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心不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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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完全乱了。
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抛弃过往的时候,过往突然从尘封的封印中挣脱出来,鲜活的好像发生在昨日。
“葛家庄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苏浅好似从噩梦中猛然惊醒,跳起来叫道:“师傅,我要下车。”
、第七章
当唐阿七听到电话那头一句清冷的“您好”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想要摔电话的冲动,又狠不下心将自己刚换了没有两天的新手机丢出去,只好按耐住性子,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回道:“很好,很好,苏梅你真是好的很。”
电话另一头的苏梅挑眉,原来是唐少,轻声笑道:“唐少有何贵干?”她喜欢对着不喜欢文学文言文的唐王勃说着文绉绉的话语,用这样的方式,无伤害的推开一个男子。
唐王勃一听有些气急,当下吼了一声,“无事——”
“无事就不便叨扰唐少了,再见。”苏梅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阿梅,阿梅,你在哪儿呢……”
苏梅身后的低矮瓦房中,传来一声极为低沉苍老的呼唤,苏梅清亮的答了一声,“哎——”转身走进了阴暗的屋中。
苏浅在葛家庄的土路上徒步走了几十分钟,直到额上都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终于到了杨姥姥的木栅小院时,看到苏梅正摇晃着长椅上的杨姥姥,口中轻声唱着《鲁冰花》,配上远处层林尽染的枯黄和枫林的火烧红,像是走进了田园的静谧童话中。
午后秋日的阳光洒在苏梅眉眼之间,都是柔和的眼神,完全消弭了往日的犀利冷锐,此时此刻,真的像是一个博爱的母亲。
苏浅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声不响的坐在一旁的小木凳子上,静静的听着写的那样温暖的儿时常听的童谣。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啊~~~
闪闪的泪光,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当手中握妆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地唱……”
“当手中握妆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苏浅低声的喃喃道。
当苏梅的声音逐渐苍凉,逐渐低吟时,苏浅发现,池洛的身影已经淡去了,唯有心底涌起的酸涩。
有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苏梅看着杨婆婆已经完全睡熟之后,转首用袖子轻拭了一下眼睛,才起身拉着一旁发呆的苏浅走到院子后的池塘边,环着手臂道:“说罢,你和安凌霄又怎么了?”
苏浅看到了苏梅那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一下子搂住自小就很是了解自己的姐姐,紧的好像都不能够呼吸,“姐,我想家了……”
苏梅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抱着。
簌簌的秋风过境,卷起地面上的片片凋零的黄叶,枯涩的芦苇丛瑟瑟作响。
“浅浅,想家了就回去,你有家……”苏梅淡淡的说。
“姐,我家就是你家,你跟我一块儿回去吧……”苏浅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是歌谣中所唱的鲁冰花。
恰在此时,“阿萍……阿萍——”院前的呼声急促而嘶哑。
苏梅转身就跑,跑的慌乱,被地面上的尖利石头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崴伤的脚踝处疼的她紧紧咬着嘴唇抽痛着说道:“去看姥姥……”
苏浅一咬牙,立即跑到前院,看到老人瘦骨嶙峋的身影,在微薄的风中,孤苦的像一个孩子。
杨姥姥看到苏浅走进的身影,灰浊的眼睛蓦地绽放出璀璨的光,衬得爬满皱纹的老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她蹒跚的走过来,迎上苏浅,“阿梅,我看到阿萍了,真的看到了……”她越过苏浅的肩膀看到坐在地面上皱眉的苏梅,忽然用枯瘦的手指抓住苏浅的手臂,粗糙的布满厚茧的手指微刺痛了皮肤,“阿梅,你看,那是阿萍,她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
都回来了,那么,是自己走丢了么?苏浅这么想。
苏浅回过神的时候,杨姥姥已经迈动缩水的腿,向着苏梅走去,口中唤道:“阿萍,妈不怪你,真的没有怪过你。”
苏浅看到苏梅将脸埋在了双腿间,肩膀剧烈的抽搐着。
苏浅想,苏梅一定是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稍后还有一更,估计是八点半点左右
听到电视里的鲁冰花,想到儿时总是听得这首歌,《鲁冰花》,听了之后对父母乃至祖父母的事都很有感触,就写下了那样的场景。
、第八章
安凌霄来葛家庄接苏浅的时候,苏浅已经窝在破旧平房中的平板硬炕上的百花被中睡熟了。
苏梅的脚崴了,肿的老高,脚踝原本就纤细,现在衬的更是不忍视。她先用冰敷着,再倒上红花油,不停地揉搓。
安凌霄皱了皱眉,“我让人来接你去医院吧。”
苏梅冷冷的说道:“不劳烦,安总能够看得好浅浅我就很高兴了。”手劲儿却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她低声轻呼。
安凌霄心中鄙夷,真是死要面子。他的目光掠上一旁谁的很熟的苏浅,眼睫上似乎还有泪光闪耀,他的心没有缘由的揪了一下,上前横抱起苏浅,苏浅感到了微微的颤动,眼睫忽闪了几下,迷蒙中唤了一声“凌霄”,又把脑袋向安凌霄怀中缩了缩,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安心的睡去。
安凌霄原本冷硬如铁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眼神柔的好像能够溺出水来。
