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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珍珑阙上,浮华三梦-第27部分

小说: 珍珑阙上,浮华三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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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这时才真看她两眼。一会儿道,“昨儿奉儿的信想必你也看了。他想让你们房里去一个人,你怎么看?”
贞良道,“全凭太太和二爷的意思。”
王氏道,“你既是正房主母,也该拿拿主意。”她这才拿捏着说了,“依媳妇的想法,二爷那里孤身一人在外,虽说有周成、四儿这些也都是常跟着的,但他这回是常驻那里,身边若没个屋里人,他自己倒还罢了,太太未免也要为他挂心。螺儿打小贴身服侍,最知道脾气习惯,若是让她去,一则能有个照应,二也令太太我等放心,媳妇看是极妥的。“
王氏听完,暗暗点头,又看她一眼,道,“既这样,便按你的意思办吧,”又道,“只是委屈了你。”
贞良忙道,“太太这话说的,二爷走时便说,让媳妇在家代他侍奉父母,这都是为人子媳的本分。”
王氏点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是好的。”
那贞良从王氏屋回来,自唤来螺儿,告诉欲让她去金陵周奉身边服侍,又命她前去给王氏磕头领命,又亲自教导半日。消息一出,既有那螺儿自己惊喜交加、感恩不尽,又有紫烟一早就知道了强作镇定,还有那碧烟暗自不忿悄悄生气,种种情状皆做不表。于贞良言,何尝不是暗自辛酸,第二天一早即送螺儿上路不提。

24。掩耳 周奉回家,自要歇息两日。与鹤来在他厅上下那双陆,周奉道,“我看兄弟亦是喜静的,现下天色渐暖,再过几日我陪你到这金陵周遭市府走一趟才好。”鹤来道,“再好!届时哥哥也将嫂嫂带出来,小弟客居多日,都还未拜得嫂嫂仙颜,怪不安的。”
提到灵眉,那周奉眼角都喜欢开,爽口笑道,“我那夫人,你是不知道她,性子最羞怯不过。”鹤来听他称夫人,抿嘴淡笑,“已经叨扰兄台多时,我正思量着不日将要回去。”
周奉正要开口,四儿进来,唤了声,“二爷,贺爷。”说着凑到周奉边上耳语,那周奉闻罢皱眉,“怎的?”四儿小声道,“具体情形小的也不知道,剪云就在外头,还是请爷回去看看。”鹤来对面道,“哥哥若是忙,这里不用顾我。”周奉转过来,挂上笑,“有一点急事,晚上请兄弟吃酒赔罪。”鹤来含笑点头,“是。”
且说那周奉出了花厅门,剪云忙过来,一路走一路回,“今儿一早刚起梳妆好,夫人打发我们收拾箱笼,让把她平日的衣服首饰都装起来,又使我来找二爷,说要搬出去住去,我们不敢动作,只请二爷回去吩咐。”
周奉不料这样,问,“她行动是怎样的?”剪云回道,“并没有生气,还是素日里温柔和气的模样,就是执拗的很。”
周奉不再问,一行人回到主屋,他进屋一看,灵眉坐在团凳上,剪月站在一边,地上果然两三只箱笼,皆敞着盖儿。灵眉看见他,站起身,“你来了。”偏头吩咐剪月,“你们都下去。”剪云两个望望周奉,碾着脚尖出去。
周奉望望箱笼,不说话。灵眉在一旁道,“你的丫头们我使唤不动,劳烦你吩咐她们一声,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罢。”周奉道,“你要做什么?”灵眉坐到暖榻上,“螺儿姑娘要来,这是你的屋子,我住这里不方便。”低头犹豫一会儿,轻轻道,“况我们这样的关系,原本就不应这样张扬。”
周奉笑问,“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灵眉低头不答,他坐到她对面,伸手抬她下巴,“嗯,怎么不说话?”
