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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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苏谧的话;那个中年妇人放下心来;连声称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可算是放心了;真是多亏顾家妹子了。";
转而又抱怨起罪魁祸首的夫君来;";我就说嘛;上一次逮来的那只劳什子的野鸡;生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只鸡的;天下哪有那种颜色的鸡啊?我们家的那口子偏偏新鲜劲儿上来了;让我收拾起来下了锅;味道是好;可如今竟然有了这样的祸害;早知道宁愿放了的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说起来也奇了;偏偏他身体壮实;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只有我肚子疼了好几天;真是遭罪啊。";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苏谧笑了笑说道:";倒不是裴家大哥身体壮实;只不过因为他是男子;这些天性极热的东西吃了并不伤身;反而有强身健体之效;嫂子是女子;体质偏阴;食了这等大热之物;淤积难散;不利于血;所以有些不适。";
那裴家嫂子听得一愣一愣地;半响;方笑道:";你们读书人的这些话都文绉绉的;我一个山野村妇;啥也听不懂;唉;还是你们城里的人厉害啊;不仅模样生的好;本事也大;像你们家的那位相公吧;看上去;又斯文;又秀气;本来大家都以为必定是一位读书作诗的秀才公子;谁知道;跟着大伙入儿了山林;老天爷啊!那一天打的猎物简地比我们十几天的都我";
大齐京城地西北边是延绵不断的低山丘陵;苏谧和齐皓两人眼下落脚的地方就是这里山地附近的一个小村子;距离京城快马要差不多一天的路程。
村庄地处深山老林之中;极为隐蔽。而且全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土地贫瘠;平常都是靠着入山打猎为生。
几十户人家生活虽然清苦;但是相处地和睦融洽;宛如一家人。因为贫寒;平时除了衙门司役隔些日子前一征税之外;平常地亲戚走动都很少见;几乎是与世隔绝了;就是每月的集市;猎户们会下山去将打来的东西拿去卖掉;顺便添些家中使用的日常用品。
山中虽然消息闭塞;但是也知道辽军破城的事情;齐皓和苏谧对外声称是京城人士;因为前些日子远行探亲;破城的时候不在城里。故而有幸逃过一劫。如今有空不能回;只好暂且在附近的山地里面觅地居住;等待时机再说。
山野村民统纯扑热诚;苏谧和齐皓两人皆是生的神仙一般地人物;更是让人平生亲近羡慕之意;两人就暂且在这里居住了焉为。
只是此时听到裴家嫂子口中不停地说着";夫君";";娘子";这样地称呼;苏谧心下尴尬;脸上不自学地浮出一抹嫣红;只好勉强笑道:";让裴嫂子见笑了。";
";哪里是见笑;该是见识了才对;这样的本事;这样的人材;";裴家嫂子叹道:";说实话;我这一辈子还真从来没有见过像顾家妹子你这样标志的人物;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一样了;也只有像你家的那位相公那般的人材;方可以与你相配啊。";
苏谧客气地笑了笑;她在这里与齐皓伪装成夫妻;被人这样提起;总觉得有一种尴尬。
就在说话之间;苏谧已经提起毛笔;在纸上挥洒起来;几笔下来就已经把药方写完了。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了这张药方;恐怕免不了要大吃一惊;那药方上;她写的竟然不是字;赫然是几幅栩栩如生的图画。
这些山里地猎户人家;大多都是不识字的;苏谧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给他们开出药方的时候;那位拿药方的老伯连方子都保持倒了;她就立刻意识到这样不妥;而且;山林平民;生活贫寒;交通不便;哪里能够及时地到山下地药铺里面去抓药啊。
她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如今的这个主意。
村子背靠大山;山中就有不少天生的药材草木。于是她索性在纸上将那些药草的模样特征描画下来;再仔细交待他们药材可能生长的地方环境;让那些猎户人家按图索骥即可。一来二去;收效倒也不小。
那一天;齐皓回来看到她别具一格的药方;忍不住笑道:";如今医生都如你这般多才多艺;也就不必靠着采药治病为生了。";
她笔墨功夫出众;几笔下去;各种草药都描绘地栩栩如生;精灵透析。
苏谧拿起纸来;吹干了墨迹;递到了裴嫂子地手中。
那裴家嫂子千恩万谢地接过来;一边说道:";真是多亏顾家妹妹了。";一边要拿出银钱来。
苏谧连忙阻止;她和齐皓两人这一次好出逃;准备周到;身上带着银票黄金自然不在少数;足够两个人生活了。这些山中猎户生活清苦;银子得来不易;当然不能再索要了。
";裴大哥上一次帮我们干的活儿我还没有谢过您呢;就不必见外了。何况;我又没有提供药材;还是要靠裴大哥前去山里辛苦一番。";
裴嫂子见到苏谧推辞的坚决;也就不再客气;告辞而去。
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眼看今天下午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苏谧站起身来;空闲无聊;索性向房子后面漫步散心而去。
两人居住在这个山间已经两个多月了;如今大齐的北方早已春暖花开;生机遍布。
他们暂且居住的是一间坐落在村子西头的竹舍。三间小屋子并一个篱笆圈起的小院子;虽然简陋却别有一种简朴雅致的民家风味。
大齐这些年来连年征战;在各地征兵甚多;户口减少;像是这个山间的小村庄;也有数处无主的空房;按照民间习俗;这样地房子都是归属于村子所共有的;村中人颇为大方;反正也是空着;就借居给这对新到的年轻夫妻了。
房子后面是一片小竹林;再往南是一片山间流淌而下的小溪;幽静娴雅;苏谧极是喜欢。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斑地树叶投射下来;抬头望去;天气甚好;深深浅浅的白去堆积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上;晚春的阳光已经开始明地耀眼;但是山里的气候依然清爽舒适。偶尔吹过身边的细风带着山间特有的幽幽凉意;沁人心脾。
身边森森的竹木尽皆浓翠如流水般;脚下兰草丛生;婉转流过林边地溪流如泻玉流珠;泠然作声。放眼处一派清风习习;绿意幽幽地景致。难怪古人常说";溪边绿竹偏碧;松下秋风倍清。";
比较起宫廷里静心点缀布置的景物格局;这样自然生长的树木和溪流更加显得生机勃勃。惹人喜爱。
苏谧漫步林中;心绪禁不住飘飞到两个月之间;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一开始;对于山间自食其力的生活;两人简直是束手无策;齐皓贵为亲王;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虽然比较起那些尸位素餐的皇族贵戚一说;豫亲王殿下可谓行事独立;多才多艺;但是在这些细微的生活小事上;也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从来没有自己动手的时候;苏谧亦是出身高门贵阀;在义父家中的时候;家人照顾地无微不至;从来没有过独自生活的机会;进了宫中;更是不用说了;就算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宫女;收拾的也是宫殿锦绣;铺床叠被;干些家务尚可;却没有白手起家地经验。
尤其是;两人都不会做饭!
