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灵云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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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先生,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随着蒙灵云跟前那股白雾渐渐变淡,他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
左子穆继续道:“许多年之前,那时是我师父当东宗掌门。他在月明之夜,常见到白龙峰畔的镜面石壁上出现舞剑的人影,有时是男子,有时是女子,有时更是男女对使,互相击刺。
玉壁上所显现的剑法之精,我师父别说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像不到,那自是仙人使剑。我师父只盼能学到几招仙剑,可是壁上剑影实在太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说什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半招也是难能。仙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师父沉迷于玉壁剑影,反将本门剑法荒疏了,也不用心督率弟子练剑,因此后来比剑便败给无量剑西宗。”
说到此,左子穆停了停,转问辛双清道:“辛师妹,你师父带同弟子入住剑湖宫,可见到了什么?”
辛双清运了口气,答道:“我听师父说,这壁上剑影她也见到了,可是后来只见到一个女子使剑,那男剑仙却不见了。想来因为我师父是女子,是以便只女剑仙现身指点。
但过得两年,连那女剑仙也不见了。师父也说,玉壁上显现的仙影身法剑法固然奇妙之极,然而太过模糊朦胧,又实在太快,说甚么也看不清。
这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又不能飞渡天险,走近去看。师父明明遇上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以扬威武林,心中这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仙影隐没之后,我师父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徊徘,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了。
她老人家是倒在山峰上死的,便在奄奄一息之时,仍不许弟子们移她回入剑湖宫。师父断气之时,双眼还是呆呆的望着玉壁。”
她顿了一顿,说道:“左师哥,你说世上当真有仙人?还是你我两位师父都是说来骗人的?”
左子穆道:“若说你我两位师父都编造这样一套鬼话来欺骗弟子,想来不会,骗信了人也没什么好处。我比你先入门,小时候便亲眼就见到过这剑仙的影子。但世上是不是真有仙人,我就不知道了。”
想来左子穆同那辛双清师兄妹多年来只顾着争个高下,从未坐下来好好聊上一聊,说到现在竟变成了仿佛多年不见的情侣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一旁运功的蒙灵云此时不敢再有分心,刚才辛双清突然行刺,已经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再有闪失,内力失却控制,便如洪水泛滥,立时要溃堤而出。逍遥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却又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所以左子穆俩人所说之话只得暗暗记在心里,即使有不明之处也不敢打岔。
左子穆俩人一时聊得投机,多年来的困惑,也想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不用旁人提醒,辛双清又问左子穆道:“会不会有两位武林高人在玉壁之前使剑,影子映上了玉壁?”
左子穆道:“师父当时早就想到了。但玉壁之前就是剑湖,湖西又是深谷,那两位高人就算凌波踏水,在湖面上使剑,师父也必瞧得见。要说是在剑湖这一边的山上使剑,隔得这么远,影子也决照不上玉壁去……”
聊到天色放亮,俩人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只见蒙灵云将跟前的白雾一尽吸入鼻腔,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问道:“那玉壁在何处,现在便带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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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玉壁月华明
左子穆惊道:“此时?”
蒙灵云推窗远眺,“不错,正是此时,左先生有何难言之隐吗?”
左子穆小心解释道:“剑影只有在月圆之夜才可见,何况此时正值白昼,恐怕……”
“你是担心此时神仙不在家,白跑一趟?”蒙灵云转身道:“也罢,你们只需指明方位,我独自去寻好了。”
蒙灵云问明无量玉壁所在,便离开剑湖宫,径向西行。走出二十余里,过了无量峰的后山,远远便瞧见远处有条大瀑布直泻而下的高崖,暗想,“前面那瀑布所在的山峰必是左先生所说的白龙峰了!”
他施展轻功几个纵跃来到崖边,只见那条瀑布犹如银河倒悬,从高崖上滚滚而下,直泻如谷,倾入一泊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他俯下身子向下探去,只见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水气弥漫,但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蒙灵云环顾四周,却不见左子穆所说的那块光滑如镜的玉壁,心想,“莫非是自己站错了方位?”他又从崖上走下,来到瀑布对面较矮之处,回头望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顿时大喜,“此处便是左子穆所说的那块‘无量玉壁’。”
他细细观摩着那块“无量玉壁”,口中喃喃自语道:“千万年前瀑布一定比今日更大,也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击磨洗,才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如今瀑布水量减少,才露了这片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待他细细看清那块石壁之后,才大感失望,“原来并非有武功招式刻与石壁之上。那无量剑所说月圆之夜的人影又是如何映到石壁之上呢?”
蒙灵云对着那块如镜般的玉壁冥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壁前的剑湖,果然是如左子穆所说,即使有人能凌波踏水,在湖面上使剑,站在崖上也能亲眼瞧见,何必多此一举的看石壁上的倒影?
“难道在这深谷之下,别有洞天?”随即,他又向湖西深谷下引望,只见云锁雾封,深不见底,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此悬崖峭壁,血肉之躯跳下去,安有命在?”
蒙灵云在山头一直坐到月华升起,看了许久玉壁不过反射了些光华,并无影象印于与上面,更没有仙人舞剑的仙影。
月亮渐到中天,茫然之极的蒙灵云起身在崖边行走,只见天上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轮皎洁的圆月,“难道是湖面上有水鸟飞翔,影子映到山壁上去,远远望来,自然身法灵动,又快又奇。那无量剑中人心中先入为主,认定是仙人舞剑,朦朦胧胧的却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入了魔道。不对,如果是水鸟飞翔,岂能飞出酷似我逍遥派的武学妙招!”
