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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72部分

小说: 安富尊荣-士农与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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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子商人家起身,虽然有家产,却是士农工商坐最后,公子窗下苦读,也就是为着要当人上人。
是以对着这些农耕的事情,安公子也听得仔细,几时下麦种,几时要施肥,知道这些,以后当地方官,也不会由着人糊弄。
公子尚未痊愈,叔公们也长话短说,也自己的来意带出来。几位叔公们一起站起来,对着安公子躬身:“小老儿们有些话要说,先请公子恕罪才是。”
安公子欠着身子虚抬手让他们起身:“老人家请坐,有话但说无妨。”几位叔公却不敢坐,微躬身子对公子陈心中所思:“侄孙女来弟,蒙公子不弃许下亲事,这是我全村的福气;来弟是我们看着长大,能吃苦能耐劳,操持家务抚养幼弟,算村子里姑娘中冒尖的能干人;就是品行方便,也是四邻安好,没有同谁斗过口角,”
听到这里,安公子微微一笑,有弟前一阵子同人打架不亦乐乎,来弟只在家里教打架。笑过觉得又是轻咳上来,用丝帕再掩一下口。
叔公们这就住口,候着公子咳完,再轻声道:“老人家请继续说。”叔公们再接着道:“从我们父亲那一辈起,就租种安家的地把我们养大,我们也是租种安家的地把下一辈带大。公子满门都是仁义人,四邻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顶高帽子戴在安公子头上,安公子只是微笑听着,先礼后面必是兵。话题是来弟。后面也应该是来弟才是。
“村中多闲言,说来弟配不上公子。公子是大家业,来弟是小门小户又无爹娘。日后莫有触犯公子之处。”几位年迈叔公跪下来恳求安公子:“请公子不要弃之。”
安公子用丝帕掩口,眉头微然不乐。挑中来弟,是缘分所在。那些天里在表妹表姐香薰中,看到小家碧玉清爽怡人。安公子小受诱惑;再者刚才叔公们也说对了,来弟家里没有爹娘,以后悔婚,多给几个钱也就可以打发。不会再有父母兄长觉得他们名声受带累,去衙门里告自己遗弃。
来弟姑娘只有一个小小弟弟,现在弄明白是个姑娘,从情势来说。来弟是弱了好几头不止。安公子心思一转想到这里,收起不乐的眉头,让叔公们先起来:“老人家所虑极是,请起来说话。”
叔公们起来重新入坐,安公子再喊安五来换热茶,借着这换茶的功夫,心中再想一回。想到来弟打趣自己可以一个月订一回亲事,以后公子高中魁首,书坊里印话本儿也多些题材。。。。。。那黑眸中颇有狡黠之色,象是她坐等着好买上一本来解闷。
安公子含笑。只怕是她要遗弃我才是。心思想过,安公子这就欣然答应下来:“这是当然,我既订亲事,当然会好好安置。给她一个结果。”叔公们起身再拜,有些热泪盈眶:“小老儿们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重新再让起来再坐下,又花上一会儿功夫。安公子心中窃笑,这话漏洞颇多,给她一个结果。安排她嫁人也行,留在家里当姨娘也行。想到这里,安公子心中小动心思,来弟对着自己放开来说话,笑谑起来毫不相让。有如妙珠溅玉,也算是小小乐趣。
安佶公子算是富三代,又身子弱,家里虽然起屋阁、百家人。和世家里比起来,公子到年纪房中就放人,这样的规矩倒是没有。不过房中丫头可人,他要是想要,也是就在眼前,是以他也不急着收姨娘。
这一会儿心思在姨娘上面,安公子再低低笑一下,这教着弟弟打人的丫头,要给我当姨娘,也得好好教以规矩才行。
