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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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白忙活的来弟被这五文钱震惊了,可以说当时就震惊了,来弟立即就愤怒了:“你看到我卖东西了?你看到我做营生了?这街上不能挑着担子走一走吗?”
刚才还是一个姑娘,现在变成一头狮子,两个捕快倒是吓了一跳,似睡非睡的那个捕快眼睛也睁一下,然后继续似睡非睡。
这里纠缠一会儿,安公子从后面步来往家里去,因为要去铺子里就漫步没有坐轿子,看到这里突然有了争吵,又是这个姑娘,安公子不由得微笑,听上一听,原来是为收税,这姑娘今天的确是没有做营生。安公子是听到她说去亲戚家里,只是为了这五文钱暴跳如雷,安公子不由得想起来,她冲到自己面前,满含希冀地说:“以后柴禾都要我的吧?”
微笑的安公子驻足一旁停下来,慢条斯理地道:“木宝捕快,小懒捕快,我的玉扳指又找不到了,有劳家里去帮我找一找。”
“这就去,”随着木宝的一声答应,来弟吃惊地看着木宝顺手就把身边那长着一双似睡非睡桃花眼的小懒捕快往肩膀上一扛,而那叫小懒的捕快居然笔直的就睡在木宝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么去了。
站在街上的来弟暴跳如雷变成震惊莫明,对着安公子吃吃地道:“这,这。。。。。。他叫小懒?”真是够懒的,随便就是一种要睡着的样子。难怪刚才一双眼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指不定刚才就站着在睡觉。来弟的震惊不亚于刚才出门就遇到收税的捕快。
颇为悠然的安公子看着这姑娘面色一会儿几变,昨天揽生意是希冀求恳,今天先是暴跳,这就开始吃吃的说不出话来。本着男女有别,安公子只是微笑一下,这就带着身后一个小小子往铺子里走去。
只有来弟一个人站在当地,肩膀上担着一对无用的树根,站在这长街上突然闹不明白这是古代?这就是古代?
只想搔头的来弟是想不通古代还有这样懒的人,不是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想不通的来弟只能扛着自己卖不出去的两个树根往家里去,推销是不容易的,今天不行明天再来,明天来的借口都想好了,来弟想到这一点上,才笑眉弯眼地回家去了。
第八章,争取
为了给祖母安太夫人祝寿,安公子订的是根雕的寿星和拐杖,所以每天要来看一看。第二天依然是来到于师傅这里来看一看。
于师傅是觉得有些压力,安公子这样的重视,又是太夫人祝寿用的,花样子是安公子自己亲手画的,他从一开始做的时候就经常来,前面是选材料没有天天来,现在要开始雕了,这位公子天天眼前站着,于师傅也是觉得备有压力的。
匠人做手艺是不允许别人站在眼前看,偏偏这位安公子是拒绝不起的,当然他是不会有偷师的嫌疑,不过这压力过大,于师傅觉得一旁坐着乱看的安公子是让自己头疼。
偏这头疼的时候,外面又有说话声音,于师傅颇为不耐地往外面喊一声:“小柱子,不要吵闹。”就是安公子在这里坐着,也是斯文的轻摇着折扇,步履轻轻不会打搅到自己。
小柱子从外面进来,对着师傅也是噘着嘴:“昨天那姑娘又来了,说是送材料给师傅,”来弟听说是雕拐杖,家里有一个长长的树根,认不出来是哪种树,不过来弟自己拿在手上比划一下,象是长度还可以。这就送来毛遂自荐。
于师傅很是不高兴,对小柱子道:“我不要,这些人不懂就会乱搅和。”于师傅把这样的人当成来拜师的,至于说有人打这样主意,挖个树根来卖,于师傅倒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匠人做手艺,材料当然是自己选择,自己看对了眼才对有好作品。
才对小柱子把这话说完,竹帘子打起来,这姑娘自己就进来了。这样大胆地姑娘把屋里人都吓一跳,没有人请,这就进来了。
来弟费了几秒钟地功夫,才把这长长的树根拎起来给这于师傅看,自己在家里百般的试验过了,来弟往地上一摔,又把屋里人再吓一跳,于师傅皱眉听着这姑娘脆生生的声音道:“听听这声音多清脆,这要是做拐杖一定摔不断。”
安公子先用折扇半掩一下笑容,有人做拐杖是摔着听声音的吗?于师傅则是怒火满腔的样子,他是有些急脾气,又不好赶安公子走,这脾气这一会儿都发在这里了。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于师傅不客气地对来弟道,这姑娘看着清秀却这样没有规矩,简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有这样大姑娘就往人家房里闯的吗?
