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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铜壶惊花锁千门-第88部分

小说: 铜壶惊花锁千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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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答对了,见春苓先一步疾走进来,冲着月华连连点头,想是李美人已经回来了。月华连忙由将珩妤搀扶着起身,上前相迎。未几,李美人笑盈盈进来,一见珩妤立时面上好不高兴,只微微行了礼,大面上做了个样子。珩妤细观李美人今日身所穿,绣丝长裙,发髻上插着平素却雅致的簪子,粉黛淡薄。
月华与雪航也上来行礼,李美人大好心情,连忙伸手搀扶起月华来,只笑道:“哎呦,今儿没有旁人,只都是自家姐妹,可别那么多虚礼了。这都等我一个人,可快些开席吧。”月华笑起来,将荷盏举起,命侍婢换酒。
几个人做到席上,互相闲聊了几句,不多时,仆从捧了酒坛子来。春苓跟在身侧,端着檀香漆花木碟,上面盛放着一个琉花泣珠编壶,一对双壁莲叶荷瓣盏。下人纷纷为四人增设云肚飞凤头自斟壶,加双珥玉盏,添置新酒,更排放各色茶果、糕点。
珩妤朝李美人笑道:“晨里从春苓丫头那儿收了美人好意,奈何我手上诸事不宜,也没个来往。便只身来谢。”李美人摆手道:“快别这样,宴席已开,当各自言欢,不如请王后与我一起行酒令如何?”
珩妤道声好,月华也一口答应。春苓伶俐下去打点去了。李美人故意道:“不知尚有何人同乐?”雪航抚掌笑道:“哎呦呦,李美人这话可就是成心欺负人了,明知我不同诗文的,哪里还能行起酒令?不来不来!”
月华伸手拉了雪航道:“今儿个这酒令仍旧是按着咱平日里四象席子的规矩来,二人一组,行不来令子就请吃罚酒。若总是应不上,吃茶也行的。雪航姑娘这样的侠女,大江大湖不怕,该不会怕起我们这些弱质芊芊的女子了?”
雪航绕过席案,将酒盏直举到三人眼前来,笑道:“休要呈一时口舌之利,等一下就让你们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哟,这可是只等我一人了?”说着话,春苓笑捧着签筒走来。说笑间四象花酒席已经摆好,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位。正中四角方桌上排酒盏八只,紫薇、太微、天市三垣玉壶一组,当中是一支签筒。
众人又是一番笑,各道声好,春苓送了签筒上来。由珩妤、李美人起至雪航结束分别抽签。虽说字花早终究是要有所依来解,但毕竟是因迁就雪航,能自圆其说便可。雪航干受揶揄,自然又是一番推搡说笑。
李美人率先摊签,见其上书太平二字,月华也将签子翻来看,乃是白鹅。无签无解,二人再抽,李美人重新摊了签面,正是荣生,这便道了声好兆头,携了月华的手道。“姐姐这个白鹅正是解我这荣生之象。”

、玉蜻蜓计(八)

