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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网王]遗忘与否-第2部分

小说: [网王]遗忘与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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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微笑:“我只想问你的假发有没有定期维护。”
过了会两个人摘下发套,千禧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狐狸和绅士变装了。

钱包出的血都该吃回肚子里,千禧在烤肉店大快朵颐,尽管对面坐着副部长,她还是消化得很好。幸村看着她微微一笑,她边吃边想到国文老师终于给她露了个好脸就不由自主咧嘴,仁王坐在她旁边,幸村对面,看着一对同桌眉来眼去(根本不在一个点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哎,你说千禧对着副部长在傻笑什么(这个点更不对了)?”丸井和千禧一眼看见就超有亲切感的杰克桑原咬耳朵。
“不知道。”和尚诚实地小声说。

开学之后,第三个学期,快到2月份的情人节。班里多了些粉红色气息,尤其是因为幸村的存在,神经大条如千禧也恍然感觉到了。
仁王的要求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学会做巧克力是脱离只会泡方便面外厨废星人的唯一途径。
“你又不是我的心上人。”
“傻缺,不知道义理巧克力啊。”
“那你会给我送吗?”
“蠢材,男生要到白□□人节回礼啊。”
“庸人,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还让我做巧克力啊!没门,便利店里买一块好了。”
庸人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的辫子剪掉的……过分。”
结果就是,千禧被良心谴责,向其他女生学习自己做巧克力的办法。
“哟,给谁做哪?”本是随便问问的一句,没想到千禧还认真回答了。
“仁王非要我做义理巧克力啊。可恶,白□□人节一定要在烤肉店狠狠宰他一顿。”
幸村在旁边听见了:“有没有我的份?”
“啊?同桌,你知道我只会泡方便面的:(”
“多做一份,举手之劳嘛。”微笑。
“是啊,情人节那天,真该让你看看班长的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情景。”答应教千禧做巧克力的女生遥想着,“其他人都藏着掖着偷偷放,只有幸村的桌肚满的扑出来,简直是每年的盛况。”
果然,2。14号那天早晨,不光是幸村的桌面,连千禧的桌面也被波及。千禧把大大小小的巧克力整整齐齐地码起来的时候,幸村推了几盒过来。
“都是给你的啊,再甜也得吃完哎。”
“这几盒写着是给你的。”幸村说。
前面的女生转过头:“千禧,我给你们俩都做了巧克力。”
千禧开始掏书包:“我也给你们做了。”
于是幸村的小山坡上又加了一盒。
开储物柜的时候,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提了个袋子,果然盒子们猝不及防地掉了进去。每年这时候为了解决巧克力的去向他都很头疼。
千禧做的是他第一个吃完的。
手工做的,上面没写义理,写了行小字:同桌,全国大赛加油!
味道怎样暂且不论,幸村是第一次看着情人节巧克力发笑。
(三)
在仁王看来,幸村和千禧的良缘实在是妙不可言,妙得他都不敢置信。自从和幸村做同桌那天开始,千禧就一直给所有人惊喜、惊讶和惊吓。
比如幸村第一次晕倒的那天,就在情人节晚上。
当时,没人特别注意这次晕倒。
幸村自己已经有所察觉。第一次,在网球场上,千禧站在场外的那天,他没有拿住拍子,掉在了地上,捡起来的时候才看见了千禧。第二次,情人节开储物柜的时候,拿着袋子的手突然松了,柜子里巧克力都滑出来掉在地上。周围人帮他捡起来,开玩笑说巧克力收到手软,他只能苦笑,发觉手一时连拳头都攥不住。
国三开学前,他再一次晕倒了。这一回情况有点严重,是给千禧提前补习摸底考的时候,千禧和咖啡馆店员叫了救护车,到了医院以后,她想起来给仁王打个电话。
急性神经根炎,闻所未闻的病症。幸村的妈妈来学校办休学手续,在办公室认出了千禧,摸摸她的头。说那天在病房见过她,班主任说这是幸村的同桌。两个人交流起幸村的病情,千禧不小心把刚刚拿到的物理竞赛的奖状一角捏皱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仁王,两个人心情都很低落。仁王的低落是整个网球部的低落,千禧的低落是身为同桌的低落,和全班的低落。
两个低落的人凑在一起,也没有负负得正,都闷头不说话。打破平静的是仁王的手机,他说了几句就挂掉了。
这一开口说话,仁王便没有刹住车:“一个人坐了?”
“嗯。”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对部长和网球部来说,真是相当糟糕的情况。”
三连冠的梦想正走上正轨,幸村就病倒了。不要说打网球,跑步都不行。
没人比幸村精市自己更懂得这种消沉之后的愤怒。对自己身体的愤怒,如今连端个玻璃杯都小心翼翼。
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而肌肉突然无力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千禧来看过他好几次,只是默默地陪他坐着。千禧妈妈的教育就是要对朋友真诚,千禧对真诚的理解就是朋友生病要经常探望,虽然幸村妈妈对她说感谢你来看幸村,下次再聊吧等等的都是最普通的客套话。
网球部全体也就去了四五次,真田和个别人去得再勤些,有一半都碰到了千禧,一边削苹果一边跟那儿坐着。幸村的速写本上画千禧的已经有好几张了,她在病房看碟片看了一下午,他就画了一下午。
幸村考虑接受手术的时候,也问了千禧的意见。网球部众人担心着许多的问题,不管幸村能不能及时康复,都要向三连霸迈进。这段时间真田就来得尤其勤快。说是征求意见,幸村把问题抛出来,似是要她一个答案,又没有明确表示。千禧没有问过仁王他们的意见是什么,当病床上那个纤瘦身影放下画板,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轻轻打量着她,千禧看着电视屏幕,削苹果的手却放下了。
——冬天早上,树叶的颜色像哀愁,海洋绿,seagreen。新生的一日里,左右着人的感情,开始了它的漫步。
她看见速写本上的自己:短发,调皮的眼睛,望着看的人,好像在达成一种默契。
尽管文化修养和幸村比起来有点低,她脑海中仅有的文学气息鲜活了起来。
——最初的照面,你把手袖进衣服,瞳孔微微发蓝。我还记得那个冬天的早上,树叶的颜色像哀愁一样,海洋绿,英语里讲它是seagreen。多么美丽的比喻。
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幸村的模样当时就浮现在脑海里。忍不住多读了几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那双眼睛。幸村的眼睛本就是海蓝色的。
“千禧。”好看的眼睛弯起来,“在想什么?”
她一愣,把苹果递过去:“如果要做手术的话,身体要养好啊。”
海蓝色变得澄澈起来。

