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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冲囍-第347部分

小说: 冲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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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材不懂这些古董,但孟子瞻已经明白了其中关节,“那种器型可是口小腹大,根本看不清内里情形?”

晏博文咬牙点头,如果真是罐子出的问题,那证明晏博斋并不是偶然行事,他是处心积虑的寻找一切机会想要置他于死地

孟子瞻拳头也攥紧了,心中极是愤恨晏博斋你要手足相残我不管,可你凭什么拖我弟弟下水?你明知道这坛酒是他要与我家子眭共饮的,你却仍是在其中动了手脚,那就是早就想好了要借刀杀人了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可现在要如何追查那只瓦罐的下落?”晏博文想得更加现实,“而且当年也没验出那酒中有毒,又如何能证明那酒给人动了手脚?”他突然想起那方丝帕,拿出来取给孟子瞻瞧过,“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花?”

饶是孟子瞻见多识广,也摇了摇头,“我于花草本来就不甚上心,这花更是少见得很不过既是晏夫人特意留下的,应该有她的用意。我记下这样子了,改天去帮你查查。倒是你,后日便是你父母出殡的日子,你能忍得住么?”

不能忍也要忍晏博文眼中一片肃穆,“在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我不会白白送死”

孟子瞻点了点头,却神情严峻的道,“那我必须再提醒你一件事,你还记得你从前的未婚妻么?出自吴郡朱氏的朱小姐,你出事后,不知为何这门亲事却没有被退掉,而是转到了你哥的身上。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前些时,才办的抓周。”

晏博文苦笑,杀父弑母之仇,夺妻篡权之恨,大哥,你还当真是对我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他迟疑了一下,很想问问当年被他们命案牵连的女孩子,那位永昌侯府的宁三小姐是否安好。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都危险重重,若是没什么能为人家做的,那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的好。

只是,既然要调查当年的往事和父母的死因,这思荆园还能呆么?回到农庄,晏博文就去找乔仲达如实相告。

“仲达,你的好意我知道,只是这事真的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连累无辜”

乔仲达淡然笑了,脸上颇有几分傲色,“你要是如此说,就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虽是一个商人,但好歹也是户部注册的皇商身份虽不算多尊贵,但这京城里,无论是哪行哪道,哪家朝廷官员敢说没有从我手中买过东西?多少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你若是不住在我这儿,也可以。但你能有一个更加安全更加放心的地方吗?安心住下吧,博文,就算不为你,我也曾经答应过红姐要替她追查当年的真相的。你们的事情既然有牵连,反而是个机会,我也盼着能见到水落石出的一天”

晏博文不知说什么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些朋友们的情意,让他如何来偿还?

乔仲达拍拍他肩,忽地道,“你若是心不静,不妨去金玉庵看看吧”

晏博文微愕之际,乔仲达却已走了。只留下他在原地疑惑,那里会有谁?

既然得到孟府的邀请,又有乔仲达的托付,章清亭倒是想早些去孟府中拜会一番,也算是了件心事。

这日一早起来收拾停当,特意给喜妞带上孟府送的那套金银首饰,把女儿打扮得花团锦簇一般,章清亭问小姑,“玉莲,你跟我们一起去么?”

赵玉莲却摇了摇头,“年下事多,让旺儿跟你们去就行了”

赵成材想着上回孟老夫人隐约有提及妹子婚事之意,也道,“玉莲不去最好毕竟一个大姑娘家,那儿又人多口杂的,少去走动还省些闲话”

章清亭当即就领会了言下之意,“那行,就我带他们几个去坐坐吧,最多用个中饭就回来小豆芽呢?该起了吧?”

正说着,乔仲达便送了儿子过来,“这可真是有劳张夫人了”

张夫人,是章清亭在这儿住下来之后,让大家改的称呼,虽然没有刻意宣传,但也若有若无的和赵成材划清了界限,让赵大举子很是憋屈。

“没事儿”章清亭笑盈盈的冲乔敏轩招手,逗着他玩儿,“今儿可是我带你出去,没带你莲姨出去,你怕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乔敏轩却难得的有些赧颜,挠挠小脑袋上的短毛,“婶子,你是好人,不是坏人我知道从前错了,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了”

哟章清亭乐了,“你怎么突然发现我是好人了?”

乔敏轩却嘿嘿笑着不肯答,踮着小脚,伸手就去扒那摇篮,“让我看看妞儿***好了么?”

“你别把摇篮弄翻了”牛得旺现在越来越有哥哥样儿了,见乔敏轩看得费劲,干脆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方便他探着头儿去看喜妞。

喜妞早上起来折腾了半天,又换衣裳又吃奶的,这会子累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打瞌睡,对这个小表叔和小哥哥都是爱理不理的。

乔敏轩扮鬼脸逗她也没反应,意兴阑珊的觉得无趣,“怎么她这么懒,天天睡的?”

乔仲达被儿子逗乐了,“妞儿才不是懒,是太小了所以才天天睡觉。等再大一点,她可比你还活泼”

因要出门,他便抱起小喜妞,熟练的拍哄着,甚有父亲样儿。却是抢了孩子她爹的差使,让赵成材有些郁闷。

第二卷 (三八一)刺激啊刺激

(三八一)刺激啊刺激

被抢了父职的赵成材没话找话,“小闺女总比儿子老实些吧?”

没有女儿在手,他可怎么跟着前媳妇一块儿出门呢?

