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自意,落错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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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得多吃点肉。”
“……嗯。”夏然看着碗头那几块肉片,低低应了声。
陆萍继续说:“景南你得加把劲,这两个月怀上了最好,明年九月前生只小猴子,上学不用拖多一年,又合你们两个大人的生肖。”
侯景南看夏然一眼,浅笑着没说话。
“都别不应声啊,我可是和你们说认真的。”
夏然把碗里的肉拨一边,依旧不抬头也不应声。
她还未想过,她和侯景南之间,会有一个孩子。系带她和侯景南亲如融血的孩子。她可以说服自己,和侯景南两人安稳相依地过小日子。但却不能有个孩子。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而她和他,没有爱情,怎么可以再欺骗无辜的小生命,怎么能够担负起身为父母的责任。
暂时,她还无法接受。
可是夏然无法说出口,她无法打击陆萍的期望。
好。
这是她唯一的回答。
“妈,再过段时间吧。我,”侯景南忽然说:“我们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夏然手颤了一下。
陆萍也愣,道:“怎么还不要孩子?小然三十了,过三十生孩子对身体可不好,等,都三十的人了,你们还要等什么?!”
两人都安静。
陆萍的火又被勾起,气道:“谁不想要孩子?是景南你自己不想要孩子吧?想着放精力在政府里滚几圈先是吧?你能拖小然可不能拖,你有没有为她想过?!”
“行了行了。”陆萍忿恨转头看自己丈夫,夏宗礼摆手:“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去解决,你别总操这些心,晚点生就晚点生,不差这几年。”
“这生孩子,我做外婆的,还能不操心?”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别每次都吵得饭都吃不好。”夏宗礼不耐烦地敲桌子。
陆萍眉毛撇成八字,气哼了声,咬牙吃饭。
之前还温和的气氛荡然无存,以为前期腌渍的争吵消散后,可以平和地相处。却不料,这平和不过几分钟,又是一个咸苦的浪潮。
要离开的时候,陆萍把夏然拖进了房间。
“这些蛋白粉和固元膏你拿去,每天吃。自己勤劳点在家做饭,就别吃什么羊肉牛肉了,多做点贝壳类给景南吃。最近天气凉,两人都别感冒了,感冒了怀孕对孩子不好。你要是懒得做,每天来我这吃,我给你们爱吃的鱼和虾。”
夏然接过那沉甸甸的一袋营养品,心里发酸。
“哎,小然你知道妈的,刚才又冲动了。不过这孩子,小然,你真得和景南说说,早点生,谁家不生孩子?还等什么呢你们?有了孩子才能维持你们都婚姻长久啊。听话好吧?”
有了孩子,才能维持婚姻。
手里那袋子更沉重了些,夏然对陆萍浅笑道:“好。”
一路回家,路上霓虹灯照亮了车流,夏然转头看窗外,侯景南安静地开着车。
“累了?”侯景南伸手摸她的脸颊。
夏然轻轻摇头。
“在想什么?”
在想……她不想要孩子,是因为不达爱情,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侯景南又是为什么呢?那么果断利落地说出口,还不想要。
夏然抵着车窗,思绪随着车流快速地闪过,抓不住。
她想问,看着侯景南的侧脸,却又失去了询问的冲动。
而实际上,她无需追问,答案呼之欲出。
在夏然看到伊洋的那刻,她就明白了,侯景南心底深处柔软地放着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他也还没做好准备,去和另一个女人生孩子。
伊洋就坐在小区楼下的花坛边,看到侯景南立即就站了起来,眼里闪着渴望和爱恋。
秋天夜里的风很凉,伊洋穿着短袖冻得瑟瑟发抖,手心摩擦着手臂两侧。
是侯景南先看到人的。夏然还没注意到那个身影,侯景南已经脱了外套披在了伊洋身上。
“哥……”伊洋可怜又迷恋地唤了声。
“你怎么在这?”
