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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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碧尘变戏法似地拎出一串用白骐兽的骨头做的风铃,秋风吹过,骨头风铃发出一种诡异的音调,而落碧尘口中发出的声音则更加诡异:“乐儿不哭哦!不哭哦!不哭哦!”
第4卷 第601节:三年人是非(2)
上官小蝶的眼泪全都化成了冷汗,落碧尘的声音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过乐儿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调调,细细的胳膊追逐着秋风里的骨头风铃,不一会儿,咯咯地笑了起。
落碧尘逗着乐儿,眼珠蓦地一转,直起身子,恢复以往的威仪,冷淡地道:“找不到就别找了。”
这句话是对身后突然到的子惜说的,反正玄溟教经常丢东西,丢习惯就好,他已经对端华不感兴趣了。
子惜望着上官小蝶怀里的乐儿,水嫩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里溢满幸福的笑,小小的手在空中追逐着风铃的痕迹。想抱抱乐儿的,心里却有一根尖刺扎着她。每个人都对乐儿发自内心的笑,上官小蝶更像是陪着乐儿一起欢乐一起伤心,而她没办法发自内心地笑出,哭亦是如此。
子惜默默无声,转身走下九重天。
走到八重天。
一棵攀援着藤蔓的古老苍树下,洛靠在破土而出的巨型树根上,琴圣在他的周围回渡步,讲述着他们家的家族史,虽然那个家族可能已经灭亡。
琴圣认定洛是他的孙儿,相认的契机是洛手里的老梅落花琴。琴圣最近异常激动,洛与平时无异,毕竟一个人的感情需要积累的过程,突然出现的爷爷令洛感到意外和不适应外,并没有重逢的喜悦。性格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成长的坏境,而非出生地,洛在朝歌城长大,受路夫子教育,他对路夫子的感情并不是琴圣可以取代的。
“子惜,我想回朝歌城。”洛看见子惜走下台阶,起身迎上去。
端木信多次写信请他回朝,官复原职。
不为名不为利,他想为应秋、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纵然粉身碎骨,也想守护一方。那是小时候的梦想,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端木信大概也不想再逃避。他们从天真烂漫的童年,经历猜忌暗斗的少年,再到一无所有的青年,重头再一次!他们都还年轻!
“去那里干什么?留在这里爷爷保护你。”琴圣坚决反对。当年走投无路之下投靠魔教,不希望孙儿随他一起去魔教,因此将孙儿放在素有“琴仙”之名的路夫子家门口,岂知朝廷比江湖更险恶,那还是在玄溟教比较好。
洛正欲说话,一条人影飞扑过,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他急忙手脚并用,把挂在脖子上的女孩手臂拉下去,刚想退后,女孩又缠了上,他窘困地说道:“狐仙……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小狐仙格外热情地说道:“那肌肤相亲是不是就可以成亲了?”
琴圣抢在洛之前道:“不行!”
小狐仙疑惑:“为什么?”
琴圣道:“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狐仙皱眉:“啊?这么麻烦?”
琴圣清清嗓子,又道:“我做主了,你们俩可以成亲。”
洛怒吼:“我不同意!”
琴圣和小狐仙诧异:“为什么?”
之后的话子惜没听见。
第4卷 第602节:三年人是非(3)
之后的话子惜没听见。
对于端华、乐儿以外的事,她保持着绝对的冷漠不关心。
走到七重天。
神医大约在药室,七重天其余的人都出去寻找端华了,冷冷清清的,以前七重天是非常热闹的,就像以前的她是非常快乐的。
继续往下走,六重天的天玑子最近外出,打着寻找端华的理由,在外面收刮有趣的玩意儿当作乐儿的礼物,只要是为乐儿,她都放任不管。
走到五重天的时候,花痴抱着一束铃兰花,洁白的小花像一串串小铃铛,从她身边经过时,淡雅的芳香随之飘过,花痴只当没看见她。没有大事发生,大家一般都不理她,因为即使找她说话,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沉默,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当她是空气了。
今天她又要出门漫无目的地寻找师父,每个月总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在外面度过,一个人,没有方向地找寻一具空壳。
********
那年入冬。
霸占云中城后的拓跋军一直停滞不前。
一个士兵匆匆步入大堂。
拓跋望霍地转身,咬牙切齿地道:“梦华呢?”