“那可说不定”乔仲达是养过孩子的,跟他们大谈育儿经,“就我们家里,其他几个兄弟的孩子,那就有闺女比敏轩还捣蛋你们瞧孩子现在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光喂奶尿布就几十趟的磨人,巴不得长快一点。可等她真大了,会走路时那才要命呢我记得那时轩儿对哪里都好奇,成天东摸西爬的,做大人的就得寸步不离的跟着,牵着那么个小不点到处走,一天下来,腰都要断了可着实辛苦呢”

有那么恐怖的?赵成材瞧瞧自己在别家爹怀里张着小嘴打着哈欠,红红的小脸象只大苹果般安静的女儿有点不大相信。

乔仲达呵呵一笑,“我现在说你们也体会不到,等孩子大了,你们就知道了。还是这么个小娃娃的时候最好带,越大越闹心”

章清亭此时觑空也换了身出门做客的衣裳出来,听他们谈话,故意当着赵成材的面奉承乔仲达,“那我以后可得多请教着你些还是象您这样养过孩子的有经验,可不象某些人,什么都不懂”

赵成材在一旁讨了个没趣,心中多少有些醋意。我不懂带孩子,这不是头一回当爹嘛跟个有经验的比,自然要差些。有什么好比较的?他上前想接过女儿,“乔二爷,给我吧”

“没事”乔仲达稳稳的抱着喜妞,“既都收拾好了,就早些送他们出门吧张夫人,喜妞的尿布带了没?还有衣裳,最好多带两套,万一尿湿了,也有得换。要不要人帮您拿着?”

“都带了,就这么一点东西,让奶娘拿着就行了。”章清亭越发故意把赵成材晾在一边,“咱们走吧还是您心细,瞧您一个人把敏轩带得多好”

赵成材郁卒了,连个包袱也没得提。在后头袖着两手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的女儿在别人怀里睡得安稳,算是明白了从前章清亭看不得女儿跟他过分亲近的心。

送她们娘儿几个上了车,赵成材本待说就回去了,可乔仲达说他也要顺便上京里的铺子去巡查巡查,就一起跟上车去了。

这下妞儿她爹坐不住了虽说他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媳妇和乔仲达的人品,可是作为男人,一个一直还把章清亭当作自己媳妇的男人,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别的男人跟媳妇过于亲近哪怕只是同行一段路也不行

尤其这男人还这么出色关键是,他也没媳妇赵大举子开始疑神疑鬼,那天乔仲达跟他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该不会……赵成材浑身一个激灵,在那车刚起步时,自己也爬了上去,“等等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章清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虽说见不得他这酸溜溜的样儿,但心下还是有几分莫名的窃喜。

“我去书肆逛逛”赵成材说得义正辞严,挤到车上坐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花的线索”

要是满大街的书上都印了,也就不会枉费姜绮红多少年的时间也找不到了章清亭懒得戳破他的谎言,自顾自的和乔仲达聊天。

乔仲达似是瞧出点什么,又似什么也没瞧出来。仍旧这么抱着喜妞,既不算太殷勤,也没有任何僭越,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和章清亭有问有答,让赵成材想挑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得尽力绷住脸皮听他们说话。

乔仲达把原本的生意白送给乔家,净身出户的一年里,那些原先的店铺已经败落不少了。而乔仲达领着那拨老臣子新开的铺子却是蒸蒸日上,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恢复了从前大半生意。

少了一个荣宝斋算什么?他可以开起了更多的荣宝斋现在没了顾忌,他尽可以施展拳脚,大刀阔斧的发展壮大。而且这些新店铺,可都是他乔仲达的,再不怕人夺了去

章清亭正好也在寻思着如何拓展手中的生意,与他是越谈越投机。有许多想法二人皆是不谋而合,甚至还能相互促进。

但见可怜的赵成材,却是什么话也插不见,净看着自己前妻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了。

刺激啊刺激赵成材怀里似是揣着只小猫,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又不能说

他相信,只要自己闹事,前媳妇搁嘴边的话就是,“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这么多?”

恼火啊恼火赵大举人生出浓重的危机感,他开始琢磨,该怎么快点把这个前媳妇再拐回名下呢?事不宜迟,迟恐生变啊

城北金玉庵。

小小的一座庵堂,名虽为金玉,却是普通之极,毫不奢华。只因庵堂掩映在一片翠竹丛中,春夏翠竹青葱如碧玉,秋冬调蔽如黄金,故此才起了个极雅又极俗的名儿。

天刚蒙蒙亮,一众修行的女尼们却已晨起做完了早课。开始洒打庭园,为世俗之事所忙碌。

青色的炊烟如顽皮的小仙女,袅袅的在寒冷的晨光中升起,虽然虚无飘渺,却让人看着心头就微微的暖了起来。

窄窄的两扇旧木门被一双素手轻轻推开,发出单调却好听的吱呀声,就连划破这清晨的宁静时,也似要与推开它的那双手相配般,显得格外温馨。

晏博文隐在一丛茂密的竹林之后,悄悄注视着那个挑着水桶出来的女孩。

永昌侯府的宁三小姐,她的闺名好象是叫做亦安的吧?

她已经不是很年轻了,过了双十年华,又在此清修了数载,当年十六岁的小姑娘,脸上早已蜕去那层少女的青涩,平添了少许风霜。但依稀的眉目间,还能认得出旧日的痕迹。身穿一身青布缁衣,简朴素净,但僧帽边角却露着黑鸦鸦的头发,显是带发修行。

正要出门之际,里头有个穿着缁衣,却也留着头发的中年仆妇赶了出来,“小姐,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宁亦安轻巧的担起了水桶,笑得恬静,“我都做惯了师傅说过,劳作也是一种修炼,让我去吧”

仆妇听她这话,却是湿了眼眶,“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却做惯了砍柴挑水……”

“行了奶娘我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宁亦安笑着走开了,但在她转身后的眼角,也分明的泛起了心酸的红。

如花的年纪,如花的容颜,全都要葬送在这样一座被白雪覆盖,翠竹环绕的小小庵堂里,年轻的女孩可以认命,却怎能不伤感?

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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