叔公们此行算是满意而归,公子亲口所许,确是让来弟随着同进城去,候着公子秋闱高中,才能论及亲事。这样一来,安公子至少有大半年的时候,明天是什么样子,都是一个变数,何况是大半年过去。
安公子重坐在书案前,越想越觉得可以为之。始乱终弃为人所不齿,以后公子高中,诰封之人另选名门,来弟姑娘为成全公子名声仕途,而自行退让,自居其侧。安公子笑容满面,以后书坊中印起书来,可算是一段佳话。
在古人中间这样自居其侧的事情可算是有之。安公子得意算盘又打的“啪啪”作响,觉得病也减了几分。这样一来,既没有遗弃之恶名,又添上佳话一段。慧妾贵妻,可谓是人生一乐。
叔公们到来,反而让安公子觉得自己订下这亲事是妙不可言,也不用再当一个迷头迷脑的失足公子,此举大好也。。。。。。
出了正月,柳梢头打出嫩芽,安公子病好八分,下午的时候还是步行到来弟家中来看她。坐在炕上低头写字的来弟还是抬起眼眸来一笑,再就继续写自己的字。
安公子负手,觉得规矩要一一地改过来。公子进门,她很少起来迎接,就是一笑然后再做她自己的事情。
过年前弄的一出子收村人的田地,来弟姑娘就此进入演技派。以前觉得公子温润可以攀谈,现在是打定主意少和他攀谈,不是问话一定不回。以前安公子过来,来弟把问他的字问过,还有和他说一会儿话的心情。现在则是一直就埋头写字,如果安公子没话说,来弟也能沉住气写到他走不开口。
安公子态度向来温和,事情不必高声就可以安排,何必要高声;来弟姑娘原本的三分爽快,现在也变成十分温和。
低头写字的来弟在一个字一个字地算时间,揣摩过再写一个毛笔字,大约要一、两分钟时间,来弟姑娘早就算过专心写上几十个字。安公子就要回家去,来弟就可以得轻松。她每写一个字,就在心里数一个。
“这个字写的好。”安公子看了一会儿,指着来弟刚写的一个字道。来弟回之一笑,继续低头执笔。
今天安公子多坐了一会儿。看着来弟手中一张纸将尽,这才和缓地开口:“你写完这一张。我和你说话。”
“我听着呢,边写也可以边听。”来弟是不愿意再面对他,低头少看一会儿也成,两只耳朵丢给你,眼睛往哪里去总是我自己可以做主吧。
安公子略提一下声音:“丢下来,听我说话。”雇主提高声音,就是他很认真。很认真代表会很计较,来弟丢下笔,面上是眯眯笑:“公子请说。”
来弟丢下笔,安公子捡起来,在一旁的砚台上重新沾墨。炕上有新纸,再取一张来,在上面端端正正写下来两个字“莲菂”,再看一看来弟好奇的眼光,安公子含笑道:“这是你的名字,莲菂。”
前面改字改音。后面改字不改音,还是念“弟”。来弟在心里盘算一下,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名字也是受之父母才是。这两个字更好看。来弟还是要抗议一下,而且理由充足,当下装着踌躇过,再笑着道:“名字是爹娘所起,改了怕他们泉下有知不喜欢。”
这话搪塞不了安公子,他把笔丢下来,把字推给来弟:“人有小名也有大名,有名也有字。你小名来弟,大名莲菂。莲花是出泥不染,菂是莲花结子,望你以后人如其名,姣姣一朵莲花才是。”
这样的一番话让来弟眉开眼笑,听起来是不错。这字真是这意思,来弟稳扎稳打,以后去他家里,更是步步为营才是。既然如此说,来弟再犹豫一下,才答应下来:“那好吧,不过以后公子悔婚,还是叫我来弟。”权当作是此行的艺名吧。
来弟的话让安公子皱眉:“你少说悔婚二字,听起来我象是负心人。”来弟重新笑盈盈,对着安公子揪然不乐安慰他:“我负心,当然是我负心。”来弟在心中暗叹,苍天呐,大地呀,演技派果然不好当。
心中不乐的安公子打定主意,慢慢再把来弟总想到公子我要悔婚的心思拧过来,看看对面芙蓉笑靥,身上衣服是自己送来,娇黄色绣缠枝桃花的一件锦衣,镶着掐牙的袖边露出来弟的一双柔荑。
做农活的来弟,手细不了。在家里一个冬天只拿笔,再没有洗过衣服拿过农具,手是白晰却是有力。
