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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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陀一发妖光邪火,主持诸长老刚合在一起迎上前去。
马、周、陆、柳、丁、梁六人看出形势不妙,方自惊疑,就在头陀二次话未说完,快要发难,双方相接之际,忽听空中有人大笑道:“你这妖贼死在眼前,凭你也配吹这大气!”随见宽约十丈、其长无际的一道银光,宛如天绅倒挂,银练悬空,由天半直垂下来,挡在妖光邪火的前面。光中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一个背插一锏一剑、短衣赤足、身材不高的道人,一个须发如银、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黄衫老人,都是丰渠夷冲,英姿飒爽,一望而知是那神仙中人。头陀一见大惊,无如先前话说太满,不便示怯,只得加功施为。那百多道各色各式的妖光和那狂涛一般的阴风邪火,立时加盛,朝前涌去。哪知一到银光前面便自消灭,光中三人依然神色自如。马玄子等对这来的三位前辈仙侠虽不全识,各有遇合,互相低询,才知一名岳雯,一名商风子,白发老人便是北天山穿云顶主人狄梁公。岳雯更是峨眉四大弟子之一,法力最高,先是追云叟高弟,后来虽被乃师引进到峨眉门下,为报师恩,许下宏愿,宁甘延迟仙业,所以至今尚在人间往来。
六人正悄声问答间,忽听商风子道:“除恶务尽,索性一起除去了吧!”狄梁公道:
“话虽如此,终体上天好生之德,仍照李道兄之言行事如何?”商风子道:“巨变将起,我还有事。如照李师弟之言,只好请岳师兄与道兄告诫送走了。只这贼头陀虽然轻不出山,出必多害生灵,却须斩草除根,留他不得。”岳、狄二人方答“当然”,头陀见自己用尽妖法,对方直如无觉,不由凶威尽敛,方想遁走。商风子忽将手中宝镜一晃,立有百丈红光,耀起万点金星,电射下来,连头陀带残余妖光邪火一起罩进,金花电旋中立化乌有,头陀一声未发便自无踪。跟着银光略一掣动,商风子不知去向。
众敌党先已胆寒,见此情势,立时大乱,纷纷飞身欲逃,猛见四外天空中,现出一圈明霞,电卷而来,将先逃数人遁光阻住,无法冲出,随听狄梁公喝道:“我二人不伤你们!逃却无望。听我说完送走,方保无事。”众敌党闻言心中一放,立即下落,一同躬身请问,梁公便命俞。秦、何三人近前说道:“论你们的行为,本应除去,因五老再三苦劝,为想保全无辜,又由此次事由妖僧而起,迫于无奈,恰巧塔平湖、大漠庄诸人已因不久地震,移往深山无人之地。妖憎伏诛,又折了多人,你们此行难以交代。他们一走,你们回去正可虚张声势,假说敌人厉害,中途将人劫去,连妖僧也为所杀。后将密敕中人调来,始得转败为胜,连巢穴也用法火震成粉碎,鸡犬不留。不特交差,又得重赏。还有不久地震将起,此与寻常不同,本来整座天山俱要震倒,幸有人以身殉劫,成此绝大善功。目前黑风寒潮已被破去,残余地底的阴煞之气仍极猛烈,现经此人以本身元神并商道友接应,将它送往两天交界之处消灭。彼时满空煞气激射,常人在下虽然无害,你们从空中飞行正当归路,不知趋避,遇上多无幸理,由我行法护送出险,方可无害。只望你们从此洗心归善,有的及早回头,否则此时难得幸免,日后终婴显戮,何苦来呢?时已不早,速立一起,随我二人走吧!”众敌党方自欢呼称谢。那高悬天空的银光略一闪动,立全卷走,随听破空之声,晃眼高出云表,光影全无。
