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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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见端华的冷情,她又觉得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多余的。
她回自责也好,她愤然离去也罢,他都是不在意的。
“师父?”落碧尘仍搞不清状况,惊讶地看看子惜,又疑惑地看看端华,问:“你何时又收了个女徒弟?十年前那个小孩呢?被你杀了?丢了?弃了?”
“她就是我十年前收的孽徒。”端华口吻转冷,目光冷厉地盯着子惜。
子惜听罢,浑身一颤,蓦地抬头,看见端华眼里的冰天雪地,仿佛要将她吞噬覆盖。
她一直看不透端华的心,以为端华是爱她的,然而那种绝对的冷漠又令她踌躇不定,以为师父不在乎她了,却又觉得师父经常因她而生气。她在师父的心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恐怕只有师父自己才知道。
“嗯?”落碧尘回忆过往,又问:“你十年前收的是女徒弟吗?”他怎么记得好像是个呆小子?
“她女扮男装骗了我。”端华冷冷道,他一直瞪着子惜,那句话就好像是对她说的一样。
子惜无话可说,也不敢说什么,在端华的面前,她永远被吃的死死的,不敢忤逆他,不敢欺骗他,更不敢背叛他,哪怕偶尔顶撞、偶尔违心,也终归逃不出他的掌心,因为她的心始终握在他的手里。
落碧尘兴致起,道:“尊替你杀了清理门户。”右手从袖筒中抽出,掌心一翻,狠毒地拍向子惜脑门。
子惜惊起,抬手抵挡,然而她很清楚自己绝不是落碧尘的对手,一掌下,除非落碧尘手下留情,否则必死无疑。
刹那间!
端华飞绳卷住子惜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一步。
第3卷 第457节:朝歌旧梦,相思愁(7)
端华飞绳卷住子惜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一步。
落碧尘一掌落空,并不急着再进攻,长身而立,古怪地看着端华,似乎在探究些什么。
二人的动作异常迅捷,纵然是了解端华身子状况的风叔亦感到惊骇,而端木信已然惊悚。落碧尘的名字在江湖是个禁忌,不仅因为他是魔教教主,也因为他的身手,出招迅猛,一般人难以抵挡。然而端华却是在内伤衰弱的情况下迅速出手,更加令人胆寒。
端华的一招耗尽心力,脸色瞬间惨白,表情却始终淡然,说话的语气比之前虚了一些,对落碧尘道:“门户我自己清理,不牢你费心。”
落碧尘浮起一抹傲然的微笑,说道:“尊打败你以后,会给你时间清理门户,然后尊再杀你。”他周身气息骤然改变,化作道道无形的利刃,右掌同时推出,要跟端华直接比试内功。
子惜不清楚端华内伤的严重程度,但是无论端华是否安好,她都会选择挡在他的前面。她将几个月在寒潭底摸索出的内功心法使出,“素心庄”、“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缥缈神功”三大神功相互引导,以求全力一搏,纵然毫无胜算也无悔于心。死在落碧尘的掌下不算亏,而死在师父的眼前,或许能让师父记住一辈子,也或许师父很快就把她忘记了。
端华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左臂长绳挥动,紧紧锁住子惜的腰。他将真气全部释放,以自身内力压住她的内力,然后将她往后一拉,冷冷地道:
“既是观战,那就不要挡在我前面。”
说完以右掌迎击落碧尘。
这一系列的动作又是迅如雷电,叫人应接不暇。风叔有心阻止,亦无力跟上落碧尘和端华的速度。
双掌相撞,周围空气骤然大变,平静的湖面忽然水波涌动,湖中锦鲤不安地游向远处,春日的和风忽然变得如北风瑟瑟,靠得近的人几乎承受不了落碧尘和端华的内力外泄。
落碧尘一掌即收,出招与收招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
此番比试,落碧尘先收回内力,然而他并未受伤,这种结果只能表示端华的内力和他相差甚远,所以落碧尘才能如此轻易地收回内力而不被对方重伤。
风叔和子惜急忙上前扶端华,却被端华一左一右给拦在旁边。
落碧尘看着站立不稳的端华,颇为惊讶地说道:“你内伤侵入五脏六腑,还敢接尊一掌,你不要命了?”
