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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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长进来看季时年的面容虽未有泪,却明显是被泪水清洗过,而方战也是面色如焦,心内诧异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忙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什么事情。
“你现在让人给季小姐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又转头问季时年法国哪里,季时年说是尼斯。
“你就定一张去尼斯的机票,越快越好,安排一辆车让季小姐使用,其他还有什么你再想想。”
李部长忙接了活去安排。季时年杵在那里手里绞着纸巾,半天说一句,“谢谢。”又补一句,“我是不得已,对不起。”
方战倒杯水给季时年,“没有大事你不会这样的,我知道,有难事不要撑着,你的肩膀才多嫩?虽然国内未必能帮上忙,我们也算朋友的不是?”
方战的脸色和煦得像海风一样,眼神温柔之极,季时年抬起脸,方战的朋友二字让她放松也贴心,动了动嘴角却没说什么只接了水杯抿口水。
李部长打来电话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车子就在楼下等着。方战送季时年到办公室门口,就在出门的一刻季时年伸手要握手告别,方战却双手放在季时年的肩上,用力摇两下,“路上多注意,不要太难过。”
季时年泪意上涌,“我爸爸身体好些,我会尽快赶回来。”说着那泪已经跳出眼眶,嘴角却还是坚持地翘起来微笑。
方战自然而然地抬手擦掉那滴泪,“还真是个小姑娘,快走吧。”
看着拇指上那滴眼泪渐渐地渗进了皮肤里,痕迹难寻,恐怕只有舔上去的微微一点咸才会证明有泪水存在过,方战脸上浮起无限柔情,此刻他不会意识到这滴眼泪的存在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最终放手。
茶几上是一堆拿过来还未汇报的资料,方战大概翻了翻,不过是些选取红酒的介绍,翻到后面是个浅灰色的笔记本,装帧大方,封面有暗暗的花色,沿着边缘大朵绽放,翻开来里面是貌似法语的诗文,下面签了个漂亮的花体字,想想是季时年的笔记本,昨天见她在上面抹抹画画。
笔记本用的页数不多,记的笔记里大约一半是法文单词,季时年的汉字读写一般,不比听说。她的汉字写得像五六年级小学生的字,脱了初学字体的生涩,却还没有开始龙飞凤舞,正是规矩中又带了些个性的时候,每个字胖胖的,居然能把方块字写成圆的,像什么呢,像一个一个的桃子,整齐排列在那里,圆润可爱。反观旁边的法文,却写得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潇洒。方战笑笑,他还是喜欢看这汉字。
收起笔记本放到办公桌的一侧,他并不打算假手于人,回来后要亲手给她,她的脸必然会呈现淡淡的粉色,低头露出衣领间的一段皓颈,也染了粉色,有细细的绒毛,像桃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1。为毛小周和老方都觉得小季是香甜的桃子呢?
2。看到老方不爽就扔砖头吧,俺不怕,正好盖猪圈,去超市,8块肋排骨要四十多块,难道猪哥身价又暴涨了?俺要自己养猪。
、身之离殇
看着季时年的身影隐入关卡,周裕之的心沉甸甸的,早上离家还是欢天喜地的。早晨起床时季时年也不过说了声心口有些疼,他便趁着帮忙之名公然入侵,两个人在床上鼓捣胡闹一阵才作罢。
结果中午时分电话响起,话筒里季时年哭哭啼啼地说父亲昨晚也就是法国的凌晨这里的早晨突然旧病复发,幸好母亲这几日在尼斯做活动赶巧碰上,这才没出大事,所以她要回法国去。
放了电话拿外衣急往外走,此时的季时年脆弱得厉害,他也顾不上还有会议,何况这一去怎么也得一段时候才好回来。
季时年抱着周裕之呜呜地哭,方才忍了半天找不到可以靠上去的胸膛,现在终于可以放心靠上去。
周裕之心疼地抱住季时年,轻轻地晃,“有我呢,别怕,别怕,伯父会没事的。”
好半天收了泪,“爸爸生病我难受,可是想到要离开你好些日子,我也难受。”说完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周裕之。
轻啄着季时年唇,周裕之无限遗憾又惭愧地说,“时年,对不起,如果不是海南的项目,我会陪你回法国,等手头的事儿完成了,我就去找你。”
季时年仰头,“海南的事情很重要吗?劳伦斯不也在参与吗?”