安公子看着这双手,不是小香葱,也不是柔若兰花,却是纤细又长,上面戴一个自己给她的镶小小红宝石的戒指,看着也极中看。
“把指甲留起来,”安公子这样说过,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过来。来弟接过玉佩看,是莲花莲子在其中,中间刻着两个字“莲菂”。
来弟心中叹气,看来他早就有意为我改名字,这些有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带着有弟远走他乡,还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才行。
“多谢公子,”来弟谢过安公子,再看看自己的手,却不愿意留指甲,那怎么方便做事情。来弟姑娘胸中所想,安公子不过一年半载就会悔婚,指甲没有留长就要剪掉。来弟不同意,委婉地道:“我是劳作惯的人,留指甲不方便做事。”
安公子悠然:“以后有服侍的人,”来弟再微笑:“我不会修指甲,”安公子含笑:“有人给你修。”
语塞的来弟忍无可忍用狐疑地目光对着安公子偷看一眼,留指甲是小事,这关系到以后自己没自由,这一件事情顶不下来,以后从头到脚,还不是件件听他的。
一不小心地来弟猜准安公子的心事,不过她此时没有发现自己猜的正对。莲花出泥不染,安公子当然是希望慧妾性高洁,出自于农家,有如莲花出泥;菂是莲子,安公子希望她以后多生子。
嗅出来又是一股子阴谋诡计味儿的来弟低下头来想一想怎么对他说,不能件件都依他,多少自己要有些主动权。
再抬起面庞,来弟笑容可掬:“公子,”安公子又要笑不笑的样子:“找出来什么借口?”来弟再次语塞,再低下头来想一想。
间中避到对面屋子去的有弟等得不耐烦。从门帘外露个小脑袋看一看以为提示,到走的时候了吧,然后再把脑袋缩回去。
来弟想不出来委婉曲折绕上八百道弯的话。来告诉安公子不留指甲。要是实对他说不留,安公子那张面孔一定要沉下来。
正在想着为这件事情同他生气值不值得,安公子已经站起来。他一生气就是自打帘子而去,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
“哎。我。。。。。。来弟只来得及说上两个字,安公子已经出去。有弟总算可以回到自己炕头上,进来就看着来弟手捧着腮正在想对策。
再生气他会如何?来弟一一地想明白,到时候好应变。可怜这订个亲事有如战场上临敌一般,来弟自己嘻嘻一笑,我都觉得累,亏得他不觉得累。难怪身子不好。多劳神思也是多病的原因之一。
后果想了许多条。象去到安家,安公子不理自己,那么家里的丫头家人也会顺着踩上来,没准儿看到安公子把自己摆在安家多时不来看自己,还会有人说自己是巴着住进安家的雕梁画栋里去的;
对于这个结果,来弟笑嘻嘻,最好他生气到不让去安家住,这样更好;
再有可能安公子以前答应的话全然不算数,自己和有弟一入安家那大宅院就深似海,自由出入也做不到。来弟觉得这一条极有可能形成事实。
低下头想对策的来弟决定这一条上。是不打算低头求他,想来他也不会再玩收别人田地的老招数。这个不让出门可怎么办呢?来弟笑嘻嘻,我要出门只能是去看田去看以后做什么生意,出去的次数不会多。安公子不在家的时候。那就是安夫人作主,安老夫人作主;也可以用自己有限的钱去收买看门的人。
来弟姑娘觉得这一条上也可以有对策,总而言之,说让我留指甲我就留,姑娘太掉身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前不留以后也不留。不然去问问我父母,来弟想一个歪主意,觉得这就不错。
正想着间,对面玩着玉佩的有弟不高兴:“姐,咋没有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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