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错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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浄阳看着那双兔子版红通通的眼睛,忧伤的表情,狠狠地命令自己,不可以心软,这个家伙这样对自己,把自己的人格污蔑成那样,把自己的档次降到那样低,实在,实在太过分了。
“寒若,你太过分了,气死我了。”浄阳瞪着她。
“我只不过是说如果,我又没有说我把坠子弄丢了,你需要这样生气吗?”寒若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浄阳,用力地掐了几下那张苍白的脸蛋,松了手,用力地抓住那个患得患失的家伙的肩膀,用力地晃了几下,想要摇醒那个傻到无药可救的家伙。“你这个笨脑袋,谁说我生气的是那个!!我气得是你不信任我,难道那个耳坠子值得我放弃你吗?难道它不见了就代表,我会放弃你吗?你这个家伙,把我给气死了,看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小若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两只眼睛眯得像是偷了蜜一样开心,所有的一切都如释重负,头上的痛楚,脸上的酸软,这才让她想起刚才浄阳的“暴力以对”。看着那个被自己气得不轻的男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浄阳——”拉长了嗓子,“不要生气啦,我知错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痛的。”摇着他的手,浄阳就是把脸转到一边去,不理睬她。
“浄阳,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乱想东西,我知道你是最爱我了,我真的真的会把它改掉的,前提是,你一定要每天都陪着我。”浄阳听到“最爱”两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心慌,他整了整脸色,看了看那个还在苦着一张脸讨好自己的家伙,心底还有气,不过还是饶了她吧。
自己浅浅的一个笑容,那家伙就已经笑得那样的开心,幸福,把脑海中那深深的不安紧紧地压了下去,整个心都被她的身影填满,满满的一片柔情,只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缺失了一角。
两个人甜蜜地牵着手,越过那个树林,回到了医院里,他们还是病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病人,忽然的消失,会让关心他们的人十分的担心,尤其是那些特别渴望爱,独占欲特别强烈的男人。
夜晚,漆黑的幕布把白天的湛蓝掩盖住,给闪亮的星星制造了一个简单的舞台,一闪一闪的光芒,很美,也很是让人心醉,手拉着手的情人漫步回来了,那个坐在小路旁的石椅上的人,站了起来,像是等待一个离家去玩的孩子回来一样,平静地笑了笑,说:“若,回来了,下次出去玩,记得跟我说一声。”
“对了,这么才回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先吃饭。”千岛澈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平稳的问着,双眼无波的看着寒若,寒若,却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刚才的幸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变得狰狞,甚至是苦涩得像是中药那般令人难耐。她无措地看着千岛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若,这么晚,要休息了,嗯。”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寒若无法去拒绝,回过头去,看着浄阳,温柔地在他额上留下一吻,“晚安。”然后,松开了手,浄阳却没有抓住他,跟她道了晚安,就走了,走得有点急,像是在躲避些什么。
晚风徐来,这样的夜,有点诡异,承载着许多许多没有解开的谜团,给夜晚增添了属于他的气息,神秘却意外的让人着迷。
“若,饿肚子吗?”千岛澈用很纯正的中文在跟寒若说话,说的字正腔圆。
寒若,不懂,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听他的话,觉得自己变了,悄悄地被他改变了,却不知道什么改变了,但是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自己……这个人太危险了,他懂得中文,自己在日本这段时间,千岛澈都是用中文跟她交谈的,而且,一改以前的轻佻孩子气,很成熟的样子,可是,他却不漏声色地隐瞒着,他还瞒着我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告诉我罢了,我跟他什么都不是。
寒若自嘲地笑了笑,想生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骗了她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自己跟他什么也不是,况且,在这里,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早就客死异乡了吧。头脑突然很清醒,想到了许多东西,只是还是不懂,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不懂日语,好玩么?这个问题,其实也没有询问的必要吧,也许,我需要的只是跟他保持距离。
寒若,她不懂,她在逃避,害怕,害怕一旦发现了真相,她会崩溃。
寒若弯起一个礼貌的微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睛,漠然地说:“不用了,谢谢,谢谢你在这一段日子里对我的照顾,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跟我说。”
千岛澈看着眼前那个人,好不容易才走进了她的心房,现在一下子,又被她推得远远的,似乎比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要远。
两个人的关系回到了原点,甚至降到了冰点。
千岛澈苦笑地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想要跟上去,却忽然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那样一个敏锐的女孩,现在才发现,算起来,已经比预料中迟了很多,自己也赚了很多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偷了许多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的快乐。
本来幸福的一天,就那样,被彻底地破坏了,寒若,曲起双膝,手紧紧地绕住膝盖,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第 11 章
第二天清早,天还是蒙蒙的一片,丝许微弱的白光朦朦胧胧地烘托起这片夜色,许多人还沉浸在美梦中。
一个人轻轻地走过医院的走廊,落下了很细很细的脚步声,到了一间病房前,伸手,刚要敲门,才想起现在还早,她还没有睡醒了,手又垂了下去,无声地旋开门把,走了进去。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睡颜,但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叠得很整齐的被子,和一套病服,旁边的案台上,压着一张纸,那人垂下眼帘,无奈地笑了笑,抽过那张纸,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字:
千岛澈先生:
很感谢您在这段时间里对我的照顾,并且把我送进这家医院,阴差阳错地找回了我的爱人。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跟你告别,假如还有机会,下次,你来中国找我的时候,我和浄阳一定会一尽地主之谊。
再见!
