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皇恩负天下:绝世师尊-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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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碧尘抽出笼在袖筒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喃道:“尊看起很老吗?”
九年前,落碧尘初见子惜时,子惜是个寻常的小男孩,扔在人群里立刻消失的那种,所以落碧尘也没用心记着,如今子惜恢复了女儿身,又从七岁长成十六岁,落碧尘自然完全认不出她是谁。
“哥哥……”子惜怔怔地端详落碧尘,就像一张封存多年的照片,时间泛黄了,照片里的人却依然年轻。
落碧尘兀自思考,似乎在自言自语:“大家都叫端华为皇叔,你叫尊为哥哥,尊岂不是比端华小了一辈?”
子惜“噗哧”一下笑了出,晶莹如露珠的眼泪跟着笑容一同涌出,那笑是为落碧尘九年如一日的纠结,那泪是为端华九年如一日的冷漠。
她抹掉眼泪只留笑容,笑容僵了,眼泪却仍在流。
她的命运是从认识落碧尘那天开始转折的,时间漫长,她以为自己都遗忘了,而当落碧尘重新站在面前,以从未改变的姿态与她交谈,原谅昔日对话,历历在目。要说这辈子和谁认识的时间最长,当属眼前的落碧尘了。
“叔叔,你是不是想收我做徒弟?”子惜问,想起当初落碧尘也曾想收她为徒,如果她答应了,又会是怎样一番人生?至少她不会爱上落碧尘这样的师父,也不会遇上端木玉那样的朋友。
“收你做徒弟干什么?”落碧尘眼珠一转,看着子惜,“你这表情真奇怪,是看见我害怕的想笑,还是高兴的想哭?”
“我应该叫叔叔什么?”子惜破涕为笑,可见人过了九年还是有变化的,样貌不变,心态也会变,那么师父变了吗?
第3卷 第438节:魔教教主,天下至尊(2)
落碧尘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叫叔叔,等尊想到一个和尊身份相配的称呼时再告诉你。”
“那叔叔,你刚才想问我什么?”子惜笑得开心,心情也轻松不少。江湖正邪两派人人对落碧尘三缄其口,视如幽冥罗刹,却谁也不知道,这个神秘在上的魔教教主会对称呼的问题至少纠结了九年。其实他挺可爱的!
“拓跋望在哪里?”落碧尘俯视子惜。
九年前,幼龄的子惜必须仰望他,九年后,长大的子惜还得仰望他,落碧尘长的不是一般的高。
子惜暗叹,此情此景竟与当年如出一辙,当年落碧尘问她“皇叔在哪里”,她虽然没见过皇叔,倒是听过不少皇叔的传闻,还能将他领到素心庄后门。可是这拓跋望是谁?她真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叔叔,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杀我?”子惜回想当年,对落碧尘的个性也摸了个大概。
“会。”落碧尘想也不想。
果然!子惜立时头疼起,遥指李诗蕴冲入的兵队,道:“叔叔,我帮你去前面问问可好?”
