,踱前两步,俯下头去,在她耳边沉声说道:“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要为这种事情生气,我整日里就只生气去,连饭都不用吃了。”林若华微微抬眸,对上赵世开的眼,似笑非笑。
赵世开顿时绽颜一笑:“好了,不提这事了,咱们吃饭。”说着打起帘子命秋梓传饭。一时饭毕,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林若华有过了年后把林英华与林菁华两个接到赵府来玩一玩的打算,便当着赵世开的面说了,赵世开自然同意。
赵世开又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计划,说沈文宣前几天已在院外发现一处异样,想来那里是地道的入口,因怕打草惊蛇,也就没有行动,只等今晚时辰一到,便见机行事。
林若华对捉拿高氏奸夫的事情并不热心,只点头应着,也不答话。两人在屋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林若华便要起身出外走走,赵世开难得在家陪她,自然不离左右,陪她在院里散步。
天色依然有些阴沉,不过雪色甚好,周遭莹白一片,视野里皆是晶莹剔透,让林若华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
覃氏眼见两人亲密相拥,低声交谈,那悬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赵明远就让管事嬷嬷来请赵世开,说是吉时已到了外头备好两桌酒席,只请侯爷过去。
赵世开沉吟片刻,低声说道:“这是文宣的讯号,想来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若华未置可否地一笑,末了想起那日去眉山庵的凶险,不由得秀眉一皱,也轻声说道:“那你们……要小心些。”
赵世开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你放心,没事。”说着疾步去了。
林若华站在廊下,望着赵世开匆匆而去的背影,忽对侍立在侧的明月几个说道:“你们也随在侯爷,有个照应。”
明月几个还道是林若华要监视侯爷,暗暗着急,不过看她平静的面容,又不似嫉妒之态,听了她的吩咐,就跟了出去。
秋梓自是不知赵世开另有原因,见他疾步去了,心里便涌起一阵不平来,可她一个陪嫁的婢女,人微言轻,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尽力保护着林夫人,安慰她,不让她伤心。所以,她便上前搀了林若华进屋,又叫小丫头去榨了新鲜的果汁来。
眼见满院都掌起灯来,林若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喜福院,这院子太大,加上满院子的雪,陡增凄凉之意,不知为什么,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冷清。
林若华到了喜福院,赵世开这边也已经安席入座。虽说纳妾是小事,可毕竟是皇后娘娘所赐,少不得也要顾全礼数,因此就备了两桌酒席,也算是表示庆贺之意。当然,也没有请外人,只是府中的管事与嬷嬷们各据一桌而已。
轿子已从西侧门无声无息地抬入赵府,在征得老太太和赵世开的默许之后,径直到了芷兰园。
欧阳碧虽然早听到了纳妾的风声,并且与姚嬷嬷两人亲自布置了新人的新房,可见到那顶大红喜轿大刺刺地抬入自己的院中,仆妇们从轿中扶出一个盖着鲜红锦帕的高挑女子进入新房时,她的心还是像被针刺一下,隐隐生痛。
新人想是家境不错,随行的丫头就有六个,还有十好几个粗壮的婆子挑着系着红巾的妆奁过来,欧阳碧贮立在窗前,随便一数,竟有三十抬之多,头一抬竟是皇后娘娘御赐的一柄玉如意。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让她大吃一惊。
虽然没有鼓乐,可那随行的陪嫁丫头婆子们,脸上依然洋溢着喜气,为首的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的丫头,生得浓眉大眼,在与前去芷兰园串门的采梦差点在走廊上对撞时,竟还露出十分友善的笑容,盈盈说道:“姐姐好”
欧阳碧看着那丫头落落大方宛如大家小姐的举止,不由得十分惊异。不是说这新人只是京城里一家普通商户的嫡次女,宗族里并无为官的亲戚,她家里有的只是钱,怎么就连一个丫头都如大家闺秀一般?莫非这消息有些不确切?
就在欧阳碧疑惑的同时,高氏在屋里也有些坐立不安。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此次赐婚的是京里鼎鼎有名的商户甄家的嫡次女甄玉娘,知书达理不下于王侯之家的千金小姐,只是商户与农户一般,地位低下,攀不上王侯之家,此番皇后娘娘赐婚,虽说是妾室,可毕竟是王公侯门,也不算辱没了甄玉娘。这甄玉娘进了门,自与欧阳碧地位同等,若是甄玉娘为人行事处处强过欧阳碧,这老太太也不会因为欧阳碧是自己娘家的侄孙女儿而另眼相待,这欧阳碧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皇后娘娘已对自己失望,本来指望欧阳碧能得到赵世开的欢心,将他收为己用,眼下看来,只怕已将希望压到了甄玉娘身上。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辈子,自己就这样了,不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厮守一生,也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时时处在皇后耳目的监视之下,还要做出自己极不情愿做的昧心事情,这辈子,她过得真的太不甘心
采梦故意与新来的那个丫头碰了面之后,便进屋跟高氏说了下在外头看到的情形。
高氏静静听着,一脸的肃然,听到赵世开已离开如意园去了外院吃酒,她脸上便露出若有所思的冷笑来,沉吟半晌,方才缓缓说道:“这府里都安静了好些天,年关里也该热闹热闹了。”
采梦心知高氏说的是赵世开纳妾之事,想当初欧阳碧进门,苦苦熬了数月才算圆了房,而且赵世开也仅仅在芷兰园歇了那一晚,现如今又进来一个,还是个不知根底的,只怕老太太那里也不会放心,林夫人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她与赵世开圆房,所以说,是有热闹可瞧了。
高氏在榻上坐了许久,望着火盆里“咝咝”作响的黑炭,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良久才道:“两位爷歇了没有?”