遇到来弟这样的人于师傅算是倒霉,这清秀可人的面庞上只是笑容满面,笑的象是对自己家的人,来弟顺势把房中扫了一眼,几样根雕摆在房中,应该是得意之作。来弟心中有了一个数,低头捡起这根长树根,对于师傅笑着道:“这就出去了,我也是想着可惜了这木材,您要是得用,不也省得你再去寻找。”
然后在于师傅再次发火以前,来弟一副笑逐颜开样拎着这树根出门了。就在于师傅以为这姑娘走了的时候,听到跟着出去的小柱子哎哟一声,然后于师傅是恼怒地看着这姑娘重新进来,这次进来更是可怕之极。
刚放下折扇来的安公子再次用折扇掩面,实在可笑。这姑娘双手搬着一个硕大的树根重新进来,一脸汗意笑逐颜开对于师傅道:“师傅您别生气,你看看这个,这是难得的,这里。。。。。。”
这个中等磨盘大小的树根上想来是年代久远,上面有一块儿象是木变石。来弟以前对木变石是没有研究过,不过看过一些古玩,根雕上有一些自然的颜色和花纹是日久天长自然形成的,这样的根雕本身就有一些价值。
千辛万苦把这一块笨树根搬来的来弟再次遇到于师傅的冷脸,人在恼怒中,尤其是做活被打搅的时候,是异常的恼怒。可是来弟再一次在于师傅发怒以前,坚持一下:“您看一看再赶我走。”把手指点在有异常色泽的那一块儿上。
“姑娘,你再不出去我就报官。”于师傅哪有心情看这个,来弟也恼怒了,树根为重树梢为轻,要识别一块木头哪头是树根,只要丢在水里看哪一头沉就知道了。这是来弟的最后一次机会,她不得不争取,手抚着这一大块树根,来弟大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您只管看一看不是,要是有花房暖房的人家,用这个雕成小桌子上面摆上茶水不是一件好东西。当然这得要您的好手艺才成。”
这话安公子是听进去了,看一看那块树根经由这姑娘说出来,果然是有些意思,尤其是上面有花纹的地方,看着那花纹全然不是树木原纹,是年代久远才变化出来的,安公子走过来看上一看,觉得有趣,对于师傅道:“她说的倒也不错。”
“是啊,就是不错,”来弟心想,我可是做过营销的人,一件小东西也要说出来好与不好来,要找出来几条好处还是找的出来。
怎奈于师傅今天被打搅是不高兴,反而从中打岔:“要花房里的小桌子,我有的是材料,就是没有,到您家的山林里也是尽选。”
好,好,来弟觉得我认输,我甘败下风,我对着一堆树根看半天,才把这一个弄回家去。在家里看半天,研究半天觉得弄个小桌子最好。这下面的根须,正好是小桌子的几条腿,浑然天成。
倒不是来弟异想天开,她在记忆中是见过这样的一个作品,因此知道。今天算是用尽力气也不成,这世上事情做一件是不容易,从现代到古代都不是容易做成的。来弟刚才是大声争取,现在看看不可能,则是顺溜儿地给房里两个人鞠个躬。
她只会行这个礼,礼多人不怪不是,伸手不打行礼人,来弟笑嘻嘻:“得罪得罪,打搅打搅,我这就走,您以后材料不好找,只管来找我,我有的是地方找。”
于师傅也消了气,这姑娘虽然是歪主意,这笑容这语声实在是能让人消气。于师傅走过来看一看这树根,觉得她说的倒也不错,可是手底下活计多,没有平白为人家雕一个小桌子,安公子适才觉得好,也被于师傅说的暂时不开口。
伸手不打行礼笑脸人,于师傅这就客气地道:“姑娘,我要寻材料都是自己找,真的没有,又一定有人要,我再找你。”