士兵单膝跪地,回道:“先生伤势未愈,仍在别院修养。”
“修养!修养!半年多了,还没痊愈?”
士兵低头不答。
拓跋望一拍桌面,愤然道:“伤没痊愈,脑子没坏吧?叫他快想办法阻止那个疯女人的疯行为。”
他已经不想杀子惜了,只求她别再了。每次子惜疯病犯了,就到他的军营撒野,不杀人只放火,不烧别的,只烧粮仓,每次烧一半留一半。撤军?他担心端木信趁机进犯;坚守?他已经在喝粥吃白饭了!
他也快疯了!
那士兵道:“先生建议将军帮助子惜一起寻找端木端华的下落,子惜就算再,也会看在端木端华的面子上,不再烧粮仓。”
“帮着一起找!?”拓跋望自嘲地笑了起,“好!好!只要她别在烧我粮仓!派一万兵力外出寻找端木端华!把寻找的结果贴粮仓的大门上。”
不止拓跋望受到子惜的多次骚扰,端木信同样遭罪,但比起拓拔望喝粥吃白饭的局面,他至少还有一菜一汤。
江湖正邪两派,也不断遭到玄溟教的骚扰,到最后,全天下人都知道子惜在找她的师父,为避免被玄溟教骚扰,全天下都在卖力地寻找端华的下落。那段时间,端木皇陵被挖好几次,朝廷没办法,在每座皇陵的入口处贴上一张封条,表示里面没有子惜的师父,勿挖。
世人都知道,现在的子惜不是人,不是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要全天下的人替她寻找师父,反抗的人,下阴间替她继续寻找师父。
********
端华逝世一周年,九渊出乎意外地没死,神医判定问题出在端华辅助过子惜修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将生死相连的法则给切断了,却因此促使另外两人的死亡——郎佳、鸾凤。
二人与落碧尘生死相连,但如果有个机会能得到自由,谁都愿意试一试,他们都想到了修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第4卷 第603节:三年人是非(4)
鸾凤偷袭子惜,欲夺教主之位,得《天上天下惟我独尊》,被子惜一掌打落九重天,掉入冰泉,血染泉水。
乐儿看见那一幕后咯咯地笑。事后发现,乐儿一闻到血腥气味,一看到血腥场面,就会异常兴奋,就像寻常孩子看见了美丽的事物。
这令子惜非常担心害怕,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乐儿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在乐儿面前杀了太多的人,血淋淋的一幕幕导致乐儿先天的人格里对血腥有一种狂热。然而对乐儿的内疚,使她不忍严厉地教导乐儿。
郎佳私自带领一百人的白骐兽队伍闯入缥缈宫,企图找回当年被苏玲婀盗走的《天上天下惟我独尊》,一去不回。
时间在乐儿的成长中飞速流逝。
乐儿天生带内力,但因年幼,并不懂得驾驭,这股内力保存在她的体内,会在危险时保护她,就像父亲一直保护着她。
乐儿刚学会用四肢爬行时,掉进九重天的冰泉里,顺流而下,被渔翁在一重天的寒潭里钓了上,毫发无伤。刚学会走路时,脚步不稳,从九重天门滚落下去,正巧砸在天玑子头上,她没事,天玑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她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爹”,不是“娘”,当然也不是“干爹”,而是“杀了”,因为那段时间落碧尘心情不爽,这两个字几乎成为他的口头禅,乐儿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乐儿一周岁的时候,玄溟教大摆宴席七天七夜。
乐儿两周岁的时候,几乎所有人一见她都会脱口而出:“我的小祖宗啊!”少数几个还叫她“乐儿”的人,都是竭尽所能的宠坏她。
