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祭司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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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人物不仅可见其人;甚至连他们的衣着打扮,钗环首饰上细小的装饰也清晰可见。另有两幅画是昭宁诵经和二美携手图。若不是看到画上的印章和署名,她真会认为那就镜宁和她自己。
“七格师傅,您画得太好了!”昭宁忍不住感叹。
赞美的话七格听得太多了,但她从不嫌弃别人夸她,忍住心中那份得意之情,转而夸昭宁和镜宁说:“是你们姐妹俩长得好。对了,神殿的人都同意把这几幅画挂在神殿中,用来装饰西墙。”
把这三幅画用来装饰神殿西墙?她还不到十八岁,也没做出什么能留名青史的丰功伟绩来,按理说她没有资格留画像在这庄严的月神殿内,更何况她还活着。。。。。。“这可以吗?”昭宁忍不住问七格说。
“怎么不可以,只要是我七格画的,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七格颇为自负的说。
这样也可以?七格看她一副不解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逗她,认真说道:“我们总觉得西墙那边少了些什么,于是就决定用这三幅画补上。这次和亲也算是映月国史上的大事,是可以记录下来的。再说我七格的画技也不辱没你姐妹俩的绝代风华不是?老巫神也说了,你七情未断,六根未尽,说把这画像挂在殿中对你也是一种激励,让你一心一意为月神殿做事。”
昭宁内心早已叫嚣不跌,典范真的很难当啊!而且还用这样激励她前进的方法。昭宁无语凝噎,眼看着那几幅画挂在了西墙最醒目的位置。从此以后昭宁再也不敢靠近西墙的位置。
不过又有好事之人见了那三幅画后惊叹万分,故而将三幅画临摹下来传入民间,于是映月几乎家家户户都藏有这三幅画的翻本,后由传到其他各国。为保住映月大祭司的威仪,映月皇下令各大画坊不得再画这三幅画,违者重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昭宁冥思苦想三天之后,终于想到了用什么法子撮合什英和楚大叔了。
“月神,无论你是否真的存在,都求您原谅我这次的鲁莽吧。”她跪在神像前忏悔说。她想到的法子是以神之名让什英下嫁楚裕铭。在映月这个信神的过度里,只要以神的名义去做一件事,十拿九稳都能成功。
于是当天昭宁就召集月神殿众人,高声宣布她昨晚梦到月神,月神给了她一道神谕。听昭宁此言,众人纷纷询问甚于的内容是什么。
“神谕是。。。。。。”昭宁用无比庄严的声音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看昭宁认真严肃的样子,众人都裣气屏息的听她宣布神谕。“神谕的内容是让前任大祭司下嫁楚家大将军楚裕铭!”她此话一出,整个月神殿安静至极,谁也不敢出声反驳。
昭宁内心慌乱,但仍面不改色的说:“月神上神说她念在楚家守护映月有功 ,楚裕铭又是她虔诚的信徒,而月什英不做祭司多年,念在他们为映月立下了不少功劳,两人又是青梅竹马因此开恩让他们成婚厮守。”她也觉此话欠妥,但现在只能破罐子破摔。
等待众人反应,不出她所料,很多人都不停的问她:“大祭司,月神真的这么说?”
“大祭司,我国从无任过祭司之职的女子嫁人,这合适吗?”质疑之声多是神殿中的老人。
面对这些有威望的老人,昭宁只得用更认真更严肃的语调回答:“当然,这月神殿的规矩都是祖宗定下的,一大篇的戒律也是他们定下的而非月神,祖先是人,人定的规矩有不合理之处当然可以改。更何况月神都下了旨意,诸位还有什么异议?”
她知道,月神是最后一个筹码,只要搬出月神,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巫神老太太也拄着拐杖来了,她用苍老而威仪的声音说道:“既然这是神谕,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老巫神一捶定音。大殿中无一人再有异议。
昭宁内心打鼓,巫神她老人家是最顽固不化的,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开明还帮她圆慌?众人散去之后,婵娟女使来请她说巫神找她有话说。
、巫神大人
她知道,巫神老太太找她准没好事。这次她撒了那么大一个谎,也不知巫神她老人家会怎样责骂她。忐忑不安的走进凝思堂,这次只有巫神一个人在。婵娟女使在她进屋时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老巫神的年纪很大了,她老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印记,不知为何,昭宁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悲凉和沧桑。
“巫神。”昭宁出声喊道。
巫神拄着拐杖看着凝思堂中的倒数第四幅画像出神,她知道那画上的天姿国色女子就是当年的老巫神。
“我八岁被女相士选中到了月神殿,十岁成了祭司,在七十岁的时候就把这祭司的位置让给了夏彤,然后在月神殿里当起了授业师父。后来夏彤死了,这祭司的位置又传到了傲冰手里,我在一百三十五岁的时候被封为巫神。傲冰那孩子太辛苦了,以至于累死在回映月城的路上。然后就是你姑姑什英,她在位的时间短,只有短短二十年。后来又是你,算起来老婆子我在这神殿里也待了一百九十多年了。”老巫神看着那几幅画像感慨万分。
昭宁不知道老巫神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些过往,只默默的听她讲。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继续听她唠叨。
“这神殿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葬送了自己。她们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无数的酸楚和痛苦。为什么世上的人都可以拥有作为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她们却要背上繁重的枷锁忘记自己是一个人而去做他们眼中的‘神’?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我这辈子到底活出了个什么样子?他们都说我是大祭司,是巫神,我也忘记本性去做到他们眼里那个大祭司和巫神。你这孩子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任性不懂事,老爱闯祸。同时也抱怨着神殿里的老巫神是个老古董、为人古板有没有人性。”老巫神说着,似乎回到了她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您一定很顽皮的祭司。”昭宁也说道。