夏然犹豫了下,走到他们身边。侯景南的声音里混杂了太多情绪,反而平淡得难以觉察。
“我不想回去……”伊洋拉紧了外套,看见身后的夏然,哀戚戚地低头。
侯景南皱眉:“和三叔说了吗?你不回去那要去哪?”
“我……我说了,我想留在城里……我在城里打工也可以的。”
“乡政府你不要,跑来给人打工?”
侯景南语气冷硬,伊洋更是瑟缩低着头,手指纠缠在一起。
夏然退了一步,绕过那两人,往大门走去。
侯景南似乎没注意到,秋夜的风将两人的话语送到她耳畔。
“洋洋,不要和我置气。”侯景南放软了语气,无奈而怜惜。
“哥……我不是小孩了……”清扬带点鼻音的可爱女声。
明明那一晚,她努力地想听那个人离去的脚步声,却什么也听不见。
夏然开门进了家,电话铃声在冷清的房子里荡起回音。
“你好?”
“夏然啊?阿南在不?”
“他不在。你是……三叔?”
“是啊是啊,是我。夏然耳朵真好。”三叔嗓门大,从话筒里传过来震耳欲聋。“夏然啊,伊洋有没有去找你们呀?”
“嗯,和景南一起,在楼下。”
“哎,那个孩子呀!夏然,对不起呀,我家闺女就是一牛脾气,打不得骂不听,气得我两老啊!这不,她一声不响就跑城里去,还说打死也不回了。你三婶都气出病来了,你看我……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女呢!”
没听到夏然的回应,三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洋洋跟阿南感情好,从小就爱黏着她堂哥。所以我想她跑城里去,肯定会去找阿南的。小然,我这是粗鄙人,咱有话也不拐弯抹角的,你也进侯家了,我才好意思跟你直说是吧。你看洋洋一个女孩子在城里也就阿南可以依靠……”
夏然截断了那长篇大论。
“三叔,你放心,伊洋也是我妹妹,我和景南会照顾她的。”
“啊啊,那好那好,我放心。”三叔松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们刚结婚,但为人父母,你看我也心焦,这不没办法嘛。谢谢你呀,夏然。我家闺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啊!”
“嗯,三叔放心。”
夏然从浴室出来,侯景南坐在沙发上抽烟,盯着烟灰缸出神。
站了会儿,夏然问:“伊洋呢?”
侯景南抬头看她,把烟灭了,走过去取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我让她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带她回去。”
这种暧昧的举动让夏然有些不适,却也没拒绝。
夏然说:“她不愿意回去。”
是肯定,不是疑问。
侯景南仔细地帮她擦头发,指尖轻柔。
“她还是听话的。”
要看听谁的话吧。
手指的触碰几乎让头皮发麻,夏然按住他的手。“我去吹干。”
侯景南摸摸她还带湿气的发尾,手往下搂住她的腰身,点了一下红唇。
身子相贴,夏然仰头,两人鼻息交缠。
抬手抹上他额头的皱纹,夏然说:“让她来家里住吧,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总不好。”
男人放在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扣紧,又慢慢松开。
“小然……”侯景南抵着她额头,望进她眼里的深潭。
他们两人的眼瞳里,总是有看得清又看不清的东西。
“我没有乱想。”夏然说:“我担心她。”
聪明如夏然,怎么会看不清他的担忧和过去。侯景南总被夏然的包容所感动,他紧紧搂住那副削瘦的身子。
“谢谢你。”
再给他一点时间。过去和未来,该斩断的,该新建的。
侯景南在阳台给伊洋打电话,夏然坐在镜子前,吹风机呼呼作响遮盖了外界,搅乱了发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者(四)
两房一厅,本想留作书房的的房间整理了一下,空出来给伊洋住。
“……嫂子。”伊洋提着行李,怯生而柔弱。
夏然笑着点头。
婚房住进了第二个女人,应该或不应该,她都不再想了。
伊洋把行李搬进房间,侯景南从背后揽住夏然,沉稳的呼吸在耳畔厮磨。夏然覆住他的手,慢慢靠在他怀里。
有太多话本该说,却是安静。
许久,侯景南亲了一下她脖颈。
“我买好机票,明天下午的航班,去巴厘岛,玩三天,刚好赶得及你的假期。”
“嗯。”延长几天的假期也是可以的。夏然没说。
“待会一起去买东西?”
