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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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呵呵地笑起来,都点头赞许,说活动来源于群众,服务于群众,生动,真实,可行,可信。
县委副书记林镇东兴高采烈地说:“首先是党员干部群众的觉悟高,做得好;其次是你们认识得高,抓得好;最后是位置摆得高,你的名儿起得好。”
李森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林书记有水平,概括得好。”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会场的气氛十分活跃。
吕清和蒋玉雯来到走廊里,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吕清一边轻咳一边说:“这烟让他们抽的,都快把我呛死了。”
蒋玉雯也手捂胸口说:“我也不行了。真应该给他们提一条意见,开会时禁止吸烟。”
吕清连连摆着手说:“没用,就是省委开会也是这样。省委会议室里‘禁止吸烟’的大牌子明晃晃地挂在那里,那些领导照抽不误。”
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两个人感到舒畅了不少,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转到赵未平的身上。
吕清很是叹服地说:“以前没太注意,小赵这嘴皮子可以呀。我方才注意了一下,他讲了半天完全是脱稿的,不愧是当老师出身的,有基本功。”
蒋玉雯以赞美地口吻说:“当老师出身的多了,不见得都能有这个水平。我也是干这个出身,这么长篇大论地讲,我就不行了。”
临了,蒋玉雯又得意地补充了一句“他原来比现在还能说”。
吕清故意逗她道:“赞赏有嘉啊!还是你了解他。”
“不过,也有些变化,”蒋玉雯似有发现地说,“我感到他多了些老气横秋,少了些激情和锐气。”
吕清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现在是一级领导干部,还能像个未出茅庐的学生似的慷慨激昂吗?这就是成熟,城府。”
就在两个人闲扯的时候,司正炎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蒋玉雯认识司正炎,就主动打招呼,并把吕清介绍给他。
司正炎和吕清握着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少替我们县宣传啊,是有功之臣哪。”
吕清笑着说:“谢谢部长,我可不敢贪天之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司正炎纠正道:“那也有一个主动和不主动的问题。你没听刚才临江的赵未平就讲过这个问题吗?”
吕清来了个顺杆爬,就势说道:“你们的那个赵书记很年轻,也很能干,我采访过他,印象很深刻。”
司正炎滴水不漏地说:“是的,他是我们县比较优秀的后备干部之一。”
说完看了看蒋玉雯就不说了,便告辞方便去了。
望着司正炎的背影,吕清说:“看见没有,这就是当组织部长的素质,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多说,点到为止。”
蒋玉雯不理解地问:“因为我在场?”
吕清回答道:“当然了,你是本县的人,话多有失,说多了怕你泄露了天机。”
等吕清和蒋玉雯再回到会议室里的时候,钱似海正在向赵未平提出另一个问题。
“东村的问题,既有历史的遗留,也有现实的因素。但无论从什么角度讲,发展还是第一要务。关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考虑?”
赵未平沉吟了一下,缓慢但胸有成竹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做过一些调查研究。我个人认为作为坝外村,东村将来发展和建设的根本出路在于搬迁,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也是从根本上彻底避免水患的唯一选择。但是,在目前,我们各个方面条件尚不具备的情况下,如何能够比较现实地解决一些问题,为老百姓创造出比较理想的生活和生产环境,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迫切任务。通过总结这次水灾,我们初步研究了一下,认为东村的重建工作,应该从以下四个方面考虑和入手。”
钱似海指着赵未平说:“你具体谈谈。”
赵未平完全放开了,他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他谈要从调整适应洪水的农业和产业结构入手,要从东村的整体规划上入手,要从房屋的结构上入手,要从村级干部调整入手,要从……
许多与会者在做着笔记。
沈宝昌也故作姿态地在笔记本上信手划拉着。但划拉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沈宝昌的思维像浆糊一样理不清个数,甚至出现了耳鸣现象。
在那一瞬间,耳朵里除了“嗡嗡”的响声以外,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看到赵未平好似谦虚地拒绝,钱似海的一再坚持,大家一起献给赵未平的笑脸。
他们又说了什么?不知道,因为听不着。
沈宝昌实在不能再坐下去了,他忍受不了这种极度的压抑和强烈的刺激。
沈宝昌悄悄地走出了会议室,来到屋外。
等徐才出来特意叫他的时候,他的耳鸣现象才消失。
徐才告诉他,钱书记要讲话了。
沈宝昌一听,立刻扔掉烟头,赶紧进屋回到座位上。
沈宝昌发现,他在还是不在,并并没有引起人们什么反应。他落寞地摇摇头。他明白,他没有被人注意。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钱似海和赵未平的身上,自己在与不在,根本不产生任何影响。
这时,只见钱似海抬起了头,左右看了看,右手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弹动了几下,然后开始做总结讲话。
钱似海显得很兴奋,兴致很高。他声音洪亮地说:“今天我们这个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开得很好。好就好在既务虚,又务实;既研究当前,又谋划长远;既有全面的介绍,又有具体的经验,使大家看到了该看的,听到了该听的,学到了该学的。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样的感受,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很受教育呀。下面关于下一步的工作以及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我讲几点意见。”
那天,钱似海讲了很多。
沈宝昌虽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做记录,但钱似海讲的那些关于使用年轻干部、使用什么样的年青干部的话无一不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终生难忘,刻骨铭心。
会议结束以后,全体与会人员在临江吃完饭后就散去了。
钱似海前脚刚走,赵未平后脚就返回了东村。
望着大家绝尘而去的背影,徐才扶着有些摇晃的沈宝昌问:“你是回家还是回办公室?”