“何止是顽皮,简直是顽劣,总被神殿里的师傅们教训。那时候啊,我也是少女,也羡慕着平凡人家的幸福生活,老想着以后能找个知心的人嫁了成婚生子。但是这身份又不允许,我只有收了性子老老实实的待在神殿里。那时我老想着把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改一改,这些女孩子们活得太辛苦了,就想着在她们还年轻的时候放她们走,但我呀没那个胆量去坏老祖宗的规矩。现在轮到你了,老婆子知道你也想改是不是?你若想改就放心去改,我支持你。今天你说得对,规矩是祖宗定下的,祖宗也是人。这些规矩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就得改。今天你这事做得很好,什英和楚裕铭这俩孩子也算修成正果了。”老巫神颤颤巍巍的走着说道。
昭宁心惊,原来她眼里古板保守的老巫神也有这样的一面。更没想到的是,老巫神居然知道自己想改月神殿里的规矩,还很支持她!“您真的这么想?”昭宁问。
“你放手去做吧,女人何必活得那么累。就算现在她们不解,以后也会明白你的苦心的。老婆子我也活了近两百岁,这里发生的事太多了,月神殿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有个能改一改这月神殿的规矩,你若是能改了,我死也瞑目了。”老巫神说。
“嗯。”昭宁重重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让她老人家失望。
和老巫神谈完话已是很晚了,她叫来婵娟女使将老巫神扶回屋去。走到凝思堂楼下,昭宁见到了来回踱步神色不安的什英。见昭宁下楼来,什英忙拉着她问:“巫神她没罚你吧。”
“没有没有,师傅您就安心待嫁吧。”昭宁高兴的说。
闻言,什英的脸也红了,点了点她的头嗔怪的说:“你这次闹得太不像话了!”
昭宁挽着她的胳膊,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什英的肩上有些撒娇的说:“如果我不这么做,楚叔叔就得孤老终生了,您也要在这里孤独终老不是吗?再说这是月神的旨意,有谁敢说不是!而且巫神她老人家也同意了,您就放心好啦。”
“你呀!”什英总是担心会出事,“如果你以后……”
“如果以后有什么报应和诅咒的话就冲我来好了,我不怕。”昭宁把身子从什英身上移开,认真严肃,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
什英摇了摇头。
昭宁把这个消息告诉月明琰,他当即准许了。
圣旨传到楚府,楚大叔听旨后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最后还是随着宣旨太监一起来的昭宁提醒他:“楚叔叔,你还不接旨谢恩?”
楚裕铭半信半疑的接过圣旨,在展开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仍不相信的问昭宁:“皇上真的把什英公主许给我?”
“当然了,我看着皇上拟的旨还有假?楚叔叔,真的是师傅。”昭宁说道。楚大叔这才信了。至于婚期那还得等到一个月之后的九月初九。一时间,向来不以家为重的楚大叔开始布置新家当布置楚府了,他忙里忙外的制了好些东西。昭宁看他也年轻的二十岁,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八月的映月朝堂风云莫测,昭宁已将所有搜集来的证据交到月揽手上,扳倒独孤家指日可待。
“独孤右相,令长公子有好久都没来上朝了吧?”朝堂之上范左相主动说道。
因为昭宁将独孤囿死的消息瞒得紧,故而右相一点也不知情,他所听到的就是情况有点糟,但一切都还好。在楚裕铭班师回朝时,他才知道映月收回河西和那一千死士下落不明的消息。独孤右相听后脸色如常,出列说道:“多谢范左相挂心,犬子突发重疾,卧病在府里修养,故而不能上朝。”
月揽闻言也出列说道:“哦?是吗?右相大人!”
月明琰见他话里有话,问道:“揽,你有何话说?”
月揽躬身行了一个揖礼说道:“启禀父皇,在河西征战时发生了一件怪事。一行刺客在臣等行军打仗时偷袭我军大营,目的竟是为了刺杀昭宁。不可思议的是那群刺客竟然掳了深居后宫的云夫人去威胁昭宁。等昭宁击毙那刺客后,竟然发现为首之人竟与右相的大公子独孤囿长得一模一样。”
“真有此事?”月明琰沉着脸问。
“千真万确,不仅臣当时也见到了尸首,当时的其余四大世家的将军也见到了。”楚裕铭也出列说道。
“臣也见到了。”萧、岑、靳、蔺四位将军同时出列说。
独孤右相跪在地上俯首解释说道:“皇上,老臣冤枉,犬子确实抱病在府中休养,哪会上战场上去刺杀大祭司,求皇上明察!”
“若右相真是冤枉的话,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揽,你继续说。”月揽见惯了右相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看他一副跪地求饶的样子更觉有问题。
“不仅如此,右相还派了他府上的亲信到军中刺探军情,通报给西秦,以至于在月亮城的几战我军损失惨重。”月揽继续抱拳回禀说道。
右相听后继续跪在地上俯首说道:“大皇子休得污蔑老臣,独孤家世代忠良,怎么做出背叛映月之事?”
“是与不是自有证据。”月揽看了瞥了一眼独孤右相,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交到宦官手上后抬头挺胸的说道,“启禀父皇,这是我军在攻下西秦大营时从大巫祝撒渊的大帐中搜出的信件,上面的笔迹和印信都能证明右相通敌卖国。儿臣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月明琰从宦官手中接过信件,阴恶的瞟了瞟右相。他打开信件一封封的细看,越往下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一封信时,他将信掷到右相面前:“你自己看!”
右相看后大惊失色,仍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