“好。”
相贴的身体可以感受胸膛的震动。侯景南低声说:“对不起。”
夏然回身抱住他,脸枕在他肩膀。“不需要谢谢,也不需要对不起。”
“好。”侯景南轻吻她。
伊洋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心脏抽搐地疼。那是一段无望的爱恋,飞蛾扑火她还是来了。哪怕是个灯泡哪怕被她妹妹说小三,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向他奔来。
可是所有的义无反顾,在见到他们相拥相吻的这一幕,都化成了锥心的委屈。
这是她预料到的。
已经做好了自虐的准备。却还是疼得无法言语。
等那温情的拥抱过后,伊洋才踏出房门。
侯景南的手还放在妻子的腰上,刺眼得很。
“我们要出去买东西,你休息会。”
伊洋抿着唇,低头“嗯”了声。
“走吧。”侯景南没有再多给伊洋一眼,牵起夏然的手往外走。
伊洋睁着大眼睛看他的背影,眼眶里聚着晶莹的水层,没掉下一滴。
夏然拉住侯景南,回头问:“伊洋,一起去吧?”
两人的回头让伊洋措手不及,抬高手背胡乱擦了下眼睛。“不,不用了。”
夏然侧过脸看侯景南,没有表情。
“哥,我……”伊洋紧捏手指:“我出去找工作,找到工作我就搬出去。”
终究是不忍伊洋这般局促的样子,侯景南柔声问:“真不想回乡里了?”
侯景南的冷淡可以让伊洋胆怯心碎。
侯景南的温柔可以让伊洋化成春水。
从她进城见到侯景南,侯景南便一直是陌生而冷硬。忽然听到熟悉温和的低语,伊洋的泪水差点涌了出来。
“嗯。”伊洋鼓起勇气说:“哥,我想留城里。”
“好吧。”侯景南叹了口气:“工作不急,你慢慢找,我和你嫂子过几天回来后,我再帮你看看。”
伊洋没说话。她知道他们要去度蜜月。
结婚,摆酒,度蜜月。都是她渴求而永远不得的东西。这些她无限奢求的,却属于另一个她不得不称为嫂子的女人的权力。
“哥,你们去吧……”
夏然从抽屉里拿了串备份钥匙给她。“你拿着。不急着搬走,安心住。”
伊洋不敢接,看着她哥。侯景南点了头,她才接过去。“谢谢。”
夏然微笑。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小了,或许是被她哥从小宠着,伊洋像只小猫咪,怕生单纯。
真真惹人怜惜。
说是出去买东西,却是不知该买什么。巴厘岛这种地方,最需要的只是一套泳衣,更何况两人去旅游都习惯轻装上阵。
很多方面,因为相似而默契。
两人推着车在超市里并肩绕了一圈,最后丢到车里的,是零落的食物。
“想去哪里吗?”结了帐,侯景南拎着袋子问。
夏然摇头。还有些东西想买,但……不该急于这一时。
“想回去吃还是下馆子?”
夏然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吧。”家里还有一个伊洋,怎么好丢下她一人。
夏然或许不在意三人世界,但侯景南这种以退为进让她选择的做法,总是不舒服的。
他一路的心不在焉,她看得清楚。
回去途中依旧安静。
两人性格都内敛而沉静。在一起的时候无声的时刻更多,却毫不违和,哪怕相偎在沙发看一下午书,不曾交谈过一句,空气里却总充盈恬淡的气息。
夏然曾想,这就是许多人追求的幸福么。
然而此刻的沉默,有些变了质的怪异。
不是回家的路。车停在某条街。
“等我一下。”
夏然看着他关上车门,往某家店走去。店前七拐八弯排了条长队,鸭酱饼浓郁的柴香味让人香涎直流,夏然也忍不住开窗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