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自意,落错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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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什么问题吧？妹妹，不是我吓你，注意点为好。阿蓉那媳妇就是，半年没点动静，去医院一检查，惨了……”
夏然听得手脚冰冷。
从佟止峰毕业开始，两人便没有再避孕。半年有多了，她却真是一点动静没有。
铺天盖地的恐惧，客厅传来佟止峰和小孩的玩闹声，忽然将夏然卷入怒涛巨浪中。
春节过后，亚运会进入倒数阶段，佟止峰有时候忙到凌晨，回了家，怕吵醒夏然，开了门缝看一眼熟睡的她，便进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却不知道，他不同床的夜晚，夏然总是睁眼到天亮。
大婶的那些话，就像冤魂不散的诅咒，时时刻刻折磨着夏然。
讳疾忌医，却明白，终究拖不得。
塌上锦被又冷了一夜，启明星隐落，阳台外的夏然才回神，在外吹了半宿冷风，四肢僵硬得迈不开步。
热水洗漱后，夏然进了隔壁房间，坐在床沿，细细端详她的男人。线条分明的脸，还有些大男孩的稚气，却是让她爱入骨髓。夏然俯下身去，印上他的微嘟起的唇。
睡梦中的人大手一抓，便把夏然卷进怀里，脸颊磨蹭。
夏然笑着拍他：“没洗脸呢你。”
佟止峰还闭眼，呜呜含糊：“是你先诱惑我的。”
夏然踢掉鞋窝他怀里，静静呼吸。
温暖的胸膛中，终于不再挣扎，做了决定。
佟止峰终于迷糊睁眼，就见夏然柔柔盯着他看。
他凑过去亲一口。
“早啊，娘子。”
“早。”香香的娘子回亲他。
这样的早晨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佟止峰摸手表，蹭娘子胸前。“我才睡了四个小时，好困。”
夏然轻抚他的头。“再睡一会？”
“唔……”佟止峰在她胸前亲咬几口，种下两个印记，才说不行。“柯处说今天去见公安部长，确认亚运会的安检。嗯，其实就是介绍我认识，以后好做事。”
“嗯，乖，辛苦老公。”
佟止峰尾巴翘起来了，“老婆亲一口，补充能量。”
夏然在他翘得老高的唇上轻舔。
“嘿嘿。”佟止峰一兴奋，把夏然整个人揉怀里，双脚也缠紧了。
两人厮磨许久，才得以从床上下来。
“老婆，我戴哪条领带好？”
夏然在厨房里应他：“蓝色那条？”
佟止峰穿好衣服仰头到厨房。
“老婆，帮我打领带。”
夏然把牛奶放进微波炉，转身熟练为他系上。
佟止峰侧头咬她耳朵。“老婆真贤惠。”
“老公真帅。”夏然摸摸他的脸，笑得如花蕊初散，柔絮纷飞。
体育部和公安部在亚运村会面。柯处长一行人到时，公安部已等在那里，公安警服在亚运村里成一道风景线。
公安部领导正和亚运村负责人商讨什么。
柯处长快步迎上去。
“侯部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侯部长回头，对柯处长客气微笑，握住他的手，道：“不，柯处长日理万机，这次亚运会全靠您了。”
佟止峰已经化作石头僵化。
侯部长转过头看见他，眼中掠过一线惊诧。
柯处长顺着他眼神望去，忙介绍：“这是去年刚进来的小伙子，佟止峰，小佟，干劲十足。”又暗示佟止峰过来，说：“这是公安部副部长，侯景南，侯部长，接下来安检安保的事，你要多向侯部长请教呢。”
侯景南笑道：“哪里，做事的都是我同事，我就只会看看。”边说边向佟止峰伸出手。“小佟，难得柯处这么看得起，好好干呀。”
佟止峰收回情绪，和侯景南握手，恭恭敬敬道：“谢侯部长教诲。”
侯景南看多他两眼，便转头和柯处谈起亚运事宜。
佟止峰看着侯景南的背影，思绪万千，被柯处唤了声，忙集中注意力回到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总会跌落凡间（三）
商讨完要事，柯处长邀请公安部吃午餐。侯景南和柯处长坐一辆车，佟止峰当司机。
