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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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些讨厌,想讨他的欢心,又避了经期,给他出主意,教他带人远走山外去掳劫镇集中汉山民的妇女物品。原意以为天生淫女只她一个是海量,别人不过在经期中代她;弄死吸了人血就算啦。她又知道孽龙虽然力大无穷,却怕着许多不希罕的东西,其中最厉害的是山漆桐油和当地孽龙潭池沙地里出产的一种沙虱子。她背地做有两个小皮袋,一个藏着山漆,一个装满沙虱。那孽畜遍体除小肚子和前后颈窝外都生有铁一样的鳞甲,虽然刀枪不入,可是一沾上漆和桐油,一两天便能挨着烂去。除非将沾着的鳞生生揭去,才保得住旁处。揭时其痛无比,不揭又怕全身烂完,因他鳞甲一片贴一片,和蒜瓣相似,一发怒和吸人血吸得高兴时,周身的鳞片片张开。沙虱这样东西有大有小,大的长到一寸,不飞动时直像一块干泥,细点心还可看见;小的和针般细,一粒米来长,不易看出,头上有锥刺,尾上有针,背上有剑须,能飞能迸,专喜住腥膻的地方扑。小虱原是毒蛇甲缝中生长出的,刚出生便去吸毒蛇的血,蛇一发痒便往沙地里去,连擦带抖才遗留在沙里的,毒性很大。缠藤寨人周身足底大半俱有松脂粘附,沙虱最不喜那种松香气味,他们身无片甲反倒无碍。那孽龙本是妖种,身上又腥又膻,从小仗着身有逆鳞,擦了松脂反倒有害,再着鳞滑也擦不上去,恰好合那沙虱的心意。孽龙喜怒无常,甲缝常开,开时只一被沙虱钻将进去,这种毒虱钻头不顾尾,只一见血肉便拼命往里连咬带钻,如是钻了半截被人发觉,无论你是用手用针镊,你就把它后半截扯断也不会出来,而且越钻深,越直往内里攻去,至死方休。幸而它命不长,至多留在肉里七八天便要吃得胀死。未死前,人被它咬得奇痒奇痛,除非将那片肉挖去。直无法可施,死后毒也留在身上,照样痛痒,不烂也得难过上几十天。大虱容易发觉,虽拔了出它全身来,疼痒肿胀也要重些,如若掐断得快,那钻到肉里的上半截至多只能活上半日也就死了。惟独那小虱,最小的细如牛毛,又快又尖,非钻到皮肉里不易发觉,吃了人血,便在肉里渐渐长大到与大虱一般身量,要在肉里过上多日才死,多月才能减痛,真个厉害无比。孽龙开甲缝时被它飞将进去,等到甲一合觉着疼痒难禁,再找已无踪影,所以怕它入骨。每次不要多,只有两三个沙虱就够他受的。这东西以前并没有,许是孽龙恶贯满盈,天神降罪,这一两年他那里才有的。自打吃了毒虱几次亏,时刻都留着神,也不敢再到沙地中去,居然好久没有遇上。这一天不知何故惹恼了柳燕,两件法宝一齐拿出,又假说自己会有神法,能随便拘遣许多沙虱。这一来果将孽龙降住,对她又爱又怕,百依百从,一些也奈何她不得,因此有恃无恐。
“谁知前两天,孽龙又带同党赶往山外数百里大墟集中,掳劫擒回许多妇女,当天晚上已好几个被他弄死。柳燕每次俱在旁观取乐,这晚不知何故肚疼人倦,径去安歇,没有看完,以为这些妇女必然都死,至多能分着活上三四天,经期净后罢了。当晚临睡时天还早,所留的二十九名妇女,预计至少要死一小半。第二日起来一点人数,只多死了一名,居然剩有二十八名之多,又以为孽龙见自己走了无什兴趣,只再弄死了一个便去睡了。当时还在心喜自负,见孽龙无端午睡,她自己人不舒服,浑身酸软,也懒得喊醒来问,晚间病势越重,索性连看也未看,仍然放心安睡,第三日又睡了一整日夜。第四日早起,才想起三日未见孽龙来看望自己,与往常不同,心中奇怪,忙跑往每日淫乐处一看,不但二十八名妇女个个都活在那里,并且除一个又胖又高生得奇丑的妇人赤身坐在孽龙怀里,形相甚是亲热外,剩下二十六名,每人都穿好了来时的衣服,另有一口袋山金,还有许多袋肉干做路上食粮,由孽龙派遣数十名党羽,用竹竿布皮扎成兜于,准备抬了护送回去,正在打发她们走呢。