雪航笑着捏了签子过来,一边笑道:“哎呦,这可是一双姐妹,就是行酒令也是齐心的。”,一边向珩妤来讨玉兔是配何签做解。珩妤也摊了“月宝”签子,抬眼瞧李美人往朱雀位落座。更取了雪航和自己手上的签子,道,“玉兔可不正是月中之宝,看来咱俩正要配一组了。”
“哎呦呦,可别光就嘴皮子上厉害,等下别吃罪了酒。”李美人掩着嘴笑。雪航抬手揉了揉鼻子尖,摊手笑道:“想来我这酒可是要吃的不少了,让我先垫垫肚子罢。”雪航说这话,就取了一方梅花糕来放在嘴里。
雪航将梅花糕放在嘴里尝了尝,眼睛转了转,面上显现出笑意,凑到月华身边,言笑道:“华姑娘,这梅花糕是什么做的啊,跟我吃过的怎么不一样?”李美人“哎呦”一声,将帕子扔到案几上,又笑起来,只说:“你瞧瞧,我这才喘上气,她倒又来招我了。”
月华一手拉了李美人,一手拉了雪航,笑道:“原也没什么的,这梅花糕只将发酵粉散在面粉里和水拌成浆状,注入烤热的梅花模具中,放入豆沙、鲜肉、猪板油丁、玫瑰等各种馅心,再注上面浆,撒上白糖、红绿瓜丝,用灼热的铁板盖在糕模上烤熟即成。烤熟的梅花糕呈金黄色,形如梅花,松软可口。”
李美人将脸偏了搁在袖口上,用花茶润了润唇,说道:“宫中小令本就是后妃与下人之间用来玩乐打趣,是以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我这行令字要请众位以《千家诗》提一句,下用俗语二句含意。”
“哎,这个好,既是我们会玩的,又不会欺负了雪航丫头。”月华说笑扭头去看了看雪航。雪航一吐舌头两手抓了绣墩往我身边凑了凑,一边看了李美人,又一边咯咯笑起来,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甚是调皮。
李美人只点了点头道:“旋砍生柴带叶烧,热灶一把,冷灶一把。”一语之后,众人提袖笑了,珩妤更引杯接话道,“美人这令子倒是有趣,”复思量一番,托意笑道:“梅雪争春未肯隆,原告一两三,被告一两三。”
月华咳嗽几声,由春苓服侍,请了花茶来饮,笑看众人接令,甚是悠哉。歇了一会儿以手托腮,一时后更丞了小扇子恍然道,“杖藜扶我过桥东,左也靠着你,右也靠着你。”“哎呀,”雪航轻轻撂了瓷盏,捏了帕子笑道,“你们这些鬼精灵拿出这东西来,好生欺负人的,我个粗人对不出。”语带娇嗔。
丫鬟春苓举酒上来,向众人笑起来,说道:“答不出,可就要请雪航姑娘饮一杯,以做惩罚。侠女姑娘可不要食言喏?”雪航一顿足,摇头道:“你们瞧瞧罢,这丫头牙尖嘴利,也不知跟谁学来?”月华伸手抓住春苓手腕,拉到身边,细细打量一番,笑道:“让我瞧瞧,可不是,从前跟着我们也不这样。最近不知怎么,可巧是跟谁学的呀?”
雪航拍起手来,说道:“一定是王后娘娘啦。”“哎呦,王后娘娘的嘴怎么长到了这张小脸上啦?”月华一边笑,一边伸手到雪航脸颊上微微捏了一下。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说笑。
小值殿内种植的花木多有盛开,如杜鹃花,鸡蛋花,扶桑花,玉兰花等,更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花儿。眼下正值之节,亦是慕兮然府邸华庭中那凤凰木开花的时节,由于凤凰木“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故取名凤凰。那满树呈鲜红色带黄晕的花朵,火红一片,烈焰一般盛开在高高的枝头,很远就能看到一朵朵火样的祥云。经过凤凰木,树下是被雨点打落的花朵,丝丝缕缕的红色铺满草地和小径,虽然花朵被碾作尘土,但仍然不改其红色的质地。
春苓手脚利落的收拾起各人用过的杯盏,又添了一壶鲜果熟水,两份茶果。“好一个精致的小壶。”雪航伸手就往壶上摸,月华连忙拍掉他的手。指了指壶下放着的小碟子。
这小玉壶特别做了个白陶的架子,下面放的小瓷碟里燃着红烛小蜡。玉壶里的熟水其实早也是煮好的,只为了美观才特意摆成如此。小壶的最上层是一圈镂空的,雕着盘枝玉兰花,散着氤氲水雾,透过镂空小花可以看到壶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用调制过的茶水泡着。随即而来的香气散出来,酸甜可口,叫人很是想配了茶果来吃。
春苓又再为各人摆了新的小盏、竹筷,用细麻帕子托住,提了小壶来在新的茶盏里添了鲜果熟水。熟水尚热,众人也不急着喝,李美人拍了拍手道,“姐姐好心思,这茶果又是用了什么别致的材料?”
“这茶果原是以叶子包裹好再隔水蒸熟的,用虾米、头菜、沙葛、腊肉切粒做馅。包茶果的叶子是贫婆树叶,又名凤眼树……”月华才说到这树的名字,雪航就又咯咯笑起来。
因用竹筷取了个茶果来给雪航放在瓷碟中,笑她鬼灵精。再自李美人起捏了茶果,各转了一周,答对过了,更谈些里短家长。言语间,月华瞧看珩妤左右都不相熟,面上有些尴尬。见她那样的性|子,生怕她嫌得生疏,反倒罕言寡语了,暗讨揣摩个法子来逗她。
说着话数着手里的签筒,原准备的是有八支签,先下只有七支。才刚数了出来,就看见月华掩了袖子笑,手中晃着余下的那支签子,对着雪航手臂轻轻敲了一下。见自手中签为鲤鱼,雪航摊开抽中便是灵蛇了。再看李美人所持即“占魁”签。想拿珩妤手上却必取青龙之位。
当下由月华起行令子,笑道:“这厢出的,是个析字令语,要一个字里有大人、小人,并用谚语二句来证明它,”环视了众人,以团扇掩唇笑了,又道“伞字有五人,下列众小人,上侍一大人。所谓有福之人人服侍,无福之人服侍人。”
珩妤自取了茶果放在碟子里,另把了杯子来饮。接着说道,“爽字有五人,旁列众小人,中藏一大人。所谓人前莫说人长短,始信人中更有人。”雪航嬉笑间却也玲珑心思,看了看珩妤,又挪了绣墩来贴着月华,撂了扇子,道“姑娘,你们这大人小人,人前人后的道理,我这样粗鄙的人哪里说得出来。” 