寒若
拿着那张纸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千岛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正好,一轮骄阳正缓缓地向上爬升,红色特别的鲜艳,却不耀眼,圆圆的,还很有气势。
“澈,你看,很漂亮的太阳,我从来没有直视着它这么久耶。又红又圆,一点都刺眼,还壮观耶!”旁边的若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尽兴地喊着,忘了她的真实年龄,忘了她的疏离,那一刻,她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快乐的人。
寒若,面对面地跟我说一声“再见”都不可以吗?糟了……
旋即,千岛澈飞奔出病房,找到前面的服务台,护士小姐,却告诉他:“寒小姐的退房手续,是西门先生帮她办理的,而且,昏迷了很久的那位先生也一同出院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看到的那辆车子如此的相熟,里面的身影如此地让人挂心。
西门大宅里,一路走进去,是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掌门人,无心于这些事情的寒若低着头,被浄阳牵着手,匆匆地走着,步子有点乱,不知为何,从一开始踏入这间大宅里,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跟这个地方有什么牵连,可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啊!心绪不灵,总觉得会有坏事发生,寒气逼人,刚才那一抹舒服的骄阳瞬间被掩盖了,比黑夜还要阴森。
快要撞上浄阳了,才惊慌地抬起了头,入眼的却是一幅熟悉的肖像,头发是黑色秀亮的,微笑是温柔如水的,气质是从容娴静的,那双眼睛注视着你,若有一道亮光冲破黑暗,滑进心底。
奶奶,这一切是碰巧还是注定?所有的羁绊从认识你开始,那么是不是,也在这里结束啊?奶奶?究竟,那是一个怎样的谜团,你能告诉我吗?
画上的人只是默然的微笑着,恍若在说:“孩子,别怕,转过这个路口,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假如,我在这个路口上,失足摔了下去,掉进那个万丈深渊,那又是什么呢?
到了大厅里,堂皇的灯光,头上美丽的水晶灯正折射着七彩的光芒,比阳光还要绚丽,可是,还是不能驱除寒若心底的绝望,三个人,两男一女,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先说话,思绪在每个人的心底就像是一团松散的线团,胡乱的缠绕在一起,想要找出开端,却不知道从何找起,找到了,用手一拉,却打起了千千万万个硬邦邦的结头,繁乱地让人想要用剪刀一把剪下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剪是剪了,一条一条细细的红线爆开了头,没有了开始的整齐,还有那么一两根细丝紧紧地拉着,用力一扯,还是扯不断,手上却留下了一条几乎见血的红痕。
还是有人忍不住,响起了声音:“西门先生,浄阳的身子还有点虚弱,能不能安排一个地方,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寒若站了起来,对这坐在那里,看着手上的烟的男人问道。
那男人对着身后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了一个眼色,那个谦卑地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对着浄阳说:“瀞少爷,请跟我来。”浄阳浑身抖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嗅到不寻常气息的寒若,对着浄阳,在耳边,轻轻地低语了几句,浄阳的脸上,好像有点红晕,不好意思地瞪了瞪寒若,才跟那个人走了。
寒若看着浄阳上了楼梯,身影消失在过道上,才凛了凛脸色,直视着对面那个诡秘的男子,说:“西门先生,不知道你跟西门秀女士是什么关系呢?”
对面那家伙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当一个问题,眼里闪过一瞬诧异,有面无表情,冷冷地回曰:“你认识她?”
寒若冷冷一笑,不再看着那个男子,眼光打量着这家房子,突然,在一个意外的角落里,找到了她要的答案,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里,一个笑得很幸福的老人家,抱着一个男婴,那家伙皱着眉头,仿佛知道有人要拍他,讨厌地张牙舞爪,很像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
“西门先生,为什么要执意帮浄阳办理出院手续呢?不知道两位之前又是怎样的关系呢?我怎么觉得浄阳对你,有种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呢?你跟他应该不是朋友吧,否则一个他失忆了,却对你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情绪,这很难解释哦?”本来还站着的人,一个优雅的转身,又坐在沙发上,双眼晶晶亮地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而且……”语气顿了顿,“你看他的眼神,也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哦?”
寒若的语气从一开始的询问,温文有礼,声调越来越高,语速越来越快,感情也越来越尖锐,甚至有种想要冲上去,撕开那男人脸上没有感□彩的面具。
突然一个邪邪的笑容浮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如封存在酒窖里多年的陈年老酒,那样容易让沉醉,陷入陷阱当中,“我爱他!”很直接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狠狠地直接插入寒若的心中。她没有发现,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看着楼上的某一方向,深情而又坚定。
“你……可是,浄阳他不喜欢你啊?难道,他在你的面前跟另外一个人亲热,你也不介意吗?”寒若整了整思绪,压下所有的不安,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这样也许可以掩饰她的慌张,看着那个男人从容不迫的神情,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疯言疯语的傻瓜,不过是人家一个,空余时间逗弄的玩偶罢了。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从怀里抽出一条项链,泪珠的形状,温润的黑色,透着一种张扬跳脱。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