来弟一听有门儿,虽然这门儿在天外飞着飘忽不定,不知几时才落下来。安公子失笑地看着这姑娘又顺着杆儿就上来了,还是上一次那希冀地表情,这一次是对于师傅:“我敢打保票,您找的材料不如我弄来的好。”来弟的倚仗就是那沟底一大堆老树根。
听的于师傅也失笑,哪里来的这姑娘,这样的表情让人看着很是不忍,于师傅只能道:“行,以后我再做什么,先看看你有什么好材料。”于师傅不相信这姑娘说的话,除非她是树精不然,这话说大了。
来弟很是得意,看,我不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姑娘;二,我看过根雕展;三,那深沟无人肯下,陡峭不说,不信有人会做一个根雕,卖上两百两银子冒着摔下去危险。来弟很是争取地对于师傅道:“你下一个要做什么,如果没有材料儿,我帮您找送来给您看,您看这样多省事情,你一刀雕下去不少钱,时间花在找这个上面,不如休息休息做您的活计,您说对不对,我收的不多,你看着好,随便给就是。”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上人家里卖人家东西象拼命一样,安公子忍笑,于师傅也没了脾气,听起来一套又一套,这是做过营销人员的来弟她生活打拼的功底子,如果真是古代姑娘,先要觉得羞赧才行。
虽然是积极主动,可是于师傅也说不出来现在就要,选材不是这么容易的,他不可能就这么答应来弟,把银子往她手里送。来弟察颜观色可以感觉出来,立即后退一步道:“这样吧,以后有好看的树根,我送来给您看,您觉得好就要,不好我再带回去。”
这样的良好态度,放在古代现代都是可以打动人的。于师傅又被打搅到现在,当然是说好。来弟这就可以先撤了,走出院子里来,今天这肩头上更沉重,两个树根要多沉就有多沉,来弟又做一次没有结果的事情,心里只能当这是八个大饼前的七个大饼之一。
在房里看着这姑娘出去的安公子,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家里亲戚多,女眷们见的多的安公子倒不是那种见到姑娘就起心思的人,不过这姑娘很是坚持的样子,安公子总觉得挥之不去,就象祖父话他当年做生意,是如何守在别人家门口成生意,安公子觉得今天看到的事情可以理解到祖父当年。
可这姑娘太荒唐,简直是荒唐无比,有人拿老树根子来卖钱的吗?安公子哑然只是微笑,想的出来这样主意,还做的一本正经的。这姑娘以为她卖的是里面藏有和氏壁的石头吗?
日子对于来弟现在来说,总是辛苦的。她正担着这两个老树根子往家里去,早回去还可以做些活,路上正在盘算,以机率来算,不会一次不中。来弟平均分配一下时间,不信多送几次一次他也相不中,至于自己象不象是别人手里抢钱用,来弟不认为是,就象她自己说的,于师傅节约时间在家里多雕几个东西,这钱倒是不少,来弟嘛,只想分一点儿汤水就成。
回到家里不用问,有弟是不高兴,帮着来弟把这担子放下来,跟昨天一样的话:“姐,你这样出力气不如卖柴。我就说哪有人会要这老树根子。”有弟是不知道内情,对他说他也未必清楚,来弟就没有说。
“我知道了,”在事情没有做成以前,看着都象是无用功,来弟也不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