、玉蜻蜓计(九)

月华一笑招了招手,命春苓托了小香囊上来。待春苓就近,只闻一阵阵清凉凉甜丝丝的幽香,合着几种,忽下也无法分辨清楚。因提了香包分赠与雪航和珩妤,雪航笑道,“姑娘这绣包是用什么香熏出的,我竟是没有闻过?”
月华边放了香包在雪航手里,边放了团扇与她言笑,“熏香有什么稀罕,好好的衣服布料子,都生生熏的烟燎火气的。”复尔携了雪航的手,站起身来。又取了她撂在席上的小扇,递放在雪航的手里,又携了那香包起来,拿在她腰间一比,笑道:“来看看,多合适呢。”
“既如此,这是什么香?”珩妤从旁边也问。月华面上淡淡笑了,命下人端上小木碟,上盛着些浅紫色香粉豆粒,道:“此乃栀子花所制香囊,若是系在腰间,就会散发香气。我们姐妹平日里无聊,常常闲来无事,做来聊以打发时间,既然王后娘娘和雪航姑娘都喜欢,若不嫌弃,就拿去玩罢。”
珩妤接过香囊,与李美人、月华各自谢过,佩在腰间。月华看了看雪航,复看珩妤,珩妤穿着亦略简单,素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腰间围了玄紫色宽腰封,外披一件樱草色的敞口衣,系着翡翠玉佩,相比雪航来说,更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众人又再抽了一趟签字,玩笑一轮,都各自饮了几杯酒下肚。侍婢送上些藕粥和小菜上来,珩妤心中仍旧有所顾虑,面上不动声色,只去瞧李美人。李美人倒似无甚心计,稍有些吃醉,轻轻笑了,眼波流转,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面颊显得特别漂亮。
春苓轻摇小扇,风送清香,雪航道,“这塘中莲花好不清香。”
回看荷塘中的莲花随风微微摆动,更有几许初苞也绽放,如此之难得的良辰美景,自是无人愿错过。见慕兮然立于栏边,衾衣随风曳起,摆动在微风之中,风中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气息,香气缠绕鼻尖,久久不能抹去。
看到妙时,月华忍不住便提裙角上前,倚着碧水栏杆寥寥看将几眼。珩妤扭头看李美人与雪航两个兀自说笑,并不甚出心在意,暗打量月华倒更向回廊上去,低头想了一会儿,只怕月华姑娘这里似乎另有计较,便顺势也借赏花一说起身往月华身前去。
也不知是这一会儿一直站着之故,还是先前酒醉之由,珩妤这会儿竟觉有些乏了,借寻人之际转身往自己的席间取了茶盏,春苓体贴为珩妤斟了花茗,微微酌了一小口,顿生惬意,笑着将青瓷交与春苓。春苓有递上团扇,扇中淡香本是珩妤喜爱的,这一时忽而闻到觉得恶心。
只觉眼前朦胧,头重脚轻,心知自己要跌倒却无法控制。唤了声春苓,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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