“柳燕一见大为惊异,正要跑上前去查问,孽龙已从座位上跑了下来,满面笑容。头晚柳燕走后,孽龙又弄死了一个山女,嫌不足兴,见她生得肥壮,便从后面拉上床去一试,竟是如意非常。那丑妇先还害怕,后见孽龙爱她,因想求活,把吃奶的气都使出来,这一晚竟和孽龙纠缠到了天明才行歇手。因为言语不通,孽龙把我们的山娃子叫去做通事,和那丑妇说,只要安心在那里不走,不但不弄死她,还要好好待承,与柳燕一般疼爱。丑妇闻言自然喜出望外,恰巧第二天柳燕未在场,为博孽龙欢心,把一身本领全都拼命施展。丑妇虽是个贱货,心眼却好,看出孽龙离她不可,便趁高兴头上撒娇说,同劫来的女人都是她的亲族乡党,既然无用,何必再弄死她们?要想自己安心在此嫁他,便请将那二十七名妇女派人抬送回去。孽龙为了讨她喜欢,立时应允,说定第三日早起放行,事先也没和柳燕打个招呼。等柳燕来到,下去说没几句,柳燕又淫贱又泼辣,见已引鬼入室,平添了一个分宠的对头,如何容得!当时醋性大发,劈手将孽龙一推,跑将上去就要打那丑妇,丑妇已知道出山掳人俱是柳燕的主意,好些姊妹亲友受了她的大害,送了许多性命,本就恨她入骨,这时见她忽来拦阻打入,又为争宠争爱,当时如不把她压下去,日后性命仍是难保,一横心,便挡了她一下。丑妇力气比柳燕大得多,先还有些胆怯,不知孽龙心意如何,帮她不帮,只拿手挡,并不敢还打。柳燕因打她不着,先是大骂孽龙无情无义,不将这丑泼妇吃了代自己消恨,却不甘心,后见孽龙不理,越发情急暴跳,喝令旁立山民上前相助。那些缠藤寨人知柳燕是孽龙的红人,不敢不依,正要拥上前去相助,不料孽龙伸手一拦,说两个都是他心爱的活宝,他谁也不帮,更不许两打一。这一拦不要紧,那丑妇看出孽龙分明偏袒着自己,还不下手等待何时?立刻改守为攻动起手来。柳燕如何能是丑妇对手?不一会便被丑妇打了个头破血流,头发也抓落了好些,最后无法,才逃往孽龙身后藏躲求救。丑妇更能见风转篷,得好就收,当着孽龙说:‘我两个都是山主心爱的人,只可和和气气陪山主快活,谁也不许排酸吃醋。你如答应,我便饶你。’孽龙一问通事,山娃子存心照直一说,孽龙本嫌着柳燕不能容人,听胖妇说这一番花言巧语,正合心意,喜得孽龙大笑,事后不但没安慰柳燕,反说:‘出山劫人是你说的,好容易得到一个宝贝,你又吃起醋来。平时你总拿沙虱子和山漆吓我,如今我也有了制你的人了。听话便罢,不听话我便叫新得的活宝打你。’柳燕何等心深,当时吃了从未吃过的大亏,虽然又气又急,眼泪只望肚子里流,外表不但未显,还装出了一脸笑容,说:‘我巴不得多几个活宝,使山主日夜快活,并非吃醋。只为她是后来,没和自己说,就叫山主放人。这些妇人虽不能陪山主尽兴,总可吸几顿饱的人血,她却把来放了。自己为爱山主,忠心大过,气不服她这些行为,才动手打她,不想遭了一顿屈打。打不过,认输就是。那沙虱子和山漆,一则闹着玩,二则想山主爱我才故意弄的。你既然害怕,我把它取来烧毁如何、’随说随跑回屋去,隔了一会取来一皮口袋山漆、一皮口袋沙虱子,因孽龙怕闻见二物,便命山娃子扔入深潭中去。这一来,果然将孽龙又哄欢喜,一手一个,抱着她和丑妇乱亲乱摸。