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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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不说话看向周裕之,“你觉得是什么?”
“都是聪明人,不用打哑谜。今天可以摊开说话,或许我们之间原本是可以一点儿关联都没有,但是,因为我们共同有一个父亲,所以在血缘上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以及你的出现给原本安静平和的家庭带来怎样大的麻烦和变动。不好意思,我无意讨论这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道德对错,无论这中间谁犯了错误,受到伤害的一定是所有有关联的人。我们也不可能去追踪凶手是谁,就是他明明在眼前,可我们又能怎样?不用猜,你也作如是想吧。”
周裕之自嘲地笑对上劳伦斯的眼睛,他知道劳伦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把这个深埋的秘密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何况是这样的环境下。果然,劳伦斯的面部有些尴尬,然后又归于平静,只是抿紧嘴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用紧张,既然说出来,我也不打算有什么举动,很可笑,在得知这样的事情后我也想当个判官代上帝进行公平的审判。可是你知道,谁也取代不了上帝,谁也没有权利替代上帝,现在,我决定放弃我的痴心妄想,让上帝去做决定和评判吧,也让做错事的人自己去反省和承受。所以,劳伦斯,我今天放弃风华不是因为害怕或其他,也不是因为斗不过你。海南的项目完成之后我会离开风华,你也无需再费力跟我斗,我们之间的输赢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赢我赢于风华来说都不是好事,我们之间就血缘关系而言,没必要拿风华的东风来对抗风华的西风,然后让坐守的渔翁得利。”
劳伦斯略有费解地看周裕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风华不久。”
“是你自己说的要放弃?你肯吗?”劳伦斯温情的脸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峻,眼神有着赤裸裸地怀疑。
“你大可不必质疑,我说了,就不会否认,也不会暗地动手脚。无论你对周闻生是恨是爱,我劝告一句,别拿风华去赌,但凡你身上淌了周家的血液就别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豪天的孙志鹏做梦都想把风华收归囊中,你不要被他利用了。”
周裕之看劳伦斯慌乱的面色,果然被他猜中,海南项目的信息或多或少会被外面知道,让收购工作受到影响,他曾经怀疑过,如今算是证实,幸好劳伦斯还不算笨,也或许他还有怀疑,对孙志鹏的刻意邀约不太积极。
“你把周闻生和我都当成了你的敌人,你甚至想过借助孙志鹏的力量来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是想拿了风华干出一番好事业,我支持你,但如果仅仅是报复,我有必要告诉你孙志鹏的为人,中山狼而已。你以为你聪明,可以驱鬼驭魔,为你所用,但愿不要那么天真。”
“今天我很明白地告诉你风华此后的事情我将不再参与。你权可放心。但是,我也想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只要你确认离开,请说。”
“第一,不要对我母亲有任何伤害,到目前为止她是幸福的,所以,我和父亲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些,希望你也不要去企图碰触这个禁区。如果说无辜,她是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人,比起你的母亲受的苦,她受到的欺骗让人更痛心。”
“第二,不要对季时年有任何企图,我不会允许。”
看着劳伦斯愣在那里,周裕之的打火机终于“噗”地一声燃起火苗。
“你和时年有怎样的过去我不去管,如今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就不希望有任何过去的痛苦来打扰她。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但是,也到此为止。无论你多不舍,多想回头。”
劳伦斯的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挣扎,“这不可能,她就是Anne,我以前的女朋友,她不过是忘了以前而已。”
“她不是忘了,是选择忘了,时年跟我讲她喜欢重生,如今是我们在相爱。”周裕之在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狠狠咬住音节。
“她都告诉你了?告诉你她的过去?她选择重生?”劳伦斯突然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表情疯狂,伸手抓了周裕之的肩。
“过去让她痛苦,为什么不选择遗忘呢?你的出现只会让让她更痛苦,不用我提醒每次时年见到你的态度吧。”周裕之避开问题,选择了残忍的反问句,果然,当他轻轻地甩了甩肩膀,劳伦斯的手便无力地掉了下去。
“她是这样的,可是我想不出来过去哪里有痛苦,我们很相爱,突然她就消失了。四年后在这里遇到她,我曾怀疑,到今天才确认季时年就是Anne,Anne就是季时年,死了的Anne变成活着的季时年,虽然外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我都认不出来,可是那个蝴蝶一样的印记,没有谁会有。”劳伦斯失魂落魄,周裕之说季时年宁愿忘记过去,说过去都是痛苦的,他们明明有着快乐的过去的,记得一片花海中的亲吻,记得她哭着在他身下绽放,记得她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难道这些都是痛苦的?
心被一下一下地扎,周裕之猛抽几口烟,即使他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即使他穷尽力气让自己别在意以前,听到劳伦斯只言片语中对他们过去的描述,心里还是疼。人总是贪婪的,一旦觉得好,恨不得自己能够全部拥有,不能丝毫忍受她曾经属于过别人。不过,看着痛苦狂乱的劳伦斯,周裕之又不禁庆幸,庆幸自己是后来拥有的那个,尽管会难受Anne的过去,却可以有现在的季时年的甜美抚慰伤心。
两个男人之间的沉默,好一会儿,劳伦斯伸手胡乱抹了把脸,光线暗,周裕之不知道他是否哭了。
“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她也是我的长辈,至于第二个,如果Anne如你说,过去让她痛苦,尽管我不知道什么使她痛苦,我可以不去找她,但是如果哪一天季时年还愿意想起Anne,想起我们在法国的日子,对不起,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把她带走。”
周裕之看着燃烧半截儿的香烟,红色的火光在微暗的空气里一明一灭,突然伸手用指头捏灭了,仿佛那不是火而只是染了刚才夕阳的颜色。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你放心,如果你让她痛苦,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周裕之轻轻开门,时间很长,刚才护士说季时年始终没有摁铃,他想大概是睡着了。门刚关好,就听见季时年说话。
“是你吗,裕之?”