幸村接受手术的过程中,全国大赛正在从开头进行。千禧对这些不了解,偶尔听见仁王说“赢了赢了”或者“副部长又发脾气了”。班里同学也去看过幸村,假期里一次,学期里一次。
学期里的那次,大家嚷嚷着在本子上签到,有人翻到速写本的前面,才发现最近的有好多画了千禧的,这才知道她跑病房已经多么熟门熟路了。
“暗渡陈仓啊,怎么瞒到现在呢。”
“你究竟是来过几次啊?多啦A梦的碟片,别告诉我班长喜欢看这个。”
“为啥班长的化学辅导书上有这么多你的笔迹?为啥你最近国文考试都能及格?”
千禧被问得张口结舌,半天才说:“老师让我和同桌互帮互助啊。”
“神效简直。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呢?”
“你们又没有问过我。”千禧摆摆手,“我也没有来很多次啊。”
所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幸村精市。
他让他们别围着她:“是没有来很多次,比真田少一点吧。”
比真田少一点这是什么概念。伊贺千禧活了这么多年,头脑里都没有八卦的直觉,从来不觉得经常来给幸村探病会惹出什么绯闻,而且觉得借送笔记之名来病房看看动画片吃吃零食还是蛮爽的,只要同桌不要老催她期末考试要到了就行了。千禧回答问题的时候也还是蛮认真,幸村自学数理化以后有难题就来问她,为了报答,必须多多提点她的国文和历史。绯闻缠身的幸村也不觉得千禧经常来看他有什么不妥,她跟那些容易想太多的女生不太一样。有多少蝴蝶蜜蜂自从他住院以后轮番来看他,最后只好谢绝来访。千禧是个唯一的例外,虽然班里同学知道这事以后觉得很惊奇,可是惊奇完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八卦念头。这到底是千禧作为一个花季少女的失败,还是全班同学都太了解他们俩。
“说不定,班长的意思是只有这样对他没念头的人才能名正言顺进病房。”
因此,自幸村因为太祸水而从来分不到女同桌的记录被千禧打破,千禧的代名词就是“对幸村精市坐怀不乱的理科星人”,这个小个子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任何模糊暧昧的存在。
这种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是怎么对幸村情窦初开的呢?简直是作者后悔得想挖坑跳下去的设定。
自从被友好地责问了一番之后,千禧回家后开始反思,去看幸村的次数多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她想问问仁王,但估计他又要冷嘲热讽说“你这种低情商,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千禧打算问问别人,这才发现自己的交际圈其实小得可以,因为从小很独立,还老是搬家,她都没有一个长久的知心小伙伴。最近最熟的朋友,居然还是最让她困惑的那个源头:幸村精市。
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注意力被考试转移了。幸村精市提醒她7月要到了,也就是提醒自己全国大赛即将开始了。千禧被国文和历史整疯了,闭门苦学,几个星期没去看幸村,没上MSN。对她来说,聊天工具的吸引力还没有多啦A梦大,何况最近迷上了哈利波特,唯一的消遣就是看小说。
幸村知道千禧不热衷玩电脑,MSN大号还不如别人小号用得勤,他也马上要开始手术,对全国大赛和重返校园的心情更难平复,看到千禧反而会让他想起这些。她不来也好,两个人竟几周没有交流过一个字。
幸村手术成功的那天,网球部的人都去看他。真田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守在病房外。幸村对着门外一群脑袋稍显疲态而颇有精神地笑了笑。
最初的寒暄过去后,病房里激动得闹哄哄的,仁王没有忽视病床上人的那句话:“千禧呢?”
“我已经打电话给她了,不过她正好去东京参加竞赛。”
“那就好。昨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我手术成功,她也能得奖。”漫长的复健尚未开始,他微笑,“说要是考得不好全怪我。”
——“怪你把我的好运气分走了啊。同桌,你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哦。”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给我打电话了呢。”
——“因为我最近一直有在思考人生啊,得出答案以前,我需要静下心来。”
——“静了好久的心啊,怎么样,考虑出什么结果了吗?”
——“等我考完试告诉你。”
下午一点的考试,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千禧妈妈都不知道千禧已经到了。神奈川和东京隔得很近,但是回来时不久的路途还是让千禧等得很心急。
重复了几十次的路线,一口气走到了最后一关。突然在门外晃悠着,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心情。几个星期没有见过的人,现在正待在房间里。
会不会打扰他?是不是来得太多次了?和其他人一起来是不是更好?
没敢伸手敲门,她犹豫着就想走,又有点不甘心。
病房的门刷地拉开。面前一道阴影。
幸村精市穿着病服站在她面前:“为什么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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