马玄子等六人立同赶往台上。苏宝星将五老丹瓶要过,对众说道:“此时地震将作,柳、丁、梁三人建此奇功,五老山主均有重奖,四明本焦道友转动,五老不久飞升,你前生妻子已被带往岷山,可和柳、丁二人借着送丹复命,随我同往见上一面,连你妻子同去云龙山暂居,好自修为便了,主人留赠的灵丹法宝甚多,你三人见过山主必有所得。
你们根骨性行都好,各自努力前修。柳春家中已然密告,回时尚可就便回家一行。我们此时就走,下余诸人仍请雁山六老送往云龙山。此非善地,不可久停,大家暂且分道而行,云龙山见面再谈吧。”话未说完,隐听隔山地底震动之声隐隐传来,跟着地皮也似波浪一般起伏不已。
诸长老知将发难,分头将人聚齐,喊一声“起”,只见十来道光华闪过,两拨人同时破空人云,往上飞起。刚飞出百多里,猛听一声大震。回看来路,黑烟上冲霄汉,跟着地裂山崩,狂风大作,沙石惊飞,天色立转混沌,地底更是吼啸不已,震声四下都在应和。遥望白马山、大漠庄两地,所有山石树木亭台楼阁,全似雪崩一般纷纷塌去,跟着烈焰上冲,黑水激射,晃眼陆沉下去,就有残余,也成了劫灰。
三人正在指顾惊叹,草衣道长苏宝星道:“人世间物,何足为奇!何况五老子孙门人众多,能成道者共只十人,此后仍须生活。他们法力高而喜事,不是五老发话,差点没连房子运走,此时已出震圈以外了。你们前路光明远大着呢!”
……(本卷结束) ……
蜀山剑侠新传
1残月唱鸡声宝马双乘飞侠影轻飔飏柳岸扁舟一叶渡洪波
蜀山剑侠新传1残月唱鸡声宝马双乘飞侠影轻飔飏柳岸扁舟一叶渡洪波
这是一个早秋的黎明之前,天还不曾亮出轮廓,山野草际的秋虫鸣声。密集如南;仅东方天际雾影中,稀微微现出一痕曙色。残月已下林梢,天空中虽然疏落落点缀着数十颗星光,为了宿雾尚未全收,和那欲坠未坠的残月一样,全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轻纱;随着一月月的淡云游移,不时明灭闪动。光景渐渐昏黄,连东方天边那点曙色,都落在有无疑似之间。除却四边原野里的鸡声,此唱彼和,一阵紧一阵,好似告诉人们天快亮了以外,大地依旧是黑沉沉的;比起前半时的朗月疏星,清光遥映,反更显得幽晦沉闷,简直看不出什么亮意。
当地是河南堰师县城外,共县城东关约有二十余里,距离颖水西北岸,已没多远:两边俱是接连不断的田野丘垄和稻侧的水沟,只当中一条大路。河南民风勤俭,天虽未明,鸡声初唱,居民十九起身:远近乡村中已渐渐有了人声动作,有的并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两三点微弱的灯光。大道上依旧静荡荡地,不见一条人影。
就在这时,忽听远远传来一阵村犬吠声,紧跟着又是一阵极紧迫的马蹄之声。由暗影中,飞也似驶来一骑快马,马背上,好似一前一后骑着两个少年。那马绝尘而驰,跑得极快,看去神骏非常;可是马上人一味加紧控纵,对它一点也不加顾恤。本由远处飞驰而来,眨眼到达水沟旁边,一株大白杨树之下。
前面坐的一个少年,身材较高,忽然朝后低语道:“天快亮了!就是这里吧。”话未说完,也不管那马受得住受不住,倏地一勒马缰。那马受了马上人的鞭策,由二百里外赶来,正在翻啼亮掌,忘命一般向前急驰;马上人的骑术又颇真功夫,正跑在紧急头上,那禁得这猛力一勒?当时那马前半身,连头整个高昂,人立起来;只剩两条腿,往后滑退了两步,才立在地上。马头上的汗,和马口里的热气融会着,雾一般喷将出来,周身雨淋也似;紧跟着急嘶了两声,前蹄方始放落。