沈宝昌嘴里喷着酒气说:“办、办公室。”
“你今天没喝多少啊?咋整的?”徐才有些不解地问。
沈宝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
进了沈宝昌的办公室,徐才把他扶到床上躺下,问:“我给你倒杯水呀?”
沈宝昌摇摇手。
徐才关切地又问:“你没事儿吧?”
沈宝昌嘟噜了一句,徐才也没听清楚,就说:“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吧。”然后关上门走了。
脑袋有些发晕倒是真的,但并没有醉。沈宝昌心里明白得很。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让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钱似海对赵未平的出格评价。
看着大家众星捧月般地赞扬赵未平肯定赵未平的场面,沈宝昌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个常委现场扩大会,其实就是给赵未平一个人开的,别人都是陪衬。
这也太过格了吧?
这个赵未平究竟有什么魔力,让目空一切的钱似海如此看重如此提携?
沈宝昌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异乎寻常的快,让他感到阵阵气短、心虚和晕眩。他感到自己在钱似海的心目中,已经渐渐被赵未平所取代了,被成田的政治舞台边缘化了。
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屋顶,沈宝昌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自己,释怀自己。脑子仿佛失去了控制,不听使唤,越不希望去想,偏又把握不了。
钱似海对赵未平评价的那些话语,又不断地浮现在耳边,挥之不去,却之不竭。
“今天,我们在座的都是各级领导干部,都担负着一定的责任。那么,我们有没有像赵未平同志那样从大局着眼,从小处着手地考虑过这些问题呢?同样是抗洪,赵未平同志却能从中悟到那么多的东西,思考那么多的问题,研究那么多的情况。不容易呀,同志们!比如他讲的关于东村的发展思路问题。尽管他讲的仅仅是一个村的发展思路,但我认为,对我们的启示却是全方位的。农业问题,产业结构问题,建设规划问题,干部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是影响深远的问题,意义重大的问题。
“我看,东村的重建思路,完全可以作为整个临江的重建思路。我建议宝昌同志,你们要好好地研究研究,抓好落实。同时,对于全县其它受灾的乡镇,也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甚至对进一步研究全县的发展也有积极的启示作用。”
徐才在听完赵未平的发言后,悄声地问沈宝昌“他的发言内容向你汇报了吗?他怎么能这样不经乡党委研究同意就讲了出去?是代表他个人还是村里?”
沈宝昌咬着后牙槽,一声没吱。(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造化弄人(7)
导读:
再看坐在寿星席上的皮局长,早已换上了大红的衣裳,头上带着“寿星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逢儿,满脸的皱纹都开了。
接着主持人又是指挥上寿桃,又是吩咐唱“生日歌”,还有女性献花献贺词什么的。
沈宝昌颇为鄙夷地看着兴奋的皮局长,暗骂道:“纯粹一个土包子开花,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拿自己当猴耍。”
正文:
星期六的早上,小方照常起床,要到单位加班。
临走之前,给沈宝昌准备好了早餐。
这就是小方的优点,不管两口子是打还是闹,该做饭做饭,该收拾家收拾家,绝对不会忽略自己的应尽责任和义务。
小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床边,想跟沈宝昌说点儿事。刚坐到床边,沈宝昌就睁开了眼睛,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在小方的身上游动。
近来,沈宝昌和小方的关系有了一些缓和,或许是因为时过境迁,或许由于百无聊赖。总之,双方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针尖对麦芒了。而关系缓和的最主要表现形式之一,就两个人性关系的恢复。
都说小别胜新婚。其实,吵架后的鸳梦重圆,远胜于小别。
小方打了沈宝昌一下,嗔怪道:“别闹了,我还上班呢。你让不让我走了?”
沈宝昌闭起眼睛耍赖道:“不让!”
小方就想挣脱沈宝昌的搂抱,说:“现在来章程了?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沈宝昌仍然闭着眼睛说:“明知故问,我不是喝多了吗?”
小方说:“是呀,还知道自己喝多了?该干活的时候,你喝多了;不该干活的时候,你又来缠人?别闹了,我不赶趟儿了。”
沈宝昌这才无可奈何地松开手,睁开眼睛说:“你们领导啥水平啊?总加什么班?按没按劳动法给你们加薪哪?”
小方问:“加什么薪?你加过薪吗?”
沈宝昌长叹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小方边收拾边对闭着眼睛的沈宝昌说:“我看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没跟你说,我们局长说今天晚上要找几家在一起聚一聚。你听我电话,到什么地方我再告诉你。
沈宝昌一听小方又提到她们局长,心里就犯堵,情绪上表现的就不太情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道:“啥事儿呀?
小方边穿衣服边说:“今天是我们局长过生日,他不想张罗,就告诉了几个人。”
小方的话语里颇有一些自豪的感觉。
“就你们几个嫡系?”沈宝昌挖苦道。
沈宝昌一想到小方她们局长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就反胃,从心里瞧不起他,没有心思和他打交道,过去不止一次提醒小方离他远点儿。小方非但不听反倒呛了沈宝昌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