所以;最开始的生活简直是一塌糊涂;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幸好有附近的村民帮衬着;才慢慢习惯起来。
苏谧现在每每想到那时候两人出地丑;还会忍不住发笑;心认错里又会有一种甜意弥漫上来。
虽然两人就算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不会缺少衣食;但是日常每天都空闲无事也是一种折磨;两人总要找点事情来干。
日子稳定了以后;齐皓开始跟随众人进山打猎。
居住了不到半个月;村中一位长老家的孙子得了急病;正是午夜时分;全村地人都束手无策;恰逢其会的苏谧帮上了大忙;几针下去;濒死的孩子就回转过来;全村上下立刻对这对年轻的夫妻另眼相看了;虽然之前;齐皓打猎时候的武艺就已经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于是;闲暇的时候;苏谧就在竹舍中开馆行医;两人的";夫妻生活";倒也过的似模似样。
苏谧渡步走到溪流边;清澈的水流蔓延在山石之上;顺着低伏的地势向西边流去;间或有一片两片的花瓣漂浮于水上;顺着水流漂移远去;给明澈见底的溪水增添了几分动感的秀色。
苏谧将手伸进水里;感受着水流所带来的清爽怡人的快感;嘴角禁不住浮起愉悦安心的微笑。
顽皮心起;眼看左右都无人;干脆把鞋袜都一并除了;下到水中;任清冽的水流抚过纤巧的双足。
站的累了;她又寻了一处洁净圆滑的岩石坐下;深吸一口山间特有的清爽空气惬意地闭上双眸
难怪古人常说";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在静心享受着这份浮生难得的静好;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扑簌扑簌";像是什么鸟儿落到地上的声音;打断了她悠闲宁适的美梦。
苏谧轻叹一声;睁开双眸;站起身来。
两个月以来;如果不是有这个声音在时不时地提醒着她;这惬意悠闲到极致的日子几乎让苏谧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份;忘记了过去的生活;就融化在这一片花开花落自无声的宁静祥和里了。
终究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回过身去;快步走进了竹林;一只洁白的信鸽正停留在竹舍的后门口;探头探脑地向着四周看去;偶尔";咕咕";叫唤两声;拍拍羽翼。
苏谧抱起它;取出附着在脚上的密信;殿了开来。
第二章 门掩黄昏
苏谧伸手将挂在横栏上的衣服收起;一阵山风吹过;衣襟翻飞;手一松;一件薄衫子立刻随着风飘了
出去。
";啊。";苏谧一声惊叫;伸手去捉已经来不及了。同时因为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从踩在脚下的板凳上
摔下来。
忽然空中一道人影闪过;如同一道轻烟般飘上枝头;轻轻一抄;便将飞出的轻衫收在手中;然后闪电
一般正落在苏谧的身后;苏谧恰恰掉进了他的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苏谧才从晕眩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半是调笑;半是担忧的俊脸。
熟悉而又亲切;正是久别不见的温弦。
印象之中;温弦的形象一向是从容洒脱;不染片尘;哪怕是久战疲倦;身负重伤的时候;也有一种别人
所不能企及的清爽凌厉;此时看上去却带着仆仆的风尘之以;衣间有细微的风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
久不停歇的赶路所致。唯有那一双寒光秋水般的眸子依然灿亮犹胜星辰;带着隐隐的关切;神光流转之
间;令人瞬间眩目。
苏谧的心头一热;她眼中的温暖与喜悦;亦是分毫不差地映入了那一双眼眸;照亮了那俊美的容颜。
";可算是我身手快;不然好好一朵清水白莲就要染了尘土了。";他语气轻松地调笑道;一边凝神细看
着她;那目光仿佛牵挂良久;又仿佛若无其事。
听到这熟悉的声间;苏谧心里又是喜悦;又是窘恼;";什么清水白莲的;满口尽是胡言乱语。";
温弦忍着笑;脸上表情却放的严肃起来;道:";布衣钗环;亦是风华绝代;月染露凝;在下怀里抱着的;
怎么不是一枝白莲?";
";越发胡闹了。";她瞪了他一眼;随即意识到尚且躺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想要脱离这尴尬的姿势。
温弦这才朗声一笑;扶着她站起身来。
苏谧回头看去;葛澄明正含笑站在门口处。
一路奔波劳累;他也消瘦了不少;可依然掩不去雍容不羁;神采奢人地气度。
苏谧只觉得心里头一热。再一次见到他们;就好像是见到了久虽的亲人一般;心情激荡难言;眼角
隐隐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漫上来。
";长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