准备发车时，亚运村负责人有事叫住柯处，车里一时只剩侯部长和佟科员。
侯景南接了个电话，佟止峰透过后视镜瞄他几眼。
他见过侯景南三次，两次却是这人对夏然的背叛。
说不清什么感受，他曾伤害过夏然，可若不是他不懂珍惜，夏然如今也不会委身于他。
只是，侯景南竟然是公安部部长，他此刻却要给他当司机。两人之间，干练成熟与青涩稚嫩的差别显而易见。
这种差别就像一根刺。
侯景南挂了电话，抬头对上佟止峰的视线。
几秒的寂静，侯部长启唇低问：“你，和夏然过得好吗？”
佟止峰眉心微蹙。“我们很好，很恩爱，谢谢侯部长挂心。”
“是吗。”侯景南视线望向窗外，浅浅扬笑。
那是一种仿佛怀念与安心般的笑容，佟止峰很不舒服。
“我和小然在一起两年了。”
“嗯。”
“她已经是我妻子，以后都无须侯部长关心。”
侯景南微微一滞，便点了头。“抱歉，我多事了。”
两人再无话。
失去才醒悟该珍惜，已经为时已晚。
佟止峰坚信，他和夏然之间，容不下任何人插足，哪怕是侯景南。
可始终，心如被石块压住，无法忽略那压抑的厚重。
这是他和侯景南第一次真正接触。那男人，沉稳内敛，宛若包容了所有。
夏然来短信说她提前下班，今日不在地铁相待，回去芒果伺候。
佟止峰收起手机，便被柯处长调侃，这小佟和他老婆天天调情，羡煞旁人。
侯景南听着，抿唇陪笑，没有应和。
佟止峰已被短信治愈，不再偏执过去。毕竟现在，夏然是他的娇妻。
忽然就很想将夏然深揉怀中。
分别时，佟止峰和侯景南握手。“慢走，侯部长。”
侯景南上了车离开，没有回头。
佟止峰心里痒，坐不安定。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迅速就消了影。
同事还奇怪他不积极加班了，柯处明察秋毫，哈哈笑道：“肯定是赶不及回家陪老婆了！”
佟止峰确实是赶着回去抱老婆，胸腔里一片灼热。
他想着推开门便有芒果香味，还有盈盈而笑的小女人回头百媚生。
可是没有。
没有芒果清香，没有让他深爱的浅笑。夏然蜷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慌乱抬头，眼底是掩不住的哀伤与无助。
□□裸的脆弱，在他面前破裂。佟止峰心脏霎时被淹埋冰窟。
“小然？”提包被扔玄关，佟止峰急忙跨前抱紧了夏然，心疼得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亲吻夏然暗淡的眼眸，夏然抱住他，埋在他怀里不语一言，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勇气与温暖，深深呼吸，蹭他胸膛。
厨房里轻微声响，佟止峰望过去，纪如从里面出来，端了一盘洗净未切的芒果。
“回来了？那我该走了。”纪如放下果盘，擦了擦手，去拿自己的手袋。
佟止峰忙问：“小然怎么了？”
纪如看他一眼，视线落在看不见表情的夏然身上。“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纪如走过去，摸了摸夏然头发，轻声说：“别怕，没那么严重。有事给我电话。”
说罢再看佟止峰一眼，把门关上。
那一眼，有警告和考量的意味。
佟止峰脱了鞋，靠着沙发，把夏然圈在怀里，整个人窝在他身前，耐心地抚着她头发，亲吻落在她颈侧。
“小然，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有我呢，我陪你呢。”
夏然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佟止峰越发心疼，手臂用力勒紧她。
窗外夕阳西下，红色霞光铺在地板上，幻化了意境。光芒渐渐变淡，从地板溜出视线，被黑幕侵占，路边一线路灯亮起，却照不进房间。
佟止峰始终抱住夏然，看外面大片霞光化成孤单一点星辰，什么都成过眼云烟。
夏然终于身子微动，头依旧没抬起，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话。
“你想要孩子吗？”
佟止峰“嗯”一声，下巴抵着她头顶。“想啊，不过，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可是我生不了，怎么办？”