乐儿三周岁刚过。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九重天一棵挂满骨头风铃的老树下,纯白的铃兰簇拥着苍劲的老树根,春风轻轻吹过,骨头风铃发出诡异的音调,铃兰柔和地起舞。
水晶圆桌前,子惜安静地阅读一封自朝歌城的信,寄件人是洛。
洛在一年前向她辞别,重新回到朝歌城协助端木信治理应秋。临行前,他对她说:“放下沉重的过去,重新开始,我们都还年轻。”他带走了小狐仙,虽然是被小狐仙逼的,不过应该会幸福。
在洛的调解下,她和信儿的关系缓和了,信儿每隔一段时间会差人带礼物给乐儿,都是绝世珍品,也把给乐儿宠坏了。偶尔问起小蝶,小蝶却不愿再回朝歌城,乐儿也离不开她。
她愿意与信儿谈和,也是为了乐儿。乐儿一天天长大,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玄溟教,她想尽可能为乐儿多铺一条路,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她树敌太多,难免被人嫉恨,连累乐儿。
她不知道李智怎样了,缥缈宫近几年一直没动静。云微摇偶尔会稍封信,画了一幅自画像要求挂在乐儿房间,告诉乐儿这是她的未婚夫,这事也就他做得出,但小蝶每天指着云微摇的画像告诉乐儿,那是云大叔。
第4卷 第604节:三年人是非(5)
时间能使一个人的感情沉淀下,变得平静,也或者是为人母的关系,她不再如最初失去端华时那么偏激执著,那么的不顾一切。她想和乐儿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乐儿打通一条光明的未之路。
有些仇不可不报,但她不再以个人恩怨,而是用保家卫国的态度。
她最大的敌人是拓跋望,拓跋望占领应秋土地,所以他也是应秋的敌人。
她答应与端木信合作,一起对付拓跋望,而在她答应之前,江湖正派已经早一步与朝廷合作了,大家同为应秋人,理应为应秋对抗碧野的拓跋军。但是,江湖正派拒绝与魔教合作,他们不信任魔教,更不信任她,比起合作,他们更想杀了她,为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师父、师兄弟们报仇。
她想化解这段仇恨,为了乐儿的未,她愿意试着心平气和地坐下商谈。她不希望乐儿长大后,走在路上到处都是仇家。
“母亲。”
一声清脆稚嫩的呼唤打断了子惜的思绪,她低头一看。一个奶娃娃撒娇似地把小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星辰般的眼珠子在那儿转啊转的,好像再动歪脑筋,冰雪般纯净的肌肤更像她的父亲,眉宇间天生凝着一股寒气,也像她的父亲。
都说女儿像父亲,她很感谢这个女儿。
子惜在乐儿的身上寻找端华的影子,以此得到短暂的满足。她放下手里的信,怜爱地抚摸着乐儿的小脑袋,低柔地问:“乐儿想父亲吗?”
其实是她想了。
乐儿腾地一下跑得老远,在九重天门前停步,然后回身气呼呼地大喊:“乐儿最讨厌父亲了!”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骨头风铃在和风里碰撞出诡异的音调,孤寂的,忧伤的。
天风吹起子惜鬓角的发丝,苍白的面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她眺望远方,心已经不痛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是心却空了。
“乐儿讨厌父亲很正常,每次你出门不见半个月,都是去找她的父亲,在她心里,父亲是抢走母亲的坏人。”神医信步而,走到子惜面前,自顾自地撩开她的衣袖。
神医很老了,看起却很精神;子惜还年轻,却像是垂垂老矣。
子惜回过头,淡淡的表情,仿佛一阵秋风拂过,留下一地的萧索。她任由神医检查手臂,什么都没说。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