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辄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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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个小时前,她清楚明白,一字一句的说过,她要他听好,她恨他,恨的不是一点点,这辈子所有的恨压他身上都怕不够用!
额头剧烈的疼痛,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丝,粘稠的粘住头发,滴在刚刚被她扇过的脸颊上,不知道此刻他所承受的疼痛够不够用来代替她承受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是好的。
没来由的心口一紧,天冷,雨大,心闷,她难受的快要窒息,走了这么久早已心疲力尽。
就这样走了,真的走了,C市应该是承载了她这一辈子所有的爱与恨,所有交织纠缠过的人物,以后应该不会再遇到了,她想消失一阵子。她再没力气,没资本,没心情去为自己讨点什么,世界再大,至少她还有家可以回,可以让自己讨回点暖情。
对于她的回家,爸妈也没有多问,只当她快要年假了,提前回来了而已,那些腥风血雨的事还是不跟他们说了,太过错综复杂。大城市里的事她向来不会带回温暖的小镇。
那会,她正好在陪二伯母聊天,事务所的师姐打来电话,事后经人查出她曾协助宇天伪造、编制虚假财务报告,而同样对于这些她也完全不知情,事到如今真叫她无话可说了,结果是会计资格从业证被吊销了,这几年内不能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其他惩处是能减则减了。她该感恩戴德了吧?她犯下的错,虽是不知情,这已经算是能接受的坏结果里最好的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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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场景。
晨起的微光倾泻在他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是要刻进她的瞳孔里,他说:那就一起殉情吧。顷刻间,风雨如海啸般带着迅雷闪电之势向他们打来,天地山河开始摇晃,她看不清他的脸,山棱开始一寸寸龟裂开来,一瞬间像是被凭空吊起,而本是拴住自己的绳索突然断裂,他松开抓着她的手,眼睁睁看着她坠入万丈深渊里,来不及呼叫,就被惊醒。
每每这样的时刻都会醒来,至今就连在梦中她还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跟着跳下来?
那时的他是否想着如果要入地狱被千刀万剐也要拉她一起陪葬?不然为何会做的那般假情假意?铁石心肠?仅隔着半年的时间,每一次想起这个场景她都恨不能甩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看着窗外依旧风雨倾注的景象,想着傍晚十分在博览馆的那一幕,她终于狠下心甩了自己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打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只觉
18、我们就到这 。。。
右脸热辣辣的感觉,突然想起明天还要忙博览会的事,怕脸肿起来,忙起身从冰箱里拿过冰块敷。冷热交替,加上今儿晚上被雨淋过到现在还没进食,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拉过一旁的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如今的她再遭,也遭不过当初,那样的臭名昭着,到哪都是闲言碎语,她早已是沾惹过一身恶性病毒霉菌,还有什么比当初更可怕的吗?
会计证被吊销,5年工作经验全部作废,差点被人追究刑事责任,再也没法从事会计工作,一切从零开始,这也罢了;职业道德、人品信誉被批判的一无是处,她也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仍旧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找工作;林浩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后都说她不要脸,做人家第三者;遇到过像江楚那样十恶不赦的禽兽所干过的事,还有什么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早练就了一副置身事外对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当初如何艰难不一样自己一个人扛,岁月在她身上反复叠加,别人需要很多年才能一一经历的事,她经历了半年,花了半年时间来修复愈合,看似平淡如水的而今与那满目疮痍的过去只是个回身的距离,却如跨过万水千山、地球的两极都已改变所流逝的时间,回不去的有很多,最显而易见的便是那颗当初被抽丝剥茧过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阵子好忙、每周最多更两次。
苏夏小小反击了一下,现在两人彻底崩了,我也犯愁了。
19
19、如果你差零点几秒的出现 。。。
只差那么零点几分钟就快迟到了,好在还是赶到了博览馆。
上午的人流量分外的多,这一届的软件博览会聚焦了全国各大城市着名的软件高科技企业,富商贾胄,云集一方,在这些科技精英的面前,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芸芸众生里的一粒芝麻而已,没有更高的追求,只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就像杜司易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饭,也会被她用工作太忙来搪塞推脱。对于工作,从那以后,她是真的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博览会上除了端茶递水,为游客引荐,事虽琐碎,却也容不得丝毫差错。一下这边人手不够,要去协调,;一下那边游客太多,进场拥挤要去维持秩序。这些简单浅显的工作于她来说真的有点大材小用,周年也一直说她,屈居在博览馆那种生意清淡的地方,碰上博览会还好一些,平时不忙的时候还得搞搞会场卫生,简直跟搞卫生的清洁工没两样,可她不这么认为,这样的地方起码不会因为她做的不好,整顿的不干净而让她身败名裂,不会让她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何况这样的职业虽繁杂,却不需要承担人生死的风险,那些高高在上人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她这等微小的人手中。