佟止峰僵住，没能理解夏然这句话。夏然从他怀里挣开来，眼神飘忽如夜空那点星光，黑暗中他依旧能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嘴唇。
那是让他见到就想深入舔吻的两瓣薄唇，上面的纹路他不止一次描绘过。可如今，从嘴唇中溢出的一字一句都像晴天霹雳。
夏然说：“我无法怀孕。”
佟止峰听不懂，横着声问：“为什么？”
夏然静默，挪了挪四肢，从他怀里离开。似乎要带走全部温热。
佟止峰慌了，抓住她手臂再次把人拥怀里。“咱们做治疗，不孕又不是绝症。外面那么多不孕不育的广告，还怕医不好？”
夏然被他压在胸口，不住地摇头随后便挣扎着推开他。
“医不好了。”
医生说得明白，卵子问题，很难有孕。连试管婴儿都是奢望。
夏然退开佟止峰怀抱，摸索着下沙发。
医不好了，四个字，冷冷清清，带着绝望，撕裂两人的所有愿想的美好。
佟止峰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扯着嗓子吼：“医不好又怎样？你打算离开我吗？我不能给你孩子你就不要我了吗？”
夏然一愣，热度从捁住她的双手传入小腹，烫了她的眼眶。她覆住那双本该打篮球的大手，轻轻摩挲。
“你说错了，是我不能给你孩子。”
“就算没有孩子，我也要你。”佟止峰扯过将她压在身下，胡乱而急切地咬住她的唇，舌头探入，霸道地逡巡占据。
夏然双手揽住他，同样毫无章法地回应。唇舌相抵气息交融，才能真的感觉你就在我身边，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不安多难过。
待唾液相离，两人都气喘吁吁。黑暗里相视许久，明明应该交缠的生命线，谁允许谁先退开。佟止峰捧住她的脸，轻轻落吻，带着虔诚带着乞求。
“不要因此而离开我。如果必须在你和孩子之间选一个，永远都只会是你。”
喉咙涌上块状的堵塞，把眼泪都堵上了眼底，翻卷着没有落下。
夏然痛苦地闭上眼，抱住了胸前的头颅。
同样痛苦的两个人，谁能安慰得了谁，谁能解救得了谁？
那一晚的劝慰无疾而终。夏然做饭，给他切芒果，洗澡，入睡，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闹剧。除了躺在床上，夏然卷着被子背对他而睡。
佟止峰伸手抱她，夏然便转了身缩他怀里，一夜无语。
夏然依旧是如常的笑靥，却清淡得似乎勉强。佟止峰无暇惦记自己深处的痛，总念着夏然，害怕她多想，害怕她将自己困在死结里。
佟止峰压缩了工作去医院等她下班，夏然任他牵手，微笑看他低身去挑选青提，对档主神仙伴侣的赞美但笑不语。
只是回家后，夏然会说，她没事，别因为她耽误了工作。
佟止峰说他也去检查，还想陪她去咨询治疗。
夏然坚决摇头，说有问题的是她，不是他的关系。纪如就是女子医院的，如果治得了，纪如会全力帮她。
夏然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就连佟止峰求欢，她也只是沉默，放不开，似乎失去所有热情。
佟止峰一遍一遍亲吻她，不住地唤“小然”，告诉她，她是他最重要的宝贝，只要有她，他就足够。
夏然咬紧牙，从不肯回应。
佟止峰看着她作茧自缚，裹得越来越深，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夏然在将他，推拒出她的世界。
亚运会正式开幕，举国热烈。柯处长逼得紧，佟止峰有心多陪夏然，也只能□□乏术。
开幕式空前成功盛况收尾，艳红的火炬烈烈燃烧，烧得每个人红心潮涌。
唯有佟止峰，仰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火炬，心里荒凉一片。
他刚给夏然打电话说不回去，要她乖乖休息。
他说五句，只换来夏然一个“嗯”。
他不能告诉父母这件事。没有人可以教他该怎么做。
孩子压垮了夏然，孩子和夏然折磨惨了他。
若是没有孩子，夏然更不该远离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