灵眉往后一挣,脱开他,羞急交加的,“别每每都这个样子,还让我怎么和你好生说话。”周奉此时倒真想听听她究竟是怎生看待他二人的,收回手,点头道,“你说吧,我听。”
灵眉缓口气儿,娓娓道,“我一直拿二爷当亲生哥哥,不料二爷对我……这些都不说罢,毕竟于我自身亦有错,以往相处时定有有失检点的时候——咳,或都是前世的孽缘,如今我报给哥哥就是了。只是你我这样的关系,总是令人……难堪,况贞良姊姊是我结义姐姐,对你又是情深意重,她如今使唤螺儿来服侍你,若让她知晓了,岂不恨死你我二人?”说到此处,珠泪潸潸,以双手碰面,手心儿里罗帕都浸湿了,停一时哽咽道,“今后还怎让我姊妹见面?还怎让你夫妻相处?”
她一席话说得周奉无味,听她的话里,对自己竟尽是报恩的意思,所关心的也无非只是姊妹情谊、他夫妇日后关系,冷冷道,“听妹妹这样说,越发显得我不是人。”那灵眉道,“我也有不是。”周奉越发无味起来,木着脸,“依你看,怎么办呢?人已经在路上了。”
灵眉听他话里有应允的意思,抹抹泪,“定是不能让她再回去的,否则姊姊岂不担心?等她来了,自然要在你这屋子住下,我却不好再待了。之余你我的事,还是变个法儿不要让她知晓的好。”周奉环顾这屋子,里头一桩桩陈设,一件件摆饰,哪一样不是他精心挑选,如今成了他的屋子。那灵眉继续道,“我看西角门那里有一处三间的小院子,我便搬到那里去,螺儿见到我,只说是上回周管家寻错人了,原并没有找到杜家的人,哥哥还在这里帮我找吧。”
周奉听她的安排,半点儿也没有与自己合拍,站起身道,“就这样吧,不过剪云剪月两个丫头还跟着你服侍。“灵眉想想,点点头,“也好。”
不足十日,螺儿到了。周奉去了无锡,周成接的她,从进二门,那螺儿一路走,一路看,颇惊讶于这里的珍珑秀丽,繁华明媚,心道这里虽不如济州的老宅大,却也是别有洞天了。
到了主屋,一个小丫头早候在门口,见柳嫂子带她来了,忙迎上来,“姑娘来了,”一面扶她往里让,柳嫂子道,“姑娘的行李箱笼儿,李妈几个马上就给抬过来。”那丫头道,“晓得了。”柳嫂子转向螺儿,“姑娘,您先歇着,回头我再来给姑娘回话。”螺儿忙也谢过她。
小丫头将螺儿领到东厢房,一面走一面道,“我叫雁歌,您叫我小雁儿就行,二爷走时吩咐我问您,不知姑娘来时有没有带人,若没有呢,以后就由我服侍您,若有,就罢了。”
螺儿道,“是带了两个人,来时候奶奶给选的。”
雁歌脱口道,“哎哟,二爷在济州还真另有一位奶奶!”因她走在前面,又说的金陵口音,螺儿一时未能听清,“什么?”雁歌忙掩口道,“无事无事,我说真贤良的奶奶!”
螺儿听她分明说的不是这样,只不好再问,暗暗把疑惑存在心里。
诸事收拾完毕,螺儿自然来到正屋,但见主卧里一片绚烂旖旎,心下更疑,不禁问雁歌,“二爷住这里么?”雁歌哪里敢说什么,只说是,螺儿想,这哪里像爷们一个人独居的样子,分明是和什么人的爱巢,再到主屋偏房一看,里见摆着筝,挂着琴,还有许多书籍,像女子的闺房一样。只是若真有这么一位女子,怎的又不见踪影?她知道问那雁歌也无用,一个人先回到自己屋里,渐渐没有刚来时的兴奋。
晚上周奉从无锡回来了。螺儿收起疑惑,欢欢喜喜拜见了,那周奉甚是疲惫,好在螺儿打小跟他,由她服侍,处处熨帖,减去许多疲劳。周奉闭目摸一摸肩上按摩的小手,叹息道,“幸好你来了,还是我的螺儿!”螺儿听他夸赞,自是欢喜。
一会儿周奉忽睁开眼,问道,“你见到她了么?”
螺儿一怔,“谁?”