落碧尘顺着子惜所指望过去,淡定地道:“那是拓跋军,拓跋望估计在里头,问问也好。”
拓跋军?拓跋望?子惜稍加思索,立刻理清了眉目。当年路夫子教他们几个小孩音律时,空闲之余会讲些历史故事,因为路夫子是开国□□,所以最爱讲应秋开国前那段几国纷争的战事,其中就有提到“拓拔军”。
拓拔军是碧野国的一支强军,当年应秋险些因这支勇猛善战的拓拔军划分到碧野国的名下,应秋当时由统帅、军师、先锋三人力挽狂澜,大败拓拔军,站稳根基,创建应秋国。
那位统帅正是日后应秋的开国皇帝端木享,也就是端华的父亲;那位军师正是路夫子,洛的师父;而那位先锋就是日后鼎鼎大名的上官将军,也就是上官小蝶的爷爷。
“叔叔,我能问一下,我们现在在哪国吗?”子惜担忧地问,她追着李诗蕴几乎是日夜不停,全程高速,一转眼都看见别国的军队了。
她环顾四周,平原旷野,遍地枯草;再看碧空如洗,远方群山高耸入云;三看旌旗招展,剑戟如林,似有千军万马。
她似乎迷路了。
“哪国?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落碧尘睨了她一眼,仿佛是鄙视她的孤陋寡闻。
“请问叔叔,这里是?”子惜虚心求教。
“尊的家门口。”落碧尘坦言。
“这里是玄溟教……附近?”子惜大骇。
“你怎知尊的家是玄溟教?尊有告诉过你吗?”落碧尘眼底杀意毕现。
“除了玄溟教教主,天上地下没人敢自称‘尊’的。”子惜觉得自己接落碧尘的话,接的越越顺口了,都不用思考就能说到落碧尘的心坎去。
“那倒也是,尊是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落碧尘眼含笑意,手摸了摸子惜的脑袋,“等尊将拓跋望赶走,带你一起回玄溟教。”
第3卷 第439节:魔教教主,天下至尊(3)
话音刚落,落碧尘身形一晃,骤然消失在子惜眼前。
子惜也不惊奇,立刻望向拓拔军。
只见落碧尘落在一名骑兵背后,双足立在骏马背上,从衣袍下摆抽出一把玄黑色幽深的长剑,剑尖抵在那名骑兵头顶,手掌在剑柄上一拍,那把玄黑长剑立刻在落碧尘手中消失,又瞬间从马肚下透出,扎入土壤。
接着,落碧尘的身形又一晃,和他的人同时消失的是那把沾满鲜血的玄黑长剑。
那名骑兵和那匹骏马连嘶叫的机会都没有,摔落地面,再也站不起。周围的骑兵都没察觉落碧尘的到,陡然看见一人一马暴毙,骑兵队伍立刻骚乱起。
子惜亲眼看着落碧尘杀死第一个人,手法狠毒迅捷,难怪江湖人人对他避之惟恐不及,之后落碧尘又连续杀死好几名骑兵,连人带马一个也不放过。也许自己出生应秋,对方是曾经攻打应秋的拓拔军,她对这些人的死没有一丝怜悯,当然她也没有丧失人性的感到痛快。
想起李诗蕴,以及李诗蕴手上的《缥缈神功中卷》,子惜再不迟疑,展开轻功闯入骚乱的骑兵队伍。她没有落碧尘的速度,又要找寻李诗蕴的下落,动作稍显迟缓,很快便被拓拔军发现行踪。
近身的几名骑兵拔出战刀,从四面八方朝子惜挥刀砍下。
子惜弯腰后仰,后背几乎贴着地面,十几把森寒的战刀距离她的面门仅剩一寸,刀刃遮住了蔚蓝如洗的碧空,她仿佛看见了死亡的气息,距离她仅一寸。她想起了端华,想到自己的一生都拿他没办法;又想起了端木玉,他临死时至少有她陪伴,而她将死在乱刀之下……
子惜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心跳如击鼓,凝聚全身内力,猛然发力。听得四周惨叫连连,合着的眼帘陡然一亮,她立刻睁开眼睛,不敢多看四周,纵身一跃,踢飞就近一名骑兵,抢占坐骑。
然而,四周全是骑兵,黑压压的一大团,将她层层围困,战刀一把接一把地对准她挥下,又有一些朝她的坐骑砍去,仿佛撒下了天罗地网。
她用内力震退第一波骑兵,第二波、第三波又紧紧围上。
这些骑兵武士个个骁勇善战,不畏生死,他们并肩作战,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战死是作为一名武士的荣耀,和那些等死的江湖人截然不同。
起初子惜下手留情,不愿杀生,后她发现,那些被她打伤的武士根不在意受伤流血,他们的目的是杀死入侵者或者活捉入侵者,他们流着鲜血挥舞战刀,直至战死。