采梦应道:“方才赵管家差了人过来,请两位爷去前院吃酒了。四爷本是推辞的,可五爷说在院里憋的慌,过去吃一杯就回来,我也就没拦着,让他们去了。”
“嗯。”高氏并不责怪采梦自作主张,自己的心思,采梦是知道的,巴不得院中无人,才好让那人进来。
采梦见高氏无话,便又说道:“要不,我去折枝腊梅来?”这腊梅,是府里一个小丫头的名字,她老子是高氏的陪房,府里的门房,以往的消息通常都是他送出去接进来的。
高氏抬眸看了看她,沉吟片刻,方才徐徐说道:“也好,我正想见见他了。”
采梦看看天色,便应声出去了。
此时天色虽然已有些暗沉,可因着雪色的映照,天际处仍是隐隐发亮,院里已掌起灯来,可能是傍晚的气温稍高,积雪已在慢慢融化。高氏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就对镜理起妆来。
这个时候,是府里最热闹,却也是人心最乱的时候。她暗暗想到。老太太年纪大了,已将家事放手让自己打理,所以她不太担心;林若华那个小丫头已经怀孕,自是处处小心行事,也不会没事找事;而欧阳碧那里,她也不担心,那丫头是个没心计的,进了宫都被撵了出来,而进了赵府也不得老太太欢心,自是不必惧她;至于正主儿赵世开,就更不用说了,此时洞房花烛之夜,他哪能顾及到别的?当然,静思轩还是个值得提高警惕的院落,那里的人,不论是丫头婆子,还是正主儿沈文宣,都是老侯爷一手带出来的,这就像是她心中的一颗刺。好在沈文宣年后就要搬出赵家,倒也不足惧了。
她望着镜中的女子——乌云高耸,柳眉凤目,眸光似水,嘴唇如花,这是一个处在妙龄的美丽**。只可惜,她红颜命薄,虽然在闺中就有了心爱的男人,可在父母和高皇后的压力下,被迫嫁入赵家,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余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不仅心中另有所爱,还对自己不冷不热、爱理不理,再加一个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婆母,更是让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好在后来有他为她出谋划策,让她悄悄在室内挖了一条地道,从此两人便时常私会,那疯狂的激情,几乎都让她忘了高皇后对自己的敦敦教导,还好有他,时时提醒自己,在关键时刻把襄阳侯府的消息传了出去,传给他,传到宫中,以得到皇后的信任。
高氏在镜前也不知坐了多久,采梦蹑手蹑脚地进屋,附在她耳边告诉她消息已经送了出去,她听了,脸上就微微泛起一阵红晕,随即吩咐采梦下去。
这一个时辰,让高氏坐卧不安。她不时站起身来在屋里走动几步,一会儿复又坐下沉思,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来了时,忽听到床头发出轻轻的“吱格”声。她倏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严严密封的窗户,又去把房门关上,这才到床侧迎接来人。
那人跨进房来,一把将高氏拥入怀里,呵呵笑道:“这么多天不见,可想死我了”
卷二 初入侯门 172、轩然大波
172、轩然大波
高氏仰起脸来,望着面前温柔的笑颜,只觉心头一荡,情不自禁地酥软在他的怀里。
男子脸上满是怜爱,搂住她的纤腰,走向床榻,趁势往下一压,两人就滚倒在榻上。男子的嘴唇寻找着,覆上了高氏的唇,如饥似渴般啜饮起来,双手慢慢摸索着,娴熟地解开了高氏的汗巾。
高氏微微挣扎了一下,奈何男子火热的唇在自己脸上、唇上、颈脖处游走,密密麻麻的吻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压抑的情欲一下子复苏,她的手就攀上了他的颈脖,胸前的丰满也紧紧贴上他的胸膛。
两人犹如干柴烈火,激情被瞬间点燃,就似屋角处那个偌大火盆里烧得通亮的银霜炭,屋里的气温骤然升高到另一个顶点。
采梦此时就在隔壁,呆呆地坐在窗前发愣,手里捧着的手炉渐渐变冷,她也毫不知觉。寂静的夜里,些许轻微的响动都显得异常刺耳,隔壁隐隐发出女人隐忍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一声声传入她的耳膜,她虽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