“那就是还没见到了,”他自言自语,螺儿想到下午正屋那未见的女子,果然听他道,“杜夫人也在这里,以后你见到她,还和往常一样的。”
螺儿倒真吃了一惊,凭她是谁,再想不到她身上去,当下手上也停了,恍恍问,“那个杜夫人?奶奶的妹子?”周奉不语,相当于是默认了,一会儿皱起眉,“怎的了?”螺儿忙强笑道,“无甚,没有想到是她。”
周奉唔了一声,“这事先别告诉你们奶奶,家里谁也不许说,你知道就可以了。”螺儿浅浅应了一声,那周奉握住她手,示意她不用再按,拉她到怀里,“你一贯是我最贴心的,这件事说来复杂,因她又是那样的身份,若不处理好了日后大家都难堪,等我寻到妥帖的法尔,自然会告诉你们奶奶。在那之前,却不可以走漏风声,你明白么?”
螺儿点点头,一会道,“夫人是个好女子,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周奉笑道,“那是自然。”二人又闲话一时,自吹灯安歇不提。
……7。13……
第二日,螺儿命那雁歌带着她,往园子里转转。因周奉说的含糊,她自忖也不好直奔灵眉房里去,故避开东面,直直往西边转来,若遇见了,也说是碰巧遇上的。可巧走过一片山墙,花堵外绰绰一个人影儿,那螺儿定睛一瞧,这边唤道,“那可是夫人么?”
那边正是灵眉,她原在屋子里呆得烦躁,刚出来走走,不意就遇上她,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自知终是躲不过,忙应了一声。两人皆走过花堵,来到月洞门,螺儿先福下去,“我只疑恍了眼,竟真是夫人。”说罢起身,细细看她。
灵眉尴尬极了,又不知说什么,只喃喃道,“螺儿姐姐快起来。”
螺儿细细看她,问,“夫人缘何会在这里?”这话问得似直实伪,想她一个周奉屋里的,原先在济州时明明看见灵眉跟杜家的车上京去了,现下突然这里见到,如何能不疑?若疑,必会先存在心里,绝不会这样大喇喇问出来。然则灵眉单纯,只当周奉并无告诉她甚么,心里头憋得油煎一般,还强笑着将原先与周奉说的那一篇子话拿来说了。
那螺儿听罢频频点头,“原来是这样,”二人携手共走,又问,“缘何没有告诉奶奶?”
灵眉纯善,不觉她句句逼迫,只顾自己心慌,慌乱中扯过一句谎来支吾,“没有告诉么?我只当他已经告诉了的。”
螺儿不再追问,两人默默走了一时,笑道,“夫人住在哪里,我过去坐坐。”灵眉也道,“不知道你到了,不然昨天就找你玩去。”略寒暄几句,这才缓和了些。
待到灵眉的屋子,两人坐下,螺儿打量这里比主屋小巧些,布置得精致秀气,虽不比那处的华丽,也很费心了,心话那一位必颇看中她,只不知时景如何。再看她,穿着玉色丝衣,鹅黄花叶一直斜洒到腰身处,那纤腰不盈一握,翡翠色丝绦垂在膝上,人如瑶池仙柳一般。不禁暗暗想,这样的颜色,难怪他要上心了,我们起初怎么就没看出来?!
她两个枯坐一时,灵眉忍不住问起贞良近况,那螺儿不知周奉究竟欲拿她如何,不再暗敲,略捡两句说了,灵眉这边既盼听到,又怕多听,不敢多问,因此这一盏茶的功夫几次冷场,再无有当日济州一处玩时的融洽情景。螺儿走后,灵眉扑到榻上,咬着绢子想,“这样尴尬,她未必没有觉察,再者说,这满园的人都知道,便她一时不知,也保不住长久——”歪在枕上哭了一场,又想贞良,却是连想都不敢深想,胡乱睡去,当日饭也没吃。
郁郁三两日,第四日灵眉吩咐备车去附近庙里拜佛,袅袅香火中,菩萨慈眉善眼悲悯地看着自己,她闭目深祷,“菩萨菩萨,小女子深有罪孽,父母俱失,亲人俱丧,我本也无依,苟活在世上,若这段孽缘终须有报,都报到小女一人身上罢,万万莫伤害了贞良姊姊。”
当天回到家中,因几天没好好吃饭,这一趟又经了风,便早早歇下。这一觉却睡的并不稳,梦里头尽是菩萨的脸,远远近近得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明明是慈眉善目的脸庞到了梦里头却狰狞起来,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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