人若被逼上绝路,便不再恪守原则,子惜反手抓住一把向她砍的战刀,往前一推,刀刃割裂那名武士的咽喉,她没有时间惊恐自己第一次杀人,身后左右又有十几把战刀向她砍。
体力在持续战斗中渐渐不支,子惜感觉自己杀死了数十、数百人,可是眼前却还有成千上万的兵马等着将她杀死。
“小姑娘的功夫不错,是谁教你的?”落碧尘像鬼魅般出现,挡在子惜的前面,“不过要想以一人之力挑千军万马,尚需再练个五六十年。”
第3卷 第440节:魔教教主,天下至尊(4)
子惜站在落碧尘的背后,粗喘着气。他高大伟岸的身形仿佛一座坚固的堡垒,为她阻挡一波又一波的袭击,他周身的气压霸道而强韧,这是真气催发后形成的改变,将她保护在无形的城堡里,任何人靠近不了她。
那样强大的内力以及控制力,当今世上少之又少,纵然五大门派的掌门恐怕也无法像落碧尘这样改变内力的属性,在体外形成一圈保护层。
“闭气,捂住耳朵,睁大眼睛。”落碧尘霸道地对子惜说,“好好看着玄溟教主天下至尊的威力,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气吞山河。
他的笑声似万马奔腾,仿佛数以万计的马蹄践踏弱小的野草,所过之处,草毁地烂。
子惜捂住耳朵,以内力自封周身大穴,同时闭气,眼睛大睁,望着四周乃至很远的地方,千军万马尽数溃败,距离近的骑兵队伍,马倒人亡,距离较远的步兵阵营大多吐血昏迷,只有更远的武士们幸免于难,仅仅只是胸闷气躁。
子惜知道落碧尘的笑声里蕴含拨音功,她听风叔说过,修炼拨音功需以内力为基础,使用时也极耗内力,一般人要以乐器辅助,像落碧尘这种属于将拨音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又有浑厚的内力为基础,否则仅靠人声是无法催动拨音功的。
“阁下何以伤我兄弟?”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从很远的地方传。
落碧尘戛然而止,朗声道:“你可是拓跋望?”
“正是在下,阁下贵姓,可是与我有仇?”
“你在尊家门口操练兵马,尊的子民非常生气,尊近心情甚好,你且快快退兵,不与你计较。”
子惜心一颤,他心情好杀死千人,心情坏的时候还不得灭了拓拔军?显然拓跋望也已经看见落碧尘的厉害,安静了片刻,声音又从远处传——
“在下立刻退兵,叨扰多日,望阁下海涵,不知阁下家住何处,拓拔望改日再登门道歉。”
“尊看了心烦,你别再了。”
子惜想起李诗蕴,忙对着声音的方向大喊:“拓拔望,你可看见一个女孩闯进你的军营?”
“是有一个女孩在我手上,不过她跟我说,你和她是仇人,她宁愿落在我手里,也不愿落在你手里。”
子惜看看落碧尘,落碧尘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似要睡着了,显然没有一点帮她的意思。那个拓拔望也不是什么鼠辈,看得清她和落碧尘的实力悬殊,听他的口气,只要落碧尘不开口,他就不会交出李诗蕴。
李诗蕴抢走《缥缈神功中卷》肯定是想自己修炼,而且她一定不知道修炼此功需要阴阳结合为辅助,否则以她对师父的执着,当时在万梅山庄就会想办法将师父掳走,现在她落在拓跋望的手里……嘿!
“拓拔兄弟,麻烦你带话给她,要节制啊!”子惜说完,又“嘿”了一声。
落碧尘听她连“嘿”数声,不由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更完,晚安———
第3卷 第441节:魔教教主,天下至尊(5)
拓拔军接到统帅拓跋望的撤军命令后,一部分武士开始清理战场,一部分武士则有条不紊地后撤。虽然刚才面对的敌人只有两个,但这一战却让他们伤亡惨重。
拓拔武士们默默地将死亡的同伴抬走,几十、几百、千人的血染红了土地,在枯草底下仿佛骤雨激流。
子惜沉默地看着,她全身骨骼酸痛,肩膀、手臂更是无比剧痛,仿佛将要断裂,可是她顾不了身体传出的疼痛感觉,因为眼前的画面突然令她意识到,为活命她杀了人,而且不止杀一人,是几十人,甚至更多。
她忽然感到了恐惧,手上染了血,沾了人命。
她浑身发冷,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