“没睡?”
“不太困。”
“躺得无聊吗?”
“明天出院好不好,这里没意思。”
“等明天再看一下手腕,我们就回去,还到老宅,那里也有人照顾,等海南的事情完事儿了,我们就去法国看伯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你骗我,风华怎么办?”季时年仰头睁大眼睛看周裕之,看他是否只是为了敷衍她说得安慰话,却不料撞到周裕之的眼里,清澈的,真诚的,笃定的。本来是想取笑他,看到这样的目光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不在的时候风华不也很好吗?你担心什么?”周裕之似乎猜到季时年在想什么,刮了刮她的鼻子,“担心你自己好不好?”
“我怎么啦?”
“你干的好事,好端端地摔成这样,诚心不让人安生。我不是说过要信我吗?报纸上那么假的新闻你信却不信我?”
季时年本来是垂着头的,听这个人居然反咬一口,忍不住抬起脸斥道,“你讲理不讲理,我不信你了吗?不信你,怎么可以三言两语就原谅你了?自己做事不小心,还怨我,真希望多泼一些水。”
“真狠心,这哪是亲老婆说的话。”周裕之满意地看季时年刚才恹恹的情绪成功地消褪。
“什么亲老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老婆?”他还当她是病人吗?尽说这些让人想骂人的话。
“时年,你是承认当我老婆了吧。”周裕之挤到季时年的一侧,小心地避开受伤的手腕,伸出胳膊圈住她。
“我说了吗?”季时年的脸变得粉红,刚才只顾着反驳他,哪想到跳进了圈套。
“我听见了,你答应的。”
周裕之不容季时年再说话,低头压上思念的花朵。这一个月的焦渴被突如其来的世故惊吓得无影无踪,此时,她柔嫩粉粉的唇重新勾起了他的本能。噙住这一片芳香,心里的暖便慢慢复苏。温柔的逐渐被狂野的取代,想起了那个蝴蝶的印记,心里老大不舒服,舌头近乎虐待似地洗礼着芳泽,裹挟着力道隳突叫嚣,横冲直撞,逼迫地怀里的人不得不仰首承受恩露,牙齿也耐不住,即使拼命控制仍然咬疼了娇嫩的唇瓣,惹来眼泪汪汪地嗔怒,前一刻的歉意却阻止不了下一刻的依然故我。
“时年,时年。”
“嗯?”
“答应我,再不许别人……这样……你是我的。说……你是我的。”
“裕之,我爱你。”
“还有……”
“我是你的……亲老婆。”
周裕之的手从宽松的衣襟中摸去,滑过让自己心旌摇荡的俏挺盈润,流连片刻,最终摩挲到背后准确地盖在肩胛的蝴蝶印记,眼睛却探寻着,“时年,我爱你,你是我的?”直到亦是红云满面情思急昏的季时年咬着唇羞涩地点头,才再次吻上红唇,温柔地,仿佛不禁触碰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上演的是部经典美剧《人人都爱雷蒙德》,只不过换了主角,人人都爱尤阿希姆·勒夫,这就是世界杯背后的故事。所以,我们就不说他了。
章鱼帝保罗放弃了德国,穆勒不能上场之外,拉姆的话也引起了争议,据说达到了内讧的程度。过去的胜利,德国胜在团队,胜在整体协作,如果现在的内讧是事实,那么无坚不摧、固若金汤的德国战车就岌岌可危,怪不得章鱼帝重新做出选择。
无论怎样,祝福凌晨的德国。
、谁知我心
季时年出院并没回老宅,还是坚持回自己的公寓。那老宅白天周裕之不在,却有些空寂,还是公寓好,他不在,也知道对着窗户的风华大楼里有个人,何况如果周裕之有空出工夫,转个弯几分钟也就过来。手腕不便,可以叫公寓管理来服务,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不过是洗个澡穿个衣服不方便,但这些周裕之也不假手于别人,都是自己亲历亲为,所以周裕之也没太反对,公寓就公寓吧。
季时年给李部长打了电话,自然说了没能参加文化节的遗憾,李部长连连说感谢,又听说季时年受伤在家养伤,又赶紧嘱咐保重身体便挂了电话。季时年忐忑地等着接下来的电话,手机却再未声响,心里放松,是自己多虑了。
经过周裕之的安排,公寓管理还是派了那个服务阿姨来做特别服务,工作倒是省心,就是陪着季时年,帮她做些事情。这段日子在季时年这里的时间多一些,服务的阿姨算是见识了周裕之的耐心体贴,看来那报纸也未见得说的是真话。自然也看出来季时年的一颗心都在周裕之身上,那劳伦斯先生恐怕是有情却被无情恼,那一天特意在外面问她季小姐身体怎么样,人却不进来也不让她和季小姐说。看劳伦斯的背影还真是可怜,但又有什么办法。
下午的时候来了陌生客人,季时年是在睡觉,门铃响了,服务阿姨紧赶着去开门,两个中年男子,前面一个手里拎了小巧的果篮和鲜花,一看就是来看病人的。
把客人让进屋,服务阿姨上了楼去叫季时年。季时年睡得懵懵懂懂,似乎也没甚听清是谁,披了件毛衣外衫下楼,直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才低呼,“方秘书长,您怎么来了?”
服务阿姨这才想起这个进门就看着面善的人是谁,原来是市领导,本地的父母官,电视新闻里会出现的身影。心里不觉迓异,这季小姐未免来头太大,乖乖,连市委秘书长都来探病,不觉又多了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