周裕之咬咬牙,“时年,你知道的。”
垂首靠在周裕之的胸膛,眼睛望着窗外,那个方向是风华,叹口气,“我知道,我是随便说说。海南的事情那么麻烦,你要好好保重,我回来你不许瘦。”
周裕之压着心底的愧疚,故意玩笑,附在她耳边,“我保证即使瘦了也不会让时年的福感减弱。”腰际被狠狠地掐一把,周裕之的腹部突然烧起一把火,手覆上胸前的柔软,不可抑制地咬着季时年的耳垂,“来不来得及?”
“还有一个小时。”
离别的伤感是催情的猛药,周裕之猛地吻上季时年的唇,带了无限温柔的,手下却近似凶狠地剥除了季时年的外衣,然后是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随着内衣搭扣的解开,季时年裸了上身抱住周裕之,却被反压在沙发上。
季时年的皮肤敏感地感知到真皮沙发的冰凉,想叫,却发现叫不出声,真皮的沙发太光滑抓不住,她只能扳着头顶处的扶手大口的喘气,周裕之腰带上冰凉的扣随着动作一下一下触着她的皮肤,冰凉充满刺激。
沙发的逼仄让周裕之挥洒不开,抱了她放在桌前,她看不到他,双腿颤巍巍地立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趴在桌子上,心疼的要痉挛,手指抓着桌布,看着那花布因疼和渴望被抓出一道一道的褶皱。
桌上的手机叫起来,季时年晕着看一眼,并不认识,手机却依然执着地叫,那铃声急促,周裕之的进攻似乎更急促,季时年探过去接了,那边有人急急地,“季小姐,准备好了吗?我是小王,我在外面的车上等你。”
原来是送她的司机,身体依然在不知疲倦地欢舞,“谢谢,小王,待会儿我自己去,你回吧。”
季时年护住心神,费力地串起完整的话,痛苦的解脱和快乐的高潮将至,她再无力气分神,不等小王回答便挂了电话。
那边小王还要坚持,却听见半声低低嘶哑的叫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那半声叫如春天里的猫叫一样挠得他心里直痒,却不知为何缘故。当下也不敢自作主张老老实实地等在车上。
小王终于等到季小姐出来,却是被一个男人抱着上了车,那个哭得娇滴滴的季小姐此时也正娇滴滴地窝在那男人怀里,似睡非睡,看看时间差不多是该去机场的时刻。
天上飞起那么多飞机,究竟哪架才有她的影迹。周裕之熄掉烟,等烟味儿散尽才升起窗玻璃,对于已经习惯了有人陪着的日子,孤独的确是可耻的。
回去会议已经开了一半,周闻生用责备的眼光看他一眼,继续听收购小组的财务人员报告海南那边酒店的财务状况。等汇报完,眼睛扫了周裕之和劳伦斯,“今天上午刚有的信儿,政府决定海南项目正式由风华接手,赶在年底前完成收购工作。”
这句话果然让大家欣喜若狂,周闻生赞赏地看着劳伦斯,“这次文化节闭幕的压轴大戏是法国文化部长来访C城,市长高度表扬了风华所做的工作,在这里,我们也要感谢劳伦斯的辛苦和努力。”说着带头鼓掌,“裕之,你近期要赶快进行酒店评估,和那边讨价还价,好的开头还要有漂亮的结尾,不把里面的亏损都暴露了,风华怎么压价。”
周裕之点头,看一眼侧面的劳伦斯,对方脸上若有若无的笑让他的心里一阵燥。
会议散场,周闻生叫住周裕之,“话也不说清楚,这么重要的会议你居然迟到半个小时?”