马上人功力也正不弱,随着这突然起落之势,身子和钉在马背上一样;休说失惊滑跌,连往左右歪都不歪。马蹄一着地,后一少年也随声接口答应道:“你说得对,你我各照预计行事;就此分手,嵩山再见吧!”语声甫歇,人已飞身下马。
前一少年道:“趁此路无行人之际,我打发了这畜生,再来追你。按说不久便可追上,可是今天形势也许厉害,前途难料。你不必说,我更是个熟脸;身家在此,事须慎秘,最好暂时各走各的,到了嵩山再见不迟。不必等我,免得彼此延误,转生枝节,我走了。”说罢,一拎辔头,回马便跑出半里多路;再一转侧,径往斜刺里山肠小路上驶去,眨眨眼巳无踪迹。
后一少年极目四望,已看不见前人的鞭丝身影。正待上路,忽然一阵大风过处,眼前倏地一亮。回头一看,就二人分手说话的工夫,大地已然雾散烟消,浮云尽扫;金光万道的一轮皎日,也自地平线上升起。仰视天空,青湛湛的,除却隐现青昱中几点晨星外,万里长空,一碧无际,更见不到丝毫云翳;同时远近村落中,炊烟缕缕,摇曳飘光,农人牛马也自纷纷出动。
原来天色本也不算甚早,只为黎明前起了一阵子雾,所以天色阴暗。后来风起,晨雾一消,少年伫望征骑,又呆立了一会,自然晴空毕现了。少年方觉今日天气真好,猛又想起:昨夜虎穴飞身,此时还不能说是脱离险境:昨夜逃时,又盗了仇敌的千里名驹,如被发觉,怎肯干休?
听说附近洛阳、偃师一带,到处布有敌人的党羽门徒,这些敌党全部眼生。那马骑时,因在夜间,侥幸沿途不曾被人发现,此时又被良友骑去;诱敌入迷,虽占了几层便宜,毕竟仍以早到地头为是。
念头一转,少年立往东南方去路走了下去,一会便到了颖水西北岸。正待去往渡头,忽见左侧路上转来数人,都是身材高大,貌相粗野,眉目间隐现凶悍之气;穿著也都不伦不类;腰间包裹中隐隐凸起,好似藏有兵刀、暗器之类。
少年虽出身世家,入世不深,但人极聪明;又得过名武师的传授,对江湖道上人的行径,平日也曾听师友说过。打量这伙人,决非善良之辈,弄巧就许是仇人的徒党;便把身子往侧一闪,意欲让过。
这一伙共是五人,对少年本未理会;经此一让,内中一个年约四十面有刀瘢的,见少年貌相行径不似常人,不由得侧身回顾盯了两眼。又看少年生得猿背鸢肩,英姿飒爽,脚底颇有功夫,以为少年不是土著。黎明过渡,至少也在当地留了一半日,不问是同道或是过路朋友,都不会不晓得;当地人物规距,只一投帖,打过招呼早有传知,怎会未闻说起?看此人又明明是个会家,当下由不得心中起疑;随向同伴低语了几句,冷笑着往渡口走。
少年见状,危疑之际,未免怙惙。再看前面便是渡头,因天色刚亮,一般行客商贩俱抢头渡,渡客着实不少,船也快开。先过去那五大汉,正往船头走下;内中两人,各用一双怪眼瞟着自己,又正在交头接耳,颇似不怀善意。情知不是好相识,如在平日,自负一身武功,也还不怕;无如昨晚刚惹了一场乱子,路上良友再三告诫;说对头党徒众多,厉害非常,不得不加一番小心。暗忖船已满载,何必与之同渡?来时曾见上流头柳阴之下,有一小舟,何不去往那里觅船另渡,省得和咋日一样惹事呕气?念头一转,便把脚步止祝
船家本因客已上完,急于开走;再见少年不似要过渡的神气,将篙一点,船便离岸。少年遥觑五大汉,面带疑诧之容,互相交头接耳,越料不怀好意;当下故作不知,依然徐步前行;等船走远,忙由近侧树林中绕出,往上流头走去。
到后一看,那船是只小渔舟,停在一株柳阴之下;柔条毵,低可拂水。树侧低泊舟处,有一片小空地,遍地杂草、野麻之类,高几及肩。孤舟斜横,空无一人;水面又宽,无法飞越。少年方悔适才平白小心过甚,引起歹人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