临近傍晚时分,又接到杜司易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他的想法她不是装作不知,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通过母亲的介绍很多年不联系的同学才突兀的联系上,上学那会他们很熟,可以无所顾忌的开玩笑、捉弄对方、打闹吵架亦是无妨,可是后来因为不在一块读书淡下来不联系的关系,如今落在儿女感情上,显得那么的不自在,哪怕她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她也做不到理所当然的接受。
自介绍以来,他对她也可算是穷追不止,那会她刚回去,本答应母亲过年时把江楚带回来给二老瞧瞧,却是一切成了空谈,母亲为此生气了很久,隔了一阵四处打听介绍,面还没见上,就把她给吓跑了。那时也不能说是吓跑,过完年不久,新年的洋洋喜气并没有把她心里的难受滋味冲淡一些,与其在家整天面对着一张张前来询问的脸,倒不如放自己几天假跑的远点好好静一静。她一冲动之下,一个人跑去了大西北,在辽辽的草原上看过无数骏马奔腾,绵羊嬉戏的场景,那会真想扎个帐篷就那样在那定居,再也不要回到这些与人纠缠不清的大城市里去。
杜司易是在她去西北后的第二个晚上联系她的,那时他刚从上海回家,也是因为家里人所迫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家,谁知回家一听说原来是她,两人根本就是同学,上学那会俩人关系确实不错,杜司易对她也有那么点好感,那会风声多紧,抓的多严,一心扑在学习上,谁敢搞这些早恋的小动作,于是小小的情愫就被扼杀在萌芽的状态,事隔多年,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他居然头脑一热一个人奔去了大西北找她,回来后,她就答应了他,俩人暂先这么处着。
晚上本就没事,自然也不好再去推脱,也就应了下来。下班后,收拾好东西去大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并没有看到杜司易的车,正疑惑着,想掏手机电话他,前方就有人开始按喇叭,她抬头往前看,待着那人车窗降下来,她看清楚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后,二话没说,立马掉头就走,边走边打电话给杜司易。
人们总期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有些人隔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年月不见,还是会不期然的找上你,没的选择。
杜司易很快就赶了过来,直到上了他的车,她的一颗心才真正的定下来。一直感觉后头有人盯着自己,她回头看,远远看见那辆世爵还在跟着他们的车子,杜司易不解的问她:“看什么呢?”她摇摇头静了下来。
等到两人吃完饭,杜司易送她回去,她住在离市中心较远的偏僻小区,住顶层,那儿房价要低些,顶层的房价比起一二层的更要低些,一个人住也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小了反而多些安全感,少些寂寥。本想邀他上去坐会,倒没想到他先开口说等下有事,想必也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凑她的时间,可是对于他这般的殷勤她也别无选择,对于未来她很茫然。
目送杜司易的车离开,迎面就有远光灯打过来,跟昨晚一样的熟悉,她转身走进公寓楼,刚想跨进电梯,后头就有人跟着跨进来。没办法了,她只能强迫自己面对他:“有事吗?”江楚本是千头万绪,准备着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刚刚目睹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又被人送回来,心下一冲动不自觉的开口:“你新交的男朋友?”
苏夏很不屑的撇嘴道:“对,不过这与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当初我可没同意咱们分手!”他也不管要先给她来点思想准备,直接亮出了他的目的。
“呵,真是可笑了,我当初说的话还不够明确吗?没有提分手二字是吗?那现在提好了,我们正式分手。”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她当初说的那样决绝,他竟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他没同意他俩分手。电梯刚巧到了顶楼,她一秒都不想与他多待,急忙走了出去。他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她急了:“你干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松手!”
他一脸痛苦的说道:“苏夏,对不起,我承认最初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可是我并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找个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不必了,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我不想去深究你接近我到底是否有目的,我也不想去管你究竟干了些什么,那些过去的都与我无关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来打搅我平静的生活了,我不想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更不想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别人跟着我遭殃!”她垂着头说完,擦过他的肩膀朝公寓门走去。
“你不想知道这半年来都发生了什么吗?”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很久以前他把她拥在怀里耐心的哄她跟她讲他年幼时发生的事,带着一点点试探性的诱哄。
“不想。”她没做任何思考,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他。
直到半夜她渴了下床来喝水,夏夜萤光四现的窗外布满了飞蛾,本想把帘子拉的厚实一些,可透过间隙分明看到他的车还停在楼下,拉开窗子只觉一股热气往房内冲来,并没有看到车内有人,更没看到车边有火星在闪。车在,说明他还没有走,那他在哪?
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她大步朝客厅走去,却在大门口停下了脚步,到底要不要为他开门,这扇门能不能就这么轻易打开?思前想后终于还是缩回了脚步,退回房间内,冷气从空调扇叶里一点一点的钻出来,她把被子裹紧些,沉沉睡去。
早上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拉开窗子往下看,昨晚的车不见了,她不死心又往下跑,原本停车的地方什么也没留下,除了一地的烟头。
这一届博览会一连开了一个星期,搞的博览馆上上下下的员工精疲力尽,好容易等着清场后下班,约了周年一起去喝咖啡,等她到的时候,周大美女已经等了她半个多小时了。
“我说你丫要不要这么难约啊,每次都搞的姗姗来迟。”周年满脸抱怨的搅着咖啡数落她。
“刚下班嘛,博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