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后训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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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乐离开“风乐阁”后不久,他也失去了兴致,便让众人散去,回到行宫里换下那身染了酒气的衣服,随便拿了件衣服换上,心里正因不知该如何处理云乐的事而有些烦闷,便遣退掉随行的那些太监和侍卫,独自一人离开了行宫去散散心。没想,竟还是不自觉地向“北安宫”走去,正想转身离去,就看见垂头丧气走来的她……
便走了过去,故意挡在路中间,没想她竟游神得那般厉害直接撞上了他……
紧接而来发生的那些事,是他想也没想到的!如果不是他今天那番无聊得近乎幼稚的举动,他也不会知道,那个在他身边呆了不算短的时间的女人,竟然……认不出他!更不会知道……她,云乐,竟然就是那让他故意冷落了近两年的……
秦!舞!衣!
“砰!”大掌愤怒地砸向桌面。
“皇……皇上……”
晚上万岁爷出去一趟回来后,整个脸色就是铁青的!让他都不敢太靠近,只敢站得远远的。方才听见那一大声响,才匆忙跑进来一看,让他吓得差点没腿软!
洪安胆战心惊地看向那方被永旭帝一掌劈散的桃木桌……那可是真正的桃木桌啊,硬实得紧。这万岁爷居然徒手就劈散了……他这样想不是说他家万岁爷的武功多厉害,这点他跟在万岁爷身边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了!而是想说……他家万岁爷真的是……气昏头了!
竟然将他最喜欢的桌子给砸散了!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永旭帝双目泛着凛冽的寒光,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方才所经历的画面……
秦舞衣,好你个秦舞衣!
他以为她这两年多来安分地守在那方小院子里,没想到她竟然有那胆量,一人玩起两身份,假扮宫女游走于皇宫之中……
那个让他万分欣赏的云乐,那个让他极尽冷落的秦无颜!
两人的身份在永旭帝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叠,分开,如此反复着,直让他胸腔里的怒火越燃越炽。
难怪……难怪秦舞衣总是浓妆示人,入宫后甚至都收敛了在“闹春”上那张狂骄纵的脾气,他还以为是因为有“云乐”这个妙军师在一旁指点,从未加以怀疑,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竟从未见过浓妆下的秦舞衣!
当她以云乐身份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嘲笑着他?当她知晓他对她特别欣赏的时候,是不是极尽得意?被他强吻之后的羞恼,是真还是假?当他在为她的事而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在那座小院子里取笑着他的有眼无珠……
越想越怒……
自打坐上这皇位之后,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想讨好他,从没有人敢这样戏耍他!
秦舞衣,好样的秦舞衣!
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永旭帝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么生气过了……今日却全因为那个女人,而挑起了他深藏的怒火。
既然她敢惹火他,那她可做好准备承受他的怒火了?
松开紧握的拳头,深呼吸了几口,再坐回椅子上时,已经看不出他是先前怒砸了一方桌子的人:“洪安!”
“万,万岁爷,奴才在!”洪安颤颤地跪了下去……腿软啊,今晚的万岁爷真的很恐怖。
“去让人把秦贵人院子里住的几人的资料拿给我一下!”
“咦?哦……好,奴才这就去!”洪安连忙起身,好似火烧屁股一样地冲了出去!
“秦舞衣,朕便看看你要怎么继续玩!”
081:王见王!舞衣四驳永旭帝
入秋了。
舞衣站在树下,接住被风吹落的一片黄叶,放在手中端详。往年还没入宫之前,这个时候她都会领着小喜儿到京都西郊的枫山去看枫林,逢秋的时候,那一大片枫叶变红,步于林间,让人感觉到了有别于一些诗句中所描绘的秋之萧瑟,反倒是让人觉得一种火红的生气,红色的枫叶让整片林子显得分外温暖,没有春桃的妩媚,没有夏荷的清美,也没有冬梅凌傲,秋天的枫叶用它所特有的秋红之色,让人们在冬天到来之前,在百花开始凋零或者还未绽放之前,再感受一番别样的景致。
已经有两年没去看了……眯了下眼,想到在后宫外好像有桂花树!八月桂花香,她虽并不太喜欢桂花的香气,但是用桂花做成的桂花酿却是让她挺喜欢的。
今个儿不知怎么回事,总让她觉得有些心神难宁。兴许是受到昨夜那男人的惊吓,余悸未消吧!舞衣蹙着眉,昨晚那个家伙……从头至尾都没发出声音,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正好小喜儿她们赶过来了!
她这认不得人的毛病,还真是要命!
今个儿,云竹云荷一早便被叫走,说是有活让她们帮忙下,接着小喜儿也被“借”走了,整个小院子就只剩下她一人,显得有些过于安静。
舒了口气,吐掉心中莫名的不安。反身走回屋子,她决定找点事来做,换下衣服,去捡些桂花回来酿点桂花酿吧。
刚走进屋,就听见外边传来了声音:
“秦贵人可在否?”
舞衣连忙走出去,见是一个公公打扮的人:“回公公,主子刚出去散步了,人不在!不知公公找主子有何事?”
“哎呦——这可不好!你快快去将你家主子寻来,等会皇上就要过来了!”那公公急了,冲着舞衣说道:“我这是奉咱万岁爷的命令,先过来通报一声,万岁爷马上就来了,你快些去把你家主子找回来吧!”
那公公通报完之后就离去,留下舞衣一人,站在院子里,消化着公公带来的消息……
皇上要来?
皇上要来了!
……
声音不断地在舞衣脑海里回响起,像一个大钟发出一阵嗡鸣,让她脑袋一空,整个人恍惚地站在院子里,一时间竟回不了神……
“啪!”