苏梅目送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隐约一道灰尘起伏,银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苏梅转首看了一眼里屋睡得很沉的姥姥,心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累,且疼。
你的一生,就是一次一次的看着她在人影中渐行渐远,而不再挽留。而我的一生,就是一日一日的看着你逐渐蹒跚的步履,逐渐佝偻的身躯,逐渐微弱的气息,而无能为力。
“噶——”
一声紧急的刹车声,苏梅抬头环顾周围,看着屋中桌上柜上的物品,是不是苏浅忘了什么东西。而后迈步走进的男子,让苏梅心中猛地一跳。
何非然穿着一身纯黑的休闲装,迈步走进低矮的平房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不合调,却又像是黑夜的萤火中,吸引人的目光,照亮前方的路。
昏黑的环境,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苏浅在幽长的街道穿行,完全被黑暗裹住,逼仄而压抑的氛围不断的紧缩,像潮水一样漫天漫野的涌来,丝丝缕缕一层一层的包围,感到窒息。
安凌霄不断的用冰毛巾擦拭苏浅的额头上一层又一层冒出的冷汗,柔声的唤着被梦魇着了的苏浅,“浅浅,浅浅……”
苏浅就是被这样柔和的声音唤醒的,她的头重的厉害,昏昏沉沉,但是她能够认得出,眼前这个俊挺的男子是安凌霄,就是他将自己从黑暗的泥沼中拉出的。
安凌霄挺直的鼻梁,以及侧脸柔和的线条,较平常失了几分骇人的煞气,多出许多温润如玉。
“安凌霄,你真好看。”苏浅看见安凌霄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难得一见的惊艳,冰冷时如同玲珑剔透的冰晶,温暖时好似阳春扶柳的春风。
安凌霄衣不解带的伺候了苏浅这么几乎一夜,听了这样的话,眉眼中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光,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那么,以色、诱之……”
苏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安凌霄的唇温柔的覆上苏浅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下去,因为汗湿,略显得微凉。火热的唇顺势向下,吮咬着寻到了苏浅的唇,却又不想浅尝辄止,开始在苏浅口中翻云覆雨。
苏浅口舌很干,感到安凌霄的唾液浸湿便将舌头渡过去,由安凌霄牵引着在小小的口中追逐调戏,追寻着唯一的湿润。
安凌霄小腹的火蹭的就冒出来了,可是身下的小宝贝依旧不知危险的继续吸吮,直到安凌霄某个坚硬火热的某部位顶到她细嫩的腰间,她迷离的眼神才略显的清明,却只剩下呼哧呼哧大口喘气的份儿。
安凌霄的唇向下游移,隔着薄薄的睡衣重重的咬了苏浅胸前的凸起,“小妖精,你在玩火……”声音嘶哑低沉,抑制着重重的欲、火。
苏浅感到了事情的紧急,忙呼喊道:“我口渴……”说着就要推开身上的安凌霄去寻水喝。
安凌霄却麻利的自己起身,走到桌边到了一杯热水,调了水温,用唇试了试温度才给苏浅端过来,此时的苏浅不是没有感动的。
苏浅正欲伸出手去接,不料安凌霄扬起手臂,自己喝了起来,苏浅撅嘴,“不是给我的唔……”
忽然被以吻封缄。
温热的水由安凌霄的口中渡过去,苏浅应接不暇的饮着,感到火辣的喉咙一阵清凉,舒服的松了一口气。
安凌霄在苏浅的下唇重重的咬了一下,“小东西,你舒服了么,该满足我了。”
苏浅的忽然瞪大了眼睛,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摇头。安凌霄的火热使苏浅有一些骇然,然而安凌霄灵活的手指已经挑开苏浅睡衣上的松松系着的扣子,“小宝贝,已经晚了。”
硕大的房间内充满着暧昧情、欲的味道,半梦半醒之际,安凌霄轻轻的伏在苏浅的耳边,“浅浅,你说我是谁?”
苏浅浑身被榨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慵懒无比的看了安凌霄一眼,“安凌霄……”
安凌霄的满腔的怒气顿时熄灭了,不再怪她为什么下午不接他电话,不怪她独自一人跑到葛家庄。
安凌霄的目光凝向窗外依稀的微光,多少次了,明明知道她总是这样一副不负责的姿态,兀自的将自己缩在壳中,却仍然是不可抑制的动心。
我们总会在内心不设防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苏浅就是安凌霄的不设防。
不是不能放开,是不敢放开。
想他安凌霄竟然有不敢做的事情,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他的目光柔和的看着一旁酣睡的苏浅,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清楚的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父母的一生,就是一次一次的看着儿女在人影中渐行渐远,而不再挽留。
而儿女的一生,就是一日一日的看着父母逐渐蹒跚的步履,逐渐佝偻的身躯,逐渐微弱的气息,而无能为力。
诚心的祝愿天下父母健健康康,和和美美。
、第九章
苏浅早上自然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面前一寸的地方,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的安凌霄,惊得向后挣了挣,一下子没有了睡意。
安凌霄微扬眼角,隐隐怒气已经浮上了眉梢,眼睛却亮的惊人,“就这么不愿意靠近我么?”他的手臂牢牢的禁锢着苏浅的身体,有一种想要把她揉碎了嵌进骨血中的劲道。
苏浅眼波流转,忽然伸出柔软的小手呵他痒痒,脸上是光彩照人的神情,“大清早的,你想吓死我呀,安凌霄。”
安凌霄看了苏浅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臂,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怎么烧了,一会儿再吃一次药片。”
待苏浅拖着酸痛的身体走进浴室后,安凌霄的目光凝视到了云卷云舒的窗外。
三年了,对我,你仍然不能改卸下心头防备的壁垒么?你让我情何以堪?
浅浅,但愿不再相猜。
苏浅将淋浴的花洒开的好大,在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中,她蹲在地上,以婴儿在母体中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成一团,遏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