风叔、子惜、端木信他们都知道端华有内伤,并没有落碧尘那么惊讶。
“你不正是杀我的吗?”端华一句话说完,将一口血吐到地上,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对别人冷,对自己也冷。
风叔取一粒丹药放在端华的嘴前。
端华不理会,更不开口吞服。
“尊是要杀你,不过那要在尊战胜你以后。”落碧尘恢复傲然于世的神情,“以你此刻的状态,随便谁都能杀你,这样的你,尊没兴趣杀。”
第3卷 第458节:朝歌旧梦,相思愁(8)
风叔见端华全然不理会自己手中的丹药,他又不好勉强,遂将丹药塞给子惜。自从少爷解了断情绝念的毒,从万梅山庄回到素心庄,脾气变得古怪起,以前他还能揣测出少爷的心思,最近是越越不懂了。
子惜明白风叔的意思,接过丹药便往端华口中送。
端华正要回落碧尘的话,眼见子惜送药过,便不说话了,侧过头,冷淡地瞅着她。子惜从小没学过梳妆打扮,离开风叔便什么也不会了,长发用一根丝带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和落碧尘的发型几乎一致,身穿青翠色的窄袖长裙,衣色和落碧尘的也接近,看在端华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推开子惜,端华冷然看向落碧尘:“倒叫你失望了。”
子惜悄悄地看向风叔,微微摇头。
风叔亦无奈。
如果他们算一个家,那么端华便是一家之主,他们要在人前顾及一家之主的威仪,总不能在人前勉强端华,若是起了争执,被外人看去总是不好。
“尊十年等得,再等十年又何妨。”落碧尘纵身后跃,踏水回到岸上,“尊给你十年时间养伤,等你伤好之后,尊再找你比试。”
忽地望向端木信,落碧尘撩起衣袍下摆,抽出一把玄黑色长剑,朗声道:“小辈,这便是玄溟教的教令之一,八荒六合乾坤剑,尊等你随时取。”
语毕,反手斜刺,玄黑色凝聚幽冷暗光的乾坤剑倏然刺进身后一个禁军的腹中,接着左手一抓,将另一个禁军揽在胳膊下,同时拔出乾坤剑,剑刃抵在胳膊下那个禁军的脖子下,随意地划了过去。
仅一瞬间,两名铁血的禁军便死在落碧尘的手中,直到两名禁军倒在落碧尘的脚下,附近的禁军才意识到危机。他们将落碧尘包围,然而没人能靠近落碧尘。
端木信脸色大变,他从没见过如此随意的杀人,就像割开一张纸,撕裂一块布。
子惜对于落碧尘随手杀人的习惯已经免疫,其实落碧尘不会没有理由就杀人,他素心庄的目的是要杀师父和她两个人,但他临时决定再等十年,可是这一趟他不能白。那两个死在落碧尘剑下的禁军,其实是代替了师父和她。
果然,落碧尘又望向子惜,说道:“尊要先打败端华,再杀你们师徒,所以你听着,你必须先是端华的徒弟,然后才是玄溟教的弟子。”
言下之意,他不会因为子惜是玄溟教弟子而手下留情。
子惜没有回答,倒是端华淡淡回了一句:“那是自然的,无论她去过何处,有过什么身份,她都必须先是我的徒弟。”
“那就好!”落碧尘似是服下定心丸,仰天长笑,转身飞离,也许是顾及端华的内伤,他的笑声仅仅是普通的笑声。
见落碧尘远去,端木信暗松一口气,保持着皇太子应有的风度和矜持,对端华说道:“小侄之前的话,还望皇叔祖三思,小侄先告辞了。”
第3卷 第459节:朝歌旧梦,相思愁(9)
“小侄之前的话,还望皇叔祖三思,小侄先告辞了。”
端华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端木信临走前,深邃的目光在子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却没有得到子惜的回视,她将担忧的目光放在端华的身上,旁人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里。