一片树叶掉落,正好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猛地回过神来!
他要来了!怎么会突然造访……
怎么办?
小喜儿不在!云竹云荷也都不在……舞衣咬了咬下唇,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思定,她迅速地走回屋子,而没注意到小院外一双黑眸将她的慌乱,她的无措,还有她入屋前下了决心的表情尽收眼底!
秦舞衣,朕看你此次要如何做!
*
既然他指名要见秦贵人,那就肯定是要见到!
舞衣做在镜子前,看着明镜里照出的脸,素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脂粉,这是云乐的脸!
她拿起化妆盒里的粉,开始往脸上扑去……画超厚重的浓妆也是需要技巧的,一般要先画出半面,再以画好的半面为参照来描画另半边的脸,最后再稍微修整一下才算是大功告成!
“皇上驾到——”此刻,小院子外传来公公高昂的通报声,像一记闷雷,直接砸向舞衣的心口。
“砰!”
舞衣手一抖,手中的粉盒掉落到地上,散满一地。
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快!
舞衣慌,乱了,她脸上的妆容还没来得及画完,刚上完半面妆!半面浓妆半面淡妆,半面无颜半面云乐!
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秦贵人还不快出来接驾!”公公的声音已经到了屋外,舞衣此刻却是恨不得能有洞可以让自己躲起来,还谈什么接驾!
“秦贵人!”永旭帝迈步走了进屋,小厅堂里并没有人!他没在厅堂多停留,向右走去,来到了一间关着门的房间:“秦贵人,朕进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妾,妾身拜见皇上!”避无可避,惊魂未定的舞衣连忙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行礼!
永旭帝看了眼洒落满地的胭脂水粉,眼底闪过一簇怒芒,袖中的大掌紧握成拳,克制着胸口勃发的怒气:“起身吧!”他慢慢地踱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语气维持得与往常无异。
“谢皇上!”舞衣低垂着脑袋埋在胸口,黑发如瀑垂落,挡住了她的脸容!
“怎么不敢抬头见朕!”永旭帝状似无意地问道,看着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用头顶对着自己的人。
“妾身不敢直面圣颜!”舞衣心直悬在喉上,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哦?”永旭帝笑了下,起身,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秦贵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舞衣心一惊,才想起在他印象中的秦舞衣该是一个娇蛮任性的女人才对。她被他的突然造访和自己脸上来不及完成的妆容完全吓乱了,竟然忘记这么个重要的事:“皇,皇上!这,这一年多来,妾身……学了不少东西。”
“呵呵,是吗?都学了什么东西了?说与朕听听!”
他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对着秦舞衣这么有兴致?竟然还关心起这些东西来了!他突然走近一大步,毫无防备的舞衣猛地撞进他怀里,吓了一跳,连忙地向后退开了一步!这感觉是什么……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她来不及抓住就又消失不见了!
舞衣觉得有哪里出问题了,却又一时间找不出问题的所在。
“怎么不说?”永旭帝盯着那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低沉地问道。
“说……”说什么?舞衣觉得鬓角生疼,一阵阵的抽痛,浑身的肌肉紧绷到酸疼!从没有过的危险感让她全身上下毛骨悚然,一股恐怖的威压让她快透不过气来了:“这一年多来,妾身学会了……容人之量!”她努力从混乱的脑海中寻找着答案。
“容人之量吗?跟谁学的?是跟云乐吗?”
“……是!”舞衣不自觉地跟着永旭帝的问题回答着。
“云乐,的确是个机灵的人!”
“是!”
“秦贵人,朕都与你谈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抬起头来!”永旭帝伸出手,撩起她如瀑的黑发:“还有……既已是朕的贵人,就是为人妇了,怎么能继续散着发,应该玩挽起来才是!”
“啪——”
舞衣浑身一僵,随即条件反射地打掉永旭帝伸来的手!
“恩?”
“皇上,妾身妆容未点好,恐惊了陛下,还请……”连退数步,举起手臂,宽大的水袖挡住脸。
“是吗?”永旭帝笑了下,很冷的笑:“说起来,朕还未见过秦贵人素颜的样子,这岂不正好,今日便让朕瞧上一瞧!”大步上前,一把扯落她挡在脸前的手臂:“朕该叫你秦贵人还是云乐好呢!秦!舞!衣!”
舞衣瞪大杏目,被男人搂入怀里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他说什么?
永旭帝眯了下黑眼,看着眼前半面浓妆半面素颜的女人……看他时间踩得多好,好得让她自己将她“双面人”的面目呈现在了脸上,让他都无需太费工夫就能“人赃俱获”了。
伸出手指,抹过那涂着浓厚粉底的脸:“还真是费心了,要往脸上涂这么一层厚粉!”
舞衣失语了,杏目惊恐,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张合了数次,依旧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好像被掐住一样!
永旭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秦舞衣,现在,你可认得朕!”
这感觉……
这感觉是……
“你,你……”舞衣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被自己所得到的事实吓得只能重复发着没意义的单音字。
“想起来了吗!”永旭帝看着她:“昨晚,你可真是送了朕一份‘大惊喜’啊!秦贵人!”
舞衣想过各种导致事情曝光的原因,可能是被无意撞破,可能是那三个丫头哪个疏忽了让人识破,可能是她自己不注意留下了痕迹……总之,千万个原因里,却没有一个是……
她自己亲口说破!
昨晚……那个突袭她的人,竟然就是永旭帝!
难怪,难怪刚才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她心里浮现了怪异的感觉……当他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清晰了,而当他问出那句话后,她彻底惊骇了。
竟然是自己亲口说破!
老天!这……这未免太捉弄人了吧!
她苦心经营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