周裕之看劳伦斯在并不想多说什么,周闻生却不放过,“怎么回事儿?”
心里冷笑,看来真当大家是一家人了,“时年有急事回法国,我去送她了。”
周闻生和劳伦斯脸色俱是一愣,“什么急事儿?市政府那边也知道了?”
看着父亲的眼,周裕之平淡地,“李部长给定的机票,想来是文化节的事情安顿好了。这个您不用担心。”
“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要看她父亲的病情。爸,我可以走了吗,财务还等着呢。”
周闻生挥挥手,“代我向她父亲问候。”
周裕之故意略过劳伦斯不安的眼神,刚才被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激起来的焦躁突然就释放了。
埋首海南项目,周裕之第二日一早也带着一个小团队飞往三亚切磋收购细节。这期间季时年都没有打过电话来,他也忙,算对时间,半夜在露台上看着墨黑的海拨通季时年的手机。很久才有人接起。
“喂?”她都没叫他裕之,声音疲惫。
“时年,你还好吗?”
“爸爸一直喘,一直喘,有时候不得不用呼吸机。”季时年的声音飘渺地似乎抓不住。
“时年,伯父会没事的。我担心你。”
“你在哪儿?”
“三亚。”
“可惜你的海不是我的海。要不我们就遥遥相望了。”
“时年,这事情就快结了,我会去找你。”周裕之突然心慌。
“你待在那里,做你答应我的事情就好。”季时年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
“什么?”周裕之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忘?我就知道你忘了。”季时年在那头突然嘤嘤地哭。
大脑里一闪,周裕之想起缘由,他没忘,只是没找到而已。知道结果的时候他已经陷入爱情,担惊受怕地不敢跟季时年说,尽管没有放弃,可是,希望渺茫。
“时年,我没忘,怎么可能忘?只是太难,没有任何线索。”周裕之急急解释,嘴里却苦涩。
“那跟忘了有什么区别,我就顾了自己寻欢,却忘了初衷,忘了爸爸。他现在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
周裕之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一遍一遍重复,“时年,相信我。”
季时年止住了哭泣,“你该睡觉了,现在是凌晨吧。”电话就此挂断。
周裕之恨不能胁生双翼就此飞到尼斯。抽了十数根烟终于支不住疲惫的身体躺回大床。
尽管有双方政府牵线搭桥,最终的谈判仍然艰苦卓绝,带来的注册会计师把酒店的账务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把暗暗压着的黑洞翻出来,居然建造酒店的工程尾款还在拖欠,更别说里面亏损的水分,还有人为的错账冲减,大笔的资金账目和流水不符,周裕之才知道这个摊子有多烂,他不得不把这些一一摆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压价,因为挂上了政治联姻的牌子,这件事情只能继续不能放弃。
顶着强大的压力一步一步推进,确定了收购标的的价钱时已经在三亚待了一周。这一周季时年仍然没有打电话,他只能在早晚各发一个短信,有时候是关心,有时候是个搞笑的段子,有时候只是露台上拍来的一帧照片。
再回到C市,在机场周裕之就见识了文化节的热闹,机场上的大液晶显示屏播放着文化节的实时画面,欢迎的条幅,招展的彩旗,C城终于迎来了史无前例的重大节日。
眯着眼看画面里重复播放的开幕式,方秘书长正致辞,西服领带,既有官员的庄重又不失学者的儒雅,有刚到港的乘客就着机场的电视驻足观看,小声议论,这秘书长可是美男子啊。
周裕之一笑庆幸季时年现在法国,否则这接待工作也得辛劳好多,她必定会被作为花瓶观瞻,她不高兴,他更不爽。
到了风华也是酒店里人来人往,尽是来参与文化节的,风华作为高级酒店被安排了尊贵的嘉宾,自然设施安保服务上升到一级戒备。
周裕之正碰到一个老外携妻下楼,一个大堂工作人员刚好路过很自然地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