端木信转身走了,这样也许很好,在落碧尘的心里,子惜先是皇叔祖的徒弟,然后才是玄溟教的弟子,那么在他的心里也是一样的,子惜先是皇叔祖的徒弟,然后才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朱红色蜿蜒旖旎的曲桥在早春初晨的阳光里仿佛渡了一层薄薄的金漆,而正走在曲桥上的皇太子却似乎萦绕在沉重的乌墨里,他的背影显得如大海般深沉,再也找不回儿时的明媚与灿烂。
子惜望着端木信的背影,眼底涌出无限的惆怅。
孩子们都长大了,也都变了。
身在帝王家,处在身不由己的朝野,纵然自己不争,也总会有人与你争。信儿也活的很辛苦,从那一年他喝下那一坛有毒的梅子酒开始,他已知道随心所欲的活着只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皇太子不好当,先有庄皇后要取他性命、夺他地位,如今又不知有谁要取他性命、夺他权利。
信儿也没有错,他要自保、要巩固自己的地位,不为自己考虑的话,也许有一天又会有一杯毒酒摆在他的面前。
只是为何大家都将矛头指向师父?师父何其无辜?只因师父姓了“端木”、只因师父位太高、权太大,可是这些身外之物,师父从不曾在意过。
或许就这样假装彼此不曾熟悉,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
端华侧过头,冷然地看着子惜遥望端木信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眼底的那一抹忧伤,就像她小时候仰望天空时的呆怔模样,曾经以为她在发呆,也许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什么是忧伤,只是一直被人误解罢了。
她又哪里的那么多忧伤?
端华忽然用力拉扯子惜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拉回现实,又仿佛只是要让她看着自己。却不想用力过激,心脏肺腑立时绞痛难忍,身子虚浮,站立不稳。
子惜回身,急忙搀扶他在美人靠坐下,为他拉拢长袍,将捏在手里半天的丹药再次递到端华的嘴前,半似请求半似哄骗地说道:“师父内伤在身,先把药吃了,好吗?”
端华自知身子虚弱,也不跟她继续怄气,就着她的手服下丹药。
子惜露出欣喜的微笑,下意识地去握端华的手:“师父手好凉,早晨气温偏低,湖上风大更凉。”她看向风叔,“再给师父添件衣裳吧,师父喜欢在水榭观景,想办法挡一挡风。”
风叔自然是非常乐意的想办法去了,将水榭留给二人叙情,不管叙的是师徒情,还是男女情,总比无情要好。
“几月不见,你倒是学会伺候人了。”端华将自己的手从子惜的手里抽出,语气一变,冷声喝道:“跪下!”
第3卷 第460节:嫁给我(1)
子惜一愣,旋即凄苦而自嘲地笑了笑。
师父很少喝令她跪下,记忆中印象最深的那次是拜师的时候,她跪在他的面前,朝他三磕头,发誓今生今世不背叛他、不欺骗他、不忤逆他。他是师父,她是徒弟,一直都是,从未改变。
子惜落寞地退后一步,双膝弯曲,跪在端华面前,然后弯腰磕头,前额轻碰冷硬的木地板。水榭底下,照射不到阳光的湖水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气,穿过木地板,冷了她的身、寒了她的心。
磕头完毕,她直起上半身,直视端华冷漠的眼眸。
她硬逼着自己保持平静,告诉自己一定要显得不在乎,不给他先出声的机会,对他说道:“师父从都只把我当作徒弟。师父要我承认喜欢师父,之后又告诉我,想要师父就凭事抢到手。到底什么才是抢到手?一定要说的话,师父的身子徒儿已经得到了,余下的,徒儿再没事得到,因为师父没有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