她见孽龙性发如狂,坚执回房,以坐实她不吃醋,并能容让。其实柳燕诡计多端,一面用那两样克制之物去吓孽龙,又恐一个不巧将他弄翻,孽龙不过暂时皮肉受苦,自己当时就没了命。常拿出吓人的乃是两个空皮袋,原备闹翻时好打开来,证实自己只是故意取笑,并非真事,后来命山娃子扔人潭里的也就是那两个空皮袋,真有漆和沙虱的早藏在隐僻之处。回得房去,便背人痛哭了一场,心恨孽龙与丑妇切骨,恨不能立刻把这一双狗男女弄死才称心意。今早天一亮,便派山娃于往蜈蚣夹子送信卖底:她趁着丑妇此时言语不通,故意卖好,放松一步,要我们急速设法为她报仇。
“我们起初只知孽龙怕沙虱子,无奈这东西只在潭边沙地中有,无处寻觅,没奈他何。柳燕行事机密,如今已会说他们的话,便是山娃子也不知她口袋里藏什么东西,一取出来,孽龙便吓得怪叫,现在才知道,一个装的是山漆。孽龙因怕山漆和桐油,他那里这两种树本就不多,又被他命人斫净,柳燕这一口袋山漆,许还是独个儿偷偷跑往那片从无人去过的原生漆内觅取来的呢。可是我们这里漆树遍地都是,桐油还费点事,他也没有山漆怕得凶,我们要割取点山漆真叫容易。平日我们最伯的是柳燕引鬼入室,经此一来,这一层暂时已不会有事。就算能来,休看我们人都在崖上面,洞中洞外无人防守,可是这里地势最好,崖顶四角都有专人登高瞭望,左近五十里有人行动都可以望见,一声暗号,不消片刻,回洞的回洞,迎敌的迎敌,防守的防守,各有各的事。外面打他不过,如真到此,就不行,还不能拼出百十条人命,引他入伏一齐死么?我丈夫午后一得信,立刻命人采办山漆,割取毛竹做了卿筒,虽还不敢前去找他,总算多了一桩克他的东西。今晚恰好诸位尊客到来,得此喜信,且快活上一晚,明日大家再商量除他的主意多好。诸位但看前边上崖的暗道,可知我丈夫用尽不少心机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单人上下的暗道,由上而下只有一根绳子,不消一会便落到洞底,不过不能请诸位打那里上去。你看适才我得信回洞,不比由洞底上来快得多么?”
众人闻言,方知她面有喜色之故。因有杨氏父女,一路缓缓前行,不觉已将那片驰道走了一半,顺金花娘手指上崖顶的暗道一看,前面崖顶忽裂,现一个二尺来宽三四尺长的一个长方大洞,正当驰道之中,由上面挂下一片绳梯,有数十丈长短,下有木桩绷紧,可容二人并行而上,还未近前,遥闻崖顶喧声如潮,甚是热闹,仍由金花娘为首,十二人分着四排,六个男女山民分扶着杨氏父女蹑梯而上。到了崖顶一看,上面是一片绝大的广场,石地平坦,寸草不生,正当中用土堆成一个圆台,广约二亩,台旁四围俱有大树木柴树枝堆积,台上升着与台相差无几的大火,烈焰熊熊,上冲霄汉。全寨山民不下三四千,除了蜈蚣夹于留了有限几十个人外,全都齐集在那里。每人俱是首如飞蓬,上插鸟羽,耳戴银环,腰围兽皮,肩上搭着一件五颜六色的披肩。男的皮肤都生得和漆一样颜色,看去甚是矫健,女的生得清秀的却不少,有的一群一群围坐地上,随意叫啸歌唱,有的攀藤系索,由崖下往崖上搬运山柴酒肉,忙乱清闲虽各不同,个个都显着无拘无束、没有尊卑、没有彼此、喜极忘形之态。蔡野神杂在众寨山民当中指挥呼喊,帮同布置,兴冲冲的,忙得满头大汗。
林、毛二女先见众山民高崖举火上烛重霄,正好使对头容易看出方向,岂非不智?及至立定身一查看四外的情势,崖顶离地虽有百十丈高下,可是四百八方乱山杂沓,圈拱如环,近崖诸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