蒙灵云思如走马,不觉时光之过,在山头之上一坐便是三日,“无量玉壁”之谜始终未曾想透。第三日晚,只觉困意来袭,即将合眼只际朝那玉壁一瞥眼间,惊觉玉壁上似有人影闪动!蒙灵云惟恐是自己眼花,定神瞧去,才发现玉壁上所映人影一身长袍,头戴方巾,手摇折扇,不由大吃一惊,“三弟!?”
虽然玉壁之上只是一个黑色的倒影,可蒙灵云仍能确定那人必是段玉无疑,“为何三弟的影子会映到石壁之上?”他惟恐看错,仔细又瞧了瞧,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奇怪,月亮明明在石壁一侧,影子又如何映倒上去呢?是了,定有玄机在谷下!待天明之后,定要下去探个究竟。”
想清之后,蒙灵云一觉睡得甚酣,待得醒转,日已初升,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他见山谷一面与湖水相接,由水路定能到达谷低,于是来到瀑布旁,陡地纵起,从崖上跃进剑湖之中。
他水性极好,剑湖水域暗流甚少,没用多时便在谷底寻了一处浅滩上了岸。
到了岸上,他便高声呼喊寻找,“三弟!三弟!你在吗?”只是泻坠而下的瀑布隆隆响声将他的呼喊全都盖了过去。
蒙灵云自西而东,又自东向西,寻了几圈,只在地上找到几个吭咬过的野果,却不见段誉人在,“奇怪,三弟他人呢?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难道在我下来之前,他已经爬出谷去了?”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不知其高,“三弟不懂武功,这等峭壁决计无法攀得上去。”
盯着湖水发了会呆,见那湖泊方圆不过百仗,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难道三弟掉进湖中,被暗流卷走了吗?”
他再次潜进湖里几番寻找,仍旧一无所获,又重回岸上,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望着瀑布之右的那片光滑如玉的石壁,“莫非是我三日来日思夜想,产生的幻觉??可这些新鲜的果核又是何人留下的?”
此时已近黄昏,谷低渐渐暗了下来,蒙灵云只觉得自己是空自烦恼,没半点计较处。忽然,从东面的崖壁上折射出一道强光,顿时晃了蒙灵云的眼睛。他伸手遮眼,心中大奇,随即,向那片石壁走去,只见这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的山壁却小得多了,他还发现在那石壁之上新刻着一个“段”字,“是三弟!三弟确实到过谷中!”
一时激动,站起身来向谷中四下呼喊,除了轰隆的瀑布声,便只听到自己的回音在谷中回响。无意之间,蒙灵云看到西首瀑布旁的那片崖壁上赫然多了个人影,他还当是段誉,随即喜意充塞胸臆,大叫:“三弟!”那人影微微幌动,却不答话。
他向前急冲几步,便到了湖边,又叫:“三弟!是我,二哥啊!”只见玉壁上的人影幌动几下,却大了一些。蒙灵云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
他一怔之下,便即省悟,“是我自己的影子?”
回过身来,只见刻着一个“段”字的那石壁上也有一个人影,只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浓得多,登即恍然:“原来西边的太阳先将我的影子映在这块小石壁上,小石壁又将阳光反射到对面的大石壁上,我便如站在两面镜子之间,大镜子照出了小镜子中的影子。”
蒙灵云微一凝思,只觉这迷惑了“无量剑”数十年的“玉壁仙影”之谜,更无丝毫神奇之处:“当年确有我逍遥派弟子在这谷中舞剑,人影映上玉壁。莫非那些‘仙人’便是我那三位师兄?啊!听左先生说,他师傅见到的影子有男有女,辛师太又说,她师傅后来只见到一个女子使剑。难道那男的是师兄,他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女的,她在这幽谷中寂寞孤单,过不了两年也就死了。”一想像自己同门独处幽谷,终于郁郁而死,不禁黯然。
蒙灵云坐在湖边,胡乱乱想了一通,抬头再看瞧身畔那片石壁,发觉隐隐似有彩色流动,凝神瞧去,只见所刻的那个“段”字之下,赫然有一把长剑的影子,剑影清晰异常,剑柄、护手、剑身、剑尖,无一不是似到十足,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心下大奇:“怎地影子中会有彩色?”抬头向上瞧去,却已见不到太阳,原来残阳西沉,已落到了西首峭壁之后,峭壁上有一洞孔,阳光自洞孔彼端照射过来,洞孔中隐隐有光彩流动。登时省悟:“是了,原来这峭壁中悬有一剑,剑上镶嵌了诸色宝石,阳光将剑影与宝石映到玉壁之上,无怪如此艳丽不可方物!”
蒙灵云一提真气,几个总跃从峭壁上将那柄宝剑取下,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峥”的一声嗡鸣,刹那间一道银虹,冲天飞起。他舞了一个剑诀,两指轻轻擦过剑身,只见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流漓”,喜道:“果然不错,确是师傅所铸的‘流漓’剑!曾在这谷中练剑之人,定是我逍遥派传人!”
“既然如此,必有一条出入此谷的路径,不然怎么会寻不着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